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趙珍珍趕到秘書部,已經(jīng)八點過五分了,也就是說,她十分罕見的遲到了五分鐘。 坐在門口的江大姐看她進來,笑著說道,“趙秘書長,我們都以為你今天有事兒不來了呢!” 她笑了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一杯水之后,她閉上眼休息了十來分鐘,才覺得那種惡心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整個上午都很忙碌,她要寫陳市長季度總結(jié)會議的稿子,秘書部春季并不清閑,張助理那邊明確要求他們要提供兩個系列的文稿,但卻沒有說出主題,這樣難辦的事情,以前是由寧秘書來完成的,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工作積極性不高,出稿的質(zhì)量也不高,這種情況下,趙珍珍就是想用他也不能用了,連李市長和羅市長的發(fā)言稿都交給了季秘書,系列文稿當然是由林老師負責。 林老師,現(xiàn)在應該成為林秘書了,自從來到市政府秘書部之后,雖然之前沒有相關(guān)的工作經(jīng)驗,但他表現(xiàn)的實在太過亮眼,本來打算提拔為副秘書長的寧秘書,卻遠不如以前了,這就讓人很為難了。 秘書部就這么幾個人,按照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寧秘書不堪大用,季秘書本來就是個十分中庸的性子,本職工作固然干得不錯,但性格完全不適合做領(lǐng)導,再就是江大姐和小崔了,那就更不合適了。 雖然官場上很多時候不講究論資排輩,升上去了就是升上去了,但林老師調(diào)過來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在趙珍珍的建議下,副秘書長的位子暫時虛而不設(shè)。 她本來的意思,是要再觀察一下,若是寧秘書的表現(xiàn)可以的話,就把這個空缺給他。 然而寧秘書不這樣認為,現(xiàn)在秘書部論資歷論能力他都是最突出的,這個副秘書長,就是輪也輪到他了,然而他朝盼夜盼,趙珍珍都轉(zhuǎn)正好幾個月了,也沒有等到他的任命書。很明顯,這一定是她從中阻攔的結(jié)果! 這天下午剛過五點,其他同事都還在位子上忙碌,寧秘書就將寫了一半的稿子塞到抽屜里,拿起挎包立即下班走人了。 江大姐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桌上的東西,沖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個寧秘書也四十歲的人了,平時看著很聰明,但不知道為什么,越到關(guān)鍵的時候越犯傻!現(xiàn)在副秘書長的人選還沒定下來,他要是認真表現(xiàn)很有可能就是他了,林老師畢竟資歷太淺,但現(xiàn)在這個狀況,真的很難說了! 陳市長用人不拘一格,他們這一屆領(lǐng)導班子是如此,各科室人員的任用也是如此,一般情況下是誰有能力誰上,其余的根本不會過多的考慮,寧秘書這么干,等于是拱手把升職的機會讓給了別人! 下班后寧秘書并沒有回家,他自行車騎得飛快,路過輕工局的時候,跳下車子拐了進去。 費秘書長調(diào)入輕工局之后,因為對相關(guān)的業(yè)務(wù)不熟悉所以表現(xiàn)的十分勤奮謙虛,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學習和磨合,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這個崗位,一旦適應了之后,他就覺得選擇從市政府出來真的是太對了! 他雖然也做到了市秘書長,但為之付出了多少努力別人根本不知道,他不像寧秘書,天生文采文筆就特別好,他完全是靠毅力練出來的,曾經(jīng)無數(shù)個夜晚,他都拿著檔案室借來的稿子一個字一個字兒的摳,這么堅持了兩三年,寫出的稿子才算像樣了。 所以,即便是做了市秘書長,他每一天也都過得特別緊張,生怕自己能力不配位,也怕工作出了任何的差錯。 來到輕工局就不一樣了,他就是一把手,他沉默時下屬不敢說話,他偶爾說錯了,下屬也不敢反駁!這感覺可真的太爽了!因此,到了下班時間他也不舍得回家,總是要磨蹭一會兒,這落到別人眼里,又成了領(lǐng)導帶頭主動加班。 對于寧秘書的到來,費秘書長表現(xiàn)的很熱情,以前同在市政府的時候,兩個人私下里每周至少喝一次,現(xiàn)在各自都忙,費秘書長還從市政府家屬院搬出來了,年后還沒有在一起聚過。 “小寧,走!咱們?nèi)ズ纫活D大的,不醉不歸!” 寧秘書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好,在酒桌上什么話都能說出口。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提出來有意調(diào)到輕工局,費秘書長想也不想就給拒絕了,“輕工局也就是看著體面,能真正干事兒的職位不多,沒有空缺不說,就是有空缺你過來也太虧了!你聽我說的,再熬一熬下一步你就是副秘書長了!如果我沒猜錯,現(xiàn)在的趙秘書長,最多三四年還會往上升,到那個時候你說的那個新來的林秘書,肯定會被她帶走,秘書部不就成了你小老弟的天下了?” 寧秘書被他描述的美好前景動心了,不再提要去輕工局的事兒了。 費秘書長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腦子并沒有糊涂,寧秘書是什么樣的人他最清楚了,雖然算是有點才,但作為下屬很難管理,工作態(tài)度有時候很不端正,他那個時候為了人盡其用,經(jīng)常私下里夸他,夸得他找不著北,一心一意的跟他干活兒。 但那個時候是沒辦法的事兒,現(xiàn)在他不想要這么一個人做下屬!再說了,輕工局能干的干部不少,有一個叫季東的科長就很不錯,人很踏實認真,比寧秘書好太多。 趙珍珍下了班坐電車回到家,王稼軒已經(jīng)不見了,曹麗娟竟然還沒走,廚房飄出一股子濃郁的煎牛rou的香味兒,她穿著圍裙走出來,說道,“珍珍回來了,你好點沒有?” 她正要回答好多了,但好像是被牛rou味兒嗆了一下,胃里又開始翻騰了,她捂住嘴大步往衛(wèi)生間走去。 作為醫(yī)生,曹麗娟立馬就想到了一種可能,笑著跟廚房里的兒子說道,“文廣,珍珍不會是又懷上了吧?” 王文廣一愣,忽然想到了一個月前的一次纏綿,家里的套恰好用完了,趙珍珍有點擔心,他事后還笑著開玩笑,若是真的一次就中,他希望不要再來兒子了,這一幫子臭小子太鬧人了,想要個粉粉嫩嫩的女兒。 沒想到真的要實現(xiàn)了! 看著兒子的嘴巴笑得都咧到耳朵后面了,曹麗娟覺得很好笑,又有點心里不舒服,又不是第一次當爸爸了,至于激動成這個樣子嗎?她扭轉(zhuǎn)頭專心繼續(xù)煎牛排了。王文廣不放心,解下圍裙跟到衛(wèi)生間里,看到妻子因為干嘔臉色都變了,心疼的不得了,一面扶住她,一面給她輕輕拍背。 趙珍珍中午沒敢去食堂吃飯,讓江大姐捎了兩個蔥油卷,江大姐覺得這么吃沒有營養(yǎng),做主另外給她買了一份rou片炒大白菜,趙珍珍看到就覺得惡心,一口也沒吃,蔥油卷也只吃了一個,這會兒早都消化了。所以根本吐不出什么東西來。 最后她吐出幾口膽汁才覺得胸口暢快了。 王文廣扶著她在客廳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想問卻覺得時機不對。 趙珍珍小口小口的喝完半杯水,看到丈夫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說道,“現(xiàn)在還不準,明天先去醫(yī)院查一查再說!” 這句話在王文廣聽來那就是十有八九了,他立即上前摟住了妻子,親了親她的臉蛋,低聲說道,“沒想到咱們閨女還挺著急的,說來就來了!” 趙珍珍伸出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嗤笑了兩聲,說道,“你怎么那么確定就是閨女?” 說實話其實她也很想要個女兒。 曹麗娟站在廚房門口,看到他們兩口子在膩歪,趕緊扭過頭,等到客廳沒動靜了才說道,“文廣,牛rou做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他們四個怎么還沒回來?” 提起這事兒,王文廣有點生氣。 負責給二寶送點心的人是王欣梅的舅舅,這個人雖然是個聾啞人,但特別聰明,他不但識字兒還會算賬,每天收的錢不多不少,二寶每隔上一天去酒廠家屬院拿錢。這個時候四個寶都會跟著一起去。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王欣梅的家里經(jīng)濟條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來一家人常年掙扎在溫飽的邊緣,過年也不舍得買rou吃,每個月發(fā)的rou票都賣出去了,現(xiàn)在一個月做點心的收入就有兩百塊,就是天天吃rou也吃得起了。 讓王欣梅mama最擔心的弟弟也有了著落,每天送送點心最多花費半天的時間,一個月就能掙二十塊錢。她是個大方人,以前沒有錢,現(xiàn)在有錢了,每次四個寶來,都會特意準備些好吃的,比如奶糖,餅干,或者高價買來的橘子蘋果。 四個寶從王欣梅家里出來,也不會立即回家,王建國手里有剛收來的錢,大方的很,領(lǐng)著哥哥弟弟來到商店,基本上要什么只要不太貴他就買了。 雖然這些孩子們不會主動說出來,但王文廣還是觀察到了。 二寶比起大寶和三寶,算不上特別好的苗子,但也是他王文廣的兒子,必須要比一般的孩子強才行,但要是這樣發(fā)展下去,恐怕這孩子就要長歪了! 曹麗娟沒在意兒子的臉色,二寶做生意的事情,她聽三寶四寶說過一次,但她總覺得孩子們說得太夸張了,就好奇的問道,“文廣,二寶一天真能掙二十多塊?” 雖然她骨子里從來都自詡為大小姐,但她的娘家曹家,就是經(jīng)商發(fā)家的,到了父母這一代才改換門廳,因此,她對這事兒很感興趣。 王文廣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當他聽趙珍珍第一次說起的時候,心里還有點不平衡:他一個平城大學的校長,留洋博士,在平城化學領(lǐng)域數(shù)得上的人物,一個月工資才一百五十多,憑什么一個初三生賣個點心,一個月就能掙六百多? 當然了,一個人的價值不僅僅體現(xiàn)在對應的金錢收入上。 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指標。 曹麗娟走后,王文廣的臉色還有點不太好看。 趙珍珍覺得惡心的感覺逐漸消失了,又喝了半杯水,安慰丈夫道,“文廣,你不要太擔心了,二寶是個好孩子,他掙得錢沒有亂花,大頭兒都交給了我,而且前幾天我還碰到了他的班主任,二寶學習成績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王文廣替妻子理了一下有些亂的劉海兒,笑著說道,“珍珍,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二寶這孩子學習不走心?” 第143章 (修改) 趙珍珍明白丈夫的意思,他是說二寶的學習態(tài)度不如哥哥,三寶是天資有限,大寶和四寶都很善于舉一反三,二寶努力一把應該也是能做到這一點的,但對于他來說,無論是預習功課也好,做作業(yè)也好,或者刷題也好,都更像完成一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wù),一旦完成了,就一點腦子也不肯動了。 但她同時也覺得,二寶本身對學習的興趣就不如大寶和四寶,能堅持這么做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她也笑了笑,說道,“文廣,二寶的事情我自己想過了,若是咱們一下子不讓他賣點心了,他必然會鬧情緒,說不定這樣反而會影響他的學習?,F(xiàn)在看來他做生意的唯一壞處就是,這孩子現(xiàn)在花起錢來大手大腳,不但對自己是這樣,對哥哥弟弟也是這樣,小孩子們還不懂事兒,但養(yǎng)成這樣的習慣危害還在后面,所以必須在錢上再加以控制?!?/br> 王文廣覺得妻子說得很有道理,他小時候家里比現(xiàn)在有錢多了,而且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家里的條件都很富庶,但他那時候可以支配的零用錢是很少的,哪里像二寶這樣,手里有了錢,根本不受大人的控制,想要上交多少都要依靠他自覺! 他有點躊躇的說道,“珍珍,要是咱們讓二寶把掙到的錢全部都上交,這孩子會不會鬧起來?” 趙珍珍笑了,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必須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文廣,在北京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沒有,二寶這孩子對車特別感興趣,每次出去都問東問西的?” 王文廣點了點頭,說道,“注意到了,不過,吉普車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你這么說合適嗎?” 趙珍珍回答,“市政府上個月新添了兩輛公務(wù)用車,其中一輛也是吉普車,我特意去問了負責采購的人員,一輛車需要三萬塊呢!二寶一個月掙六百,那也得好幾年才能存夠了,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用這個理由告訴他,一分錢也不能亂花,他掙的錢全部都要上交?,F(xiàn)在三寶四寶也都大了,他們不偏不倚,每星期五毛錢的零花錢,若是不夠用,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咱們都可以滿足!” 王文廣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他站起來給妻子又倒了一杯水,問道,“珍珍,你晚上想吃什么?” 趙珍珍其實早就餓了,但又的確沒什么胃口,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我想吃白菜心拌豆腐皮,里面放上點蔥絲,再加醬油和陳醋一拌就行了,千萬不要放麻油!” 王文廣覺得只吃這個營養(yǎng)不夠,建議道,“你想不想吃煮雞蛋?” 一想到剝開的熟雞蛋,她就仿佛聞到了一股兒淡淡的腥味兒,趕緊說道,“不吃不吃,你熬點玉米面粥吧!” 王文廣站起來正要去廚房,外面的大門響了,然后就聽到了幾個孩子的說話聲。 今天二寶的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這次還是年級第一,雖然只比第二名王欣梅高了三分,但他還是很高興,拿到錢之后帶著哥哥弟弟去了國營飯店,每個人要了一碗噴香的大餡餛飩吃了,然后四兄弟還一起去了文具店,大寶買了一個筆記本,三寶和四寶各買了一個漂亮的鉛筆盒,二寶自己則買了一個最新款的英雄牌鋼筆,一支筆就要十塊錢了,全部加起來花了十五塊,他又自留了五塊,將剩下的三十塊交給mama。 趙珍珍一愣,問道,“二寶,你們今天花了多少錢?” 二寶隨意說道,“沒多少,也就是十來塊!” 王文廣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立馬就有點生氣了,也不去廚房做飯了,使勁兒瞪了兒子兩眼,正要開口訓他,趙珍珍沖他丟了個眼色,才皺著眉頭轉(zhuǎn)身去了。 二寶沒注意到爸爸mama的這一番眉眼官司,他高興的掏出書包里的卷子說道,“mama你看,我這次又考了年級第一!” 趙珍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二寶真厲害!不過mama想跟你商量一件大事兒,你一定要說出你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二寶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什么事兒???” 趙珍珍看看一旁豎著耳朵在聽的三個寶,說道,“二寶,走!咱們?nèi)空f!” 果然,她一提到吉普車的事情,王建國特別感興趣,他迫切的問道,“mama!你說的是像二爺爺家那樣的吉普車嗎?” 趙珍珍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啊,這種車叫北京212,出廠價是三萬多一點,不過,一般人根本買不起,即便有錢也沒有資格買,但mama答應你,如果你攢夠三萬塊錢了,就能幫你買到,不止如此,mama還會找人教你開車!” 王建國喜出望外,此刻的心情比考了年級第一至少要高興十倍,他立即問道,“mama!你不會說謊話哄人吧?” 趙珍珍微笑著說道,“mama是黨員,同時也是國家干部,從來不會說謊,你想想看,從小到大mama哄過你嗎?” 二寶仔細想了想,還真是沒有,就主動說道,“mama!以后我收了錢一分也不花,全都交給你存著好不好?” 趙珍珍點點頭,說道,“好啊,對了,mama還有一個建議,你還有兩個月就初中畢業(yè)了,升學考試特別重要,所以你就不要管收錢的事情了,我已經(jīng)跟你堂姥姥說好了,讓她每天下了班去幫你收錢,收了多少都會告訴你的,好不好?” 一想到錢自己不能經(jīng)手了,二寶有些遺憾,不過想到威風凜凜的吉普車,他就點點頭同意了。 反正即便是他收錢,回家來也還是要交給mama,堂姥姥去收賬其實也挺好的。 趙珍珍和二寶談話結(jié)束后,王文廣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其他人面前都是一盤煎牛rou和洋蔥湯,唯有趙珍珍是素菜和玉米粥。 大寶立即問道,“mama,你是不是胃疼了?” 王建民還記得以前在惠安縣的時候,mama犯了胃病就吃不下飯,偏偏很多次還都是家里做了rou菜的時候。 趙珍珍含糊說道,“mama是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丈夫打斷了,王文廣放下刀叉十分興奮的說道,“大寶二寶三寶四寶你們聽著,你們mama懷孕了,很快你們就要有meimei了!” 除了大寶,其余三個寶都正在跟煎牛rou奮戰(zhàn),聽到這話都立即抬起頭,二寶最先說道,“mama!真的嗎?我很想要一個小meimei,像干媽家的果果那么漂亮!” 三寶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說道,“二哥你說的不對,爸爸mama比干媽和隋叔叔好看多了,咱們的小meimei比果果更漂亮!” 四寶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們班我長得最好看,咱們的小meimei肯定比我還要好看!” 二寶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本來想懟一下弟弟,但看到爸爸mama臉上的笑容,決定暫且放過四弟。 趙珍珍被孩子們的話逗笑了,她嬌嗔的看了丈夫一眼,說道,“別聽你爸爸的,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明天去醫(yī)院檢查了才知道!如果不是meimei,是弟弟的話,你們也會喜歡的對不對?” 四個寶有氣無力的齊聲說對。 趙珍珍再次笑了笑,說道,“好了快吃飯吧,再不吃都涼了!” 因為特殊的原因,牛rou不光是這幾年,以前也不好買,孩子們好久沒吃了,而且曹麗娟很會做煎牛rou,先用調(diào)料腌制過,再裹了一層薄薄的生粉,即便是煎到十成熟味道也特別嫩,孩子們一個個吃得很歡。 大寶飛快地吃光了盤子里的rou,又一口氣將碗里的湯喝光了,擦了擦嘴問道,“mama,你想不想吃雞蛋羹啊,我給你做一碗雞蛋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