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一片。 移動靶若不固定位置的話,所有人在場中亂竄,隨時根據(jù)扔出飛盤的位置射箭,也就是說,有可能會被流矢傷害的將不只是坐在場邊的各位看客,在場中的將會更加危險。 蕭家又派了比方才多三倍的侍從立在外面。 蕭康遠(yuǎn)一聽,猛地站起:“這是誰改了規(guī)則?!” 蕭庭意皺了皺眉,應(yīng)該是阿拓。 原本的規(guī)則,是固定扔出飛盤的方向,且三人為一組,那樣便沒什么危險性。 今天到場的有多少王公貴族的子女,還有場中那幾個也是金貴的很。蕭康遠(yuǎn)正準(zhǔn)備出手制止,就聽明玥公主興奮地都跑了出來,笑道:“這次的規(guī)矩真是太有趣了!” 三皇子那個愛湊熱鬧地也站出來,興奮地很:“快開始!” 蕭庭意抿嘴笑了下,對蕭康遠(yuǎn)道:“父親,規(guī)矩已經(jīng)說清楚。不愿參加的自行退出便是,再說,能上場的都是有些功夫的,擋個箭不成問題?!?/br> 蕭康遠(yuǎn)摸了摸胡子,走回坐下,喝了口茶,垂下眸想了想,抬頭看向蕭庭意:“今天這規(guī)矩是蕭拓改的,場中可有他的仇人?” 蕭庭意怔了怔,不知道父親怎么忽然想到這里了。她大概知道些蕭拓和楚桓的矛盾,沒點頭也沒搖頭,蕭康遠(yuǎn)從蕭庭意臉上收回目光,臉上帶了點若有似無的笑容:“這小子,終于不像以前那么蠢了?!?/br> 蕭庭意和蕭宇寧對視一眼:“……” 還老是說是祖母溺愛他,明明自己也是…… “此次比賽有一定危險性,現(xiàn)在可以自行退出?!?/br> 眾目睽睽之下,大多還都是女子,場中的男子誰能拉得下面子在這個時候離開。 “留下了的諸位公子皆是自愿留下,若發(fā)生任何意外,皆有各位公子自行承擔(dān)。” 蕭拓轉(zhuǎn)身看向楚桓:“楚公子,若是怕了,退場便是,不必強求?!?/br> 他聲音洪亮,江元依都聽得清楚,也知道是蕭拓故意刺激他。楚桓這人看似謙遜溫和,實則不可一世,極其自負(fù)。 楚桓將箭筒放好,夾了夾馬肚子朝前走去,笑道:“蕭公子多慮了?!?/br> “咚??!” 鑼聲響徹! 一聲尖利的哨響在東南側(cè)響起,眾人回頭,策馬奔去,拿箭上弦,果斷拉弓,等箭離弦而出時,才發(fā)現(xiàn)四個飛盤已經(jīng)紛紛被射破,渣滓在半空飛揚! “蕭拓兩個!” “林錚宇一個!” “楚桓一個!” 后面幾位公子不敢置信地將長弓緩緩放下:“怎么可能一下射中兩個啊……” “太厲害了吧……” “不是說他整日無所事事,是個廢物嗎?” “……”一人嘴角抽了抽:“……他是廢物,那我們是什么?” 一行人不說話,紛紛散開來。 諸位女子坐在帳中,都忍不住朝那動作利落干凈的公子瞧去。 方才那些人在場中,自是沒瞧見,但她們看得很清楚。 扔出飛盤時,用哨聲作為提醒,哨聲響起時的瞬間,楚桓和林錚宇回頭射箭,哨聲響起后一瞬,其余公子才紛紛射箭,而唯有蕭拓,飛盤扔出的那一刻,便果斷回頭,所有才有時間射中兩個。 這樣的聽覺,這樣的準(zhǔn)頭和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蕭宇寧贊賞地點點頭,看向父親:“這小子這些年在京城中,也沒有放縱嘛?!?/br> 蕭康遠(yuǎn)心里樂的開了花,表面上還是一副嚴(yán)肅模樣,淡淡點了點頭:“也就那樣。” 蕭宇寧和蕭庭意對視一眼,無奈笑了笑。 蕭拓騎著馬小跑起來,走過林錚宇身邊時,忽然沖他眨了眨眼睛。 林錚宇心領(lǐng)神會,從蕭拓身邊跑開,跑到了楚桓側(cè)后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游戲,開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青l(xiāng)avender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蕭公子,玩夠了嗎?” —————— 這天英國公在京郊舉辦茶會的事,柳如煙自是知道,但楚桓自惠親王妃壽宴之后便冷落了她,四月十五那日,不知為何忽然讓她隨著一道出門,她以為楚桓終于原諒她了,可回府之后,卻是比之前加倍的冷落。連帶著這府里的下人都逐漸不將她放在眼里。 她親自熬了楚桓最愛喝的湯,在他書房門口等了整整一天,卻沒見他出來,甚至沒讓一個下人來告訴她讓她回去,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柳如煙難受地在屋里哭了整整兩天,她讓丫鬟去告訴楚桓她生病了,可楚桓仍舊不瞧她一眼,還禁止她出門。 她每日化了精致的妝面坐在屋子里發(fā)呆,想來想去,這一切也是因為江元依。 她恨恨地攥住手,就見自己的貼身丫鬟著急忙慌地跑來。 柳如煙蹙起眉:“慌慌忙忙地像什么樣子!” 丫鬟驚喜道:“蕭家派人過來傳話說,讓您過去?!?/br> 柳如煙一下站起來,激動地指尖都掐進丫鬟的手臂上:“當(dāng)真?是夫君讓我過去嗎?” 丫鬟不確定,道:“好像是?!?/br> 柳如煙也不管了:“快,幫我拿那身紅色的騎裝來?!?/br> 她快速換好了衣裳,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了府門,坐上了蕭家派來的馬車。 —— 男子比拼的第二輪,比第一輪坐在馬上靜靜射箭要好看得多。 就連一旁的公子小姐們也和場中的人一樣,時刻注意著站在場邊各處位置上、隨時有可能扔出飛盤的侍衛(wèi)。 除了第一次飛盤吹哨作為提醒,后面的都沒有任何提示。 東南角的侍衛(wèi)忽然扔出了五個飛盤,蕭拓沒有移動,直接轉(zhuǎn)了個身,迅速瞄準(zhǔn)之后拉開弓箭,弓箭帶著巨大的力量破風(fēng)而出,將飛盤分裂成了幾塊。 江南生和江氏坐在一旁,也被是被場中那個動作敏捷,瀟灑隨性的公子吸引住了視線。 江氏輕聲呢喃道:“這蕭拓,好像不是傳聞那般啊……” 江南生也點了點頭。 他來京城這些年,自然聽過蕭拓的傳聞。只覺得是個放浪形骸,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山袢找豢?,蕭公子箭術(shù)騎術(shù)皆是卓絕,氣質(zhì)雖凌厲了些,但看起來也正氣。 江熙容瞧見他們這樣,忙小聲道:“母親,很多時候,傳聞并不是真的。之前那高公子不也傳聞為人正派嗎?” 江氏眸光閃了閃,沒說話。 江熙容小心地覷著江氏的臉上,柔聲道:“而且meimei冰雪聰明,看人很準(zhǔn),定不會被哄騙的。” 蕭拓依舊是最先找找到方向并且準(zhǔn)確射中的,立馬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有力的臂膀拉開弓。他微微瞇起眼,就見楚桓和林錚宇都跑在了他前面,就在他的射箭范圍里。 干得好…… 他笑了下,果斷出手。 此時馬場中箭矢亂竄,不少流箭跑到了一旁的帳前,雖然被蕭家的侍衛(wèi)們立馬斬斷,但仍舊嚇的各家姑娘們輕聲叫了起來。 明玥公主卻一點也不怕,就站在最外面隨著他們跑著,嚇得蕭家的侍衛(wèi)圍著她走,生怕有箭傷了她。 那箭帶著凌厲的氣勢,狠狠地楚桓端起的手臂下端劃過,那處的衣裳瞬間破開,流了汩汩鮮血,楚桓皺起眉,仍端著手,射出箭。 他的箭行到半途,就被蕭拓射來的箭狠狠刺破,斷成兩截,蕭拓射出的那支箭,不知道哪兒那么大的勁,仍舊直直往前沖,穿破了飛盤。 “蕭拓兩個!林錚宇一個!徐天晟一個!” 明玥笑著躥到江元依身邊,驚嘆道:“這也太厲害吧……” 江元依點了點頭。 她看著楚桓滲出鮮血的手臂,也總算知道了蕭拓的意圖。 這一場下來,場中不少公子都負(fù)了傷,蕭拓走到楚桓身邊:“楚公子,怎么受傷了?” 林錚宇也走來:“喲,楚公子,不行啊,怎么受傷了?” “沒事,”楚桓眼中陰戾閃過,垂眸看了看,他笑了笑,“等會兒讓你們也嘗嘗。” 見楚桓不裝了,蕭拓也冷了臉,看向他,冷嘲道:“那試試吧?!?/br> 蕭康遠(yuǎn)瞇了瞇眼眸。他常年在戰(zhàn)場,對于移動事物的動線比常人要敏銳許多。自是看出了楚桓身上那一箭是蕭拓射出的,而且,林錚宇就在楚桓身后。 也就是說,是林錚宇幫著蕭拓,將楚桓趕到了蕭拓的射程范圍里,讓旁人看不出來,蕭拓是假借射箭,實則想射中的不是箭靶,而是楚桓。 蕭康遠(yuǎn)看向蕭庭意:“拓兒何時與楚家的公子結(jié)了仇?” 蕭宇寧和蕭庭意心中都有了答案,但是都沒說。 蕭庭意只打著馬虎眼:“拓兒在這京城中,仇人可多了。” 蕭康遠(yuǎn)知道他們沒說實話,氣哼哼地抹了抹胡子。 眾人散開,敏銳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不少公子,裝作聽著聲音,實際上卻瞧著蕭拓。 一見他轉(zhuǎn)身朝向左側(cè),便立刻都往左側(cè)轉(zhuǎn)去。 剛剛準(zhǔn)備射箭,就聽蕭拓哈哈大笑,他們回過神,就見蕭拓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反方向射去,眾人心里暗罵了蕭拓幾聲,著急忙慌地瞄準(zhǔn),射出了箭。 場面比剛才更亂了些。蕭拓笑了下,果斷松手。 那箭混雜在箭雨中,狠狠穿透楚桓的手臂,再次刺傷剛才那個傷口。 蕭拓笑了下,立馬射出第二箭,楚桓往右一側(cè),躬下腰準(zhǔn)備躲開。與此同時,那邊仿佛在配合蕭拓一般,又扔出一個飛盤,扔得遠(yuǎn)了些。蕭拓也駕著馬往右跑了幾步,拉弓射箭。 楚桓往后一看,就見一支箭直直朝自己射來,他俯身躲過,那箭掠過他,準(zhǔn)確地射穿了飛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