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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前夫剛死時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那二十年里,她種過地,養(yǎng)過豬,進過廠,在小餐館洗過盤子,也在高大的寫字樓外擦過窗子,還在小區(qū)里做過鐘點工……只要能掙錢,能還債,就是掃馬路她都愿意。

    是的,還債,替“真愛”還債。即使后來這幾年她年老色衰,他已經(jīng)棄她而去,但他欠下的一屁股債,債主可不會放過他對外的“老婆”李曼青。

    才想著,就聽一聲“姑媽”,門口進來個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油光水亮的年輕男子。

    果然,說曹cao曹cao到,她一生的悲劇源頭來了。

    羅有秀你個王八蛋!李曼青眼睛都紅了。

    第3章 出門

    那把嗓音,那個自以為時髦風流的打扮,他就是化成灰,李曼青都能認出來!

    唐老太聽見,趕緊從廚房伸出頭去,客氣道:“有秀怎么來了?快進來坐,別怪姑媽招待不了你了?!崩咸宋亲樱謫査赃^飯了沒。

    李曼青低著頭,使勁掐著自己大腿,只有疼痛能讓她清醒,清醒著不要沖動犯蠢。

    上輩子,自己就是被他的人模狗樣給迷了心……當然,也是她眼瞎,自以為給她念兩句徐志摩的詩就是喜歡她了,給她從城里帶雙塑料鞋底回來就是關(guān)心她了。

    直到后來,她跟著他離開宣城縣,沒多久就被他以做生意為由榨干賠償金……然后才露出他的真實面目。她只要一說要回宣城來,他就一面痛哭流涕認錯,畫“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大餅,一面恐嚇她回去就是給娘家丟人現(xiàn)眼,哥哥嫂子一定不會認她……

    可憐她那多年書竟然白讀了,就這么讓他一面紅臉一面白臉的攔住。

    再后來,年紀大了,為了生計整日奔波,她竟然就再也沒回來過。

    “表姐回來了,表妹也在啊,聽說豐年出事了,是真的嗎?”他雖問的是唐豐蓮,眼睛卻只落在李曼青身上。

    見她今日穿了件大紅的毛衣,顯得臉又白又小,眼睛又黑又亮,若不知內(nèi)情的,都只當她是十五六的女學生,哪里想得到是已婚少.婦了,還真是十里八村難得的好人材啊……可惜他的死鬼表弟無福消受。

    唐豐蓮歷來見不慣他這副不務(wù)正業(yè)的模樣,若是往日,定要打趣他西裝革履上哪兒當大老板去了,今日卻是再無心接嘴的。

    李曼青盡量捏緊了拳頭,逼著自己不看他,只盯著地板發(fā)呆。這兩年,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已經(jīng)打上水泥地板了,只除了唐家。她記得唐豐年過年的時候說等明年上冬冷了,請工便宜,他要提前回來打的……現(xiàn)在他人沒了,唐家的泥土地也不知什么時候才換得了了。

    “是啊,你表弟……唉,我們正打算去瞧瞧?!碧频峦銖姂兑痪?。

    “上哪兒瞧去?我聽說那礦井兩百來米深呢,入口堵死了,別說人了,根本連蒼蠅都飛不進一只去……”羅有秀講得“栩栩如生”,唐德旺聽得濁淚四下。

    這不是往老人家傷口上撒鹽麼?李曼青恨不得讓他快些閉嘴,唐豐蓮已經(jīng)怒目圓睜。

    “表弟若沒事就回去吧,咱們待會兒忙得很?!贝蠼惴虺隹诹?。

    羅有秀還想再嗶嗶,看了眼大姐夫腳下的編織皮涼鞋,這可是城里人才穿得起的……只得訕訕住了嘴。

    沒一會兒唐老太熱好了飯菜,就著鮮嫩的涼拌春芽,李曼青狼吞虎咽的吃了兩碗白米飯。想到今日去的目的,又回房換下那紅得耀眼的毛衣,穿了件印有椰子樹的的確良襯衣,三月份天氣還有些涼,外頭又加了件豬肝色的小毛衣,有意將前襟一排扣子揭開,就成了后世的針織開衫的造型。

    這件小毛衣還是娘家嫂子送她的,當年流行說“豬肝色”,其實也就是后世說的卡其色與紫色的混合,顯老效果杠杠的!

    果然,她才穿上這一身出來,羅有秀就皺了皺眉,深覺一副好樣貌被這西里古怪的打扮給埋沒了。

    唐德旺一把大鎖鎖了門,幾人走到村口,剛好見大榕樹下有老人坐著曬太陽,見他們一家老小的出門,也都知道是豐年的事兒,勸道:“豐年爹媽,咱們不怕啊,去了好好同老板說說,多多少少賠點錢,你們以后也能有個著落……”

    又聽得兩老哭成淚人,李曼青終于在“麻木”了半日后,跟著掉了幾滴淚。

    大平地村地處高寒山區(qū),交通閉塞,二十年前還沒通公路,要到鄉(xiāng)里去只能走兩個小時的山路。這年代在城里已經(jīng)到處是自行車了,大平地卻只村長家有唯一一輛,還因路太窄太陡了沒法騎……其閉塞與落后可想而知了。

    李曼青就嘆了口氣,上輩子雖說是個窮打工的,但地鐵公交出租都出門就能坐,回到“交通全靠走”的二十年前還真不適應。

    唐豐蓮卻誤會了,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曼青要走不了就先跟你姐夫家去?!?/br>
    李曼青連忙搖頭:“能走能走,咱們趕緊走吧?!?/br>
    等灰頭土臉走到鄉(xiāng)里,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鐘了。大姐夫去找了輛拖拉機來,每人一塊錢,一路“突突突”的將他們顛簸到大漁鄉(xiāng),又花了整整一個小時!這還是知道他們有急事兒,算“突”得快的……再不到,李曼青都要吐了。整個五臟六腑都被顛得變形了。

    只是,下了拖拉機,眾人都傻了,只知道“礦上”“礦上”的叫,但大漁大大小小的私人煤礦不下五六個,他們連人家煤礦名字、地點都說不出來,去哪里找人去?

    唐德旺紅著眼,見人就問“知道唐豐年在哪個礦上嗎”“聽說哪個礦上出事了嗎”,這年代出了事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家就是知道也不敢同他們說的。

    唐豐蓮罵大姐夫:“你咋就腦袋少根筋,走之前不會問問建華他二哥,現(xiàn)在這大海撈針都撈不著!”又要使他回去問人。

    光一個單邊都得三個小時,還是有拖拉機坐的,要沒車坐,靠他走路一來一回還不得七八個小時,都走到半夜了!

    李曼青忙攔住:“大姐夫不用跑了,我記著豐年說過,那煤老板好像姓季,名字叫啥不知道,但只消問問季老板的礦在哪兒,總能找著的。”她之所以記得,是當年那筆賠償金是季老板親自送上門的,她還有些印象。

    果然,李曼青堆著笑臉,找了家叫“利民農(nóng)資”的店,一問季老板,人家就指給她了:“那可遠了,走路走不到的,喏,鄉(xiāng).政.府門前過去有馬車,你們只消說去‘云喜’煤礦,人家就會帶你們?nèi)チ??!?/br>
    幾人趕緊又去找車,每人五毛錢,又是坐了一個小時多才到礦上,而此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

    就在他們走后,鄉(xiāng).政.府門前的一輛黑色桑塔納里,年輕的司機問坐在后座的人:“老板,這怎么辦?聽見他們說話了,就是找唐豐年的?!?/br>
    男人蹙著眉,彈了彈煙灰,半晌才道:“那就讓他們找去。現(xiàn)金準備好了沒?”

    司機曉得這是要做好打發(fā)他們的準備了,趕緊道:“都取出來了,兩萬塊。另外兩家的都只給一萬五,會不會被他們知道了鬧出事兒來?”同樣是埋礦井里了,要賠償?shù)脑挾嫉靡灰曂?,不然封得了這家的口卻封不了那家的,到時候還是麻煩。

    后面的男人卻再沒出聲了,只望著那女孩子的背影沉思,沒想到啊,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還能有這么白凈的姑娘。他來大漁三年了,倒是第一回見。

    就是穿衣品味忒老土!

    第4章 礦上

    太陽落山,唐家五人終于顛到了“云喜煤礦”門前。暮色里的鐵大門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一想到自家兒子就死在了里面,唐家兩老那眼淚愈發(fā)成了斷線的珠子。

    幾人才下車,就有兩只半人高的狼狗吠起來,“汪汪”恨不得掙脫鐵鏈的束縛沖出來,李曼青嚇得往后縮了縮。這東西可不是好惹的,以前跟她一起打掃衛(wèi)生的老劉說過,他們老家有人被狗咬了,覺著幾百塊的狂犬疫苗貴,沒去打,結(jié)果才半年就死了。

    她可不想才重生回來就得狂犬病!想著就拉住要上前的唐豐蓮。

    門口保安一看見他們拖家?guī)Э诳蘅尢涮涞?,早猜到就是昨日礦.難來的家屬了,也不敢開門放他們進去,只喝問:“你們幾個做什么的?咱們這里閑雜人不得入內(nèi)?!?/br>
    大姐夫上前,點頭哈腰的將事由給說了,那保安卻只敷衍他們讓等會兒,具體等到什么時候卻又不說。

    唐豐蓮是風風火火的脾氣,一聽就不樂意了,雙手叉腰大聲叫起來:“我兄弟在你們礦上沒了,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來問問怎么了?你今天要不放我們進去,我們還就不走了!”

    “老板不在,我也做不了這主,放你們進去也沒用?!?/br>
    唐老太紅著眼哀求道:“大兄弟,咱們不是壞人,就在隔壁太平鄉(xiāng),我兒子叫唐豐年,都在你們礦上干了五六年了,你一定知道的。”

    那小伙子,個子高,人也生得濃眉大眼,往日話不多,他當然知道,昨日下井前還同他打過招呼呢,誰知道就……

    想著也動了點惻隱之心,好言好語道:“你們也別著急,我們老板快到了,等他來了,有什么話都好說?!?/br>
    唐德旺見他好說話,就問:“大兄弟可見過我家豐年?”

    保安自個兒也是為人父母的,正要安慰他兩句,只聽“吱呲——”一聲剎車聲,一輛錚亮的黑色轎車就停在鐵門前。那兩只猖狂的大狼狗也不吠了,李曼青估摸著是主人回來了。

    果然,那保安趕緊三兩步跑出來,點頭哈腰拉開后排車門,半晌,伸出一只穿黑西裝褲的腿來,唐家眾人屏氣凝神。

    李曼青一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既然唐豐年已經(jīng)死了,人死不能復生,那她只能想辦法多為唐家兩老要點賠償金,就是多一百塊錢也夠他們花半年了……就當是為上輩子的自己贖罪吧。

    無論何時代,能開私人煤礦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錢他們不缺,只是關(guān)系不好找,為了給上頭省事兒,出了礦.難都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只要她提得恰到好處,應該能得一筆不菲的賠償。

    男子一下車,唐豐蓮就撲過去拉住他車門,邊哭邊說:“季老板,你一定要把井口挖開,要讓我們看看兄弟??!”

    男子躲避不及,皺眉看著女人鼻涕眼淚抹在自個兒身上,司機小劉趕緊拉她:“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啊,別拉拉扯扯的?!?/br>
    唐豐蓮已經(jīng)哭紅了眼,哪里還聽得進去別人怎么說,只一個勁的哭求要見弟弟,李曼青眼見光哭不是個辦法,只得上前拉勸,對穿黑西裝的男子說:“咱們好端端的人來了你們礦上就沒了,季老板可得有個說法?!?/br>
    男子見她冷著臉面無表情,比在大漁鄉(xiāng).政.府前見時又白凈了點,連露出來的手腕都快趕上他襯衣的顏色了,也不知道這姑娘怎么生的……宣城地處高原,海拔高,紫外線照射強烈,男女老幼沒幾個白的。

    李曼青抬頭,見這季老板也才三十出頭的年紀,瘦高個兒,她得仰著頭才看得見他表情,當然此時的表情也比較臭。

    國字臉,五官深邃,臉黑……這是李曼青對季云喜的第一印象。當然,沒有浮夸的手指粗的金鏈子,也沒有滿手戴滿金戒指,至少他看起來不是那么像煤老板。

    “季老板怎么說?”少女嬌嫩的聲音把季云喜的神思拉回來。

    “哦,這次塌方是他們違規(guī)cao作所致,本來老板已經(jīng)讓他們停工了,說是再檢查一下,是他們?nèi)瞬宦犞笓],自己鉆進去的……所以,這次的事故,主要責任還是在唐豐年三人身上,你們鬧也沒用!”司機小劉一板一眼,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唐家一家子都是老實人,聞言都愣住,以為真是自家兒子“自作自受”。

    李曼青卻心內(nèi)不屑,她二十年打工生涯已經(jīng)見多了這種情形,出了事都是先將責任往你身上推,講責任劃分?不過是欺負他們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罷了。

    “我們不是鬧事的,只想進去看看兒子……哪怕是看看他住的地方也行?!?/br>
    “就是,我們只想去看看,責任如何劃分,還得靠上頭的認定。”

    季云喜聞言,定定的看了李曼青片刻。看得她也開始害怕起來,其實她也拿不準這種事該到什么部門反應,心想實在不行就只能報警了。

    “小劉,你領(lǐng)他們?nèi)ニ奚峥纯础!奔驹葡沧罱K丟下這么句話走了。

    唐家五口跟著司機,繞過堆成山的煤炭,踩著黑漆漆的路面來到一棟二層小樓里。唐豐年的宿舍在二樓,樓道里全是黑漆漆的煤灰,工人們掛在走廊上的衣服也都蒙了層灰似的。

    “喏,那就是他的床了,你們順便把他東西帶回去吧。”唐老太太已經(jīng)撲在那張木板床上哭起來了。

    李曼青印象中的唐豐年還算干凈,至少夫妻僅有的幾次生活,他都洗刷得干干凈凈,沒想到他一個人的床鋪卻是一團亂麻,紅紅綠綠的枕頭和被子胡亂堆著,床下有一雙塑料底的布鞋,是他過年回家時穿過的,床旁的桌上放著一個陶瓷口缸,里面豎了一把刷得劈了毛歪歪扭扭的牙刷。

    他的個人物品少得一目了然。

    不過那抽屜卻是上了鎖的,司機小劉叫來保安,幫著他們用錘子砸開了,里面整整齊齊放著一沓鈔票,鈔票下還壓了個小本子。李曼青眼尖,看見上面“小楷本”三個大字。

    他一個大男人買這種小學生的作業(yè)本干嘛?莫非是賬本?

    第5章 日記

    心里想著,手就先把本子拿起來。

    翻開第一頁,頂上寫了“一九九二年六月二十三號,天氣晴。”

    李曼青了然,這是日記,不是什么賬本。好奇心驅(qū)使,她見其他人都正睹物思人,摟著他的鋪蓋哭呢,沒人注意這邊,就偷偷摸摸看起來。

    “明天就要回家結(jié)婚了,心內(nèi)既歡喜又復雜,爸媽做的糊涂事,我都二十七的人了,偏要給我找個十九歲的小姑娘,我看得出來,她對我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但八百塊的彩禮已經(jīng)給了,媽說領(lǐng)不了證也要先把酒席辦了。不過,她的皮膚特別白,眼睛又黑又亮,戴上城里人的眼鏡一定特別漂亮?!?/br>
    事實證明,等她真戴上眼鏡,一點兒也不漂亮,也不知道這唐豐年是什么審美,難道只要是沒見過的城里人才有的玩意兒都是好的?

    李曼青這才想起來,當年她爸爸得了急性闌尾炎,沒有手術(shù)費,只得收了老唐家的“巨額”彩禮,先把她嫁過去。當然,后來她才知道,那八百塊全拿去給哥哥娶媳婦了。

    原來這婚不止她不樂意,就連唐豐年也結(jié)得不情不愿啊。

    她繼續(xù)往下翻:“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二十四號,小雨,攢了三個月的工資,給她買了塊手表,但她好像不喜歡?!?/br>
    這個她還有印象,回門那天在鄉(xiāng)里見人戴著手表,她多看了幾眼,三個月后他就獻寶似的買了一塊給她。她當時想的是,自己都不讀書了,戴了手表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在家干農(nóng)活!尤其是想到當初學習成績不如自己的許多同學都考上了大學,她躲在被窩里哭了好幾場,對這象征“文化人”的東西越發(fā)不待見了。

    后來,那塊表被她扔哪兒去了都不知道……沒想到卻是唐豐年三個月的血汗錢。

    李曼青有點慚愧,繼續(xù)往下翻,就大同小異了。

    “今天給她買了塊絲巾,她好像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