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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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想說不用那么麻煩,卻是被單成寧的一個眼神制止了,“等下,我去叫輛計程車?!边@會兒公交車上擁擠得很,他素來不喜歡湊這個熱鬧,所以還是坐出租車回去比較好,方便快捷而且高效率。 第100章 要去美國 簡凌看著往馬路里面去的人,她這會兒清楚的看到單成寧的背影。西褲、馬甲顯得單成寧身材修長,這是一個從內(nèi)到外都散發(fā)著外交家氣質(zhì)的人。 站在馬路旁邊的人招手,只不過效果卻并不怎么好,這個路段的出租車似乎都沒怎么有,單成寧鎩羽而歸,“咱們再往前走走,看前面能不能碰碰運氣?!?/br> “好呀?!焙喠枳咴诼窡粝旅?,她看著路邊的柳樹,暈黃的燈光下柳枝婀娜,像是翩躚起舞的舞女。 “師兄你是從小就想要當(dāng)外交官嗎?” “不是?!眴纬蓪幮α讼?,“我之前是學(xué)建筑學(xué)的?!?/br> 這讓簡凌愣了下,“不是,你,你不是說……” “我說什么你都相信嗎?”單成寧臉上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起碼我大學(xué)志愿填報的是建筑學(xué),而不是法語?!?/br> 簡凌的腦子在飛速旋轉(zhuǎn),“為什么忽然間改了專業(yè)?”單成寧比她大兩屆,是九二級新生,而這一屆新生是最后一屆五年制大學(xué),所以今年大四的單成寧還沒有著急去找工作,因為他明年才會迎來畢業(yè)季。 “我們大一的時候去軍訓(xùn)了整整一年,九三年九月開學(xué)的時候才開始正式上課,只不過在我大二開學(xué)前,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眴纬蓪庍@次臉上的笑容不再那么燦爛,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笑著,“師妹你猜猜是什么事?” 簡凌猶豫了下,大二開學(xué)前發(fā)生的事情,暑假的時候…… “是銀河號?” 這個簡凌暑假的時候在新聞里看到的事情,她前世并不了解的事情。 “嗯,就是銀河號?!眴纬蓪幮χ?,只是這會兒的笑容卻是帶著幾分凄惶,“我從小跟著家里人學(xué)外語,可是我并不想將來繼承他們的衣缽當(dāng)一個外交官,所以大學(xué)的時候?qū)W了建筑,只是銀河號讓我覺得,我好像并不是那么喜歡建筑學(xué),只不過是為了跟家里人對著干罷了。弱國無外交,我還記得那時候我伯父哭得像是一個孩子那么無助,明明他是家里的頂梁柱,可是他那時候卻沒有一點辦法?!?/br> 簡凌大概能理解,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家里人那樣無助,一般人只會對這個行業(yè)望而卻步,單成寧卻偏生逆風(fēng)而行,大二開學(xué)后調(diào)換了專業(yè),而且還立志要成為一個外交官。 這樣的人,大概便是撐起了這個時代的中國脊梁吧,畢竟銀河號事件一出,屈辱籠罩在國人頭上,也加速了出國熱潮——太多的人無法忍受祖國的落后與挨打,所以選擇了逃離。 明知不可為而不為,是智者,道德的立場可以譴責(zé)他們不愛國,可是道德在利益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勇者,這樣的人他們值得被歌功頌德,成為國家的脊梁,撐起整個危難時的國家。 “咱們的國家,會好的。”簡凌輕聲說道,她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可是她還是想要說一句,就這么一句而已。 “是呀,會好的?!眴纬蓪幮α诵Γ粗@個比他矮了很多的女孩子,眼神堅毅,比他的舍友們還要堅定幾分,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孩。 …… 簡凌晚上回到宿舍已經(jīng)很晚了,她忽然間回來讓宿舍里的人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費雯嘟囔了一句,她都躺下了,然后去給簡凌開的門。 “不回來我住哪呀?”簡凌抱了下費雯,不得不說費雯身材真好,起碼胸比她的大得多了,穿著睡衣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住你男朋友那唄?!辟M雯隨口說了句,惹得宿舍里幾個人笑了起來——簡凌哪里有男朋友,這輩子能不能有男朋友還是一個難題呢,要是按照她現(xiàn)在這德行繼續(xù)下去。 簡凌稍微收拾了下就準(zhǔn)備休息,只是躺在床上她又是忍不住問了起來,“紅紅,你睡了嗎?” “紅紅沒睡,凌凌有什么事?”這略顯得機(jī)械腔的回答讓宿舍里又是一陣爆笑,這下子幾個人都睡不著了。 “咱們高三開學(xué)前不是有銀河號事件嗎,那時候你們都是什么心情呀?”簡凌那會兒對這個時代的參與感并不是特別的強(qiáng)烈,或者說她知道未來十幾二十多年國家的發(fā)展,所以對這種歷史長河里發(fā)生的事情并不算是那么的在意,只覺得這就像是成長道路上的小坎坷而已。 真要是說起這件事的感受,還是得問佟夢虹她們這些土生土長的七零后。 “你知道我媽為什么要我出國嗎?就因為這件事!”蒿云溪搶答,她很是憤懣不平,“說我去國外的話會好得多,起碼不會再這么憋屈。” 可是她覺得憋屈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國家地位不高,自己這個黃種人在國外就能享受超國民待遇嗎?簡直是開玩笑。 可惜她媽就這么執(zhí)拗,蒿云溪說不過去,只能表示自己暫時不想搭理她。 佟夢虹倒是不同的情況,“那件事呀,當(dāng)時我們學(xué)校有一位老教師聽說這件事后心臟病突發(fā)死去了?!便y河號在海上漂浮著,而老教師的去世就是發(fā)生在身邊,這是銀河號事件帶給佟夢虹最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想去國外學(xué)習(xí)法律,也許將來等咱們國家強(qiáng)大了,有了話語權(quán),國際法修改時,我還能出點力?!彼M可能云淡風(fēng)輕地說起這件事,只是聲音卻還是有那么點哽咽。 宿舍里的姑娘們情緒都不是很好,費雯有些埋怨道:“無緣無故說這件事干嘛?”當(dāng)時的北京又是折騰了一番,和她初中時候那次的折騰還不一樣,費雯還很有印象。 “就是今天忽然間想起來了,所以說兩句,睡吧睡吧。” 宿舍里又是安靜了下來,簡凌想著跟單成寧的聊天,想著佟夢虹和蒿云溪的回答,這三個人是三種選擇。 都是為之,可是這為之卻又是各自不同,蒿云溪的mama希望女兒能從受害者人群中脫離出來,爭取進(jìn)入到迫害者人群,而這一觀點被蒿云溪所反對。 佟夢虹是師夷長技以制夷,想要學(xué)好了法律用來武裝自己武裝國家。 而單成寧則是直面逆境,想要投身外交的事業(yè)中貢獻(xiàn)自己的綿薄之力。 這么一瞬間,簡凌覺得自己真的像是一個外來者,她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可是對于這片土地的了解和感情卻又是那么的薄弱。 一晚上,她都是噩夢,夢見單成寧怒氣橫生,“你怎么學(xué)英語,你忘了美國佬是怎么欺負(fù)我們的嗎?” 佟夢虹拉著她的手,“凌凌,跟我一塊出國吧,咱們一起去進(jìn)修,回來后報效祖國?!?/br> 這兩個人一左一右,似乎不把她扯斷不罷休似的。 簡凌從噩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都汗?jié)窳恕?/br> 佟夢虹就坐在那里,十分清醒地看著自己,“凌凌,你沒事吧?”簡凌這噩夢做的好可怕,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著“放開我”、“放開我”,嚇得整個宿舍都醒了過來。 “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焙喠栎p聲說道,這噩夢太真實,尤其是坐起來就看到佟夢虹時,她更覺得害怕的很。 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簡凌再也睡不著,所以就起來去跑步,她要鍛煉身體。 407宿舍的姑娘們看著出去了的人覺得奇怪,“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覺得這么……這么古怪呢? 太古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