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那是受傷的時候,現(xiàn)在沒病沒災又被何鈺拉出來調(diào)笑,自然覺得羞恥。 那玩意兒何鈺沒有,不要臉似的,強迫顧晏生抱了好長時間,顧晏生也沒有反抗,依言挪左挪右,一句話不說。 他一向如此,話少的可憐,如果不是何鈺說他話太少,在一起尷尬,或許他話更少。 本就是悶sao的性子,不愛說話。 他倆正好互補,顧晏生不愛說話,他有些啰嗦,這樣才能玩到一起去。 何鈺掏出一個銅板,“正面去搶大皇子,背面搶二皇子。” 目前為止估計就他倆積攢的最多,何鈺攬了九個,至少明面上是九個,又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其他人自然不敢搶他倆,他倆反而能肆無忌憚?chuàng)寗e人的,手里肯定握了不少個。 有搶來的,也有別人送上門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第一了,為什么不成全別人,還能賣人家一個人情。 那銅板陡然飛起,又落下,被何鈺攥在手心。 字為正面,花為反面。 何鈺手松開,是正面。 “走,去搶大皇子去?!?/br> 說起來還沒有與大皇子過過招,“今個兒早上大皇子還幫我說話,搶他怪不好意思的?!?/br> 顧晏生腳步微頓,“那還搶不搶?” “自然是搶的?!焙吴暡灰樀?,“內(nèi)疚能值幾個錢?” 他表哥跟他多親,一個書苑的,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倆人還一起種過地,你灑種子我刨坑,配合多默契,結果還不是混水摸魚過來搶他。 他倆那種關系見面還不認人情呢,更何況跟大皇子,一年也談不上幾句話,偶爾說兩句還是因為利益。 其實他知道,大皇子看不上他,再加上皇上近些年有意冷落他jiejie,這就是告訴別人,我與丞相不親了。 在京城無論是誰,官做的再大,也要看皇上的臉色,皇上喜歡誰,大家就去巴結誰,皇上討厭誰,大家都落井下石。 何家雖然依舊昌盛,可早已沒了以前的輝煌。 若何家世代出人才,這丞相之位世襲又如何? 這句話已經(jīng)不復存在,丞相也失了皇上的信任,當權者知道,巴結他的都是蒙在鼓里的人。 畢竟他爹還是丞相,何鈺還是丞相之子,一般人得罪不起。 “何兄當真豁達?!鳖欔躺谒竺?,“說起來為什么書苑里八成的人都跑去偷襲你?” 表面看來那些人是來攻擊他的,實際上就是為了何鈺。 “人品太差,得罪的人太多了唄。” 無論攻擊誰,都會被人記恨,甚至認出來,一陣報復,只有攻擊何鈺才能幸免。 因為何鈺仇家太多了,認不出來。 當然也有像安清風似的,即便沒仇,這么熱鬧也要過去湊一湊,萬一運氣好撿幾塊木牌,第一不就到手了? 蚌鶴相爭,漁翁得利。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何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也要搶啊,尤其的那些不能搶的人,譬如皇子和世子,他不怕,全搶過來,大家再去搶他,既得到了木牌,又不得罪那些當權者,何樂而不為? 何鈺被襲后使的計謀才能脫身,這個計謀不是以他的利益想問題,是以大家的。 一個陰謀之所以成功便是如此,光有自己的好處還不行,你還要讓大家都看到好處,他們的好處多了,才會冒險做事。 事實證明何鈺是對的,他既得了木牌,又脫了身,還能返回再撈一把,拿個第一當當。 “能理解。”顧晏生居然點頭。 何鈺推了他一把,“理解什么?這只是我的表象,你可別被騙了?!?/br> 顧晏生敷衍似的附和,“嗯嗯,我都懂?!?/br> 何鈺翻個白眼。 頗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他自己鬧了一會兒的別扭,轉身去問顧晏生,“你是不是擅長獨自行動?” 遇襲后何鈺就發(fā)現(xiàn)了,顧晏生需要照顧他,施展不開,他自己一個人出去溜達一圈,便拿了五個木牌回來,何鈺再傻也明白,顧晏生就是那種孤狼似的,不適合群居生活。 “嗯?!鳖欔躺鷮嵲拰嵳f,“你有點拖累,帶不動。” 何鈺:“……” 第89章 做壞事嘍 瞎說什么大實話,明明遇襲時拿腰牌的都是他,怎么就變成了拖累? 顧晏生解釋,“如果你不在,我一個人會更快。” 如果他一個人,在被人圍攻的情況下,絕對不硬碰硬,找準機會跳出去,打游擊戰(zhàn)會更快一些。 何鈺那么做是有風險的,萬一誰想不開,沒有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亦或者比他聰明的,拆穿了他的計劃,那他鐵定跑不掉。 跑都跑不掉,更何況拿腰牌,沒有腰牌,那間獨立的浴池就要拱手讓人。 “再怎么樣還不是靠我出來的,還拿了九個腰牌,比你多。”雖然是用計,當時人實在太多,不用計不行,而且也有顧晏生幫忙的成份,不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顧晏生也拿了好幾塊,但好歹沒失誤。 他的計劃確實成功了。 先是借安清風轉移視線,又利用周浩然的仇家,幫他一起分攤壓力,最后是靠了世子皇子們的身份,震懾其他人,叫他們不敢動,全心全意解決世子和皇子們,拿到九個腰牌。 “如果沒有我,你一個人也辦不到?!?/br> “如果沒有我,你一個人也出不去。” 倆人互懟了一句,突然相視一笑,“都有功勞都有功勞?!?/br> 他倆配合默契計劃才能成功,主要當時顧晏生說他沒力氣了,何鈺一個人斗不過大家,所以才使了計。 他不知道顧晏生這個‘沒力氣’到了哪種境界,顧晏生一向說話留三分,他說的沒力氣,其實就是還有三成力氣的樣子,他要是說十成把握,就是有十三成的樣子,他要是說七成把握,大概是十成左右。 他一向擰巴,又獨來獨往,自覺斗不過這么多人,所以想打游擊戰(zhàn),并非真的沒力氣。 何鈺對他了解不深,一時誤會,投了巧,這樣做好是好,但是沒有真材實料取到的腰牌服人心。 其實武夫子安排這樣的游戲,就是希望他們交手,互相精進自己的劍法,隨便學學人家的優(yōu)點,拋卻自己的缺點。 說的白一點就是想叫他們實實在在的打一架,并非急功近利不擇手段贏第一名。 過程才是重要的,結果不重要。 不過第一名的特權對何鈺來說太重要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其它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那個浴池,如果沒有那個浴池,就要和大家一起洗澡,那還不如不洗,一個多月不洗澡,要他命啊。 何鈺生活上邋遢,但是他打扮自己來十分勤快,洗頭洗澡換衣服,是別人的十倍,顧晏生都趕不上他。 細數(shù)起來也是個奇葩。 “你猜大皇子現(xiàn)在在干嘛?身邊有多少人?”路上無聊,何鈺起了個話題。 顧晏生看了看天色,“這個點也該收網(wǎng)了,他肯定不在寢室,十四塊木牌在你那里,只剩下十五塊,也就是說只有一個人可以得第一名?!?/br> “不是大哥就是二哥,其他人沒有希望,不如幫他們得,還能賣個好,所以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其他人可能分為兩派,大哥一派,二哥一派,我們光明正大的去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咱們又要用計了?!焙吴曉谛渥永锾土颂?,摸出一塊木牌來,“這就是誘?!?/br> 方才顧晏生讓他藏起來,他留了一塊拿在手里。 “原來你早就有了主意。”顧晏生嘴角勾起。 何鈺攬住他的肩膀,“兵分兩路,我引開其他人,你去搶木牌。” 顧晏生看了一眼搭在肩上的手,道,“好?!?/br> 倆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jié),一左一右散開,何鈺去引開其他人,顧晏生去搶大皇子。 這得罪人的活交給顧晏生,顧晏生也沒有意見,平靜的答應下來,似乎不知道何鈺的小心思似的。 月色幽幽,何鈺爬上高處,居高臨下看著這座書苑,不小,可要說多大也沒有,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大皇子。 剛從一個屋里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塊木牌,似乎是剛得的,大皇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臉嫌棄。 估計也跟周浩然似的,藏在褲·襠里,亦或者像何鈺去年似的,藏在鞋子里,他自己搶回木牌時都不愿意用手拿,更何況其他人。 何鈺半坐在屋頂上,手里拿著木牌晃晃悠悠。 那木牌上掛了個繩子,他便用食指穿過繩子,搖著手指讓木牌轉圈圈。 “喂?!焙吴暁馑廊瞬粌斆?,“還在搶木牌呢?我都十四塊了,你們呢?” 底下的人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不少人面露怒意,恨不能飛上去揍他一頓。 何鈺在寢室可沒少利用他們,最后還被他耍了一把,能不氣嗎? 顯得他們智商很低的樣子。 “放棄吧,你們是搶不過我的?!彼麆觿由碜?,手指頭跟不上,微微頓了一下,木牌嗖的一聲滑了出去,掉在屋檐上,又順著屋檐唰的一下飛出老遠。 何鈺和地上的眾人都愣了,直勾勾盯著飛起又落下,掉在胡同里的木牌。 還是大皇子反應迅速,“快,搶木牌!” 何鈺也反應快速,手上一撐爬起來,順著木牌掉落的方向跳下去。 那胡同離兩邊都近,何鈺從上面跳下去再站起來,有個緩沖的時間,自然比不過其他人,剛撿了木牌,便被其他人堵在胡同里。 識時務者為俊杰,何鈺討好一笑,“真巧啊,大家都在?!?/br> “可不是嗎?就等你了?!北凰脕砝萌サ谋娙四笾^,緩緩接近。 “都是同窗嘛,有話好好說,干嘛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嚇到我了?!焙吴暫笸艘徊?。 其他人步步逼近,“原來你也知道怕啊,剛剛那股子氣勢去哪了?” “剛剛那不是裝的嗎?” 距離越來越近,何鈺突然大喊一聲,“顧晏生,時機到了?!?/br> 沒人鳥,“當我們是傻子嗎?還會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