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多吃點虧以后才能吃一塹,長一智。 而且他想一個人住,對顧晏生太好他不肯走了怎么辦? 顧晏生手里拿著木劍,疑惑的看他一眼。 何鈺拉開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寫字。 你—的—木—牌—呢? 顧晏生掀開床簾一角,指了指桌子。 他把無雙帶回來的木牌和木劍都擱在桌子上,明晃晃的想叫人去偷。 拿—回—來,有—用。 顧晏生點頭,剛要出去,那窗戶突然咯吱響了一下。 屋外有動靜。 顧晏生又退了回來,恰好何鈺探出頭,倆人撞在一起,一個磕著頭,一個磕著后腦勺。 各自捂了一下,不敢呼痛,也不敢做聲,只能小心挪開。 上半身離開簡單,奈何下半·身不太方便,幾乎半坐在何鈺腿上。 這姿勢有些尷尬,也太近了,近到能聽到何鈺淡淺的呼吸聲,黑暗里看不清臉,只曉得何鈺在他手心比劃,既涼又癢。 你—攻—上,我—攻—下。 顧晏生回寫過去。 好。 倆人這算是商量好了,只等那人進來,誰料那窗響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何鈺待著沒動,也怕顧晏生沖動,手放在他肩膀上,算是拉住他。 這只是試探而已,若他倆沉不住氣,起身去查看,就會中了他們的計,順勢被他們攻擊。 倆人又等了等,突然有人破窗而入,門也被人一腳踹開,幾個人走了進來,四散開查看。 先去了顧晏生那邊,大抵是顧晏生太惹人恨,將所有人都得罪了遍,所以不想放過他。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譬如顧晏生突然跟他安排在了一個屋檐下,搞不好他也會去偷襲顧晏生。 那邊被人搜完,那群人又緩緩來到這邊,屋里太暗,顧晏生的木劍和木牌竟然逃過一劫。 那些人搜了櫥柜,床上也查了一遍,唯獨沒瞧見桌子。 俗話說得好,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大抵他們?nèi)绾我蚕氩坏?,顧晏生居然會將木牌隨手擱在那么明顯的地方。 何鈺與顧晏生互相瞧了一眼,紛紛露出微妙的笑容。 這可真是千方百計的藏起來會被搜到,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反而沒被人注意到。 去年何鈺藏在鞋底,由于走路姿勢不太順暢,被人發(fā)現(xiàn),脫了他的鞋也要搶過去,他好不容易才搶回來,今年居然有顧晏生放在床頭柜前都沒人理。 早知道如此去年他也明晃晃放在桌子邊上,叫他們忽略。 那些人越走越近,近到能聞到一股nongnong的男子氣息,一把木劍抵來,陡然挑開床簾,從里面跳出兩人,不由分說便是一陣攻來,配合默契,你上我下,你左我右。 何鈺與顧晏生背靠背,聯(lián)手朝木牌的方向攻去。 那木牌是普通木牌,不過意義可不一樣,若是被別人搶去,他倆明早起來都要受罰。 顧晏生搬進來與他同住,便是他的同友,倆人獎罰一致,你獎我也獎,你罰我也罰。 所以顧晏生的木牌,相當(dāng)于他的木牌,與他利益掛鉤。 許是暴露了,顧晏生直言,“他們?yōu)槭裁赐狄u我們?” “搶木牌啊?!焙吴暽焓秩ツ妙欔躺哪九?,一把木劍驀地砍來,他右手擋住,左手去拿。 誰料那人加重了力道,何鈺一只手招架不住,只能兩只手上。 他不死心,用腳猛踢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木劍與木牌飛起。 顧晏生接力,乍然轉(zhuǎn)身,與何鈺互換位置,去搶木牌,奈何有人更快,單手按在桌子上,一個空翻,將木牌占為己有,顧晏生手腕一轉(zhuǎn),搶了木劍回來。 何鈺氣到吐血,“叫你搶木牌,搶什么劍?” “太遠了,夠不著?!鳖欔躺p手拿劍,一上一下,使用靈活,宛如多了一個戰(zhàn)斗力。 差點忘了,這廝可以雙手使劍。 何鈺自己也可以,不過他雙手使劍不靈活,只能替換著使用,左手用完用右手,兩只一起,大腦會不夠用。 一般情況下,一只手做什么,另一只手也會做什么,就像模仿似的,還顯得僵硬,不時捅一劍自己,自己偶爾玩玩還行,真上陣只會扯后腿。 “找準機會,把木牌搶回來?!焙吴暻扑箝_四方,將其他人逼退,連忙道。 “不行,我沒力氣了?!?/br> 他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又是洗衣服,又是拖地掃地打掃魚池,連帶著種花,早就把力氣用完,方才又兩只手使劍,消耗更大。 何鈺無語,“早叫你不要搞了,不聽,現(xiàn)在麻煩大了吧。” “小聲點,我還能再裝一會兒?!蹦悄緞Σ婚L,顧晏生像使匕首似的,反手握劍。 這樣做劍不容易脫手而出,長繭的地方也跟人不一樣,他再順便泡泡藥水,又顯得白白嫩嫩,看不出練過武。 通常人都不防備不會武的人,雖然皇宮里都知道他會武,不過出了皇宮,說不定能占上便宜,所以顧晏生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停止用藥。 大抵也是習(xí)慣了,不泡不舒服,而且手上沒繭,接觸東西觸感更真實。 一樣?xùn)|西光憑手感,何鈺可能摸不出來,因為他手上也有繭,但是顧晏生沒有,所以他摸的出來。 除非那東西他不認識。 “你先裝著,我去把木牌拿回來?!蹦九坪苤匾?,沒有木牌明天他倆一起受罰。 但是如果得到的木牌越多,特權(quán)也就越多,譬如說最多的那個,可以換各種想吃想喝的東西,還有一個好處,對何鈺來說非常有用,可以一個人泡豪華浴池。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搶這個主要就是為了一個人泡澡,一來干凈,二來身上的圖案不能被別人看見,第三,是為了炫耀。 那么多人打他一個,結(jié)果被他得了第一名,說出去倍有面子。 何鈺上前一步,瞧準方才搶走木牌的人猛攻過去,“安表哥,別以為蒙了面我就認不出你?!?/br> 每個人的功法,招呼和習(xí)慣都有差別,何鈺與安清風(fēng)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不可能認不出來。 安清風(fēng)心中一驚,手下不由自主慢了下來,被何鈺一劍挑開木劍,順勢一抓,將他的木牌奪了回來。 這廝每年都綁在胸前,還以為很安全,其實一拽就能拽走。 這一把就是兩個木牌,他自己的,還有顧晏生的,通通都被何鈺掛在腰下,光明正大的誘惑人。 “何鈺?!卑睬屣L(fēng)大怒,“咱倆還是不是兄弟?” 他故意使用書苑的招數(shù),遮遮掩掩結(jié)果還是暴露。 主要還是太熟了,即便使用書苑的招式,也有幾分安家劍法的意思,混雜起來頗顯得不倫不類。 “表哥幫著外人襲擊我,我都沒說什么,你反倒還委屈上了?”何鈺不滿反駁。 安清風(fēng)表情有些窘意,“反正襲擊你的那么多,也不差我一個?!?/br> 本來打算混水摸魚,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何鈺拆穿。 何鈺無語,“臉呢?” 大義稟然的質(zhì)問他還是不是兄弟,結(jié)果自己做出這等子出賣兄弟的行為。 “你說你啊,去年就是你得了第一名,今年叫我也得一回唄。”安清風(fēng)怨念十足,“我怎么說也是你表哥,表哥不如表弟,多丟臉?!?/br> 第一名那么威風(fēng),若他得了第一名,公主一定能注意到他。 聽說何鈺就是因為第一名被公主注意到的。 實際上公主對這個不感興趣,雖然何鈺得了第一名,但公主依舊沒記住他,如果不是八月十五生辰宴上,她先是摔在何鈺懷里,又被何鈺異樣的禮物逗笑,搞不好到現(xiàn)在都不曉得何鈺這號人物。 盡管何鈺長的確實不賴,翩翩小公子似的,但還是走不進她的心。 明月公主金枝玉葉,什么沒見過,什么沒瞧過,再好看又如何,在她眼里就是個花花公子。 普遍人對何鈺的印象都是花花公子,有些小聰明,不堪大用,就連顧晏生都是這么評價的。 那晚把何鈺得罪狠了。 何鈺晃了晃他的木牌,“幫我,第一是不可能了,但是第二留給你?!?/br> 安清風(fēng)正待回答,迎面便是幾劍射來,“何鈺,你個沒良心的,連你表哥也算計!” 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室友,做這種決定要跟室友商量一下,何鈺得罪過他室友,他室友八成不會答應(yīng)。 何鈺也知道,但他的目的不是這個,他開出這個條件,同伙當(dāng)然擔(dān)心安清風(fēng)反戈,于是先下手為強,攻擊他和他室友。 這就等于替何鈺分攤了壓力,本來大家只攻擊何鈺和顧晏生,現(xiàn)在連同安清風(fēng)和他室友也一起攻擊起來。 “周浩然,這第三名……” “我不要我不要?!敝芎迫怀粤税睬屣L(fēng)教訓(xùn),連忙回答,過后反應(yīng)過來,“何鈺,你詐我!” 何鈺原來不知道他是哪個,他主動回答,便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頗得罪了幾個人,現(xiàn)下那些人就在人群里。 “哦,原來這個是你啊?!焙吴曁釀ト?。 其他人也紛紛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不!”周浩然大叫,“你們別上了他的當(dāng),咱們的私仇以后私下解決,現(xiàn)在拿下他才是正經(jīng)事。” “先幫我,等我將他的腰牌拿到手,你們再一起攻擊我,是不是輕松許多?”何鈺臉上掛著純潔無邪的微笑。 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到時這么多人對付他一個,還怕他跑了不成? 其實腰牌聚集在一個人身上也好,目標小,好攻擊,也好爭搶。 “得罪人的事讓我一個人做,是不是心里松了一口氣?” 何鈺將別人的腰牌搶到手,便等于得罪了那人,他們再從何鈺手里搶回來,于那人之間便沒有關(guān)聯(lián)。 那人就算心中有氣,也無話可說,搶你木牌的是何鈺,我們是從何鈺手里搶來的,跟你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