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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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聰明又美麗的女子,偏偏如當初她一樣,都不得已做了別人手里的棋子,長歌不禁為她惋惜。 她了然道:“我相信你,也希望夫人信守承諾,將此秘密一直替我瞞下去?!?/br> 夏如雪連連點頭,舉手發(fā)誓道:“只要jiejie能幫我救回母親,jiejie就是我一輩子的恩人,我定不會忘恩負義的背叛jiejie,否則天打雷劈!” 長歌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緩緩又道:“既然如此,我有幾句真心話,不知道夫人想聽不想聽?” 夏如雪早已察覺面前的小黑奴不同尋常,不然也不會以兩種身份出現在魏千珩身邊,還不被發(fā)現,且能得到魏千珩的信任,不由恭敬道:“jiejie有何良言,但說無妨?!?/br> 如此,長歌也不避諱,直言道:“我覺得以夫人的聰慧與才情,定不會甘愿做長公主手里的一枚棋子,夫人何不早做打算,為自己籌劃出路!” 聞言,夏如雪神情涌現了一絲慌亂,卻并不見意外,足以看出,她心中早有此打算,只是沒想到會被長歌看透她的心思。 她斂身朝長歌款款拜下,動容道:“我知道jiejie是真心為我好,我會銘記于心的?!?/br> 夜已深,長歌不便久留,夏如雪親自送她到院門口,兩人告別后,長歌悄悄回去主院。 從秋水院回主院,中間經過紫榆院,迎面走來兩人,卻是打著燈籠的春枝送一個面生的背著藥箱的大夫從紫榆院里出來。 長歌不由好奇,這么晚了,紫榆院叫大夫,難道是葉玉箐又不好了? 可既然如此,為何不叫府里的府醫(yī),卻要從外面叫大夫? 長歌隱隱覺得這中間有貓膩,如此,她沒有避開,而是迎面上去,主動對春枝打招呼:“春枝姑娘這么晚了上哪里去?” 陡然撞上長歌,春枝明顯嚇了一跳,手中的燈籠都砸到了腳上。 春枝慌亂拾起燈籠,然后身子有意無意的擋在那背藥箱的大夫面前,訕然笑道:“是小黑哥哥啊,王妃入夜后身子不適,而劉大夫之前在葉府時,就一直幫王妃看診,熟悉王妃的病癥,所以就直接將他喚來了……” 春枝看似笑盈盈的說著話,可聲音里卻帶著一絲顫音,明顯緊張到不行。 還刻意的向長歌解釋著叫劉大夫的原因,卻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 長歌想到葉玉箐自從葉府回來后的種種異樣,心里有亮光閃過,面上卻佯裝不知的點頭應道:“辛苦春枝姑娘了,等我回去后,也會向殿下稟告一聲。若是王妃玉體一直不見好,就得讓殿下進宮請?zhí)t(yī)來看看了……” “不了不了……” 一聽請?zhí)t(yī),春枝嚇得連連擺手,不禁變了臉色,慌亂道:“不勞小黑兄弟cao心了,殿下剛剛因前王妃的事傷心過度,娘娘不舍得因自己的一點小恙去打擾殿下。小黑兄弟的一片好心我們心領了,但此事就不必驚動殿下了……” 以往,葉玉箐可是一點小病小災都要告訴魏千珩的,好藉此見一見魏千珩,讓他多憐惜她幾分。 可這一次,自從她從娘家回來后,一直稱病呆在紫榆院足不出戶不說,更是沒有到魏千珩提過一句她生病的事,豈不奇怪? 長歌心里的猜測越發(fā)的肯定,眸光不露聲色的往春枝身后的劉大夫瞧去,只見是一個留著山羊須,大概三十歲出頭的中年大夫。 她看著春枝笑道:“娘娘一心為殿下,真是令人感動。如此,就勞煩姑娘辛苦照顧娘娘了,也希望娘娘的身子早日康復!” 說罷,向春枝告辭,繼續(xù)往主院去了。 長歌走后,春枝全身虛脫,身后跟著的大夫也是全身戰(zhàn)戰(zhàn),忍不住后怕道:“姑娘,此事兇險,會不會……會不會被人發(fā)現……” “閉嘴,你若敢泄露一個字,你全家人都別想活命了!” 不等那大夫把話說完,春枝已是一記眼刀子狠狠刮過去,直嚇得那大夫連忙噤聲,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長歌回到主院,魏千珩書房里的燈火還亮著。 這些日子堆積的公文太多,看樣子魏千珩是要挑燈處理這些公文了。 長歌走過去,看到燈火通明的書房里,魏千珩伏案處理公文,白夜在一邊幫他,時不時主仆二人會交流兩句,配合默契。 看著又恢復生機干勁的魏千珩,長歌心里委實為他開心。 特別是看到他深邃的眸子又恢復神采,更是讓她莫名的心悸。 可轉念她又想到,如今魏千珩已放下傷痛,重新振做,她是不是要按著計劃,帶著樂兒與初心離開京城回云州去? 這個念頭一生起,長歌心里就涌起了深深的不舍。 內心里,自從知道魏千珩對她的感情后,長歌再也舍不得離開他,那怕像現在這樣,以小黑奴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她也是歡喜高興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舊疾,她激動的心又冷卻下去。 雖然有煜炎幫她去北地找靈藥,可一切都是未知數,她的內心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如此,如今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顯得彌足珍貴…… 以往魏千珩處理公文時,都是白夜陪在身側,長歌可以自行歇下。 可長歌沒有回房歇息,她進到書房,看到魏千珩手邊的茶壺空了,就輕輕上前拿起茶壺徑直往后面的茶水間,重新為他們泡好熱茶,外加用碟子裝了幾色魏千珩喜歡吃的糕點,一迸送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夜深了,喝點熱茶和點心,別餓著了?!?/br> 魏千珩見這么夜深了她還來身邊伺候,心里暖暖的,面上卻冷冷道:“這里有白夜就行,你下去吧!” 長歌想了想,趁魏千珩擱下狼毫喝茶的間隙,道:“殿下,方才小的從外面回來,撞見了紫榆院的春枝姑娘送了大夫出府,說是王妃又身體不適了……” 魏千珩素來對紫榆院的事不感興趣,聞言不覺擰緊眉頭,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幾乎要滴出水來,一字一句冷冷道:“本王對紫榆院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感興趣,以后休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 隨著魏千珩突然變臉,整個書房的氣氛都冷凝起來,嚇得長歌只得將心中的猜疑咽下,默默的退了下去。 白夜和她一起出來,一出門就將長歌拉到一邊,對她低斥道:“你真是的,平時最會看眼色,今日怎么又眼拙了,明知殿下不想聽到那邊的事,為何還要提起?!” 長歌并不想在魏千珩面前提起葉玉箐,可是一想到心中的猜測,她心里隱隱不安著,總感覺葉玉箐舉動太過反常,只怕這當中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想事先給魏千珩一個提醒。 可她又不能將心中的猜測直說出來,畢竟只是她的猜測,沒有經過證實,且事關重大,她豈能隨便說出口?! 所以面上她只能說道:“不論怎么說,王妃總是王府的當家主母,她若真的有事,肯定是要讓殿下知道的。” 白夜心中同樣也有事不能說出口,只得對長夜再次叮囑道:“你聽我的話,以后不要再在殿下面前提葉王妃,免得惹殿下生氣!” 長歌不明所以,只是覺得魏千珩自從清醒后,對葉玉箐越發(fā)的厭惡了,竟是到了提都不能提的地步。 她那里知道,那次在竹廬,煜炎在提到她中毒時,說到的那句‘被灌下毒藥’,卻如一根深刺,扎進了魏千珩的心里。 魏千珩如此睿智之人,又豈會不明白煜炎話里的意思——若是自盡,又怎么會是被灌下毒藥呢? 從悲痛中清醒過來的魏千珩,在梅園葬下骨灰壇時,就想到了煜炎說過的這句話,當時他猶自怕是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白夜,直到白夜也確定煜炎當時確實說了那個‘灌’字后,魏千珩才確定下來。 如此,魏千珩開始懷疑,當年長歌所謂的服毒自盡,只怕另有隱情——那碗毒藥,極有可能是被人下灌到她嘴里去的…… 一想到長歌是被人陷害灌下的毒藥,魏千珩心口就像刀割般的生痛起來,恨到不能自己。 而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葉貴妃與葉玉箐姑侄二人身上。 除了她們,不會有人敢這樣對長歌! 但這一切全是他們的猜測,在沒有證據之前,魏千珩不許白夜泄露一絲的消息出去,以免打草驚蛇,爾后暗下讓白夜悄悄派人開始調查當年一事,一點一點的找線索…… 魏千珩與白夜哪里知道,長歌的手里就握著最大的證據…… 長歌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腦子里躥出各種各樣的事,凌亂成一團。 她擔心遠赴北地的煜炎的安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千年雪蓮,更不知道那千年雪蓮能不能治好自己身上的舊疾…… 還有葉玉箐的事,長歌算了算離上次葉玉箐趁著魏千珩醉酒同房的時間,長歌直覺葉玉箐可能是懷了身孕了。 可若真的是懷了孩子,這卻是天大的喜事,魏帝與葉貴妃對燕王嫡子已是望眼欲穿,為何葉玉箐反而要如此神秘的瞞下來呢? 難道不是懷孕,是有其他不能見人之事? 爾后,她又想到答應夏如雪的事,卻發(fā)愁不知道要如何同魏千珩開口。 因為事關夏如雪的母親,而她平日與夏如雪并無交集,如此,她突然開口為夏如雪的母親求情,豈不讓魏千珩懷疑? 可聽夏如雪的口吻,夏姨母的情況不宜拖太久,所以,她卻要想其他辦法將姨母接回來了。 突然,她福至心靈,卻是想起了一個人——孟清庭。 是啊,依著他如今在朝廷的權勢關系,還有他背后前太師莊景儒的關系,要想辦法接回夏姨母應該不難。 可是孟清庭一向無利不起早,只怕不會答應幫她。 而想到孟清庭,長歌又想到先前魏千珩提起的孟府一事,她猛然想到,若是魏千珩去找孟清庭揭穿他的慌言,孟清庭會不會為了保命,將她給供出來? 這個念頭一出,卻是驚得長歌一跳—— 她之前尚未想到這一點,如今想想,卻是極有這個可能,孟清庭當年為了攀上太師府可以舍棄發(fā)妻和孩子,如今為了保住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和孟家,莫說出賣她,只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如此,等他將她還活著的消息告訴給魏千珩她,那前面所做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嗎? 想到這里,長歌再也睡不著,一整晚都在思忖著對付孟清庭的辦法…… 第二日是休沐日,可魏千珩早早進宮去了——關于長歌當年之死的真相,他要親自去試一試葉貴妃的口風…… 長歌趁機去了孟府,讓門房遞了一封信給孟清庭,約他午時一刻到孟府對街的天賜茶樓見面。 遞過信后,長歌就去天賜茶樓等著,半個時辰后,就見孟清庭滿臉急色的趕來了。 父女重見,孟清庭看著戴著黑色冪籬遮面的長歌,忍不住上下不停的打量,語帶遲疑道:“長歌,前段時間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說是燕王找到了你的墳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長歌穩(wěn)穩(wěn)坐著,冷冷道:“那些都不關你的事,我今日找你來,卻有兩件事要同你商議!” 孟清庭一怔,馬上警惕起來,挺直脊背假裝隨意道:“你說,但凡是父親能幫到你的,一定傾力而為……” “希望你說到做到!” 長歌冷冷打斷他的話,將寫有夏姨母名字的紙條放到他面前,沉聲道:“這是我母親的meimei夏采堇,如今流放在黔地,你可有辦法救她回京?” 孟清庭當然是知道夏采堇的,只是沒想到長歌也會知道這一個流放多年的姨母。 但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女兒,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哭鼻子找阿娘的小孩子,她身上的秘密,每一件都足以驚天動地,也足以讓孟家遭殃,所以,他連進門所選的位置都是離長歌最遠的對角位置,生怕惹上她給自己和孟家添麻煩。 所以,一聽她說讓自己救夏采堇,孟清庭想也沒想,就在心里拒絕了。 他暗嗤,若是他出面救夏采堇,讓莊家人知道了,莊氏與整個莊家定然又會鬧,沒他的好果子吃。 且出面保救一個流放的罪人,對他半點好處也沒有,還有可能會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樣得不償失的買賣他從不會做的…… 如此,他心里有了決定,面上,孟清庭卻是遲疑片刻,故做為難的嘆息道:“夏采堇原是你母親的胞妹,也是我的小姨子,其實我早有救她出苦地的想法,只是為父只是一個五品官員,手伸不到那么長的地方,也是愛莫能助啊……” “那就說第二件事吧!” 從他進門起,長歌就將他的刻意疏離看在了眼里,也早已料到他會推脫,所以不與他多做口舌,冷冷道:“第二件事,我是想告訴你,燕王已知道你當初騙了他,并從淮河老家查到了母親、還有我和meimei的存在——” 剛剛拒絕了長歌,孟清庭正要放松下來喝口茶,可剛剛端起茶杯,一聽到長歌的話,如被人當頭猛的敲了一記重棒,頓時手一抖,茶杯從手里滑脫,淋了一身的茶水,還燙得手上一片通紅,躥起了水泡,生生的痛了起來。 長歌仿佛沒看到他驚恐慌亂的樣子,繼續(xù)涼涼說著:“只怕燕王很快就會知道,當年那個欺騙背叛他的細作女就是孟家長女,甚至皇上也會因此牽怒孟家,還有驪家,驪家也不會放過你們,甚至葉家也會出手——如此,孟大人可有想好法子面對這次滅頂之災?!?/br> 長歌說得輕描淡寫,孟清庭卻臉上失去血色,連著嘴唇都不見一點顏色,數九寒冬里,冷汗下雨般的從額頭淌下,他拿手去擦,汗水沾到手上的水泡,他竟感覺不到痛了。 好半天,他才哆嗦著嘴唇,拿著燙得紅腫起泡的手指著長歌,咬牙切齒道:“你……你是要將整個孟家都害死!孟長安,我知道你一直在記恨著當年你母親之死一事,你是在故意報復……” “對,我就要讓整個孟家為我母親賠葬——到時,莫說孟大人辛苦爬上的高位要功虧一簣,只怕孟府上下上百號人,包括孟大人最鐘愛的兒子孟耀榮,都要送上斷頭臺了!” 長歌異常冷靜,她昨晚想了一夜,與其害怕被孟清庭再次出賣,不如用他最在意的東西給他狠命一擊,不但要逼他交出當年害死母親的莊琇瑩,更要死死封住他的口,讓他不敢將自己的事透露出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