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哎喲~戚晚你在哪兒?我肚子疼死了,應(yīng)該是胃炎犯了,我家里沒人,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送我去醫(yī)院?不然我就要死在家里了!” 客廳安靜,加上楚晗那嗓子,連哀嚎都帶著美式唱腔,中氣十足,即使手機沒有開擴音,在場的四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戚晚揉了一下眼睛,煞有其事地表露出擔憂,“好,我馬上……” 誰曾想,話還沒說完,就被戚萬臣奪了手機。 戚宴臣:“喂,楚晗嗎?我是小晚的爸爸。小晚現(xiàn)在趕過去也幫不上太大的忙,說不定還耽誤你治療。這樣,我現(xiàn)在就幫你叫一輛救護車,你告訴我地址?!?/br> 聽到戚宴臣聲音楚晗整個人就傻了,再聽他要叫救護車,整個人瞬間清醒。 “不用了叔叔,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多了,救護車不用叫了,小晚也不用來了,讓她安安心心在家里陪您吧。打擾您了,叔叔再見,有空去家里拜訪您。” 楚晗一口氣說完,“啪”地掛了電話,實力演繹塑料姐妹情。 戚晚:“……” 我可以出去絕趟交再回來嗎。冷漠.jpg 戚宴臣把手機往沙發(fā)上一扔,“哪也不許去,明天和我去公司!” 戚晚怒視著戚宴臣,對峙片刻,攥起手機跑上樓去。 丁文初想追,被戚宴臣攔下,“別管她!這個任性的脾氣都是從小給寵出來的!” 丁文初:“那你也不想想是誰寵出來的!還不是你和戚妄?” 提到戚妄,戚宴臣的心又揪了一下,他按了按眉心,忽而起身,也跟著上了樓。 戚晚回到自己房間,重重摔上門,手機和鑰匙也恨恨地砸在床上。 她沿著床沿滑坐在地板上,家里開了暖氣,地板都是溫熱的,只有她的心情,如墜冰窖。 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的父母竟然打起了她和曾霆的主意,還拿出青梅竹馬那套說辭,真要這樣算起來,那她和喻驍也是吧! 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怎么可能結(jié)婚?打死她都做不到! 她看著滿壁的攝影設(shè)備,照片,還有自己收藏的香水鞋子和首飾,從衣帽間拖出一個行李箱,挑了幾件喜歡的打包。 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還有戚宴臣隔著門板渾厚的嗓音,“你在里面想明白了再出來?!?/br> “……” 戚晚煩躁地踢了一腳箱子,很好,老爺子竟然把她鎖在里面了。 一夜細雨綿綿,丁瓚在客房睡了一晚,天不亮就被手機消息吵醒,瞄了一眼,陡然支起半個身體。 他回復:【你小心摔死!】 那邊又發(fā)來一連串催促的消息,他無奈,從床頭摸出車鑰匙對準窗外按了一下。 客廳里,戚宴臣坐在沙發(fā)看文件,丁文初已經(jīng)準備好早餐端出來,看見剛起床的丁瓚,笑了一下,“阿瓚起來了,快喝點粥?!?/br> 丁瓚沖進浴室隨意洗了把臉,出來搖手拒絕,“不了小姑,我經(jīng)紀人給我打電話讓我早點回去準備演唱會,我現(xiàn)在就得走了?!?/br> 丁文初:“這么急?我還指望你勸下小晚呢?!?/br> 丁瓚拿了手機走到門口,“我勸也不管用啊,小晚不聽我的?!彼麚Q好鞋,“走了啊小姑姑父,改日再來看你們?!?/br> 戚宴臣聽見動靜,摘下眼鏡從文件里抬頭,“這孩子怎么走的這么急?” 丁文初:“還不是你給嚇的。我上去看看小晚,她昨晚就沒怎么吃東西?!?/br> “看她干什么,就是要讓她長點教訓?!?/br> 露天車場,丁瓚左右張望,確認周圍沒人才開門上車。 剛一入坐,他轉(zhuǎn)身拿車鑰匙狠狠敲在后排趴著的瘦小身影頭上。 戚晚悶哼一聲,從座椅下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前,咬牙罵道:“你打我干什么?” “不打醒你,你下回能從十樓給我爬下來,你就不怕摔死!” 戚晚:“怕什么,我房間衣帽間連著戚妄的書房,我從他房間溜下來的,那塊兒不高,好著地。哎,你出來的時候老爺子沒發(fā)現(xiàn)吧?” 丁瓚一臉無語,輕嘆,“沒有。我算是被你徹底拉下水了,你爸媽要是知道你是和我串通溜出去的,肯定要找我算賬!” 戚晚沒理他,催促他快開車,等老爺子反應(yīng)過來就來不及了。 車子順利開到院子門口,值班的保安笑盈盈地朝他們揮手告別。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始要寫甜甜的曖昧了~ 晚安~ 第18章 昨夜,喻驍?shù)男稚膰舛燃倩貋?,得知喻驍在家休息順路過來看看他。 嫂子林矜親自下廚,兄長喻征在飯桌上多飲了幾杯就沒有連夜開車回去,喻驍收拾出客房讓他們留宿一夜。 父母在國外定居后,喻征成了喻氏集團的一把手,公司事務(wù)繁忙,清晨就有會議要開,喻征酒醒就開車帶著妻子離開。 喻驍送他們到別墅門口,正要關(guān)門,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轱轆聲。 臨湖小道旁,戚晚拖著一個大行李箱朝這邊過來。 喻驍沒著急回屋,倚著門框等了一會兒,等戚晚走近,他先是掃了一眼她那個比平時還要大上一倍的行李箱,再悠悠抬眸問她:“怎么來這么早?不是下午的航班嗎?” 戚晚費力地把箱子提上臺階,喘了喘氣,說:“我和我家人吵架了,他們想把我鎖起來,我就逃出來了。” 搭著丁瓚的跑車回到千逸公館后,她一刻也不敢耽誤地收拾進組的行李。 如今那套小公寓怕是也要暴露了,只能趁著老爺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趕緊逃。 下樓打上車,司機問她去哪,她想也沒想,報了喻驍家的地址。 目前可以去的,并且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好像也只有這里了。 她掀了一下眼皮,摸不定喻驍?shù)男乃?,小聲道:“我沒地方可以去了,我就提前過來了,我不打擾你,我呆在客廳就可以。等到了出發(fā)的時間,我們再一起去機場?!?/br> 喻驍沒說話,就那么站在那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似乎確定了她沒有說謊,才接過她的箱子,幫忙提進門,“進來吧?!?/br> 戚晚躲在他背后竊喜偷笑。 喻驍把箱子提到玄關(guān),用力往里一推,箱子在客廳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成功??吭谏嘲l(fā)旁邊。 他彎下腰給戚晚拿了拖鞋,“箱子那么沉,你是把全身家當都帶來了嗎?” 戚晚彎彎眼睛,嘿嘿笑了兩聲。 劇組這次的取景地定在江市的象陵影視城,這一進組恐怕就是大半年,她往箱子里塞了幾套冬裝,又把衣柜里喜歡的小吊帶也都打包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仍不忘這次進組是個撩撥男神的好機會。 她彎腰換鞋,穿到一半才意識到拖鞋竟然是粉色少女款,還是被人穿過的,顯然這家里來過女人了。 小臉瞬間沉下來,她抬頭,朝喻驍拋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哥哥和嫂子來過了?!?/br> 喻驍把拖鞋往她腳邊踢了踢,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向助理解釋這個。 他轉(zhuǎn)身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戚晚坐進沙發(fā),盯著腳上的拖鞋,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淚花。 她昨夜在地板上坐了一夜,幾乎沒睡,怕老爺子發(fā)現(xiàn)她出逃,凍結(jié)她的所有銀行卡,她連夜把可用的資金全部轉(zhuǎn)移。 幸虧她平時還留著小金庫,和丁瓚分別時他也好心轉(zhuǎn)了她一筆,足夠她用上一陣的。 喻驍把水遞給她,見她眼眶微紅,問:“為什么和你父母吵架?” 戚晚接過玻璃杯抿了一口,嘟囔:“他們逼我相親?!?/br> 怕他不信,仰起頭一副要哭了的委屈模樣看他,“我家境不好,你不知道,在我們村里,和我一樣大的姑娘孩子都上小學了。我父母就希望我別工作了早點嫁人,可我到現(xiàn)在戀愛都沒談過,不想答應(yīng)?!?/br> 喻驍:“……” 若不是她連行李箱都用lv的,他差點又要像上次“欠錢”一事那樣信了她“家境不好”這樣的鬼話。 喻驍不想過多詢問助理的私事,也不知道女孩子遇到這種事該怎么安慰,閉了閉眼,只說:“我昨夜沒休息好,上去睡一下,你自己在樓下坐一會兒,冰箱有食材,想吃什么自己做?!?/br> 戚晚乖巧點頭,“你去吧,我不會亂跑打擾你的?!?/br> 喻驍睇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上樓。 另一邊,戚宴臣發(fā)現(xiàn)女兒不見蹤跡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曾霆趕到戚家給戚宴臣送一份加急文件,這是昨夜談下來的項目,今晨的例會上要就這個項目展開研討。 戚宴臣大致瀏覽了一下他擬的初始合同,滿意點頭,“你辦事我是放心的,之后這個項目也交給你去跟?!?/br> 頓了頓,又問:“對了,影視那個項目要開拍了吧?準備的怎么樣?” 曾霆雙手交疊站在他身側(cè),恭敬彎下腰,“資金已經(jīng)到位了,演員這幾天也會陸續(xù)進組。那幾份合同,上次您也看過的。” “行。影視這塊也是我們和熾耀首次合作,你也多盯著一點?!逼菅绯挤畔率掷锏奈募?,站起身往餐廳走,“過來一起吃早飯,等下一起去公司。” 曾霆看了看樓上,“小晚呢?” 戚宴臣冷哼一聲,端著粥碗不說話,丁文初借機把房門鑰匙塞到曾霆手里,“小晚在房間呢,你去開門,叫她下來吃早飯?!?/br> 看這情況,曾霆大概猜到昨晚發(fā)生了些什么,拿了鑰匙上樓。 他來到戚晚房間,扭動鑰匙,又在門上有節(jié)奏地扣了三聲,“小晚,我是曾霆,阿姨讓我喊你起來吃早飯?!?/br> 里面沒動靜。 他又扣了三聲,還是沒人應(yīng)他,也不知是人睡著了還是仍在鬧脾氣。 “那我進來了?!?/br> 推門而入,房間空蕩蕩的,窗戶大咧咧的開著,床鋪干凈整潔,半點有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事后,戚宴臣夫婦調(diào)取了整個宅子的監(jiān)控錄像,戚晚“作案”的過程被全程記錄。 丁文初又氣又心疼,生怕她傷著哪里,戚宴臣則是鐵青著一張臉,怒道:“她要走,就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