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段洵接過來,走上前一步,伸手準(zhǔn)備扣在寧迦都上,但手上的動作在半路又停下,回過身從自己車上拿下自己那頂黑色頭盔遞給她:“給你。” “?。俊睂庡炔恢浪裁匆馑?,難道要她去坐蘇達(dá)的車? 段洵一面將蘇達(dá)的頭盔自己戴上,一面道:“戴上,我送你回去?!?/br> 寧迦反應(yīng)過來,從善如流將頭盔戴上。 段洵長腿跨上摩托車坐定,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言簡意賅道:“上來?!?/br> 戴上頭盔的寧迦其實(shí)還有點(diǎn)恍惚,愣在原地,一時沒動。 段洵看她一眼:“是要我扶你嗎?” 寧迦愣了下,見其他三人都見鬼般看著他們,生怕他真的像上輩子上扶人上轎子那樣來扶她,趕緊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坐上了他的摩托車后座。 “扶好,坐穩(wěn)了?!倍武l(fā)動車子,在摩托車的馬達(dá)聲中,老神在在開口:“起駕!” 寧迦:“……” hell三賤客:“???” 臥槽,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況! 剩下兩更,晚上再繼續(xù)吧。 本文很沙雕,大家千萬不要帶邏輯和腦子。 第18章 二更 三人睜大眼睛看著他們那從來不讓人碰的sin神,就這樣載著個女孩,揚(yáng)長而去。 蘇達(dá)揉揉眼睛:“我靠,我沒看錯吧?” 阿坦拍拍他的肩膀:“哥,你沒看錯?!?/br> 蘇達(dá):“所以那到底是哪里錯了?” 小飛:“……可能是sin又抽風(fēng)了吧?” “你見過他抽過這樣的風(fēng)?” “那倒沒有?!?/br> 蘇達(dá)指著那摩托車消失的方向,一臉悲憤道:“他那摩托車讓咱們誰坐過?剛剛我攬他肩膀還被他用眼神追殺??涩F(xiàn)在,他不僅讓個女的坐他摩托車,還讓人抱著她的腰?!” 阿坦沉默了片刻,沉痛道:“咱們也可以往好的方向想,也許是sin的愛情鐵樹終于開花了呢,這樣我們也就不用擔(dān)心他一輩子當(dāng)處男了?!?/br> 蘇達(dá)轉(zhuǎn)頭,木著臉看他:“你這么一說,我感覺更不好了?!?/br> * 與此同時,坐在段洵身后的寧迦,因?yàn)檐囁俚募涌?,不得不由抓著身前人的衣擺,變成了抱著他。他只穿著一件t恤,手下能清晰感覺到那肌rou分明的勁瘦腰身。 這些年她與這個世界融合得很好,她很清楚自己不再是大寧六公主寧迦,前塵往事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早已經(jīng)醒來的夢,雖然還記得,卻也不再真實(shí)。 所以哪怕已經(jīng)確定段督主和她一樣,她也沒辦法再將他當(dāng)成上輩子那個權(quán)宦督主。 她從來沒有過和異性如此靠近的經(jīng)歷,手下觸感清晰的肌rou,鼻息間不同于女孩的荷爾蒙氣息,都在告訴她,這是一個男人。 至于段洵? 很顯然,他雖然再世為人成了真正的男人,但內(nèi)心似乎仍舊還把自己當(dāng)成上輩子那個太監(jiān)。 遇到這樣一個忠心的前宦官,寧迦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段洵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寧迦也不知道該和他說點(diǎn)什么,兩個人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在寧迦家那棟筒子樓停下來,段洵才淡聲開口:“公主,您請下車?!?/br> 寧迦松開手,取下頭盔,小心翼翼從摩托車下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段督主?!彼芍缘馈?/br> 段洵道:“這是內(nèi)臣分內(nèi)之事?!?/br> “……”寧迦硬著頭皮道,“段督主,你真的不需要這樣,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公主了?!?/br> 段洵冷哼一聲:“那你為何還稱我為段督主?” “那我以后不叫了?!?/br> 段洵:“稱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一顆忠心。”他擺擺手,“公主上樓吧,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今在這世界上,大寧只剩下我們兩人,我不會不管公主的?!?/br> 你清楚個鳥啊你清楚!寧迦都要瘋了。但是對上他那雙冷冷的眼睛,最終還是沒繼續(xù)跟他爭執(zhí),同他揮揮手,轉(zhuǎn)身上了樓。 段洵目送著她走進(jìn)樓道,又看了看那棟破舊的房子,冷峻的眉頭不由得蹙起來。 這么破的地方,怎么配得上他們大寧尊貴的公主? * 隔日晚上,寧迦照舊去酒吧打工。 有了前幾次hell的宣傳效應(yīng),如今酒吧再開門營業(yè),生意又火爆了許多。八點(diǎn)鐘就已經(jīng)坐滿了人,所有服務(wù)生都忙得腳不沾地。 喝酒的地方,事兒自然多,酒吧里每晚都不乏鬧事的人,就看誰倒霉遇上。 今天寧迦又不幸遇上了,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輕男人,在她來送酒時,忽然就抓著她的手,醉醺醺道:“美女,陪哥喝一杯?!?/br> 只是話音還沒落下,一杯帶著冰塊的酒,便嘩啦一聲從他上方兜頭淋下。冰塊滑入他的衣領(lǐng),頓時讓他狠狠打了個寒噤,大叫著罵了聲臟話,隨手抄起一個酒瓶,就要朝肇事者砸去。 這肇事者不是別人,正是段洵。 寧迦看清情況,嚇了一大跳。但段洵卻一派的氣定神閑,那酒瓶子還沒砸下來,便像是被變了戲法一般,從那瘦男人手中脫落,來到了他手中,他一把揪住那人的頭,將他的臉昂起來,酒瓶子直接懟在他口中,然后云淡風(fēng)輕道:“要人陪你喝酒是么?我陪你喝個夠?!?/br> 那酒瓶子里還剩半瓶酒,被他狠狠往下灌,從那瘦子嘴巴鼻子里嘩啦啦往外冒。 瘦子的同伴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形搞得一懵,反應(yīng)過來,正要站起來幫忙時,段洵手中的酒瓶發(fā)出一聲脆響,碎開了。他狹長的眼睛,輕飄飄一掀,如同淬了劇毒的冰寒眼神,讓那幾個人頓時僵住,沒有人在敢上前一步。 段洵丟掉酒瓶碎片,松開手中被他灌得暈頭轉(zhuǎn)向的男人,冷聲道:“誰還要陪喝酒?” 沒人敢作聲。 寧迦被這一幕嚇得半天才回神,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手臂:“算了?!?/br> 段洵這才冷哼一聲,跟著她離開。 這個跟著是真正意義上的跟著,寧迦回吧臺他就跟著回把他,寧迦去送酒水,他也就跟著去卡座。但凡看到有不老實(shí)的客人,他就像個殺神一樣,往旁邊一站,也不說話,就那樣冷冷瞪著人。他雖然生著一張雌雄莫辯的美艷面孔,但那生人勿近的冷酷氣質(zhì),震懾力絕對十足,哪里有人敢對寧迦鬧事。 只是苦了寧迦。 她一個打工小妹,身后跟著這么一座大神,像什么話??! 這樣來去幾回,其他人也發(fā)覺了不對勁。等寧迦再回吧臺時,趙心桐拉過她,小聲道:“怎么回事?這不是hell的sin神嗎?他怎么一直跟著你?” 寧迦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知如何跟人解釋。只能硬著頭皮說不知道。然后趁人不注意,將段洵拉去了去洗手間方向的走廊。 “段督主,你在干什么?你這樣,我怎么上班?” 段洵道:“這里魚龍混雜,內(nèi)臣是在保護(hù)公主安危?!?/br> “我不需要你保護(hù)?!?/br> 段洵目光一凜:“公主想必還不知社會復(fù)雜人心險惡,不過不要緊,只要我在,必定護(hù)公主周全?!?/br> 要不是他是那個心狠手辣暴戾恣睢的段督主,寧迦都懷疑他是在玩兒自己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但你這樣真的很影響我的工作?!?/br> 段洵擰眉默了片刻,道:“有句話內(nèi)臣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你講吧。” “內(nèi)臣認(rèn)為這種低賤的工作,有損公主尊貴的身份。如果公主缺錢,內(nèi)臣可以給你。” 寧迦深呼吸一口氣,揉揉額角道:“段督主,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我已經(jīng)不是什么公主,怎么可能拿你的錢。這份工作對我很重要,而且工作不分貴賤,憑勞動賺錢,都是值得尊重的?!?/br> 段洵道:“內(nèi)臣當(dāng)然尊重公主,也知道公主不會要我的錢。只是不忍看到公主做這些事?!?/br> 寧迦雙手合十:“我謝謝你真的,但也求段督主看清現(xiàn)實(shí),不要再陷在過去的身份了。” 段洵昂頭,默了片刻,頗有些沉痛道:“我看得很清楚。公主如今身在這種困境,說到底是內(nèi)臣失職?!?/br> 麻蛋,真的說不清楚了。 寧迦深呼吸一口氣,道:“好吧,我現(xiàn)在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再跟著我了?!?/br> 段洵微微一愣,雙手抱拳:“內(nèi)臣遵命。” 寧迦趕緊往外走,邊走邊不放心地回頭看,確定他沒再跟著,方才舒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舒得到底不夠徹底,因?yàn)檫@可是段督主啊,不提上輩子殺人如麻,就是剛剛那一出,都能將人嚇得半死。 她剛剛竟然命令他?! 可是不這樣,他這工作都沒法兒做了。 好煩。 自認(rèn)忠心耿耿的段督主,雖然聽了公主的命令,但不代表他不會再有行動。 他來到大廳,趕走了中間位置一桌人,自己一個人占了個卡座。這個卡座視野絕佳,只要轉(zhuǎn)轉(zhuǎn)頭,整個大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所以寧迦無論去哪里,都在她的視線內(nèi)。只要在他的視線內(nèi),他就能保證她的安全。 “寧迦,那個sin到底怎么回事?一直看著你,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趙心桐再次發(fā)覺了不對勁。 寧迦朝中間那卡座看去,段洵一張面無表情的冰寒臉,正對著她的方向。 她咬咬唇,腦子一抽,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說我長得像他走失的meimei。” “???” 寧迦悲憤點(diǎn)頭:“對。所以一直跟著我,想確定是不是?!?/br> “你不會真是嗎?” “當(dāng)然不是,但他思念meimei心切,一時半會不大愿意相信?!?/br> 寧迦幾乎能肯定,段督主以后必然會充斥在她的生活中。她只能先胡亂編個說辭,總不能說他們是上輩子的公主和太監(jiān)吧。 趙心桐恍然大悟:“這樣說來,sin也是個可憐人?!彼呐膶庡鹊募绨?,“本來以為他是很酷很冷的那種男人,沒想到還有這種悲慘的經(jīng)歷。那你對他態(tài)度緩和一點(diǎn),免得刺激他的傷痛?!?/br> 寧迦道:“我盡量吧?!?/br> 段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他的安排了這樣一個身份。等寧迦一下班,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