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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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我一直以為是我在呵護你,可到頭來才知道,一直被呵護是我。你真是個傻瓜,你說你這么容易心軟,該如何是好?” 季薇怔住了,甚至忘記了掙扎。 “不會放你走的,不要逃走,不許不要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在乎的唯有你而已。如果你不要我了,薇薇,你不要我了,我該怎么辦?” 季薇鼻頭一酸,眼眶也開始泛紅。這幾日的委屈,恐懼,傷心,擔憂全部都涌上心間,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再也止不住了,一顆一顆滾落下來。 元麗澤伸手一摸,臉頰上全是她的冰涼,他的心又痛又麻,抬眼看著她,看她哭得像個委屈的小孩子,終究是忍不住,捧起她的臉頰,親了上去。 溫潤的唇瓣覆上季薇顫抖的嘴唇,能夠嘗到她心酸的眼淚,有點甜又有點咸,元麗澤放縱地親吻著她,彼此溫暖的舌尖糾纏著,像是唯有如此,才能吞噬掉內心的酸楚。 季薇掙扎了一會兒,總算是溫順了下來,任由他不斷地親吻著自己,直到被他壓在沙發(fā)上,直到他的親吻從嘴唇漸漸下移。 親了許久,季薇都有些渾渾噩噩了,元麗澤總算放開了她,將她睡衣的紐扣一顆一顆扣好,憐惜地將她抱在自己身上。 季薇心跳如雷,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這種姿勢太過熟悉又因為分別太久,略顯生疏。她不愿承認,其實她也舍不得他,喜歡依戀著他。 興許是今夜這個特殊的情況,才沒有推開他吧,季薇給自己找了一個及其沒有說服力的借口。 “薇薇,試著相信我,試著多依賴我一些,好不好?” 季薇耳膜被他從胸腔里發(fā)出的聲音震得鼓鼓的,她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襯衫,也不知過了多久,才低聲回道:“沒有、沒有不相信你。” “以后,沒有人能夠再阻礙我們?!?/br> 清清冷冷的聲音里透著絕不容反抗的霸氣,季薇大約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腦子里亂哄哄的,索性暫時放空自己,乖巧地依偎在他懷里。 連續(xù)幾日的擔驚受怕,季薇晚上睡得極不踏實,現(xiàn)在依偎在他懷里,既放松又安全,她的呼吸漸漸均勻,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元麗澤感覺到季薇的身子逐漸放松,他單手放在她的腦后,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也不知道是跟她說,還是對自己說:“沒人再能妨礙我們,我發(fā)誓!” “阿澤——” 輕不可聞的咕噥聲,應該是做夢了。 元麗澤明明知道她只是睡著了,還是溫柔地應了一聲:“嗯,我在?!?/br> 等季薇睡得沉了,元麗澤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沙發(fā)上,拿出一條珊瑚絨毯子蓋在她身上,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后,見季薇還是保持著方才的動作睡得很沉,偶爾秀眉緊蹙,好似做了非常恐怖的噩夢,元麗澤蹲在她身邊,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際,她總算是漸漸舒展開了眉頭。 窗外夜色深沉,明月高懸,是個頂風作案的好日子,綠城花園7號樓是個11層的小高層,此時有人正在對著季薇家沒有拉好的窗簾一陣猛拍,嘴巴里還興奮地念叨著:“勁爆!!真tm的勁爆!!多拍幾張!!” 第101章 心碎 季薇醒來的時候, 元麗澤反而睡得很熟,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疑惑自己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中。伸出一指偷偷在他的臉頰上戳了戳,軟軟的,暖暖的, 也昭示了這一切的真實性。 她怔了一秒,昨夜的記憶漸漸地回來了,這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在倫敦的時候, 他總是很忙很忙, 回來的時候也大都是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親醒,然后是一系列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是,更多的時候天還未亮, 他就又匆匆離去。季薇總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哪里都不是自己的歸宿。 能夠跟他一起迎接黎明,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那會兒, 卻又奢侈得可怕。久而久之, 她也就漸漸地習慣了, 習慣了追逐著他的背影, 以及一個又一個黑夜。 季薇一眨不眨地盯著元麗澤恬靜的睡顏, 手指尖忍不住又戳了戳他的臉頰,見他幾不可見地輕蹙了下眉頭, 她忙放下造次的小手,閉上眼睛裝睡。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他,說實話還挺尷尬的,季薇兀自還在糾結中,唇上驀地一暖,她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早安!”親了親她,元麗澤單手支頤朝她淺淺一笑,“睡得好嗎?” 季薇臉上一熱,一度覺得自己的耳尖也開始發(fā)燙,下意識地就往后挪了挪,雙手抓著被子,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元麗澤忍俊不禁,也不戳穿她,單手摟著她的纖腰,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撈了過來,牢牢鎖在懷里。 “你你你你不要亂來??!” “這種情況叫做亂來?”故作天真的模樣又可愛又可氣。 季薇覺得他在耍賴這件事上,真是非常的有天分,掙扎不開,又說不過他,她索性背對著他,動也不動。 元麗澤也不逗她了,親了親她的長發(fā),柔聲說:“你讓我?guī)У亩Y物,不要去看看嗎?三姐也給你帶了禮物?!?/br> “……呃。” “走吧。” 元麗澤率先起身,掃了一眼被丟在床尾凳上的襯衫,禁不住蹙了一下眉頭。他有輕微潔癖,一件襯衫絕對不穿兩天,但這會兒也沒別的衣服可以替換,只好脫下了黑色短t,打算先穿上這件襯衫,等會兒回去再換掉。 季薇見他毫不避諱地當著自己的面就脫衣服,又受到了嚴重地驚嚇,忍不住尖叫出聲:“你你你為什么要在這里換衣服?!” 剛套上襯衫,還沒來得及扣扣子,見季薇羞得不行不行的,元麗澤怔了一秒,不知道自己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他雙手按在床墊上,緩緩靠近她,似笑非笑道:“你在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沒看過?!?/br> “……無賴!” “不該是元三歲嗎?或者是帥不過三秒的逗比?” 季薇一陣氣結:“請把帥不過三秒去掉,直接叫逗比好了?!?/br> 元麗澤哼笑:“嗯,也可以啊。再說了,我又不喜歡女人的,你怕什么?” 季薇一頭黑線:“……” 這是有多記仇啊? 兀自冥想著,又一個吻襲來,元麗澤湊過去輕輕碰了碰她的嘴唇,嗓音沙啞道:“你若再不起床,我就要改名叫做流氓了?!?/br> 季薇想說,你現(xiàn)在的行為跟流氓也沒差。當然,她也不敢在斗嘴下去,飛快地下了床,從衣柜里隨手抓了兩件衣服,逃也似地奔向了衛(wèi)生間。 好吧,她認輸,她承認她沒膽,沒他臉皮厚,房間讓給他總行了吧? 十五分鐘后,季薇總算能夠勉強淡定地回到了客廳,元麗澤見她洗漱完畢,素面朝天的模樣像個稚氣未脫的少女,不禁彎了彎眉眼,“娃娃,來瞧瞧我?guī)Ыo你的口紅,你喜不喜歡?” 將行李箱打開,搬出一只精致的禮盒,季薇好奇地蹲在地上看他打開了禮盒,等禮盒里一大票口紅展現(xiàn)在眼前時,季薇瞬間石化了。 “我分不清你說的那些顏色,就每一種都買來給你。” “……你是打算轉行當代購嗎?”季薇頭頂寫了一個大大的“服”字,“我記得我有發(fā)給你色號?!?/br> “沒關系,這樣子你就可以每天擦不同的顏色了。” 專柜小姐是這樣告訴他的,雖然元麗澤并不能察覺這些顏色上嘴到底有什么不同。在他看來,口紅不就兩種顏色嗎?大紅和粉紅?應該是這樣沒錯。 好吧,季薇知道自己也說不過他,索性也就隨他去了。元麗澤又將元倩影托他帶給季薇的禮物也拿了出來,是一只bv的櫻花粉手包,經典款,溫婉又不失優(yōu)雅。 “三姐買了兩只,她說這顏色很配你?!?/br> 季薇也沒有拒絕,“嗯,替我謝謝她?!?/br> “走吧,我?guī)闳コ燥?。”又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見季薇杵在原地不動,元麗澤動了動眸子,知道她在猶豫什么,只好幽幽地改口:“我讓溫蒂把早餐送過來?!?/br> “不用麻煩了,你去上班吧,我會自己做一些白粥的?!?/br> 對于她的做飯技術,元麗澤表示極度懷疑:“你確定你會做飯?” “……做白粥也不是那么難的。”好像有點丟臉的感覺。 元麗澤輕輕笑了笑,“我讓溫蒂送些吃的給你,我回去換件衣服,去一趟公司,下午來陪你?!?/br> 季薇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你不要來,可是最近發(fā)生的恐怖事情讓她頭皮發(fā)麻,至少跟他在一起,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思及此,她遲疑地點點頭。 難得見她居然沒有拒絕,元麗澤心里一陣歡喜,瞥了一眼陽臺,說:“你不愛出門家里要時常通風才好。” 說著,徑直走向陽臺,季薇凝視著他的背影,見他將陽臺的窗戶打開,有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有種朦朧的溫暖。 驀地,季薇見他頓住了腳步,她順著元麗澤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放置在陽臺角落里的恐怖快遞,她一步并作兩步地就想要去隱藏。 元麗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回了她,蹲下身子翻出了那堆快遞里的東西,等看到里頭的東西后,他大受打擊,整個人都陷入了暴怒中。 “這是什么東西?!” 聲音冰冷得仿佛來自地獄,季薇沉默了一下,才說:“只是別人的惡作劇,沒事的?!?/br> “你昨夜——” 元麗澤的話音戛然而止,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眼神又悲又怒又心痛,“昨夜你怕成那個樣子,原來是這么回事嗎?” 季薇沉默不語,低頭默默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是不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我不想——” “你又想說你不想麻煩我嗎?!”元麗澤放開了她的手腕,后退了幾步,頹然地倚靠在墻上,“娃娃,依賴我會讓你感到痛苦,會讓你感到害怕嗎?” “……不是的?!?/br> 季薇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與其說害怕,好吧,的確是害怕。依賴這種東西,習慣了會上癮的,而一旦上癮了,則會至死方休。 氣氛僵硬又沉悶,兩個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薇聽到了元麗澤喑啞的聲音,是她心疼又傷心的語調,一如當初兩個人分手時,他也是用這樣的聲音對她說:“我放你走,但我不要離婚。” 他蹲在地上,極力壓抑著心底的惱怒與悲憤,盡量放柔聲音:“娃娃,這里不要再住了,跟我回聯(lián)盟新城?!?/br> 她楞了一下,對上他憂郁的黑瞳,季薇默默地注視著他,毅然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去的。” “你搬去聯(lián)盟新城,我會住在公司。” 季薇別過臉,固執(zhí)己見:“我不會去的?!?/br> 真是顯而易見又諷刺的答案,元麗澤單手遮住眼睛,不愿意讓季薇看到自己眼底的怒火,也不愿意再勉強她。 片刻后,元麗澤調節(jié)了下情緒,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一雙眼睛卻微微泛紅,他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蹲在地上將那堆恐怖的快遞一一收拾好,裝在了自己帶來的行李箱里。 季薇知道以他的個性不會善罷甘休,更加明白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底線,她咬咬嘴唇試圖說些什么,終究是忍住了。 “我回去一趟,你不要隨便出門,等我?!?/br> 語畢,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拎著行李箱就出了門。 元麗澤一路狂飆到公司,將車子停在云騰影業(yè)大廈地下停車場后,他將車子熄了火,半趴在方向盤上,開始輕笑。明明是在笑,可是眼底的悲傷越來越集聚,簡直比哭泣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元麗澤終于拔掉了車鑰匙,從后備箱里拎出行李箱,面罩寒霜地走向電梯間。 這個時間正是上班高峰期,云騰影業(yè)的員工見大boss沒有走專用通道,反而在這里等電梯,不禁驚了驚。 又見大boss面上冷漠如冰,員工打招呼他也置之不理,大家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輕易出聲,電梯里的氣氛壓抑異常。 終于到了各自的工作樓層,電梯里的員工魚貫而出,甚至有的員工因為忍受不了這種極度低壓,提早就下了電梯。 蕭璟跟溫蒂到了公司后,就聽到公司的員工們議論紛紛,他們倆也覺得奇怪,才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這下子,蕭璟跟溫蒂也震驚了,他們跟著元麗澤這么多年,對他的脾性再了解不過。他是一個不常動怒的人,也少有什么能夠刺激到他的神經,像發(fā)瘋摔東西這種事情,在蕭璟跟溫蒂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在大boss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