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阿梧整理了整整兩日的行李。 早前都是去元洲,定州,本也同京城隔得不遠(yuǎn),再加上兩邊都有方家的親戚在,其實需要帶的東西并不算多,許多都是備好的。 眼下去蘇府,就不同去元洲和定州兩處了。 路上時日久,又是去別人府上暫住,這一路上都需得準(zhǔn)備周全了。 再加上去的人有三小姐和思南小姐,東西哪里會少? 阿梧還聽說,原本四小姐是不去的,后來任大小姐問三小姐的意思,原意是想邀請四小姐,問問三小姐的意思。 三小姐說好,這便有了四小姐也同去。 四小姐那頭的東西自然是由碧桃準(zhǔn)備,可多多少少,也免不了要多捎帶一些零嘴之類。 “辛苦阿梧了。”方槿桐嘴甜。 阿梧拎起狗蛋:“三小姐,帶它嗎?” “哇嗚~”狗蛋一臉可憐像,許久都沒有出場露臉了,好似主人都要將她遺忘了,可得奮力表現(xiàn)。 方槿桐想了想,搖頭:“不帶了,路上時間長,又遠(yuǎn),若是走丟怎么辦?” 出門在外,尋都尋不會來。 那還不得成了流浪狗? 狗蛋一聽,也不攛掇了,它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中好。 阿梧也松了口氣,少照顧一只狗蛋也省不少活呢。 思南笑嘻嘻搭手。 …… 可臨到翌日出行了,今日卻出了茬子! 方世平聽說方槿玉要去富縣,宋氏還同意了,竟然沒有知會她,竟跑到三房大鬧。說三房竟會拐帶槿玉去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這莫名其妙的事情,還不如給槿玉尋門好親事。 宋氏氣得不行。 他不給槿玉的婚事添亂子就夠了,這個時候跑去三房鬧做什么! 宋氏自然知曉槿玉想去。 聽聞此次去富縣還有陽平,任笑言等人,宋氏就猜到槿玉心中向往。 槿玉自幼要強(qiáng),要不是四房這頭沒什么出息,槿玉何至于處處同槿桐作對? 說到底,是心中不甘。 她知曉端陽節(jié)馬球賽,槿玉練得很是努力,便是想在人家出人頭地,這也確實應(yīng)得了旁人的尊重。相較起她爹爹,她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 既是任笑言相邀,便是對她的認(rèn)可。 憑何不讓女兒去? 宋氏也氣急了眼。 這輩子沒同方世平爭過,這回要替女兒爭一爭。 方世平也氣。 這宋氏是吃了襯托定了心,非要同他鬧。 方世平惱火,失口吐露了真言:“去什么去!我約了媒人來相親?!?/br> 媒人?哪家媒人?宋氏都不知曉。 方世平才覺失言,支支吾吾說了句,是佟氏那邊尋得人。 佟氏? 宋氏更氣,佟氏會這么好心給槿玉尋親事,再說,她什么出身,能給槿玉尋什么人家? 果不其然,逼問下,方世平才坦白,佟氏說聽說平峰的劉員外,家中兩門妻妾都生不出兒子來,心中很是窩火,又覺得這兩門妻妾出身不夠,也沒有福報,想花大聘禮迎娶一門平妻。 平妻? 宋氏都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你……你豬油昧了良心,聽了那賤/婦的話,竟讓你嫡親的女兒嫁去給一個你差不多歲數(shù)的商人做平妻!” 方世平哪里不知理虧。 只是對方開出的籌碼實在誘人,他把女兒待價而沽,不就是想求個好機(jī)會嗎? 佟氏一攛掇,他便動容了。 才鬧出了這一幕。 方世年氣得請了家法棍子,對著方世平就是一頓打。 這些年,他是越是容忍,方世平越是出格。 如今為了對方的聘禮,竟然請人做這種媒。 方世平心中也是怕了:“不做便不做,那你給槿玉尋門好親事去!” “你!” 眼見方世年又在氣頭上,方世平撒腿就跑,生怕方世年的棍子又落在他身上。 勢坤樓這里,就剩了袁氏陪著宋氏。 都說老四不爭氣,可如今越發(fā)不像話了。 袁氏都替槿玉不值。 …… 鬧出這樣的事情,宋氏次日便請了宗族到祠堂。 要同方世平和離。 方世平自然沒想到,方家也都沒想到。 宋氏鐵了心,和離之后,要帶槿玉和方如南走。 宋氏娘親本就是商人,哥哥嫂嫂自小疼她,難道還沒有她們娘三的立足之地? 就算回去受人白眼,也總好過在方家提心吊膽。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方如南年紀(jì)尚小,到了祠堂便懵了。 方槿玉咬緊了牙根,只覺攤上這樣的爹,顏面早就丟盡了。 “我愿意同娘親一道?!彼苍缫巡幌朐谶@個家,讓她嫁去給商人做妾侍,這是他爹默許的? 她早前恨過,不甘心過,卻從未有眼下這般死心過。 她為什么是方家四房的女兒? 她為什么有這么樣一個爹? “你說什么!”方世平大怒,上來就要打。 “你敢!”宋氏攔在女兒身前。 方如南也上前抱住父親。 宗族祠堂內(nèi)場面一度混亂。 …… 方槿桐沒有去祠堂,她也明白爹爹的意思,此時越少人在越好。 四房鬧出這么大的事,爹爹也cao碎了心。 祠堂一事后,不兩日,宋氏便帶方槿玉和方如南離了京。 方槿桐讓阿梧去打聽。 宋氏和方世平終究沒有合理成。 一是合理要還人嫁妝,方世平是死活不愿意吐出來。 二是袁氏有勸宋氏。雖是和離之后,衣食無憂,可槿玉和如南沒有了爹,日后怕是很難尋個好親事。這句便說到了宋氏心坎上,誰愿意自己的一對兒女吃虧。 最終,宋氏同方世平?jīng)]有和離。 而是帶著方槿玉和方如南去了晉州。 晉州有方家的一支在,早前爹爹讓二哥去的也是晉州,說是要在那邊置宅子和產(chǎn)業(yè)。 所以方槿桐猜想,這是爹爹的意思。 四嬸嬸是如何都不同四叔過了,那四嬸嬸帶了槿玉和如南去晉州,名義上沒有和離,四叔也管不了槿玉和如南的事,這是暫時保全的法子。 爹爹也會想法子在晉州那邊給槿玉尋門好親事。 這便是妥協(xié)。 …… 方槿玉走之前來尋過她。 旁的話似是也說不出來,只是將早前從她那里偷拿得那些個首飾之類的還了回來。 “早前總道不甘心,我什么都比你好,卻什么比不過你,只道是處處同你作對,便有些個不切實際的優(yōu)越感。三jiejie,我要去晉州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方槿桐生平第一次和方槿玉擁抱便是此刻。 她知道槿玉不易,可槿玉頻頻挑釁,她也越發(fā)厭惡。 可說到底,都是自家姐妹,哪有隔夜仇的? “槿玉,其實我才是挺羨慕你,因為你有四嬸嬸在身邊,而我娘親卻早早過世了?!狈介韧┭壑须硽?。 越是有的,越不在乎。 越都羨慕旁人的。 何嘗不是如此? 臨行,袁氏帶了她和思南去送四嬸嬸和槿玉,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