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把謝韻的故事說給了周建勛聽，周建勛完全驚呆了，酒瓶子歪了酒撒褲子上都不知道，等顧錚講完才回過神，手忙腳亂拿東西擦，邊擦還不忘埋汰謝韻：“我翻過我姐偷藏的一本書皮都沒了的□□叫什么之心來著，就你媳婦這樣的要是能寫書，比那書要好看多了。真的，我是真夸?！?/br>
    顧錚也覺得他的小姑娘腦袋裝的東西跟大部分人都不一樣，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小姑娘，沒覺得不對，反而還自豪。也是個腦回路清奇的男人。

    周建勛第二天坐辦公室里，還在想著謝韻編的故事，忽然想起有個戰(zhàn)友前年轉(zhuǎn)業(yè)到胡躍進(jìn)老家，要不讓他幫忙查查胡躍進(jìn)他meimei，他不承認(rèn)自己被謝韻帶溝里了，就是比較好奇，對好奇。

    謝韻被嘲笑后，也沒把這事放在心里，路過胡躍進(jìn)家門口，白天大門都鎖的，估計那女的就待了一晚已經(jīng)走了。

    日子又往前推進(jìn)了幾天，謝韻前一天跟邵大姐坐采購車去縣里的副食品店，看到有賣新鮮的口蘑，野生口蘑產(chǎn)量稀少后世也異常難得，謝韻買了好些，昨晚拿后院的小青菜給顧錚炒了一盤，味道特別鮮美，顧錚沒吃夠。今晚她拿蒜跟rou又炒了一盤，還煎了一盤，除了灑了點(diǎn)鹽其它什么也沒放，煎出的汁水都盛在蘑菇的傘蓋里，趁熱吃味道鮮得讓人陶醉。

    周建勛真是屬狗鼻子的，家里做點(diǎn)什么好吃的，回回他都沒落下。

    今天一過來，謝韻覺得周建勛看自己有點(diǎn)不對勁，想告訴他別這么笑了怪滲人的，這人前世估計是只猴精，天天在部隊(duì)待著也沒沉穩(wěn)點(diǎn)，越搭理越來勁，索性讓他一邊涼快去吧。

    “小嫂子，這蘑菇真鮮，下回再多買點(diǎn)?！闭婺米约翰划?dāng)外人。

    “這個月rou票還沒上交?！鳖欏P懶懶開口。

    想偷藏點(diǎn)都沒機(jī)會，周建勛心里默念這對鐵公雞，想到今天下午的消息，忘了剛剛那茬：“小嫂子，我背后為你做了好多工作，起碼能頂幾頓飯錢。

    你做什么工作了？

    “你上回想的那事，顧錚沒搭理你，我可是找人幫你查了一下?！?/br>
    謝韻飯都不吃了，等著聽下文：“是不是驗(yàn)證了我的猜測？”

    但看周建勛的表情不對：“小嫂子我真佩服你瞎…不…你的想象力，不過你可能真要失望了，我戰(zhàn)友費(fèi)了好大功夫側(cè)面打聽了胡家的幾個鄰居，那女的叫胡芳芳真是胡躍進(jìn)的親妹，不過兩兄妹關(guān)系很好倒是真的。

    幾年前那女的嫁給了市里一個工人，但是命不好，孩子剛出生那男的就因?yàn)槭鹿什辉诹?，聽說孩子也不健康，每年光吃藥就要花好多錢，婆家不管，都是胡家?guī)兔Γ郧昂疫€管他們借過錢。”

    “興許上回是來跟胡躍進(jìn)借錢？李青青好像說了那孩子不太靈巧病病殃殃。”謝韻自言自語。

    “還有叫爸爸這事吧，李青青耳朵沒聾，不過也確實(shí)巧合。那孩子發(fā)育遲緩說話不利索，胡家隔壁那鄰居說，上回碰見胡芳芳抱孩子回家，那孩子朝他伸手要他抱也朝他叫爸，把他嚇夠嗆，胡芳芳說他爸和抱老發(fā)不準(zhǔn)，其實(shí)是讓他抱抱?！卑?？還帶這樣的。為什么不是虐戀情深，青梅竹馬，養(yǎng)女跟兄長不被祝福的戀情，為了隱瞞而忍痛分離，愛而不得痛苦終生？

    一直沒說話的顧錚開口道：“上回查到胡躍進(jìn)跟師部后勤吳部長關(guān)系特別不錯，吳部長又跟大軍區(qū)那個蹦跶得最歡的是連襟。她meimei孩子看病的錢應(yīng)該不少吧？”

    周建勛停下思考興許這塊真是個突破口，兩人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神游天外的謝韻，也得感謝這姑娘的不著調(diào)，要不他們真不會注意這塊。

    六月初一天，顧錚回來跟謝韻說，胡躍進(jìn)的事情有眉目了。

    第73章 落定

    現(xiàn)在75年過了一半, 京城顧爺爺給了顧錚第一手資料, 上個月的會上那伙人有失勢的跡象，很快底下也有了反應(yīng), 陸師長去上面開會回來跟顧錚說起, 還在臺那幾人，這次開會收斂了很多, 都不指手畫腳干擾日常工作安排了。

    既然局勢對他們有利, 兩人商量了一下可以拿胡躍進(jìn)試試水，看那幫人是真老實(shí)還是假老實(shí)，胡躍進(jìn)在沒被事先通知的情況下直接在辦公室被拿下，團(tuán)長知道消息后來找陸師長：“師長, 小胡犯什么錯了？好端端地怎么把他抓了。”

    師長面無表情：“已經(jīng)查了一部分, 剩下等查清后自然會通知你們, 你平時把眼睛睜亮點(diǎn)，底下人都干了什么, 還讓我來查?！?/br>
    項(xiàng)團(tuán)長帶著一肚子疑問離開師長辦公室，什么叫眼睛睜亮點(diǎn), 胡躍進(jìn)表現(xiàn)多好啊，如果不好，跟他同期就屬他升得最快，要是有問題，當(dāng)時升職的時候怎么沒有人提？

    胡躍進(jìn)暫時還沒被送走, 顧錚推開禁室的門，胡躍進(jìn)手墊在腦后仰面躺在床上, 看顧錚進(jìn)來也沒起身：“來看階下囚有多倒霉是嗎？”

    沒椅子顧錚倚墻站著：“我倒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你前途大好，為什么會跟他們狼狽為jian？要是缺錢我們不會袖手旁觀。”

    胡躍進(jìn)忽地一下坐起來哈哈笑起來：“前途好？真是笑話?！毙蛄?，目光里有深深的不平盯著顧錚：“我取得的一切都是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得到的，哪像你們這些人，要什么有什么，做一切事情都輕而易舉，我所得的都是你們看不上的?！?/br>
    顧錚嘲諷一笑：“我們的努力都被你視而不見，偏激真能蒙蔽一個人的雙眼。”

    “我偏激，你什么時候能體會到，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一個人身上，每月的工資就留一點(diǎn)零花，全都寄給家里，親外甥眼看不行了，沒錢治病的痛苦?！?/br>
    激動過后，忽然覺得說這些沒意思，聲音都透著股無所謂：“現(xiàn)在你們應(yīng)該有了把柄，我基本翻身無望。當(dāng)初是他們主動找上我送錢送職位，舉報你也是被逼的，實(shí)屬無奈抱歉了，你上次出任務(wù)中間出事也是我做的手腳想把尾巴收干凈，結(jié)果被你躲過去了，你命這么大，我倒霉也活該?！彪m然簡單道了歉，胡躍進(jìn)臉上絲毫沒有悔意。

    “別把你為了搞點(diǎn)錢不得不上了賊船說得多委屈，十字路口還有另外的方向可供選擇，只是你選了條自認(rèn)為的捷徑，而我信錯了人，也付出了代價。希望你以后好自為之?！鳖欏P說完推門出去。

    剩下胡躍進(jìn)xiele氣摔在床上，雙眼無神盯著頂棚，不知在想些什么。

    涉及部隊(duì)內(nèi)部事情，顧錚并沒有說什么，謝韻過后去韓嬸家串門，韓嬸跟謝韻說起胡躍進(jìn)的媳婦：“張靜華這個人倒是個難得的，雖然男人出了事，也沒有想著離婚。她家里不差，父母都是干部，工作也很好，胡躍進(jìn)不知道是怎樣的結(jié)果，趁著年輕再找一個也不是不行。昨天她媽過來了，把我也叫過去了，她媽怎么勸她就是不改口，一定要等胡躍進(jìn)出來?！?/br>
    謝韻聽過之后心里也有些觸動，自己對胡躍進(jìn)的印象不好，對她老婆也本能的不喜，接觸的不多。人都是復(fù)雜的動物，看人要就事論事，不要一竿子打死。拿胡躍進(jìn)老婆來說，胡躍進(jìn)出事，軍嫂從男人口中聽到了些風(fēng)聲，胡躍進(jìn)老婆出門難免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沒有最終的結(jié)果下來，她依然可以住在家屬區(qū)，如果是一般人，受不了旁人的眼光也許早就搬走了，又不是沒有地方住，家里跟外界的壓力那么大，她都受了下來，跟現(xiàn)在一方出事，另一方動不動就開口離婚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患難見真情，從能找到這么個老婆這點(diǎn)來說，胡躍進(jìn)是個幸運(yùn)的人。

    顧錚聽謝韻說起張靜華的事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么家里那么多人都提到過，但很少跟你提起我母親還有我姥姥家的事情。”

    謝韻點(diǎn)頭，難道今晚要跟她說說嗎？

    顧錚難得起了長談的心思：“我父母結(jié)合說不好聽的有些趕鴨子上架，我母親原先有個談婚論嫁的戀人，是我父親的戰(zhàn)友，說到這里你也許能猜到，那個戰(zhàn)友在戰(zhàn)場上為我父親擋了發(fā)子彈犧牲了。我母親家知道后，非要逼著我父親報恩娶我母親。我父親當(dāng)時也沒對象，跟我爺爺商量了后同意了，我母親就是這么嫁到顧家的。

    婚姻的開頭可能不完美，但現(xiàn)在大部分人也都是認(rèn)識不久就步入婚姻，照樣把日子過踏實(shí)?？晌夷赣H并不這樣想，我不知道她到底對那個死去的人有多深的感情，總之嫁過來之后，她很少盡到為人妻為人母的責(zé)任，覺得全世界都欠她的。

    我父親工作忙，基本不在家，我小時候餓了渴了甚至生病了，她都不管，爺爺奶奶看不下去把我接到身邊后日子才好過，后來我meimei出生干脆就沒讓她帶，我們兄妹跟她的感情真的就比陌生人好一點(diǎn)。

    這些年也算有所了解，可能她也是跟家庭的教育有關(guān)，我的姥姥家可以說大部分人都是自私之人，以后可能有所接觸，你要提前知道一下。

    對于這次家里出事，她能毫不猶豫地劃清界限其實(shí)我并不吃驚，上次回家家里人又讓她回來了，我心里對她不報期望所以就無所謂，今天跟你說這么多，是想你以后礙于身份要跟她有所接觸，她要是拿捏你，你不要顧忌，凡事都有我給你撐腰?！?/br>
    被自己兒子這么看待，說明顧錚他媽做人是得多失敗。

    謝韻別的沒覺得，就是有點(diǎn)可憐顧錚，再怎么強(qiáng)硬的人，也有小時候，也有渴望母愛的時候，今天能毫無波動地說出這些失望的話，可見當(dāng)初受得傷害就有多大。上前摟住男人：“不要難過，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其實(shí)這么多年他早就看開了，但被他的姑娘熱乎乎的抱在懷里，心里熨帖極了，所有的可望不可及都可以放下，如今有她就夠了。

    顧錚要出個短途的任務(wù)，是配合地方部門一起行動，臨走之前跟謝韻交代，讓她在家里為出門做好準(zhǔn)備，等他回來就把兩年不在時補(bǔ)發(fā)的假期都請了，大概會有半個多月時間，屆時他帶她先去濱市再去省城，爭取一次性把事情都辦完。

    謝韻忙碌起來，顧錚跟她說，這次兩人出去他不以軍人身份示人，顧錚除了軍裝，平常穿的衣服真沒幾件，手里有顧錚給的布票，就不用空間里的。7月不會太熱，去縣里的裁縫店給顧錚做了二件長袖跟一件短袖襯衫，還做了兩條黑色的卡其布褲子。

    給自己也做了件白襯衫，下身配藍(lán)色裙子，簡簡單單很清爽。

    當(dāng)初的空白介紹信拿出來買票、住店的時候用，要用的錢跟票也整理出來，最重要的是原主縫在貼身衣物里的那把開啟藏東西之處的鑰匙，零零總總收拾了一大頓。

    謝韻帶著期待的心情等待顧錚歸來，終于要出發(fā)去取東西了……

    第74章 去濱市

    7月的彰市火車站, 謝韻跟顧錚輕車簡從, 謝韻只垮了個布包，顧錚拎了個行李包, 登上了往濱市而去的火車。

    就大半天的路程, 兩人買了普通的硬座，硬座車廂都是短途旅客, 上上下下人不算少。謝韻3月份是一個人過來, 人沒現(xiàn)在多，而且一個人出門，就格外小心些，老老實(shí)實(shí)在火車上坐了一路。

    這次兩人一起出門, 有顧錚在左右, 謝韻就放松多了, 車廂又不是后世的空調(diào)車廂，人多就有些熱, 兩人坐的是一張椅子能坐兩個人的人少的那側(cè)，不像過道那邊一排椅子坐三個人, 坐中間那人被人夾著肯定不好受，謝韻熱把車窗打開了，顧錚讓她只開一條縫，火車跑起來就能通風(fēng)了，可隔著小桌那個女的有些胖怕熱非要開大, 態(tài)度還不好，顧錚沒說話。等火車一開拉謝韻先站起來, 去車廂那頭溜達(dá)一圈，謝韻不明所以，才開車又不腰酸腿疼的，干嘛溜達(dá)？過了好大一會回來，謝韻明白過來。

    對面那女的也穿淺色的衣服，她還不怕危險把頭伸外面看光景，等她看得差不多把頭縮回來，臉上連身上都黑了一層，全是小煤渣，低頭一看嚇了一跳，趕緊拿手娟擦臉，臉熱出油加上煤的油性也大，越擦越黑，只能起身去衛(wèi)生間沾水擦，衣服上的擦不掉得拿回去好好洗洗。

    那胖女人回來看窗放下來，謝韻兩人白襯衫干干凈凈，心里特別不平衡，就嚷嚷開了：“你們兩個人怎么這么損，知道有煤灰還讓我開大窗，自己躲出去了，看我這樣開心了是吧?！?/br>
    又不是沒提醒你，可你聽嗎？“大姐第一次坐火車？買個教訓(xùn)挺好的，省的你還想把頭往外伸，以后做火車都不用擔(dān)心被探出來的東西撞得更傻了?！?/br>
    “說誰傻呢？還有你叫誰大姐，我今年才18?！?/br>
    上次天冷沒開窗，火車上有很大煤煙味，下火車謝韻想問后來忘了。原來現(xiàn)在火車都是蒸汽型機(jī)車，靠燒煤驅(qū)動，那女的坐在跟車頭行進(jìn)一致的方向頭還往外伸，車跑起來煤煙不正好吹她臉上，謝韻今天也學(xué)習(xí)了。

    中途到了個地級市的大站上來好多人，沒坐票都買的站票，過道都被人站滿了，想上個廁所都得挪好久才能有到車廂頭，火車從站臺駛出大概二十分鐘不到，一個中年婦女一摸兜，錢包不見了。

    “哪個缺德的把我錢包給偷了，剛發(fā)的工資準(zhǔn)備回家給老娘看病，救命錢都偷?！贝蠼慊帕松瘢赃叺娜似咦彀松嘟o出主意。

    “趕緊找乘警，離下一站還有二十分鐘，有可能把人逮住?！?/br>
    “乘警滿車廂溜達(dá)，去8車廂找乘務(wù)長去?！?/br>
    “剛剛從這走過幾個年輕人，是不是他們干的？”

    大姐六神無主，正要去抬腿去找乘務(wù)長了。

    顧錚站起身，朝丟錢大姐旁邊站著的那個穿藍(lán)色工裝的男的走過去。

    “自己交出來，還是我親自給你搜出來。”顧錚冷冷地開口。

    大家都被吸引了目光，連丟錢大姐都愣住了。拉了拉顧錚的衣袖：“大兄弟，這人是我工友，你看錯了吧?！闭l偷也不可能是他呀。

    那個男的不服：“你誣賴好人，我跟春花姐是一個工廠的，老家都在一起，怎么可能偷老鄉(xiāng)的錢。再說我要是偷錢完事我還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在這待著，等著被你抓？趕緊讓讓，讓春花姐去找人，一會小偷跑了讓你賠。”

    周圍人聽到這里也覺得顧錚腦袋不清楚，謝韻覺得這些人天真，他家錚錚抓個小毛賊她還嫌屈才了呢。

    對面最后上車的斯文大叔問謝韻：“小姑娘，那是你哥吧，我看小伙子挺不簡單?！?/br>
    “不簡單什么，就是普通人一個?！敝x韻沒特意澄清兩人關(guān)系，那胖女人不屑冷哼：“人品有問題，眼神還不好，這樣的就別逞能凈幫倒忙”。

    結(jié)果她話音剛落就被打臉，顧錚懶得跟小偷動嘴皮子，一個反手就把那人控制住，旁邊人都往外擠，還有人看這一聲不吭就動手了要去找工作人員，一閃神的功夫，顧錚就從那人工裝內(nèi)袋里翻出個花布手絹，扔給大姐：“他沒動過，錢不能少?！?/br>
    這一番cao作，把大家都看愣了，真是這個工友偷的錢。

    大姐握著失而復(fù)得的錢，對顧錚千恩萬謝，回過神來使勁捶偷錢的人：“好你個張老三，我們倆認(rèn)識這么多年，我家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連救命錢你都敢偷。咱車間丟的機(jī)油一直沒找著是誰干的，說是不是你？”這邊乘務(wù)長也過來了，問明情況把大姐跟小偷帶走。

    顧錚一下成了抓小偷的英雄，受到全車廂的矚目，連對座的胖子都目含羞澀不時拿眼瞟顧錚，這見義勇為還能附帶一串迷妹，謝韻看見他們周圍年輕一點(diǎn)的姑娘都羞澀地盯著顧錚猛瞧，這要是風(fēng)氣開放點(diǎn)的都得上前表白了。他家錚錚白襯衫黑褲子，寬肩腿長又酷又帥還能抓小偷，羨慕死你們，都別瞅了，看眼里拔不出來怎么辦。謝韻狠狠瞪了對面臉上還有一塊灰沒擦干凈的女人一眼，剛剛還跟他倆吵架，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真快。

    生氣還掐了顧錚一下，顧錚被掐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見小姑娘面色不善，他就抓了個小賊怎么還惹著小辣椒了？

    對面人感興趣地問顧錚：“小伙子你怎么知道那個人偷了東西。”

    顧錚就回他三個字：“看到了?！闭Z氣簡練讓人磕都嘮不下去。

    中午車廂有來賣盒飯的，謝韻沒買，讓顧錚從包里掏出提前準(zhǔn)備的茶葉蛋，還有油茶面。

    油茶面里謝韻放了好多料，用茶缸接了熱水沖開，粘稠香甜，喝一口里面還有香脆的干果仁。對面女的長那么胖就是因?yàn)閻鄢?，家里條件不錯，她手里拿著槽子糕在啃，實(shí)在受不了油茶面的香味，不跟謝韻說，扭捏地問顧錚：“大哥，我拿槽子糕跟你換點(diǎn)油茶面喝行嗎？”顧錚特小氣：“油茶面熱量大，你不能吃，臉出油太多更吸灰?！蹦桥哪樁季G了。謝韻拼命忍笑，這趟火車坐的真值還能親自聽到顧錚懟人。

    偷偷跟顧錚說：“我怎么感覺我們這趟是出來除暴安良來了?！鳖欏P瞪她一眼，可不是嗎？還要幫你找仇家呢，能安生嗎？

    下午三點(diǎn)兩人才下了火車，濱市是個臨海的城市，但是火車站不臨海，所以暫時還感覺不到大海的氣息。

    濱市后世謝韻來過幾次，現(xiàn)在市中心沒有高樓環(huán)伺，但街景還是跟謝韻看過的安市跟彰市這兩個城市不同，因?yàn)闉I市世紀(jì)初被俄國占領(lǐng)了一段時間后來又落到日本人手里近半個世紀(jì)，火車站附近還能看到一批日俄風(fēng)格的建筑留存。

    市內(nèi)由三個區(qū)組成，兩人提前商量過，要找家離港口近的國營旅社安頓下來，出門辦事也方便。顧錚帶她順著火車站往東去，走了大概幾分鐘看到了有軌電車的影子。

    顧錚跟她解釋：“坐這個正好，一直能開到碼頭邊上?！?/br>
    謝韻當(dāng)年來玩的時候坐過，朋友解釋70年代有幾條線路都被拆除了，就剩他們現(xiàn)在坐的這一條線路保存下來已經(jīng)有百年歷史了，同樣的一條線路，只是窗外的景觀變成滿大街白襯衫、藍(lán)褲子、解放帽、自行車的素色畫面，真是一輛時光列車。

    恍惚中被旁邊的男人拍了一下，原來他們要去的港灣區(qū)已經(jīng)到了，顧錚原先來過濱市執(zhí)行任務(wù)，對這個區(qū)域了解不少，熟門熟路地帶謝韻找到一家對外營業(yè)的國營旅社，因?yàn)楦斒≈g的船運(yùn)往來一直是兩地之間最便捷的通行方式，這家國營旅社接待過往乘客所以規(guī)模很大，因?yàn)椴淮_定要住幾天，兩人先開了兩間相鄰的單人房間定了三天。

    回去簡單收拾了下，中午火車上吃的簡單，雖然空間里有很多吃的，謝韻還是想出去吃吃飯，順道往港口走走，觀察下周圍情況。

    剛剛在前臺的時候問了接待人員周圍吃飯的地方，謝韻找到正在洗臉的顧錚，興奮地建議：“我們吃餃子去?！?/br>
    “成天就知道吃，怎么感覺你是來旅游的，進(jìn)門第一句就問人家周圍飯店在哪?！焙孟褚彩?，后世旅游一大目的不就是吃。

    “都怪你太能干，取了東西分你一半?！?/br>
    謝韻進(jìn)了一家國營餃子館，現(xiàn)在雖然是休漁季，近海產(chǎn)出還有一些，濱市的鲅魚水餃特別有名，謝韻看到還賣海腸餡餃子，這個沒吃過，以前只吃過海腸炒韭菜，好奇點(diǎn)了三兩嘗嘗。

    顧錚開始還不讓，因?yàn)檫M(jìn)店時看到門口箱子里有沒來得及收拾的海腸，看外形像大型蠕動的蚯蚓，跟謝韻說如果不好吃也要自己吃下去不要塞給他解決。

    結(jié)果海腸餡餃子味道特別好，餃子餡里除了剁碎的海腸還放了點(diǎn)豬rou跟韭菜，口感不像鲅魚餡那么軟，剁碎的海腸咬在嘴里有些韌性鮮味也提升到最大，顧錚開始還不吃，被謝韻強(qiáng)逼吃了一個，沒忍住一盤都讓他吃了，結(jié)果兩人又點(diǎn)了半斤才吃過癮，顧錚表示等走的時候多買一些帶走讓她給收著，他以后留著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