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聽到了?!薄按骶S斯”語氣隱忍,即使面臨如此困境,也依舊努力維持著貴族的風(fēng)度,不亢不卑,“我剛想與你聯(lián)絡(luò),卻沒想到阿塞斯特先生這樣積極主動?!?/br> “好說好說,我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拖泥帶水?!卑⑷固芈冻鲆豢陂W亮潔白的牙齒,似乎根本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 “既然你愿意與我對話,就說明這一場戰(zhàn)斗并沒有必須持續(xù)下去的必要。”“戴維斯”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那么請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襲擊我的基地?你要做什么?!” “瞧你說的~”阿塞斯特大笑起來,“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這么做,當(dāng)然只有一個原因啦!”他微笑著,抬起右手食指晃了晃,“黑禿鷲星盜團(tuán),被雇傭了吆~” 聽到這個答案,“戴維斯”愕然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被雇傭?!誰?!” 阿塞斯特瞥了一眼被“戴維斯”拎著的喬喬,思考片刻,覺得自己一旦說出雇主是這只小老鼠,他大概立刻就會被戴維斯捏死。于是,阿塞斯特果斷甩鍋給了小王子——更何況,小老鼠“雇傭”自己正是為了幫助(?)曼德爾,他這樣說倒是也沒錯。 “當(dāng)然是你們的曼德爾殿下?。 卑⑷固乇砬樘谷?,“你狼子野心,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將這位小王子迎接回來,實際上打得是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你的小王子早就意識到了不對,于是特意找到了我,與我做了筆交易?!鳖D了頓,他滿意的觀察了一下基地指揮室內(nèi)眾人各異的神色,“一旦他遭遇危險,就按下我給他的聯(lián)絡(luò)按鈕,而我則會趕過來,將他從基地里救出去?!?/br> “血、血口噴人!”“戴維斯”面色煞白如紙,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反駁,“曼德爾殿下因為傷勢,一直在休息——” 只可惜,他的話尚未說完,懷里一直乖乖不動的喬喬卻突然掙扎起來,染著哭腔大聲呼喊:“曼德爾哥哥要死啦!阿塞斯特叔叔您快點救他!戴維斯要給他喝藥,要將哥哥變成只聽他話的傻子!” 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的表情驟然變了。 指揮室內(nèi)并不僅僅只有戴維斯的部下,同樣還有依舊效忠于舊王室的?;庶h。喬喬這一句話,頓時撕裂了戴維斯黨羽和?;庶h之間看似平靜的面紗,將兩者之間的矛盾激化到了最高點。 “閉嘴!”“戴維斯”表情猙獰,重重的將喬喬甩到了一邊。 喬喬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后撞到了船艙壁,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上的表情也懵了一瞬——真是糟糕啊,他剛剛玩得太過忘我,一時間入戲太深(?)忘了控制力道,也著實高估了自己那弱雞一樣脆弱的體質(zhì)。 不過,大概受一點傷,表演才能更加真實一些?畢竟哪怕“戴維斯”再如何“寵愛”他,此時此刻也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了。 看到喬喬受傷吐血,?;庶h們下意識擋在他的面前,阻止盛怒中的“戴維斯”繼續(xù)對他做什么——雖然沒有見過喬喬,但從剛才的對話來看,這個孩子明顯是與自家王子殿下一條心的,王子現(xiàn)下遭遇危險,他們便有必要代替自己的王子保護(hù)他。 不僅保皇黨們擔(dān)憂喬喬的傷勢,就連一直在興致勃勃的看戲的阿塞斯特也不由得從首領(lǐng)的位置上傾了傾身體,仿佛這樣就能夠更加清晰的看清喬喬的情況那般——要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這只小老鼠,如果小老鼠現(xiàn)在就重傷死掉了,那他可就太過得不償失了! 然而,被所有人擔(dān)心的喬喬卻滿不在乎的抬手、抹掉自己唇角的血液,十分敬業(yè)的繼續(xù)著自己的表演。他掙扎著穩(wěn)住身體,黑色的大眼睛仇恨的盯著“戴維斯”,完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伸手抓住一個快步跑過來想要扶起他的?;庶h的衣袖,喬喬語氣急促,極力忍住泛濫的淚意:“他把曼德爾哥哥關(guān)在了c區(qū)左邊第三個房間!還逼迫他喝毒藥!你們快去救他,求求你們了,快點將曼德爾哥哥救出來!” 眾保皇黨們對視一眼,電光火石之間得出了結(jié)論。 不論是自稱被雇傭的黑禿鷲星盜團(tuán)毫無預(yù)兆的發(fā)動攻擊,還是自來到基地后就從未露過面的曼德爾,都明確昭示著“戴維斯”的不懷好意——而現(xiàn)在,就連關(guān)押曼德爾的具體房間都有了,這樣明晃晃的證詞再也容不得他們?yōu)榱吮4鎸嵙?、避免與戴維斯起沖突而自欺欺人。 瞬間,保皇黨們紛紛掏出武器,指向了“戴維斯”,一部分人將指揮室封鎖,禁止“戴維斯”和他的部下們離開,另一批人則快步出了指揮室,直奔喬喬口中的c區(qū)。 “戴維斯”大勢已去,不僅基地內(nèi)有完全不遜于己方勢力的?;庶h,基地外還有虎視眈眈的星盜,如此內(nèi)憂外患,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絕對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事已至此,小心魔也懶得cao縱“戴維斯”垂死掙扎,畢竟這些保皇黨們可是自家宿主未來的手下,倘若情況許可,傷亡能避免自然要盡量避免,更何況戴維斯的部下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們也看出了自己一方毫無勝算,就算抵抗,也毫無意義。 由于基地內(nèi)兩方勢力撕破臉皮起了內(nèi)亂,阿塞斯特這一方自然越發(fā)輕松,完全沒有遭遇任何的抵抗。甚至,打著“被曼德爾雇傭”的名義,“信譽(yù)良好”的黑禿鷲星盜團(tuán)反而受到了?;庶h們的支持協(xié)助。他們“開門揖盜”,不僅撤掉了基地周圍的防護(hù)網(wǎng),同樣還準(zhǔn)許了星盜團(tuán)與空間站對接的要求,放任這一伙全副武裝、兇神惡煞的星盜踏入基地內(nèi)部。 當(dāng)阿塞斯特率領(lǐng)著星盜們,大步流星的推開基地指揮室的大門之時,也意味著整座基地被?;庶h和平控制,而戴維斯的勢力則面臨徹底覆滅。 大馬金刀的站在指揮室最中央,阿塞斯特指揮著星盜動作熟練的將“戴維斯”及其手下繳械、捆綁,而其余未在指揮室的部下也被星盜和?;庶h們聯(lián)手抓捕。 莎曼面色擔(dān)憂的快步走到喬喬身邊,將他抱起來,摸了摸他嘴角稍稍干涸的血液:“老大,小寶貝受傷了,我?guī)厝ク焸?!?/br> 阿塞斯特看了眼柔弱的癱在莎曼懷中的喬喬,嫌棄的擺了擺手;“快去快去,別讓他死了!不然我們這趟可就要做白工了!” 莎曼應(yīng)了一聲,只是尚未等她離開指揮室,便發(fā)現(xiàn)指揮室的門再度打開——被保皇黨們救出囚牢的曼德爾面色陰沉,快步走了進(jìn)來。 第一眼,他就看到被莎曼抱在懷里的喬喬。只是,曼德爾卻并沒有走過去,而臉上的表情也越發(fā)陰翳冰冷。 他深灰色的眸中毫無感情色彩,抬起手,干脆利落的奪過了身邊一名?;庶h手中的武器。 “殿下……?”那名?;庶h疑惑的喚了一聲,而下一瞬,他就看到自己的小主子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被捆綁起來的“戴維斯”。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曼德爾面色冷厲的扣動了扳機(jī)。隨著一聲槍響,“戴維斯”的眉心驟然開出一朵血花,飛濺的鮮紅血液和白色腦漿如同天女散花,而他的身體也悄無聲息的倒地,瞬間斃命。 小心魔縮在莎曼懷里,面上蒼白,額角也滲出了冷汗。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猛然一震,莎曼以為他是被嚇到了,連忙將他抱得更緊,柔聲安撫:“別怕別怕,死的是壞人,你不用難過。” 聽到莎曼的聲音,曼德爾動作僵了一下,暗沉的眸子終于閃過了一絲情緒。 將手里的槍扔還給它的主人,曼德爾舉步朝莎曼走了過去,目光和動作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喬喬。” “曼德爾哥哥~”小心魔望著自己的宿主,乖巧的彎了彎眼睛,主動抓住了曼德爾遲疑著伸出的手。 “你……還好吧?都是哥哥的錯,是我沒保護(hù)好你……”看著喬喬面白如紙,纖細(xì)的眉頭緊皺著,仿佛在忍耐著劇痛。曼德爾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千瘡百孔、汩汩的冒著鮮血。 “抱歉……”他的語調(diào)顫抖,眼眶緩緩的泛紅,但是卻干涸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沒關(guān)系。”小心魔的握著曼德爾的手,回應(yīng)般加重了力道,毫不臉紅的接受了這一句道歉。 ——自家宿主的確是應(yīng)該向自己道歉的。剛剛那一槍著實干凈利落,就連小心魔都沒有預(yù)料自家宿主會二話不說的結(jié)果掉“戴維斯”。由于精神力仍舊盤踞在塞維斯的大腦中,就算小心魔意識到不妙、以最快的速度將精神力抽離,也依舊還是被那蘊(yùn)含著巨大能量、對于無形無質(zhì)的精神力同樣有著強(qiáng)大破壞力的粒子射線射中、捅了個對穿。 ——這樣的疼痛,跟曼德爾直接往他腦子里打了一槍當(dāng)真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 如今,小心魔整只魔都不是很好,渾身上下疼得要死——不僅rou體上疼、精神上也受了傷。 然而,第一次受傷如此嚴(yán)重,他卻連報復(fù)的對象都找不到。rou體上的傷是他玩得激動,“自己”摔了自己,而精神上的傷則是他將人刺激得太狠,被黑化掉的苦主“無意誤傷”。 ——當(dāng)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52章 強(qiáng)自忍耐著rou體與精神上的疼痛,小心魔身子微僵, 甚至還不自覺的微微發(fā)著顫。曼德爾看到他這幅模樣, 心疼之感難以言喻, 恨不得立刻將他從莎曼懷里搶過來、自己抱著溫柔安撫——然而,他卻強(qiáng)自克制住了這一股欲望。 一來,曼德爾擔(dān)心自己的舉動會加重喬喬的傷勢,二來,經(jīng)此一戰(zhàn)役、自信與驕傲全消的他即使手刃了戴維斯,也依舊沒有擺脫那份痛苦與悔恨, 覺得無力又軟弱的自己根本沒有擁有喬喬的資格,甚至連碰觸他都小心翼翼。 看著曼德爾這幅婆婆mama、擔(dān)憂自責(zé)的模樣, 莎曼狠狠皺了皺眉,只感覺曼德爾的性格似乎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仿佛精氣神都被磨掉了,失去了曾經(jīng)的風(fēng)華與銳利。 不過,她沒有多想,干脆利落的開口斥責(zé):“好了, 別擋路!我要帶小寶貝回戰(zhàn)艦治療!” 曼德爾抿了抿唇,錯開一步:“基地里也有醫(yī)療室,去那吧,更近一些, 我……也想知道喬喬的傷勢?!?/br> 莎曼遲疑片刻, 扭頭詢問般看向阿塞斯特。 阿塞斯特懶得管這種小事, 隨意擺了擺手, 示意她自己決定。 衡量了一下兩個醫(yī)療室之間的距離遠(yuǎn)近,真心心疼擔(dān)憂著喬喬的莎曼果斷選擇了最近的那個。她朝曼德爾點了點頭:“快點帶我去!” 不需要曼德爾吩咐,一名?;庶h立刻打開指揮室的門,在前方帶路。 莎曼的步伐迅速卻平穩(wěn),盡量讓喬喬感受不到任何顛簸,而曼德爾則安靜的跟在她身側(cè),黯淡的深灰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喬喬。 曼德爾知道,喬喬很快就要被星盜們帶走了。他以自己為代價、雇傭了星盜,而如今的曼德爾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從星盜們手中將喬喬搶回來。 ——他連戴維斯這樣的小角色都解決不了,又如何能夠抗衡身為宇宙兇鱷的黑禿鷲星盜團(tuán)? 哪怕喬喬現(xiàn)在還在自己身邊,但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曼德爾都感覺他在逐漸遠(yuǎn)離自己。內(nèi)心在叫囂著泣血,拒絕喬喬的離開,而另一部分的曼德爾卻又冷漠而嘲諷,恥笑著自己的弱小。 曼德爾覺得,自己幾乎被撕扯成了兩半,他整個人都失去了力量,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看喬喬一眼,將他更深的刻入自己的記憶與靈魂,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忘記如今恥辱的一幕,忘記為自己付出一切的喬喬。 “你等在外面,我進(jìn)去給喬喬做檢查?!痹卺t(yī)療室門口,莎曼隨口命令道。 曼德爾沉默的停下腳步——倘若是曾經(jīng),他必然會堅決要求要一同進(jìn)去,但現(xiàn)在,曼德爾卻只是垂下視線,安靜的站在原地。 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莎曼推門走了進(jìn)去,而小心魔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定定的注視著曼德爾,黑亮的眸中劃過了一絲疑惑與茫然。 大概十分鐘后,莎曼走出醫(yī)療室,眉頭緊鎖。 “喬喬的傷勢如何?”曼德爾連忙開口詢問,心臟被高高提起。 “有些嚴(yán)重。”莎曼搖了搖頭,“先不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他的骨頭有些細(xì)小的裂痕,內(nèi)臟也有一定程度的出血破裂?!鳖D了頓,她的語氣沉重,“更糟糕的是,我發(fā)現(xiàn)喬喬的精神力也有損傷——身體上的傷勢好恢復(fù),但精神力出現(xiàn)問題,可就麻煩了?,F(xiàn)在我們對于精神力的研究還是太過淺薄,并沒有制造出什么能夠有效修復(fù)精神力的藥劑或治療手段……” 隨著莎曼的講述,曼德爾的眉心也逐漸蹙起:“……除此以外呢?” “什么除此以外?”莎曼一愣。 “喬喬他……身體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害?”曼德爾遲疑的問道,語氣有些含糊。 “你是什么意思?”莎曼越發(fā)的莫名其妙。 曼德爾咬了咬牙,不得不明確的將那些污穢訴諸于口:“戴維斯的手下說……喬喬被戴維斯帶走,‘寵愛’了,我擔(dān)心……” 聽到曼德爾這樣說,一頭霧水的莎曼頓時心領(lǐng)神會——畢竟,她也見識過不少變態(tài)的貴族喜歡玩弄純潔漂亮的小孩。 “這個惡心的渣滓!”面色驟然一變,莎曼表情極度猙獰,“……你等著,我再去看看!” 說罷,她氣勢洶洶的重新返回醫(yī)療室,重重的將房門甩上。 曼德爾痛苦的閉上眼睛,腦中凌亂一片,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 五分鐘后,醫(yī)療室的門被再度打開,這一次,莎曼的臉色倒是好看了很多。 “怎么樣?”曼德爾察言觀色,眼睛忍不住亮了一瞬。 莎曼輕笑了一下:“喬喬沒事。也不知是戴維斯的手下故意說假話刺激你,還是他誤會了戴維斯的意思,或者是戴維斯還沒來得及向喬喬出手,總之,喬喬還沒有經(jīng)歷那種骯臟的事情?!闭f著。她又皺了皺眉,“我覺得,喬喬的精神力也許就是在抗拒戴維斯侵犯的時候受的傷。不過,無論如何,戴維斯都沒有真正得手?!?/br> 得到答案,曼德爾長長的松了口氣,只覺得這大概是自己這幾天來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既然喬喬的沒有真正遭遇侵犯,那他在心理上的痛苦大概也沒有深入骨髓,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痛苦應(yīng)該能逐漸淡化,直至消失在記憶最深處。 ……還好,還好。還好喬喬并沒有因為自己的錯誤而遭受無法挽回的傷害,也許……他還有能夠彌補(bǔ)的一天…… 放松下來,曼德爾的身體一陣的虛軟無力。他眼前微微發(fā)黑,不得不后退一步、靠在了墻壁上。 直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將近三天滴水未進(jìn),再加上不久前情緒激動、在囚牢內(nèi)發(fā)了一陣瘋,體力嚴(yán)重消耗,如今當(dāng)真是強(qiáng)弩之末。 然而,曼德爾卻必須要咬牙支撐,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倒下去。畢竟,他還有一堆事情需要處理,而且喬喬馬上就要離開自己,在最后這一段時間,能夠多陪伴呀一刻也是好的…… 曼德爾深灰色的眼睛迷離一瞬,面色也十分難看。莎曼瞥了一眼他幾乎被染成紅色、皮開rou綻的右手,皺了皺眉:“你的傷勢也不輕,需要我?guī)湍闾幚硪幌聠???/br> “不用,我沒問題?!甭聽柕暰芙^,“我想去看看喬喬——” 話音未落,他便看到阿塞斯特大步而來,音調(diào)爽朗高昂,志得意滿:“你們兩個在門口呆著干嘛?小老鼠呢?傷勢嚴(yán)重嗎?” 看到阿塞斯特,曼德爾瞳眸一縮,心底猛然一沉。 莎曼將喬喬的情況向阿塞斯特重復(fù)了一遍:“老大,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了!”阿塞斯特大笑,調(diào)侃的看向曼德爾,“小王子的手下對戴維斯似乎積怨已久,下手干脆的不得了,都不用咱們兄弟干什么!小王子在這里呆著干嘛,還不趕快去主持大局?” 對于阿塞斯特的玩笑,曼德爾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戴維斯已經(jīng)伏誅,其他事情不需要著急,我要先確定喬喬平安?!?/br> “你倒是個深情的?!卑⑷固剜托σ宦?,面上越發(fā)得意。身為星盜,他十分喜歡這種將寶貝從原主人手里搶走、看著對方痛失愛寶卻又無法反抗的感覺,“很可惜,現(xiàn)在你的喬喬是屬于我的了!” 說著,他抬手推開醫(yī)療室的門,大踏步走了進(jìn)去。曼德爾下意識跟了一步,想要阻止,最終卻還是顫抖著停了下來。 不消片刻,阿塞斯特抱著被包扎過、渾身上下彌漫著苦澀藥劑味道的喬喬走了出來,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炫耀般高揚(yáng)著下巴,睥睨著曼德爾:“戴維斯完蛋了,接手他的勢力對你而言易如反掌,現(xiàn)在也用不到我們了?!鳖嵙祟崙牙锏膯虇?,看著他難受的皺緊五官,阿塞斯特格外愉悅,“既然交易已經(jīng)達(dá)成,那‘傭金’我就取走了!我想,經(jīng)過戴維斯的教訓(xùn),你應(yīng)該清晰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能力限度,不會自尋死路的妄圖阻止我吧?” 曼德爾的面孔仿佛被冰霜覆蓋,深灰色的眼中痛苦一閃而逝,又很快便平復(fù)下來:“你……好好待他。” “我是不是好好待他,這你可管不了!”阿塞斯特輕哼,“現(xiàn)在,他屬于我了,要他死要他活,都在我一念之間!” 曼德爾的雙手猛然握緊,片刻后又放松下來。他望著阿塞斯特懷中的喬喬,嘴唇無聲翕動,喬喬看得出來,那又是“抱歉”兩個字。 沒有給曼德爾和喬喬多少話別的時間——雖然很奇怪這兩個先前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家伙為何在面臨分別時如此的“冷漠”克制,但阿塞斯特卻懶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