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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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貴妃卻毫不擔心的滿意一笑:“你莫要擔心,天牢那樣的地方,他都能闖著進去又能活著出來,偌大的一個汴京城,還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嗎?況且……” 說到這里,葉貴妃眸光微微一沉,腦子里已是想到了什么,對粟姑姑道:“你吩咐下去,就說本宮昨晚染了風寒,今日要臥床歇息,讓紅豆她們帶人看守好寢宮周圍,莫要讓人靠近了?!?/br> 粟姑姑神情一凜,驚詫道:“娘娘這是要干什么?” 葉貴妃沒有回她的話,起身坐到菱花鏡前,親自動手整理自己的妝容。 她一面拆下滿頭的珠釵首飾,只簡單的挽了一個墜馬髻,再換上一身三分舊的藕白衣裙,讓粟姑姑去院子里給她折枝白臘梅簪在耳邊。 看著她的形容,粟姑姑心里頓悟了,神情一凜,連忙親自出去差遣了葉貴妃的幾個貼身親信丫鬟四處牢牢把守住寢宮四周,將這里守得像鐵桶般,不讓其他人靠近半分。 葉貴妃又對粟姑姑叮囑了一番,爾后用了滿盞的雪參茶,打足精神等著人來。 果然,卯時頭剛過,天光破曉之時,永春宮的寢宮外面?zhèn)鱽眄憚?,不一會兒,粟姑姑親領了兩人進殿來,又連忙一把將殿門緊緊關(guān)上。 “姑母……” 走到前面的人正是葉玉箐,劫后重生的她,一進殿就撲到了葉貴妃的跟前,壓抑的痛哭的起來。 隨在她身后進殿之人,面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如夜隼般的陰戾眸子,滿身沾染鮮血,甫一進殿,整個大殿里的氣溫都驟然降下幾分,滿身的身腥之氣蓋過殿內(nèi)的熏香,落進葉貴妃的鼻息間,讓她渾身一冷。 她將葉玉箐攏進懷里,抬眸怯怯的對上那雙狠戾的眸子,睫羽微顫,下一息,一行清淚滾落下來。 “武昶,真的是你嗎?” 葉貴妃聲音輕顫,呆呆的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過來的陰戾男人,他手中的長刀還在滴著血,陰戾的眸子染上血光,陰冷的盯著她,讓葉貴妃心口發(fā)寒,害怕起來。 下一刻,男人一把扯下蒙面黑布,露出一張精明又陰戾的臉龐來,卻正是魏千珩他們找尋的蒼梧。 他冷冷的看著梨花帶雨的葉貴妃,待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勾唇嘲諷笑了起來,沙啞的嗓音似要活活將人撕裂開來,冷冷道:“沒想到貴妃娘娘還記得這個賤名字。只可惜,當年之人早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武家那個沒出息被你玩弄拋棄的嫡子,而是被朝廷追殺的逃犯蒼梧!” 原來,蒼梧的真正身份是前云麾將軍武離的嫡子武昶,當年先帝西巡遇刺身亡,被查出是當時負責護送先帝的云麾將軍武離疏于職守,在護送先帝西巡期間,結(jié)交了一名美艷女子,不小心走漏了先帝的行程路線。 而那女子,卻是刺客派來的細作,故意同他套取情報。最后在先帝的必經(jīng)之路上,沿途埋下大量火藥,先帝車駕被炸毀,先帝沒有逃過一劫,死在了爆炸之中。 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魏帝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就是徹查了此事,武家一門因此獲罪,抄家滅族,無一幸免。 惟獨當時已與葉家議親的嫡子武昶,因當時恰巧外出逃過一劫,成為朝廷的逃犯,多年來一直化名蒼梧東躲西藏,一心要為武家滿門報仇,最后潛進了無心樓。 而當時武家出事后,武昶舍不下當時已議親待嫁的葉家嫡女葉瀾芳,也就是如今的葉貴妃,不顧危險偷偷潛回京城,去到葉家要帶葉瀾芳一起走,卻被告知,葉家已將葉瀾芳的姓名報到了選秀的秀女之中,葉瀾芳不日就要進宮參加新帝的秀女選秀。 武昶與葉瀾芳從小青梅足馬,兩人情深意切,武昶不相信葉瀾芳會拋棄自己,要去嫁給自己的仇人,以為她是遭家人逼迫,不顧兇險,親尋到葉瀾芳的閨房問個明白,表示愿意帶她私奔。 可當時的葉瀾芳卻親口告訴他,她的人生,是要過著人上人的生活,要錦衣玉食的供著,丫鬟婆子成群的伺候著,當他還是將軍府嫡子時,她愿意跟他走,可如今他是朝廷欽犯,朝不保夕,她卻絕不可能跟他過這樣的苦日子。 葉貴妃當時為了讓蒼梧死心,還咬牙道:“你如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認,要弄一個蒼梧的假名討生活,我跟了你有什么好?做一個逃犯的妻子嗎?讓我們以后的孩子也要一輩子同你一樣,像陰溝里的老鼠般見不得光亮的過日子?武昶,你別怪我絕情,而你是太天真!” 這樣的話深深的刺痛了蒼梧,他本就滿心憤怨,再加上心愛之人的背叛拋棄,他更是偏激,在進到無心樓之后,他一心與朝廷做對,所殺的官員也多是葉家的裙帶之臣。 六年前,因著端王生母驪妃自盡后宮,端王從邊境之地被魏帝詔回京城,京城里的局勢一下子越發(fā)緊張混亂起來,驪家與葉家兩黨分別擁立皇長子魏鏡淵與皇五子魏千珩為太子,葉家與驪家在前朝后宮的爭斗也進行到最高峰的時候。 偏偏在這時候,蒼梧卻倒向了驪家,帶著無心樓的刺客專壞葉家的事,更是殺了葉家的裙帶之臣,葉貴妃心里明白是何緣故,更怕當年自己與蒼梧定親一事被魏帝知道,就慫恿魏帝派兵圍剿無心樓,將蒼梧連著無心樓一并鏟除,一了百了。 可沒想到,蒼梧竟是命大,并沒有死在朝廷官兵手里,反而帶著無心樓的余孽卷土重來…… 而先前朱氏對皇上與太后說的那篇謊話,正是葉貴妃讓粟姑姑教她說的,不然,朱氏如何知道蒼梧的名字?!如何讓皇上與太后,甚至是魏千珩信服?! 葉家出事后,葉貴妃受牽連,被罷了掌宮之權(quán),還被禁足在了永春宮里。 而葉貴妃也明白,皇上如今為了掩飾丑事,不對葉家下手,但日后等此事風波過去,必定會找各種緣由對葉家秋后算賬,所以,葉家的富貴與尊榮從這一刻起卻是沉淪破滅了。 連著她,余下的漫長人生,只怕要也在這永春宮這口深井里熬到死,爛成泥。 等魏千珩登基,長歌得勢,她只怕更難活命。 可是,一直做著太后夢的葉貴妃,豈會甘心就這樣敗下來,絕境中的她卻是想到了蒼梧,心中瞬間生出計謀,設下局,讓葉玉箐引蒼梧進局…… 蒼悟看著葉貴妃慌亂害怕的面孔,桀桀怪笑道:“貴妃娘娘這一聲武昶喚得好親熱,可你竟忘記了,當年是何人親口對我說,我連自己的真名都不敢認的?如今貴妃娘娘親口再將這個名字喚出來,就不怕被我拖累?!” 葉貴妃是冒著十足的風險再與蒼梧牽扯上,若不是這一次葉家遭遇大難,再難翻身,她這一輩子都不愿意再見到眼前這個可怕男人。 如此,她咬牙穩(wěn)定心緒,故做凄涼笑道:“我知道你恨我……而我葉家如今遭遇了與你家當年一樣的事,幾近滅門,我也被困在了這深井般的后宮里,注定要爛死在了這深井里……” “如今這一切,也算是上天對我的報應,報應我當年因膽小怕事,不敢跟你走。如今你瞧見我這般落魄凄慘的形容,心里定是出氣高興了……我也不求你再可憐我原諒我,只求你帶這個可憐的孩子走,她……她實在是……” 葉貴妃說得倔強又可憐,待最后說到懷中的葉玉箐時,眼淚更是滾珠般的落下,一副欲言又止,滿心委屈悲慟的樣子,看得蒼梧眸光一沉。 下一刻,他手中大刀一揮,卻是架到了葉貴妃姑侄二人的脖子上,嚇得葉玉箐尖叫出聲。 “我今日來,不是來看你裝可憐的。我只問你一句,她到底是誰?為何當年我母親送與你的流花銀璉卻戴在她的身上?” 葉貴妃早已料到了蒼梧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也知道他此番找來,是要問自己要一個答案。 她連忙一把推開葉玉箐,用自己的身子擋住蒼梧的刀,白著臉顫聲道:“你可以殺我,卻不能對她動手……你應該……你應該知道她是誰……” 聞言,蒼梧全身一顫,狠戾的子里透露出一絲亮光來。 而葉玉箐從葉貴妃身前離開后,蒼梧也看清了葉貴妃身上的形容打扮,心口頓時一緊,多年前的舊事不覺涌上心頭。 他眸光驚疑的看向縮在一邊瑟瑟發(fā)抖的葉玉箐,想到自己打聽來的她的出生年月,心里卻是不由的相信了葉貴妃的話,手中的大刀也從葉貴妃的脖子間移開。 葉貴妃一直緊張的盯著他神情,見他放下大刀,心里一松,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話了,連忙對粟姑姑道:“姑娘受到驚嚇,你帶她下去沐浴更衣,讓她去偏殿好好歇息,小心行事,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粟姑姑領命連忙領著葉玉箐下去了,偌大的寢宮里只留下葉貴妃與蒼梧兩人。 葉貴妃款款站起身,走到蒼梧身邊,望著他的眼睛動容道:“當年,我母親病逝,我從宮中回家奔喪,你趁我出宮,潛入葉府想殺我,卻又……強要了我,就那一次,我就懷上了箐兒……” 原來,二十三年前,葉家老夫人病逝,身為嫡女的葉貴妃回家為母奔喪,當時同在京城的蒼梧,借此機會進葉家刺殺葉貴妃。 緊要關(guān)頭,葉貴妃為了保命,憑著楚楚可憐的扮相,違心說著愛慕他的話,勾起了蒼梧心底對她的舊情,蒼梧饒過她一命,卻報復性的強要了她。 當時,葉貴妃也是穿著這樣一身素凈的衣裙,頭挽墜髻,耳鬢插著白色絹花,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樣子,與今日的裝扮一模一樣,引得蒼梧一時心動,舍不得將手中的刀朝她揮下去…… 見蒼梧凝神聽著自己說話,葉貴妃又道:“回宮不久,我就發(fā)現(xiàn)懷上了孩子,當時,我怕東窗事發(fā),被人發(fā)現(xiàn),想過將孩子除掉,可想到她是你的孩子,你一個人闖蕩江湖無親人骨rou,而當年我負了你,心想,為你生下這個孩子,就當是補償當年我對你的虧欠……” 葉貴妃說得哀怨動人,蒼梧早已心動相信,面上去冷冷道:“你與那狗皇帝也早有夫妻之實,又怎能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葉貴妃早已料到他有這一問,自嘲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段日子因著母親病危,我在佛堂日日夜夜為母親吃齋念佛,皇上好幾個月都沒有踏進我的永春宮;爾后我從府里回宮,為著替母親守孝,也是怕皇上發(fā)現(xiàn)我肚子里的秘密,一直稱病沒有侍寢……” “如此好辛苦瞞到孩子足月,一生下我就差粟姑姑將她悄悄送回葉府,托我兄長代我撫養(yǎng)……武郎,女兒確實是你的……” 葉貴妃說得滴水不漏,然而,這些全是她事先編造好的,朱氏當年在葉家老夫人病逝時已懷上身孕,只是時日尚短,與葉貴妃和蒼梧行茍且之事的時間上下相隔不到半個月,所以她拿葉玉箐假冒自己的孩子,時間年月卻是恰恰對上了。 再加上葉貴妃的一張利嘴,由不得蒼梧不信。 果然,聽到她說得這么清楚明了,蒼梧徹底信了,陰戾的面容微霽,收刀進鞘,在葉貴妃對面坐下,自顧倒下茶水灌下,冷冷道:“既然是你的女兒,你為何最后將她弄成這樣?身敗名裂不說,還險些被賜死?!” 看著他的形容,葉貴妃知道他是徹底相信了箐兒就是他的女兒了,心里的大石頓時放下,眼淚卻流得更加洶涌,哽咽道:“當年敏妃過世,我為了替箐兒打算,收太子為養(yǎng)子,就是希望將來他能聽我話,娶箐兒為王妃,這樣,我的女兒就能做為我的兒媳,長長久久陪在我的身邊了……” “可不誠想到,太子卻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情之人,娶了箐兒后又將她晾在后宅,她也是太過傷心難過才會在醉酒之下做出了荒唐之事,誰知最后又東窗事發(fā),落了這樣一個悲慘下場……” 說到這里,葉貴妃淚眼切切的看著鎖緊眉頭的蒼梧,痛哭失聲道:“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心里瞧不起我,若不是為了女兒,我定肯爛死在這宮里,天天被人欺凌,也不會舔著臉皮來求你出手相救……可如今我無能為力。自能難保,女兒只能托付給你了?!?/br> 蒼梧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爾后冷冷道:“從今日起,女兒的事不用你再管,我會好好護著她?!?/br> 說完這句話,蒼悟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往外走去,卻被葉貴妃一把拉住。 “可她心里的苦你可知道?” 葉貴妃顫抖著手拉住蒼梧,痛心道:“她辛苦生下的孩子死在了大牢里,眼睜睜的看著夫君因?qū)櫺艅e的女兒將她拋棄,自己卻身敗名裂成是朝廷逃犯……我的箐兒從小被金枝玉葉般的養(yǎng)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與痛苦,若是不能替她討回公道,只怕她一輩子都不得安心?!?/br> 葉貴妃話音一落,殿門再次打開,葉玉箐滿臉淚光的跌進來,對葉貴妃哭道:“還是母親懂我。我可憐的孩子昨日在大牢里哭了一天一夜,那牢房里那樣冷,他又餓,他就在我的隔壁牢房里哭著,我卻不能抱抱他,只能聽著他的聲音一聲弱一聲,最后咽下氣息……” “爹、娘,他也可是你們的親外孫啊,魏千珩為了趕我下位,讓位給那個賤人,就害死我的孩子,將我們母子逼入絕路,若是不能報此深仇大恨,我枉為人母,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寧了。” 葉玉箐在被粟姑姑拉到隔壁偏殿去后,粟姑姑已將葉貴妃的計劃同她詳細說清楚,并告訴她,若想殺了長歌與魏千珩替兒子報仇,只有利用這個假父親了。 葉玉箐為人雖然狠毒虛偽,但對兒子卻是百分百的珍愛,不然當初她也不會不顧父母的反對,執(zhí)意要生下孩子來了。 而昨日她在大牢里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死掉,她心里仇恨滔天,讓她恨不能喝魏千珩的血,啖其rou。 所以如今姑母設計救她出來,并替好找好了替她報仇血恨的棋子,她何樂而不為?一聲‘爹、娘’卻是喊得情真意切,頓時就將蒼梧迷惑住了。 蒼梧再精明厲害,也架不住葉貴妃滴水不漏的籌劃。 再加之他人到中年,孤身一人,如今驟然多出了一個這么大的女兒,他心里也是慰藉高興的,所以,女兒的仇恨就成了他的仇恨。 何況,他本就與魏千珩有仇,甚至是死敵,如今見女兒也受他的折磨,他更是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萬段…… 葉玉箐說話時,貴妃一直小心的打量著蒼梧的形容,見此連忙對葉玉箐道:“如今皇上讓人四處抓捕你們,這宮里耳目眾多,而我如今自身難保,被皇上幽禁在這永春宮里,還不知道此生還有無希望可以出去,所以如今,我卻是護不住你了,你跟著你阿爹走吧,有他照拂你,我尚且安心些?!?/br> 聞言,葉玉箐眸光不覺露出一絲嫌惡的神情來,她聽粟姑姑講了蒼梧的身世,知道他是朝廷逃犯,無錢無勢,她打心底瞧不起他,更不想跟他一起走。 可想到粟姑姑的叮囑,讓她留在蒼梧身邊,假扮女兒騙得他為她們賣命,為姑姑做事,她連忙怯怯的看向蒼梧,卑慟道:“我如今是大家的拖累,我不想拖累阿爹,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 看著女兒無助可憐的樣子,蒼梧心里又氣又恨,咬牙恨聲道:“老夫在此向你們保證,余下這一生,老夫什么事都不做,只為殺了魏千珩替你們報仇!” “還有長歌那個賤人——一切都是她害的!” 葉玉箐眸子里一片狠毒之色,咬牙切齒道:“他們害死我的康兒,我也必定讓她們的兒女不得好死,讓他們償償失子之痛!” 第115章 張羅新的太子妃 葉貴妃順利騙到蒼梧后,就讓他帶著葉玉箐趕緊離宮,這段日子先蟄伏起來,等風聲過了再做后面的打算。 葉玉箐實在不習慣跟著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人走,但為了保命,更為了達到自己復仇的目的,她只得咬牙裝出對蒼梧親熱的樣子,一口一句‘阿爹’的喚著他,將蒼梧哄得團團轉(zhuǎn),被蒼梧帶離著偷偷離開了皇宮…… 而另一邊,昨晚辛勞半宿的長歌,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zhuǎn)醒,一醒來就從心月處聽說了葉玉箐被救走一事。 聞言,長歌驚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尚在夢里,聽岔了。 心月一邊拿來熱巾子給她敷面一邊道:“殿下一大早就被白夜叫走了,我親耳聽到的,說是葉氏在天牢被人劫了。” 長歌怔怔的敷著熱巾子,心口怦怦直跳著,心里更是疑云重重——是誰救走的葉玉箐? 葉家此時自保還來不及,斷然不敢在這時候再做出忤逆犯上之事。 而葉貴妃被禁足在永春宮,聽魏千珩先前說,她為了保住自己,不惜在皇上與太后面前公然請求他們處置葉玉箐,況且她如今被禁永春宮,又失去了掌宮大權(quán),那怕想救人,只怕也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既不是葉家,也不是葉貴妃,那到底是何人出手劫走的葉玉箐? 下一瞬,和魏千珩一樣,長歌也想到被關(guān)在天牢里的朱氏和那個孩子,她以為派去救葉玉箐的人,也會將朱氏與那孩子一并救走,可不曾想,卻被得知,孩子已死在了牢里,劫獄之人只獨獨救走了葉玉箐,朱氏卻被留在天牢里沒有人搭理。 如此,卻是更加讓長歌看不明白了…… 到了晌午,又有消息傳來,說是太后得知了葉玉箐被劫獄后,氣恨不已,等不及三日后了,直接賜了朱氏鳩毒,七竅流血死在了天牢里,連著那個孩子的尸身,一起拿破席卷了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去了。 魏千珩得到消息后,驀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趕到亂葬崗去,卻發(fā)現(xiàn)朱氏與那孩子的尸身已被人帶走,魏千珩卻是晚了一步,沒有抓到蒼梧與葉玉箐。 魏千珩一直想不明白葉玉箐與蒼梧是如何聯(lián)系上的。但他卻知道,葉玉箐這一逃走,必定會記恨上自己與長歌,他擔心她會對長歌與兩個孩子下手。 如此,魏千珩同魏帝商議,將太子冊封大典推遲,接下的日子,他哪里也不去,親自守在主院,守著長歌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