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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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鈺往前走,周惜雪便往后退,他走的越急,周惜雪也退的越急,她正處在屋頂上,腳下盡是瓦片,瓦片不穩(wěn),被她踩的咯咯作響。 一個姑娘家,從未學(xué)過武,能踩著梯子爬上來已然不易,這會兒倒著走,更加危險。 周惜雪也知道,趕忙轉(zhuǎn)身欲跑,她心里慌張,腳下也不穩(wěn),一個失控哧溜一聲滑了下去。 周惜雪驚叫一聲,連忙伸手攥住過往的瓦片,她抓住一個便拽掉一個,直到摸著邊緣的屋檐。 那屋檐是用木頭做的,比瓦片牢固結(jié)實,她雙手扒住屋檐上,身子掛在空中,努力朝上爬,卻使不出力氣,冷不防一張欠扁的臉掛著笑,半蹲在她面前。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喊我一聲哥哥,我拉你上來,第二,我推你下去?!?/br> 周惜雪性烈,自然不肯選第一個,她比何鈺大了好幾歲,哪肯喊何鈺哥哥,那不是侮辱‘哥哥’這兩個字嗎? 她歪頭瞧了瞧下面,是個池塘,如果掉下去,不會摔的太狠。 與其喊何鈺哥哥,不如跳下去,叫他jian計得不逞。 周惜雪一咬牙,突然松了手,直直往下掉去,她閉上眼,心懸了幾懸,發(fā)現(xiàn)并沒有掉進(jìn)池塘,反倒是手腕,被拽的十分疼痛。 怎么回事? 周惜雪睜開眼,發(fā)現(xiàn)何鈺半跪在瓦片上,手撐著凸起的地方,使了吃奶的勁拉她。 “你倒是往上爬啊?!钡匦囊κ巧衿娴?,尤其是往下掉的時候,是正常的一兩倍重,何鈺險些被她的體重拽下去。 還好他習(xí)過武,手上也有借力的地方,就是傾斜的腳步不好使力,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周惜雪手腕被他拽的生疼,“你快放我下來,下面是個池塘,摔不死的。” “那我放手了?!焙吴暣_實拉不動了。 周惜雪十六歲,比他高,比他重,他能拽住一會兒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十分給力了,想拉她上來似乎不可能吧。 “不,不要放手!”周惜雪只是意思意思,并不想變成落湯雞,而且她還不會游泳。 “別……” 噗! 她整個人掉進(jìn)了水里,四周的空氣瞬間消失,水漸漸擠壓過來,鼻子里嗆了一口氣,憋的難受。 朦朧中睜開眼,發(fā)現(xiàn)何鈺居然沒有救她的意思。 這人也太冷血了! 第132章 一次救贖 何鈺倒不是真不救,他只是等,都說危難關(guān)頭人的學(xué)習(xí)能力最強,也許周惜雪可以學(xué)會游泳,這樣下次掉水里就不用等著別人救,誰料周惜雪太笨,根本沒往那方面發(fā)展,直挺挺便沉了下去,連掙扎都沒掙扎幾下。 這是妥妥的等著別人來救。 依賴性女子,如果何鈺也像她這樣,每回都等著人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他想激發(fā)一下周惜雪的自救能力,另外女兒身的原因,加之春天的水還有些涼,何鈺其實不想下水,他成了落湯雞,周家非但不會感謝他,給他準(zhǔn)備換洗的衣裳云云,說不定還會以為是他害了周惜雪。 雖然確實是他害的周惜雪掉水,不過歸根結(jié)底,還是上輩子的恩怨作祟。 冤有頭債有主,都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該找他爹報仇,太尉卻強加到這一代頭上,時刻想著找機會報復(fù)回來,要不然他與周浩然也不會處處為敵,更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面。 何鈺又等了等,周惜雪非但沒有學(xué)會游泳,已經(jīng)沉的瞧不見人影,沒奈何,只能自己cao刀,親自跳了下去。 噗! 何鈺落入水中,伸展手腳往下游,他方才處的位置高,從屋頂上跳下來,沖力很大,一下子便到了底部,將里面的周惜雪拉了上來。 在水里有浮力,還算好動作,一下子便能拽上來,到了水面有阻力,周惜雪又比他大,費了好些功夫才弄上去。 周惜雪已經(jīng)暈迷,肚子里八成喝了水,何鈺雙手折起,按壓她的胸口,發(fā)現(xiàn)不管用后將人扛起,才走了幾步周惜雪便已經(jīng)吐了出來,人也醒了過來。 意識還不算清醒,何鈺喊她沒什么反應(yīng)。 恰逢有丫鬟路過,何鈺將人交給她們,自己擰了擰衣擺的水,匆匆離開。 丫鬟們惦記自家小姐,也沒挽留,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何鈺也沒打招呼,出了太尉府,徑自上了馬車。 馬車是父親的,里頭有一件母親的披風(fēng),何鈺倒是沒客氣,趕忙裹在身上。 春天的風(fēng)還算有點威力,又去水里游了一圈,別說是周惜雪,連他都有些受不了。 何鈺回去后便染了風(fēng)寒,喝了幾口藥,那藥實在太苦,如何也喝不下去,勉強能喝一兩口。 他偷懶,借故生病,請假沒去進(jìn)學(xué),能拖幾天是幾天。 第二天只有顧晏生一個人,何鈺與他約定今日見,他準(zhǔn)時來了,何鈺卻沒到。 “偷jian?;?,我jiejie都好了,他還能凍著?”周浩然果然將仇加在何鈺身上,認(rèn)為全是何鈺的錯。 何鈺人不在,他jiejie又說的含糊不清,還沒說完他便提著劍,要去找何鈺報仇,被人強拉著回來,解釋了一番他也沒信,反正他jiejie遇到何鈺準(zhǔn)沒好事。 周浩然還有一個擔(dān)憂,昨個jiejie一直在為何鈺說話,該不會和公主一樣,中了何鈺的毒吧? 怎么全天下女子都喜歡何鈺?何鈺有什么好的? 他既羨慕,又妒忌,恨不得弄死何鈺,采花居然采到他jiejie頭上。 說來他jiejie與何鈺相差了四歲,有可能嗎? “許是受了涼,聽說那日是何鈺救了你jiejie。”許修竹為何鈺說話。 他一向立場不太堅定,誰都不愿不得罪,既不愿意得罪何鈺,也不愿意得罪周浩然,奈何他跟周浩然好,必然得罪何鈺,他跟何鈺好,必然得罪周浩然。 思來想去,他選擇了周浩然,因為周浩然比何鈺小氣,選了周浩然,只要不過分,何鈺會原諒他,選了何鈺,周浩然會記仇記一輩子。 還是做何鈺的對手好,至少何鈺心胸大,又足智多謀,他與周浩然兩個人都斗不過他,既然斗不過,何來仇恨一說? “你還為他說話?!敝芎迫槐锴?。 生氣的時候最希望朋友能理解他,最好一起罵何鈺,奈何他遇到的是許修竹。 周浩然推開他,巡視一周,想找別人訴苦,找來找去竟發(fā)現(xiàn)他只有許修竹一個能訴苦的人。 上次跟顧晏生說,還被顧晏生說了一頓。 他歪頭瞧了瞧顧晏生,還是那副樣子,一臉冷漠,手里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班上唯一一個連休息時間都不忘看書的人,還樂在其中,全神貫注到與周圍格格不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實也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外界發(fā)生的事,顧晏生都知道。 尤其是一些他想關(guān)注的事,雖然不說話,不代表沒聽見。 周浩然抱怨何鈺,許修竹幫何鈺說話,周圍人肆意討論何鈺,說他又如何如何,他全聽在耳朵里。 周浩然對他有防備心,周惜雪掉水的事沒有告訴近在咫尺的他,反而告訴了遠(yuǎn)在京城另一邊的許修竹。 當(dāng)時他就住在周家,居然不知道周惜雪掉水,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實際上不過是有人刻意為之。 其實無論是于公于私,這事都該告訴他,不告訴他說明沒把他當(dāng)成自家人。 傍晚時顧晏生用了特權(quán),出了書苑去找周貴妃。 周貴妃剛吃了晚飯,躺在院子里納涼,瞧見他吃了一驚,“怎么有空來找我?” 他倆是非常單純的互相利用關(guān)系,根本沒有感情可言,雖然周貴妃極力培養(yǎng),奈何顧晏生天生冷漠,她的一片心意,人家全然沒看見,久而久之便也放棄了。 只要顧晏生不死,她將顧晏生推上該推的位置,顧晏生立她為太后便是,其它的,不談。 “我想見無雙?!鳖欔躺貋砗笠磺姓?,除了多了一些感謝他的人,就只有無雙。 無雙不見了。 “無雙犯了大錯,被我關(guān)了起來。”周貴妃手里拿著一把芭蕉扇,輕輕扇動幾下,“你見他做甚?” 那日狩獵場普通人不能帶下人,但是顧晏生不一樣,他是皇子,身邊可跟一人,那個人便是無雙。 后來顧晏生被人追殺,不見了蹤影,周貴妃以無雙保護(hù)不周為由,將無雙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須得重新調(diào)教,亦或者打發(fā)給其他人,總之是不能再跟在顧晏生身邊。 “用習(xí)慣了,不想換人?!睋Q了也是來監(jiān)視他的,他已經(jīng)摸準(zhǔn)了無雙起夜的次數(shù)和習(xí)慣,再換個人,還要重新來過。 無雙在監(jiān)視他,其實他也在監(jiān)視無雙,雙方都對對方有一定了解,最好不過。 周貴妃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哈哈大笑,“莫不是處著處著,還處出了感情?” 顧晏生站的筆直,沒接話,也沒其它動作,至少從他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既然生兒喜歡,還你便是?!?/br> 她招招手,叫來身邊跟著的大太監(jiān),領(lǐng)著顧晏生去監(jiān)獄找人。 剛到春天,初春還有些冷,監(jiān)獄為了防止人劫獄,建在了地底,頂上除了是花園之外,還有一條湖。 環(huán)境很差,潮濕陰涼,時不時還會漏水。 無雙被關(guān)在最里頭的房間,沒有陽光,沒有吃喝,雙手雙腳被鐵鏈鎖著,身上盡是傷口。 他已經(jīng)這樣很長時間,說不清到底幾天,大概是從周貴妃回去后便被關(guān)押了起來,還是周貴妃找不到三殿下時,著急上火,一怒之下拿他泄憤? 監(jiān)獄里沒有陽光,即便是他這樣訓(xùn)練有素的死士,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總之已經(jīng)很多天。 為了降低消耗,他基本一整天都不動一下,偶爾會翻翻身,監(jiān)獄里看管的人一直以為他死了,想找個機會將他裹個席子,扔去亂葬崗。 不過怕他裝死,決定等到十天后,十天只喝水,沒有飯,他也差不多死了。 屋頂上有裂縫,時不時會滴下來一滴水,只要耐心等著,一天喝小半碗不成問題。 他便是靠著每天小半碗的水,活到了現(xiàn)在。 偶爾也會有看守走過來,給犯人端飯送菜,亦或者送犯人離開,唯獨他這里,半個人影也無,也沒人給他送菜送飯。 許是得了特殊照顧,準(zhǔn)備餓死他。 那些個權(quán)貴之人的思想,他讀不懂,看不透,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最差不過一條命。 監(jiān)獄里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和呼吸聲,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也不知何時,走廊里似乎響起了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漸漸行來。 無雙艱難的撐起身子,背靠在墻上,扭頭將耳朵貼在上面,細(xì)細(xì)聽竟發(fā)現(xiàn)不是錯覺。 真的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