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名:渣掉她的前男友懷孕了 作者:天下月 文案: (重點提示:本文作者一時惡趣味,十分古早味狗血,非爽文非甜文,不喜歡這類的請迅速點叉逃生,以免引起身心不適!?。。?/br> 楚安離某天得知了一個驚人消息——那個渣了她的前男友懷孕了!你就說刺激不刺激? 誰知,更刺激的來了,前男友死抓著她不放,咬牙切齒:“就是你搞大了我的肚子,你必須負(fù)責(zé)到底!” 楚安離:“……” 楚安離一直以為跟祁墨分手以后,他就跟白月光纏纏綿綿去了,誰知,事情好像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祁墨抱著孩子一臉憤怒:“呸,你這個拋棄我的人渣,不配做我孩子的爸爸!” 楚安離:“……???!” 標(biāo)簽:生子 幻想空間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主角:楚安離、祁墨 =============== 第1章 時隔六年,楚安離回國了。 一下飛機,她直接坐車去舅舅秦淮家。 遠(yuǎn)走它鄉(xiāng)這些年,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在這里的所有過往,可當(dāng)踏上這片土地,入眼而來漸漸熟悉的街景,終究還是無法抑制心中的陣陣刺痛。 她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緩緩?fù)乱豢跉狻?/br> 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表妹秦桑的婚禮。前半輩子一直居住在小鎮(zhèn)里的舅舅舅媽前些年趁著房價還沒瘋漲的時候,在a市按揭買了一套70幾平米小戶型房子,如今一家人都擠在里面,包括她的妹夫李平山,還有還不到半歲的小外甥。 楚安離到了小區(qū),秦淮已經(jīng)在大門口等她。 他還是一如既往,一臉老實沉悶,身上總是穿著看不出顏色的單薄舊衣,只是比以前更瘦更黑了,頭發(fā)白了一半,皺紋也多了,看著蒼老了不少。 楚安離眼角有點泛酸,笑著喊了聲舅舅。秦淮低低應(yīng)了一聲,也沒有過多的話,伸手就幫她拎行李箱。 “進(jìn)去吧?!?/br> 兩人坐電梯上樓,秦淮拿鑰匙開門,迎接楚安離的是滿屋子的雞飛狗跳。 秦桑跟她老公正吵架吵得如火如荼,唾沫橫飛。舅媽魏淑君既要顧著廚房里的火候,又擔(dān)心被晾在沙發(fā)上汪汪大哭的小外孫,不時的進(jìn)進(jìn)出出。八歲的表弟秦天駿夾縫中生存,鼻梁上駕著厚厚的鏡片在看電視,哄鬧的電視音在并不大的客廳里立體環(huán)繞,令人耳膜震顫。 吵架拍桌子摔東西的聲音,高壓鍋噗噗噗的聲音,熱血動畫片的聲音,孩子撕心裂肺哭鬧的聲音,魏淑君罵罵咧咧的聲音……交雜在一起,當(dāng)真是一場聽覺上的“享受”。 秦淮也不知道是習(xí)慣了,還是麻木了,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他給站在門口發(fā)呆的楚安離遞了一雙新拖鞋,楚安離換上鞋子,找了個地方安安靜靜坐下。秦天駿抽空回過頭來瞅他一她,推了推眼鏡,繼續(xù)旁若無人的看電視了。 秦淮抱起哭鬧不止的小寶寶,他從來都不擅哄孩子,孩子照舊哭得厲害,聲音都已經(jīng)啞了。 而他那還有一個月就要舉辦婚禮的父母,因為去年生日沒買禮物的事情還在歇斯底里的爭吵,根本就無暇管他。 楚安離從秦淮手里把孩子接過來,抱著站起來拍哄了會兒,好歹是止住了哭聲。秦淮進(jìn)去廚房一趟,很快魏淑君在圍裙上擦手跑出來,笑道:“阿離回來了?!?/br> 楚安離抱著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孩子,喚她:“舅媽?!?/br> 魏淑君笑得和藹:“哎,坐坐坐,飯馬上就好了?!?/br> 魏淑君不動聲色上下打量她一番,出國這么多年,氣質(zhì)打扮都不同了,也會化妝了,已然不是當(dāng)年那個穿著樸素,看人臉色生活的小姑娘了。這幾年隔段時間就會給他們打錢,數(shù)目也不算少,看來在她媽那兒混得挺不錯。 秦桑吵了個痛快,又占了上風(fēng),終于有空來理楚安離了。 秦桑抱著已經(jīng)哭累睡著的孩子,黑眼珠子不住往她身上滴溜,緩緩地道:“姐,你這外套真好看啊。哪兒買的?很貴吧?” 楚安離知她的言外之意,將身上駝色短外套脫下。 “給你。” 秦桑喜上眉梢,也不客套,伸手接過,“謝謝姐,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把孩子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的試衣服。只是她本身就有點胖,生完孩子還沒恢復(fù),楚安離的號對她來說太小。穿上后路完全沒有楚安離那種利落干凈的颯颯英姿,反而勒得喘不過氣。 不過她也沒有說不要了,對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掐著自己的腰堅定地道:“我要減肥!減肥成功之后一定能穿上的?!?/br> 楚安離還不知道她?口號喊得響亮罷了,給她十年時間減肥她也未必能把這件衣服穿上。衣服給她,只是因為她喜歡,習(xí)慣使然。 試完了衣服,秦桑又盯上了她身上別的東西,眼睛微亮的捉住她的手腕,“誒,姐,你這個手鏈也挺特別的,好好看哦?!?/br> 手鏈的確很特別,十二顆顏色不一,大小不一致的珠串連在一起,仿佛是宇宙中的一顆顆小星球。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每顆珠子表面有淡淡的光華流轉(zhuǎn)。秦桑雖然不懂到底是材質(zhì),但一看就很值錢的樣子。 她已經(jīng)躍躍欲試,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次楚安離卻沒解下來,也沒有要送她的意思。 楚安離看她一眼,道:“這是阿森送給我的?!?/br> “阿森?” “我弟弟?!?/br> 楚安離同母異父的混血弟弟,中文名叫阿森。這條手鏈?zhǔn)钱?dāng)初她深陷痛苦,灰暗無光之時,阿森送她的。那個可愛的金發(fā)小男孩當(dāng)時摸摸她的頭,將這條手鏈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大概是他們這個蘭特斯家族的人真的如傳言中有著什么神秘的力量,從那天之后,她開始慢慢的振作,努力讓自己開始新的生活。 這次回國,阿森戀戀不舍到機場送她,并且叮囑她,手鏈一直要戴著。因為它代表了他,會保護(hù)她。 楚安離很珍惜他的心意。所以,就算秦桑再想要,楚安離也不會把這個給她。 秦桑聞言知道希望落空,掃興的哦了一聲。 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說到房子的事情。李平山?jīng)]有錢買房,婚后小夫妻倆要繼續(xù)住在這里。 秦天駿年紀(jì)還小,懂得倒是多,他在旁邊嚷嚷插嘴道:“你們趕緊滾蛋,這房子以后是要留給我的!” 李平山臉色有點難看,秦桑更是憤怒,伸手就使勁兒扯他的耳朵,“死小子你倒是會想,知不知道這房子首付錢是誰出的,那可是你jiejie我……” 楚安離此前聽說這套房子的首付是她舅舅接了個工程賺到的錢,不由抬頭看了秦桑一眼,想聽她說下去。 魏淑君低頭嚼著飯,在她身邊坐著的秦桑倏地吃疼叫一聲,卻是不再繼續(xù)了。 秦淮悶不吭聲地喝著酒,似乎比以往更沉默。 魏淑君笑著給楚安離夾菜,“阿離,多吃點,別客氣。” 飯桌上,氣氛好像瞬間變得有點奇怪。接下來,也沒人開口再說話了。 秦淮家里住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自然是沒有楚安離的容身之處,她也沒打算住在這里,傍晚便拖著行李箱找了家酒店住下。 她原本以為婚禮前這段時間自己會很閑的,豈知,隔天就被授予重任。 秦桑跟李平山要去籌備補充一些婚禮用的東西,帶著孩子不方便,魏淑君跟秦淮要去工地上有事,也沒空帶孩子。這個重?fù)?dān)就責(zé)無旁貸地落在了楚安離身上。 早上去接孩子的時候,楚安離無意中聽見了秦桑和李平山在房間里的小聲對話。 李平山似有點不放心,“她根本就沒帶孩子經(jīng)驗,能行嗎?” 秦桑反駁道:“她哪里沒經(jīng)驗,我就是她帶大的?!?/br> 李平山詫異,“她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吧?” “你不知道,她小時候寄養(yǎng)在我們家的,什么事兒都搶著干,包括照看我,生怕被我媽趕走,哈哈哈。”愉快的笑了兩聲。 李平山不信:“寄養(yǎng)?我看她不像啊?!?/br> “有什么不像,現(xiàn)在是人模人樣的,那是因為后來被她媽接去國外了……之前在我們家她飯都不敢多吃一口,供她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還挺自覺。”秦桑繼續(xù)嘟嚷了幾句,“現(xiàn)在好了,她媽也不知在哪兒吊了一個有錢的美國佬,她自然是吃穿不愁,還一身名牌,金光閃閃跟個大小姐似的,今時不同往日咯。只是人越來越小氣,連一條手鏈也舍不得給我……” 李平山聽了點評道:“是有點不知恩圖報。放心吧,你喜歡什么樣的,我去給你買。” “你買?你買的都是地攤貨,跟人家的能比?”秦桑鄙視一番之后,催他:“快點收拾,她馬上就來了。我之前說想她了,催她提早點回國,就是可以讓她時常幫我們看看孩子,嘿嘿嘿,這樣我們就能有更多的時間過二人世界啦,我機智吧?!?/br> 察覺他們快出來,楚安離走回沙發(fā)上坐著,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楚安離用嬰兒車推著孩子,先在樓下小區(qū)坐了會兒。因為秦桑交代,孩子喜歡出去透風(fēng)曬太陽,老窩在家里會哭鬧的,她便照做。 其實,楚安離之所以對秦桑過分寬容,是因為她對舅舅一家,始終都抱有感激。 如秦桑所說,她從小就寄養(yǎng)在舅舅家。 楚安離的親媽年輕時,識人不清,被她所謂的愛情迷了眼,死活不顧家里反對,嫁了一個一事無成且脾氣爆的男人,且利落的與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 在她看來,只要有愛,沒有抗不過去的難關(guān)。 然而這種天真的想法沒能持續(xù)度多久,就被現(xiàn)實教做人,吃了上頓愁下頓,房租交不起,孩子的奶粉供不起,還經(jīng)常被喝了酒的男人毒打得滿臉青腫,渾身是傷,求助無門。父母痛恨她當(dāng)初的倔強不聽勸,狠下心根本不管她,唯一的哥哥秦淮木訥老實,性格軟弱,也只能悄悄地把自己身上的零錢塞點給她,就算是盡力了,畢竟他的日子也并不寬裕。 帶著楚安離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這個女人在某一刻突然醒悟了。原來,愛情算個屁啊。 她醒悟的結(jié)果就是,在楚安離五歲那年某個晚上,毅然決然的丟下在身旁熟睡的她,拖著行李跑了。 她丟下女兒,去追求她的新世界,新生活了。 又過了大半年,楚安離那不成器的爸爸在外面喝酒捅了人,進(jìn)去了。 楚安離的外公外婆已經(jīng)相繼離世,其它的親戚更是對她避之不及,在楚安離徹底的無依無靠,幾乎要流落街頭的時候,是她唯一的舅舅秦淮可憐她,把她給帶回了家。 當(dāng)天晚上,她茫然無措的站在房門緊閉的屋子里,聽見外面吵得翻天覆地。說是吵,其實她只聽到了舅媽的怒吼聲,尖叫聲。舅舅始終都沉默不言。 舅媽摔完東西就抱著還不到一歲的秦?;啬锛伊耍司嗽谖萃獍舌舌桓右桓某闊?。舅媽過了將近半月才回來,倒是沒趕楚安離走,可始終沒給她什么好臉色,看她的眼神里都帶著怨懟。 楚安離那時候還小,不知道有個詞叫“寄人籬下”,但已經(jīng)在每天冷凝的氣氛里嘗到了了如履薄冰的感覺。 她默默地幫忙做家務(wù),幫忙哄孩子,飯也吃得少。秦桑剛學(xué)會走路的時候,喜歡搖搖晃晃到處跑,一次在堂屋里摔了一跤,哇哇大哭,楚安離剛好看到,忙去扶。舅媽從廚房出來,以為是楚安離故意推的,本來就對因為她多一份開支心里膈應(yīng),怒火中燒,抄起掃帚就將她給狠抽了一頓。 楚安離又疼又委屈,眼淚直掉。她舅媽后來緩過來,大概也知道她沒有推人,見她小小年紀(jì)能幫忙照顧孩子,還挺開心。一到晚上就把秦桑丟在家里睡覺,讓她看著,然后她出去打麻將打到半夜。久而久之,就成了習(xí)慣。 楚安離記得有一回,舅媽給她吃的白飯,給秦桑的是加了雞蛋的炒飯,被她不小心看到之后,舅媽臉上還有幾分不自在。楚安離對此不覺得什么,她明白,能讓留下,沒讓她餓肚子,還讓她上學(xué),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情了。只是舅舅不知道是怎么曉得這件事,一向老實的男人跟舅媽大吵了一架,轉(zhuǎn)頭牽她出門買了兩個鹵雞蛋剝給她吃。舅媽以為是她私下告狀,對她意見更多,沖她發(fā)作的也更頻繁。 為了讓家里和平,不讓舅舅在中間為難,不讓舅媽討厭她,楚安離事事以秦桑為先,秦桑想要的喜歡的,她從來都盡量滿足,不爭不搶。 不知不覺,這個習(xí)慣就深入骨髓了。 楚安離上高三的時候,魏淑君生了秦天駿,家里的負(fù)擔(dān)更重。魏淑君趁著秦淮不在家,抱著小天駿找楚安離促膝長談,她沒有明說,只是滿臉愁容,話里行間的意思就是家里已經(jīng)捉襟見肘供不起她繼續(xù)讀書了,不僅供不起她,恐怕秦桑的學(xué)費,天駿的奶粉錢都拿不出來了,如果多一個人分擔(dān)就好了。 于是,楚安離高中上完就來a市打工了,定期往家里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