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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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清庭自從最后一次在天賜茶樓見過長歌后,知道長歌是自己女兒的事情已瞞不住,也就如實同夏氏母女說了。 所以,夏如雪早已篤定了長歌就是自己的表姐,如今兩人再次見面,她無比的高興歡喜,因為,從來都是她與母親孤兒寡母兩個人,如今有了其他的親人,還是心善愿意幫她的表姐,她如何不高興?! 長歌朝她淡淡笑道:“你是不是已知道,我母親與你母親是親姐妹?” 夏如雪驚喜的看著她,激動道:“原來……原來jiejie早就知道了……” 長歌拉過她的手愧疚道:“我小時候聽母親提過外祖家有一位小姨,所以第一次看到meimei的容貌,我就有過懷疑,后面得知了姨母的名字,就更沒錯了……只是當時情非得已,不能與meimei相認,還請見諒。” 夏如雪歡喜得眼淚都出來,“不怪不怪的,jiejie當時處境艱難我豈能不知,但那時jiejie還是幫了我,只可恨我卻什么都不知,那時還威脅jiejie來著,還望jiejie莫怪…” 說罷,她想到遇刺身亡的魏千珩,傷感道:“如今一切苦難過去了,jiejie也苦盡甘來,只可惜殿下又……” 長歌笑笑,想到魏千珩的叮囑,終是沒有將他還活著的消息告訴夏如雪,只道:“等我得空了,我與你一起去沈府看望姨母?!?/br> 夏如雪抹著眼淚笑道:“月底就是母親的生辰,當時那日我與jiejie,還有表鸞jiejie,帶著孩子一起去沈府與母親團聚,她想念你們好久了,一直念叨著想見你們呢?!?/br> 長歌也很想見一見自己這位姨母,點頭應(yīng)下。 認完親,長歌留夏如雪在院子里吃了晚飯再走,讓她平時無事也多來主院走走。 夏如雪一個人呆在秋水院實在孤單,就陪在主院里逗玩著兩個小外甥,自是歡喜不已…… 但夏如雪卻主院拜見長歌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紫榆院,葉玉箐聽到后,氣恨不已。 在她的示意下,府里的其他女眷都不敢與長歌親近,有意要孤立長歌,卻惟有夏如雪偏偏要逆她而行,豈不讓她惱恨?! 她本就厭惡夏如雪,如今更是雞蛋里挑骨頭般的找著夏如雪的碴。 如此,自那日后,日日請安時,葉玉箐都讓夏如雪跪在院子里,一跪就是好幾個時辰,不論晴天還是下雨,天天如此,將夏如雪各種賤踏。 不止如此,她還將夏如雪趕離秋水院,罰她搬去竹樓住,一應(yīng)吃食用度,比下人還不如,所做所為,完全是將夏如當成長歌的替身,打罰泄憤。 如此一來,王府里其他女眷也打壓欺負起夏如雪來,夏如雪在王府里舉步為艱,越來越艱難。 連她的貼身婢女春分都不愿意跟在她身邊侍候,被葉玉箐留在了紫榆院當差…… 消息傳進了長歌的耳朵里,長歌心里不禁黯然愧疚,她知道夏如雪是受她連累,替她受苦,卻不知道要如何幫她。 畢竟她如今沒有實在的名份,而除了主院,整個王府都歸葉玉箐掌管,根本沒有她說話的份。 甚至,她非常清楚,葉玉箐對夏如雪發(fā)難,就是故意逼她出手。 如此,長歌只能謹記魏千珩的叮囑,在他沒回來之前,一切事情都咬牙忍住,只能在暗下里,讓白夜在落夜后悄悄去給夏如雪送東西幫襯她。 她安慰自己,只要魏千珩回來了,表妹就能熬到頭了…… 可事情遠沒有長歌想得這般簡單。 轉(zhuǎn)眼到了月底,明日就是夏如雪母親的生辰,晨起請安時,夏如雪壯起膽子進到屋子里向葉玉箐懇求,讓她準許自己離府去看望母親。 結(jié)果,葉玉箐非但不答應(yīng),還拿起向手邊guntang的茶水朝著夏如雪潑去,瞬間就將她的臉燙傷。 茶水兜頭潑過來的那一刻,夏如雪感覺臉上的皮都要掉了,痛得她哭都哭不出聲來。 可葉玉箐卻一絲的愧疚都沒有,竟繼續(xù)讓夏如雪頂著被燙傷的臉到院子里跪著。 消息傳過來,這一次長歌終是沒法再忍,再次踏進了紫榆院的大門。 見到她來,葉玉箐得意的笑了——她卻是在此等候她多時了! 她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對長歌嘲諷笑道:“今日的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你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主院里這么久,終于敢出來了?!?/br> 長歌毫不畏懼的抬眸迎上她,冷冷道:“我不出院子,是因為這王府里有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惡鬼腥臭,我不想與惡鬼沾染,免得污了自己的身子?!?/br> “你……” 葉玉箐沒想到長歌敢當面罵她是惡鬼,氣得臉都扭曲了。 長歌卻沒有理會她,上前急步來到了夏如雪面前察看她的傷勢,等看到她燙得紅腫起了水泡的臉,心疼不已,更是對心狠手辣的葉玉箐痛恨起來。 她扶著夏如雪站起身,攙扶著她回自己的院子,好給她抹藥,喚府醫(yī),免得毀了她的這張臉。 春枝在葉玉箐的示意,領(lǐng)了人擋住長歌的去路,叉著腰冷冷道:“沒有咱們太子妃的允許,誰敢?guī)叩???/br> 長歌眼也不抬,揚手一巴掌重重落在春枝臉上,直接將她扇倒在地。 她眸光冰冷的盯著地上捂著臉一臉驚慌的春枝,一字一句咬牙道:“就憑你也敢攔我的道?!” 魏帝上次的旨意明明說到,讓王府眾人以正妃之禮尊奉長歌,與葉玉箐同享尊榮,春枝不過小小一個丫鬟,竟敢攔長歌的去路,不是找打么? 春枝被長歌這驟然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腦子也懵了,趴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長歌冷厲的樣子,嘴唇哆嗦幾下,卻是不敢再說什么了。 葉玉箐也被長歌這一巴掌給震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長歌竟敢在她的院子里,打她的貼身婢女!? 這不等同在打她的巴掌嗎? 可趁著她們震驚著,長歌反應(yīng)迅速拉著夏如雪快步朝院門走去,片刻都不停歇。 她一進院子就察覺到葉玉箐是有備而來,就等著她上門來,所以此地不能久留。 只要出了院子門,院外有白夜帶著燕衛(wèi)等著,葉玉箐就拿她莫奈何了。 “你們死人啊,還不攔住這兩個賤人!” 回過神來的葉玉箐,發(fā)現(xiàn)長歌要逃,氣急敗壞的朝著呆愣住的仆人喝道。 被她這一喝,守在門口的婆子們立刻關(guān)上院門,不放長歌出去。 葉玉箐在身后得意笑道:“賤人,今日就讓你嘗嘗什么叫關(guān)門打狗!” 米團子說: 啊啊啊啊……求鉆石票!! 第101章 賊喊捉賊 聽了葉玉箐張狂的話,長歌反而不急著走了,拉著夏如雪回身,毫不畏懼的看著一臉得意的葉玉箐,道:“是嗎?那我倒是不走了,看看太子妃準備如何收拾我?!” 夏如雪生怕歹毒的葉玉箐會對長歌下手,顧不得臉上guntang的痛著,恨聲道:“皇上親旨以正妃之禮尊奉娘娘,你們誰敢動她就是抗旨不尊,要被砍頭的!” 聽了夏如雪的話,那些圍上來的丫鬟婆子不由猶豫了,不免膽怯起來。 葉玉箐厭惡的看著院子那兩張讓她憎惡的臉,心里恨之入骨,對那些退縮起來的丫鬟婆子厲喝道:“你們怕什么,本宮才是真正的太子妃,康王之母,她一個無名無份的東西,竟敢闖到本宮的院子里來打人,本宮做為一府主母,處置她是天經(jīng)地義!” “春枝敢攔我路,我打她更是應(yīng)當!” 長歌冷冷的看著葉玉箐,指著身邊的夏如雪咬牙道:“可夏氏乃殿下親納的夫人,又出身樂陽長公主府,她什么都沒做錯,只不過求你準許她出府,你又憑什么這般凌虐她?!那怕說到皇上面前去,你也得不到半個理字!” 葉玉箐這些天早被心口的那口惡氣堵得透不過氣來了,她狠狠的想,魏千珩生前自己要被個細作出身的下賤宮女踩下一頭,如今魏千珩都死了,她還要帶著孩子回燕王府來搶她的尊榮,憑什么?! 如此,她勾唇嘲諷笑道:“你還真以為皇上給你一道恩旨,就成了你永遠的靠山、就能拿著王府的內(nèi)宅之事去皇上面前理論說理?!賤人愚昧,你還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而她當初是如何當上這個王府夫人的,不就是憑著這張與你相似的狐媚子的臉勾引的殿下。殿下給了樂陽長公主的臉面才納了她做夫人??扇缃竦钕虏辉诹?,她若是個安份守紀的,本宮尚且還能給她一個容身之地,可如今她本性難移,不守婦道,本宮活活打死她都是應(yīng)該!” 自夏如雪被樂陽長公主當成棄子扔在了這深宅后院里,葉玉箐最后的一點顧慮也沒有了,偏偏她還要與長歌走近,葉玉箐恨不能整死她。 夏如雪聽到那句‘不守婦道’,全身一震,失聲道:“你胡說,我從未有過……我是清白的……” “是嗎?那你日日往那沈府跑做什么?沈太醫(yī)至今未娶,家無賢妻,你無病無痛,卻總往他的府里去,這般殷勤,不是與那沈致私會,還是為了什么?!” “而你的貼身婢女春分親眼瞧見,你與那沈致在沈府親密恩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所以你才天天借口出府去尋他——你敢說你沒有!” 面對葉玉箐的厲聲喝問,夏如雪面容失色,心里更是慌亂成麻,拉著長歌的手都抑不住的顫抖起來,哭泣道:“你胡謅,我與沈太醫(yī)之間是清白的……他是正人君子,太子妃可以污我清白,卻不能連累沈太醫(yī)……” “嘖嘖嘖,瞧把你急得,寧肯說你,也不能說你的情郎對吧。都這般護著他了,還敢說你與他沒關(guān)系?!” 葉玉箐眸光陰狠的睇著夏如雪,如在看著一只螻蟻。 下一瞬,她卻是冷冷的看向長歌,冷笑道:“長氏,你是要與她沆瀣一氣,護這個一個下賤不知恥的骯臟女人么?” 說罷,她又極其嘲諷的笑道:“也是,想當初你也是這般勾結(jié)的殿下。那怕這次回來,也是之前用禁藥各種爬床得來的。夏氏與你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論下賤不要臉,你當數(shù)第一??!” 夏如雪急得眼淚直流,對長歌懇求道:“jiejie你信我,我與沈太醫(yī)之間真的是清白的……” 長歌輕輕拍了拍夏如雪的手以示安慰,道:“你莫急,事非曲直自在人心,而有些人最擅長的就是賊喊捉賊!” “你什么意思?!” 葉玉箐卻被長歌那句‘賊喊捉賊’震到了,做賊心虛,她瞬間想到了自己與顧勉之間見不得人的丑事,頓時臉色突色,沖下臺階揚起手掌就朝長歌臉上呼去。 長歌反應(yīng)敏捷的抬手擒住了葉玉箐的手腕,反手一擰,就將葉玉箐整個手都反扣起來,疼得她啊啊大叫。 “賤人,你敢對我下手……你快放開我……” 自身上余毒清除后,長歌身體輕快了許多,也靈敏了許多,反應(yīng)自是快了。 而這些簡單的擒拿手法,她在鷂子樓時也是學過一二的。 她手上用力將葉玉箐往地上一扣,葉玉箐整個右手劇痛無比,感覺要被她折斷了,冷汗直流,身子也直不起來。 長歌睥著她冷冷道:“你出口必傷人,毫無半點口德。而你自己做的腌臟事,你自己心知肚明——給殿下下藥,半夜被殿下從床上扔出屋,看來你自己是忘記了。就這樣,你還有何臉面瞧不起別人?!” 葉玉箐勾引魏千珩爬訂,最后被扔出屋的這件事,當時被粟姑姑嚴厲下令不許外傳,所以除了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府里的其他人并不知情。 葉玉箐以為此事揭過不會被人知道,卻不曾想長歌今日當著大家的面揭穿,頓時氣得臉都綠了。 而院里那些丫鬟婆子聽到這樣驚動的消息,一時間看向葉玉箐的眸光全變了,卻沒想到堂堂太子妃、一口一個瞧不起別人骯臟的名門貴女,竟做過這樣下賤齷蹉之事,還被殿下扔下床,真是太丟人了! 葉玉箐氣哭,可整個右手胳膊都被長歌反扣著,她掙扎不得,只得沖怔愣住的眾人哭喊道:“你們死人啊,快打死這兩個賤人——一切后果,本宮擔負!” 春卉跟倒在地上的春枝回過神來,連忙撲過來救主,主院里的其他下人也沖上來撕打長歌與夏如雪。 春枝憤恨長歌剛剛扇她耳光,抄起墻邊的竹掃帚朝著長歌撲過來。 長歌怕她手中的掃帚再傷著夏如雪的臉,一把拽起葉玉箐,拿她的身子去擋春枝的掃帚。 “啪!” 春枝手中的掃帚卻是狠狠的招呼到了葉玉箐的臉上,條條勁韌的竹條子抽在葉玉箐的臉上,頓時暴出一條條清晰的血痕來,痛得她眼淚直流,哭嚎了起來,心里恨不能生吃了長歌。 長歌在拽她起身擋掃帚時,自是松開了她的手,葉玉箐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著,反身就朝著長歌撲去。 “我要殺了你!” 其他人也趁機涌上來,要抓住長歌與夏如雪。 長歌卻飛快的從身上掏出彎月匕首出來,對著葉玉箐等人咬牙道:“誰再上前,休怪我手中的匕首無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把彎月匕首,卻是長歌這幾日幫魏千珩收拾書房時找到的,是之前她假裝掉下山崖時扎在馬背上時,被白夜撿了回來呈給了魏千珩。 而方才聽聞夏如雪在紫榆院出事,長歌出門前,就將這把匕首帶在身上,以防萬一,沒想到最后還是逼她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