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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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總?!?/br> 開口的是云騰·麗澤百貨的張總,他是兩年前從總部外派到國內(nèi)的,現(xiàn)在主要負(fù)責(zé)云騰百貨集團所有的高端百貨公司。 這位張總以前一直待在集團,是以對集團的少東也非常熟悉,他跟元麗澤打過招呼后,視線在季薇身上停留了一秒,立即移開。 倒是杜經(jīng)理對季薇印象深刻,打完招呼后,朝季薇點頭微笑,季薇也朝他笑了笑,以示回禮。 “張總,通知公司的法務(wù)部,將事故妥善處理。需要賠付的款項,認(rèn)真核算清楚,需要討回的公道,也決不姑息?!?/br> 簡單明了的吩咐,既霸道又不容置疑。 張總應(yīng)了,先是吩咐幾名安保人員去處置罵罵咧咧的兩名男子,然后給公司的法務(wù)部負(fù)責(zé)人打了一通電話。 元麗澤吩咐完畢,分神地看了一眼魏嫣,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牽著季薇的手,柔聲說:“這里交給張總處理,你不用擔(dān)心。” 季薇點點頭,掙開了元麗澤的手,朝魏嫣走近幾步,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能明顯感覺到,魏嫣手心冰涼,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阿嫣,你跟我們一起走,車子就放在這里,交給張總處理,回頭車子修好后,你再過來取好了?!?/br> 她彎彎眼角,眼睛里全是溫柔的笑意。 魏嫣偷偷瞥了一眼元麗澤,又看了看季薇,低聲地道謝,然后也沒有拒絕,任由季薇牽著她的手,將她推進了卡宴的后座上。 元麗澤對于季薇這種姑息養(yǎng)jian的做法,也是沒轍,他蹙了蹙眉頭,沒說什么,又跟張總寒暄了幾句,坐在了駕駛艙里。 送魏嫣回去的路上,季薇才從魏嫣口中得知,她打算回她的家鄉(xiāng)e城。魏嫣的家鄉(xiāng)在e城下屬的一個小縣城,大學(xué)畢業(yè)后,她就只身一人來z城打拼,沒有背景的女孩子,在這座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想要生存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季薇對于魏嫣的私事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她提及過,她有一對及其重男輕女的父母,還有一個小她兩歲的弟弟。 魏嫣的弟弟高中畢業(yè)后就沒再上學(xué),跟著一堆狐朋狗友在老家開了個游戲廳,后來國家對游戲廳準(zhǔn)入門檻越來越高,游戲廳沒能經(jīng)營下去,反而賠了不少錢。 這些年,魏嫣賺的錢,除了自己的日常開銷外,全部都貼補了家用。家里的老人寵溺兒子,儼然將女兒當(dāng)做了提款機。 季薇在聽說了魏嫣的事情后,不禁也是瞠目結(jié)舌。她自小出生在書香世家,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家里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生活也算富足。 以前,她總是覺得父母對她過于嚴(yán)苛,現(xiàn)下想來,世界上比她不幸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她的心傷與很多人比起來,更是不值得一提。 這也教季薇對父母越來越愧疚,同時也越發(fā)珍惜現(xiàn)在的時光。 季薇坐在副駕駛上,聽魏嫣談到她要回e城,頓感吃驚地問:“你回e城的話,那雜志社這邊你打算放棄了?” 魏嫣想到跟元麗澤談判的條件,不禁又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認(rèn)真地開車,從方才開始就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她心底酸澀不已,勉強定了定心神,顧左右而言他地回道:“我跟凌主編說過了,我們繼續(xù)保持合作關(guān)系。z城的生活成本高昂,你也曉得我家里的情況,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在z城定居下來,與其在這里荒廢青春,倒不如早早地回去?,F(xiàn)在通訊這般發(fā)達(dá),從事寫作這個行業(yè),對于工作地點倒是沒有太多要求?!?/br> 季薇聽她言之灼灼,也深覺有理,她不是多事之人,也不愛打聽人家的隱私,見魏嫣沒有打算開口說她那些煩亂的家事,季薇也不開口詢問。 第134章 broken 車子在高架上緩緩地奔馳著, 元麗澤顧著季薇的身子, 速度不敢太快,一直保持在70邁。 季薇跟魏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越發(fā)的困了,倚在副駕駛上沉沉睡去。 元麗澤下了高架后, 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見季薇倚在座椅上睡得香甜,他脫下了自己的黑色風(fēng)衣, 蓋在了她的身上, 又調(diào)整了一下她的睡覺姿勢,才重新啟動了車子。 魏嫣沒有困意,但她也沒膽量跟元麗澤搭話,只好也閉上了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她住在西郊, 離主城區(qū)將近30公里。 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子轉(zhuǎn)了高架后, 就開始進入了擁堵模式。等到了魏嫣住的小區(qū)時, 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季薇睡得很熟, 一路都沒有醒來。元麗澤將車子熄火后, 給季薇攏了攏身上的風(fēng)衣, 又俯首在她額角輕輕吻了一下, 然后才下了車。 魏嫣下車后, 見元麗澤并沒有立即開車離去,反而跟著她一起下了車子, 她微感訝異,回頭看了他一眼。 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表情,一點都沒有了方才對待季薇時的溫柔繾綣,魏嫣心里更加難受,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來得快,想要忘卻又談何容易。 她又一次想起在度假區(qū)時,依偎在他懷里的那種悸動,盡管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是溫暖的體溫,清冽的香氣,無一不再提醒她,那些不是夢,是切切實實發(fā)生的事情。 如同昨日。 而今天,他又一次幫她解圍。 盡管她很清楚,他完全是看在季薇的面子上。 不過,她還是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心臟在鼓動著,叫囂著。 她眼睛酸酸的,鼻頭也酸酸的,此刻也摸不清楚元麗澤的意圖,只好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小聲向他道謝:“元總,今天的事情,謝謝您替我解圍!車子修理費用,我會盡快還給您!” 元麗澤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濃黑的眉蹙了蹙,好半晌,才冷漠出聲:“魏嫣,修理的費用就不必了。” “嗯?” “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娃娃面前,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明明知道他會說什么,可是真正聽他說出來,還是難過的要命。 魏嫣吸了吸鼻子,委屈開口:“元總,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這幾年,我一直都當(dāng)薇薇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親密的合作伙伴。傷害了薇薇,我心里也懊悔不已,一直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補償她,您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想給你機會?!?/br> 冷漠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 “娃娃很傻,心很軟,她不需要你這樣的朋友。魏嫣,還需要我進一步說明嗎?” 越來越冷漠的表情,深深刺痛了魏嫣,她低下頭,眼淚一顆一顆地墜落在腳尖,像是一顆顆沉重的石塊,砸得她的整顆心都快要碎掉。 直到深棕色的卡宴消失在拐角處,魏嫣依然想座是雕般,一動不動地杵在冷冷的夜風(fēng)中,腦海里不斷回蕩著他清冷的聲音,像是一記巨錘,狠狠地砸在她的胸口,疼得她心肝兒直顫。 手機在這時候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魏嫣抹了抹眼淚,看到是個陌生號碼,她遲疑了一會兒,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就從話筒里傳來mama熟悉的聲音,凄厲又顫抖:“嫣兒!!救救你弟弟?。∏笄竽?,救救你弟弟!” 魏嫣臉上一白,忙握著了手機,大驚失色地低呼:“阿媽??!我弟弟他——” 替代母親聲音的是一個陰測測的嗓音,尖銳又刺耳,“魏小姐,上次跟你說的,準(zhǔn)備370萬的事情,一周過去了,你準(zhǔn)備得如何?” “我湊不了那么多,只有120萬——” “魏小姐,你在逗我玩兒呢?誰不知道你的《折翼之戀》光版權(quán)就賣了幾百萬吧?更別提這些年來你其他著作的收入?370萬對于你這種當(dāng)紅作家,說是九牛一毛也不為過。你蒙誰呢?我不妨告訴你,你若敢跟老子玩花招,老子立即廢了你弟弟的一雙手!” “不要不要!不能傷害我的兒子!!我女兒她最有本事了,你們、你們再寬限她幾日,她一定能夠籌到錢的!嗚嗚嗚!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兒子——” “媽!!救救我??!你跟姐說說,求她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變成殘廢——” 那邊老的少的哭作一團。 魏嫣又氣又惱又擔(dān)憂,忍不住也失聲痛哭了出來。 男人又開口了:“魏小姐,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到時候還見不到錢,你就等著迎接你斷了四肢的可愛弟弟吧!當(dāng)然,如果你敢報警,到時候可就不是斷手?jǐn)嗄_這般簡單了!像我們這種亡命之徒,沒有什么不能做的,魏小姐,期待你的好消息?!?/br> 語畢,陰鷙地笑了幾聲,掛斷了電話。 魏嫣抱著手機,蹲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畔傳來陌生的男音,讓她暫時止住了哭泣。 “魏小姐?!?/br> 魏嫣愕然抬頭。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攜著幾抹探究和狡獪。 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衛(wèi)衣,黑色的休閑褲,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夜色里看不清他的長相,魏嫣只覺得他的眼睛熠熠生輝,想來他的長相也不會難看到哪里去。 “魏小姐,有沒有興趣聊一聊?” 男人眼睛彎了彎,似乎在笑。 魏嫣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后退了幾步,做出防備的模樣,“你是誰?” 男人并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略帶憐惜地說: “魏小姐真是可憐啊!喜歡的男人不留情面地威脅自己,看你方才接電話的模樣,想來家里的事情也不大順心吧?” “你!你都聽到了什么?” 魏嫣臉色劇變,驚恐地凝視著他。 “魏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些恐怖快遞,要不要讓我再提醒你一下?” 魏嫣驚慌失措地又后退了好幾步,像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語無倫次地擺手:“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還有關(guān)于云騰元總和暴君娃娃的曝光視頻……魏小姐,你真的希望在這里跟我談話嗎?” “你想威脅我?” “nonono!”男人笑瞇瞇地?fù)u了搖食指,神秘莫測地說:“恰恰相反,我這次來,是想跟魏小姐深度合作一下?!?/br> “合作?” 男人朝她伸出一手,“魏小姐,請!” 身后驀地多了一輛黑色轎車,魏嫣惶恐地看了一眼男人,見他有種不達(dá)目的誓不擺休的氣勢,又見他對自己的事情知之甚多,她咬咬牙,心驚膽戰(zhàn)地隨著男人上了車子。 車子?xùn)|拐西拐,最后停在了一個破舊不堪的小樓前。 魏嫣尾隨著男人進了小院,小院像是一處年久失修的修理廠,堆滿了各類有關(guān)車輛的零部件,很多零件都已然生銹。 破敗,腐朽,腥臭。 魏嫣也想不明白她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會昏了頭跟一個陌生男人來到了這種地方,但是今晚她受到的打擊已經(jīng)夠多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會兒膽子倒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正。 她隨著男人進到屋子里,已經(jīng)有三個男人等候多時,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其中的一個中年男子,正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z城第一狗仔杜圓。 魏嫣記得,這個有著娛樂圈紀(jì)檢委之稱的z城第一狗仔,在爆料明星丑聞這方面,是出了名的快準(zhǔn)狠,在娛記里頭,也是出類拔萃,自從兩年前爆料了童天王的丑聞后,在娛樂圈狗仔隊伍里,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 前些日子更是連連爆料了元麗澤跟季薇的戀情,被元麗澤發(fā)了幾次律師函,并且控告后,就銷聲匿跡了。 不單單如此,在元麗澤控告了z城第一狗仔工作室后,文化部門就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嚴(yán)厲打擊這種信口雌黃的娛記。 z城第一狗仔工作室作為被槍打到的出頭鳥,首先就被當(dāng)做了殺雞儆猴的典范,當(dāng)下就被封了在各大社交網(wǎng)絡(luò)上賬號。緊接著,許許多多類似的營銷號,也在同一時間被封殺。 沒有了這些不懷好意的狗仔,娛樂圈里瞬間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大小明星終于不用每日活在恐慌中,也不必時時刻刻地處在嚴(yán)密的監(jiān)視下。 杜圓見到魏嫣,輕不可聞地笑了一聲,對男人說:“李總真是好本事,居然真的請回了魏小姐這位貴客。” “杜哥過獎了,沒有杜哥的精準(zhǔn)消息,魏小姐又怎肯光臨寒舍呢?” 魏嫣見男人扯下了口罩,露出了原本的面容,她驚愕了一下,總算是認(rèn)出了男人的身份。正是李副導(dǎo)演的獨生子李盛,早年在電視劇里出演過小配角,李副導(dǎo)演還沒來得及給兒子爭取男一號的角色,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因為酒駕逃逸,被刑拘了。 出獄后,即使李副導(dǎo)演舍下了面子四處給兒子拉關(guān)系,但是像這種劣跡藝人,沒有劇組敢啟用,于是李盛漸漸地就被遺忘到天邊去了,用父親賺的錢,開了個修車廠,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什么,修車廠沒幾年也黃了。 原本李副導(dǎo)演是打算送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出國發(fā)展的,不曾想,這個小目標(biāo)沒實現(xiàn),自己反而因為故意殺人罪,被警方逮捕了。 魏嫣看了李盛一眼,又看了看杜圓,她不知道他們將自己“邀請”過來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只好默不吭聲,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