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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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人不成?”小石榴疑惑地看著她。 “哦,沒有。” 他應(yīng)該是在陛下帶人來之前就離開了,也好,不必讓別人誤會。 聽說貴妃醒了,劉鈞一下朝便朝著建章宮來了,見她好好地坐在床上喝粥,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陛下?!彼ь^,眼含笑意地看向他。 他上前,握著她的手道:“讓你受苦了,都是朕的不對?!?/br> 瑤光詫異:“這是天災(zāi),跟陛下有何關(guān)聯(lián)?” “都是朕不好,帶你出宮卻沒將你毫發(fā)無傷地帶回來?!彼曛氖郑瑵M心愧疚。 瑤光伸手將粥碗擱回盤子里,回我握住他的手,道:“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陛下不必覺得對不起臣妾,臣妾命大,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倒是陛下,聽說您帶人找了臣妾一宿,可有受傷?” 山林里,道路泥濘又復(fù)雜,碎石多,坑多,哪里能不受傷。劉鈞搖搖頭,悄悄手掩入了袍子下,一臉無事的道:“朕有這么多人保護(hù),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br> “你好好養(yǎng)傷,腳傷痊愈之前哪里也不許去?!彼y得嚴(yán)肅的命令她,又轉(zhuǎn)頭看向小石榴,“朕知道你主子坐不住,但你必須給朕盯牢她,若有半點(diǎn)兒損傷朕就將你送回秦府?!?/br> 這可是很不得了的威脅了,小石榴趕緊下跪稱是。 劉鈞滿意,回頭看瑤光,她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陛下?!彼龑㈩~頭送了上去,與他的抵在了一塊兒,“臣妾有你,何其幸運(yùn)。” 類似的話,他也說過一次。 “愛妃……”他捧著她的臉,感知到她的誠意,一腔熱血。 她何必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愛情,她有這樣一個牽掛她的人,那點(diǎn)兒缺憾又算得了什么? 劉鈞低頭吻了她一下,感覺自己正一步步地打開了她的心。 …… 入夜,狂風(fēng)呼號,卷起落葉千丈。床上的人緊緊地裹著被子,蹭了蹭枕頭,心里嘟囔:又要下雨了。 “陛下,陛下……” 睡夢中的人被攪醒,帶著鼻音不悅的問道:“何事?” “甘泉宮派人來報,說小皇子高熱不退,恐有性命之憂啊!” 一瞬間,床上的人掀被而起。 瑤光同樣坐了起來,她撩開簾帳,問:“太醫(yī)怎么說?” “太醫(yī)說小皇子脾胃弱,吃了不好的東西,引發(fā)了高燒?!?/br> 瑤光側(cè)頭看向匆忙穿衣的劉鈞,道:“陛下莫急,小皇子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你睡吧,朕去看看?!眲⑩x穿好衣裳,匆忙而去。 “轟隆——”天空降下了一個驚雷。 瑤光揚(yáng)聲道:“小石榴,讓人照顧好陛下,別讓他淋雨。” “奴婢這就去?!?/br> 一通慌亂過去,瑤光的睡意也跑了個沒影兒。她皺著眉頭,同樣為小皇子擔(dān)憂。如今陛下膝下就只有這一位皇子,身份尊貴,若他出了什么岔子,朝中的大臣又要上本上奏,請陛下廣選秀女了。選秀便也罷了,說不準(zhǔn)還會傳出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有辱陛下龍威。 將近天明,瑤光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待醒了后,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很高了。 天空一碧如洗,想必是昨日那陣大雨的緣故,空氣里都透著股清爽的味兒。 “小石榴,小皇子如何了?”瑤光問道。 “小皇子倒是無礙了,就是皇后娘娘……” “皇后怎么了?”瑤光詫異,“難道陛下治她醉了?” 小石榴點(diǎn)頭:“昨夜聽聞小皇子生病,蕭妃不顧暴雨趕了過去,接著就和皇后好一頓分辨,大約是指責(zé)皇后照顧不精,光是把小皇子強(qiáng)要了過去又不心疼他,讓他這么小便吃了那些生冷之物,差點(diǎn)兒沒命?!?/br> “這怎么能怪皇后?照顧孩童本就是十分累神的活兒,偶爾有疏忽也實(shí)屬正常。”瑤光這次倒是向著皇后說話,覺得皇后著實(shí)冤,費(fèi)力不討好。 “娘娘,您就這么信皇后?不擔(dān)心是她……”小石榴眨眨眼,不好說得太過直白,意會便可。 “皇后又不傻,明知道蕭妃如今仗著有孕氣焰囂張,闔宮都要退避三舍,她現(xiàn)在去算計(jì)蕭妃的兒子,有什么益處嗎?況且玉兒早就記在皇后的名下了,皇后膝下無子,疼愛這唯一的孩子還來不及,怎么會虐待他?”瑤光分析得頭頭是道。 小石榴點(diǎn)頭:“您這樣說倒是很在理。” “可憐皇后……”瑤光嘆氣,“簡直是養(yǎng)虎為患啊?!?/br> “莫不是蕭妃自己……”小石榴頓悟。 “噓?!爆幑庳Q起一根手指,“噤聲,咱們什么都不知道?!?/br> 小石榴點(diǎn)頭,閉緊了嘴巴。 后宮,明哲保身為上。 后面連著好幾天劉鈞都去了永信宮陪伴蕭妃,安撫她的心情。反觀甘泉宮,因?yàn)榛屎蟊挥?xùn)斥照看皇子不力,整座宮殿都籠罩在一股陰云之中。 “賤蹄子!真以為自己肚子揣了二兩rou就能飛上枝頭作鳳凰了?做夢!”鄭嬤嬤咬牙切齒地唾罵著,若是蕭妃此時在她面前她肯定得不顧尊卑咬下她一塊rou來。 皇后跪在小佛堂的蒲團(tuán)上,一臉無欲無求。 “娘娘,您再這么不爭不搶下去,別說秦貴妃要踩您頭上去,就連那出身卑賤的女人也要在您面前來抖威風(fēng)了!”鄭嬤嬤一見著這般心如止水的皇后便想撞墻,實(shí)在是太不爭氣了,若是她,早就打上門去了,哪里容得上別人來甘泉宮放肆。 “嬤嬤,我膝下無子,就算去爭了搶了,又有何用?”皇后淡然的說道。 “您爭了搶了才有機(jī)會懷上皇子??!” 皇后搖頭:“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看透了,大約是我命中無子,強(qiáng)求不得了?!?/br> “娘娘——”鄭嬤嬤怒其不爭。 “嬤嬤要是沒有其他的事的話,就先退下吧,本宮要念經(jīng)了?!被屎箨H上雙眼。 鄭嬤嬤一口氣賭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只好甩袖離開。 皇后睜開眼,注視著面前的神像,喃喃道:“姑祖母對我失望,皇上對我失望,如今連嬤嬤也……” “難不成真是我氣數(shù)已盡……” 入夜,鄭嬤嬤見皇后還未出來,便敲門進(jìn)去請她用晚膳。 “啊——” “什么?”瑤光差點(diǎn)兒從床上滾下來。 “皇后娘娘歿了?!?/br> 外間,喪鐘敲響,不多不少,整二十七下,國喪。 元康十五年冬月初十,孝敬慧皇后薨逝,年僅二十五歲。 一夜之間,宮城白了頭。 劉鈞坐在甘泉宮后殿的臺階上,一聲不吭地望著前方,面前便是孝敬慧皇后的棺木。 “貴妃娘娘到!” 往日,一聽到貴妃二字他便如打了雞血一般,無論多忙多累都會給她一個笑容。如今,他愣愣地看著棺木,什么表情也沒有。 軟轎落在甘泉宮門口,一位力壯的嬤嬤彎腰將貴妃駝上了背,進(jìn)了殿,將貴妃小心攙扶到皇帝的身邊。 “陛下?!?/br> 劉鈞一動不動,唯有雙眼紅腫。 孝敬慧皇后與他,年少結(jié)發(fā),鶼鰈情深??v然近來幾年多有矛盾,但總歸是小事,再見面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就揭過篇兒了。他如何讓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申斥了她一番罷了,她怎么就如此想不開呢? “娘娘若泉下有知,定不愿陛下如此傷神?!爆幑庾谒纳韨?cè),也不管臺階是否冰冷。 “你不懂……”他一開口,嗓子啞了,人也頹了。 瑤光有一瞬間的心酸,她這個后來者,興許真的不懂他們這樣的結(jié)發(fā)夫妻的情份罷。 但勸還是要勸的,不為他,也為那案桌上高高壘起的奏折啊。 孝敬慧皇后薨逝三天了,他一日朝也沒有上過,一本折子也沒有批過,整天整夜地坐在這里,望著棺木出神。 有人來請她,說只有貴妃娘娘可以勸慰陛下。如今看來,貴妃“這包藥”也失靈了。 她微微偏過頭,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默不吭聲地陪著他。 要悼念要追憶都好,只求他頹喪過今晚之后能夠振作起來。 …… 孝敬慧皇后的喪禮由秦貴妃主持。國喪期間,停嫁娶,輟音樂,軍民摘冠纓,命婦去裝飾,每日三奠,甘泉宮哀聲一片。 停靈二十七日后,入葬皇陵。 喪事畢了,皇帝病倒在榻上,貴妃也輕得猶如掌中燕,往日圓潤的雙頰漸漸褪去,露出幾分少婦的穩(wěn)沉來。 “咳——”龍床上,劉鈞側(cè)身咳嗽,宮女捧著痰盂在他面前。 門口,瑤光被人攙扶著步入。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腳傷未愈之前不要走動嗎?”他抬頭看向她,眉梢掛上了驚訝,“你怎么瘦這么多?” 他為了其他女人日夜苦熬,直至病倒,如今終于看到了后方的她了嗎? 真是一報還一報。 瑤光走來,坐在床沿處,道:“陛下久病未愈,朝臣們都上奏要來宣室探病,臣妾攔了這位攔不住那位,得罪了不少大人?!?/br> “朕這一病,倒是讓你cao心了。”劉鈞躺靠在軟枕上,面色蒼白的看向她。 “陛下知道就好?!彼⑽⒕镒?,一臉埋怨。 難得她也有不耐煩的時候,他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牽過她的手:“孝敬慧皇后故去,朕神思俱哀,雖知道這般不理朝政是為失職,但實(shí)在是打不起精神來。” “那臣妾給陛下說一個好消息,陛下聽了之后一定要振作起來?!?/br> “什么好消息?” 她低頭,嘴角攜帶著一絲羞澀:“臣妾,有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