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何鈺琢磨著再搞一個營養(yǎng)液排行,搜集送禮的數(shù)值,送的禮物越多,排行就越高,這個沒有特定規(guī)矩,如果沒有別人送,一些小東西也能上榜。 這兩個東西要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這樣才有攀比性。 孟建中很尊重他的想法,待所有花魁叫賣結束,兩張榜悄無聲息貼了出來,可以用真名,也可以用假名,隨便他們。 第一個用的是假名,其他都是真名,看來猜的果然不錯,大家都愛炫耀。 “第一個是你?!泵辖ㄖ兄钢厦娴拿值?。 “嗯?”第一個叫謙謙公子,一聽就不是真名,怎么就變成了他? “這是我給公子準備的?!泵辖ㄖ行Φ拟?,“算是感謝公子的照顧,又出了個這么好的主意,還有啊,我把公子的事一說,人家婉蓮非公子不可?!?/br> “婉蓮?”怎么沒聽說過。 這段時間與孟建中時常聯(lián)系,他樓里大大小小的事何鈺基本都知道一些,沒聽說過有這個婉蓮。 “這是我為開門大吉準備的?!睅滋烨八驮谖锷?,有了何鈺的首肯,丞相必然有些動作,果然不出所料,沒幾天他爹就被放了出來,封條也可以拆了。 前幾日孟建中覺得這事是板上釘釘,便開始為開門大吉做好準備,又推出了一個姑娘,準備將她捧成花魁。 但人家有本事,賣藝不賣身,除非那人是何鈺。 都指名道姓了,不能不成全她。 何鈺頗感興趣,想上去瞧瞧,又搖搖頭,“算了算了,我娘今個兒將我關在家里做功課,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這要是耽擱久了,被娘發(fā)現(xiàn),我是吃不了兜著走?!?/br> 現(xiàn)下確實很晚,他是為了給孟建中撐場面,再來是增加感情,以后用的著孟建中的還有很多。 孟建中也想與他加深感情,他原來抱的那個大腿,每天甩臉色不說,動不動就是敲詐一筆,有時錢弄去了還不辦事。 可他求到人家有什么辦法,人家甩臉色他也只能給臉,人家要敲詐了他也只能送錢,人家收了錢不辦事他也不敢說什么。 自從抱了丞相的大腿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什么人都像前頭那個似的,人家不僅有家教,還有禮貌,主動稱他老哥老弟,也不甩臉色,更不主動求財。 給就要,不給也不會說,有事了還能庇護他,關鍵這是真的強后盾,殺頭的大罪說沒就沒了,還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抱了這個大腿,今后只要低調一些,生活無憂,他也可以盡情的施展,將生意做的更大。 那樓都是小錢,最主要的是人,只要人還在,何愁錢不來? 過不了幾年,他便會重回當初的規(guī)模,還能完成孟家的頂峰。 當然這生意也不能做的太大,實在太大的話必然引人覬覦,名姝的事便是一個教訓,叫他狠狠栽了個跟頭,掉了半數(shù)家業(yè)。 是禍也是福,將來小心一些,一明一暗經營便是,昨個他去丞相府,主要是去見丞相,被丞相敲打了一番。 樹大招風,今后盡量低調,不給丞相惹麻煩。 那人瞧著就不太好說話,還是小公子春風暖陽,好相處許多。 “就一刻時間,不耽擱?!泵辖ㄖ薪o他找借口,“小公子若是害羞,我叫人家下來也行。” 何鈺連連推辭,“老哥別笑話我了,我還是個孩子?!?/br> 他這會兒才想起自己還是個孩子,原先逛青樓喝花酒,不要太溜。 也是孟建中生意做的太好,民間一直流傳一句話,不進青樓不算男人,頂多是個男孩。 很多人自然不服氣,何鈺也是其中之一,他本氣傲,便想去青樓證明自己,看,是男人了吧? 誰料一回生二回熟,竟來順了路。 “沒關系,婉蓮也是個孩子,與你同歲,我好不容易才找來的?!泵辖ㄖ型炝羲?/br> 何鈺直擺手,半響突然恍然大悟,“差了忘了,娘還在鍋里為我燉了雞湯,不說了,真要走了,老哥忙你的,告辭?!?/br> 他行了一個長輩禮便匆匆離開,那腳步快的仿佛身后有野獸追著似的。 把個孟建中逗笑了很久,他雙手負立,憑空問道,“怎么樣?可還滿意?” 那廊后走出一個人,生的花容月貌,閉月羞花,因著年齡太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又多了幾分水嫩。 “謙謙如玉般的公子,越發(fā)喜歡了?!蓖裆徧ь^看他,“哥,你說他能不能看上我?” 孟建中確實找了個小姑娘,十一二歲左右,與何鈺相仿,也叫婉蓮,只不過不是這個婉蓮,是另一個婉蓮。 這個婉蓮是他的親meimei,他用那個婉蓮當敲門磚,試探何鈺,給這個婉蓮做探路的石頭。 “來往多了,總歸有些希望不是嗎?”孟建中拍了拍婉蓮的肩,“多多努力?!?/br> 婉蓮嬌羞一笑,“聽哥的?!?/br> 第81章 又見面了 何鈺路上被齊夏調笑,“他做東,小公子為什么不上去瞧瞧,萬一長的很好看,豈不是虧了?” 何鈺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我還是個孩子,那些個彎彎道道不適合我?!?/br> 語氣酸酸,其實他若真的帶把兒,又怎么可能會退縮? 關鍵就是有心無力,沒那個本事。 嘆氣,孟建中真是時刻提醒他,是女兒身,就是女兒身。 何鈺前頭還對不起一個,哪能再惹一個,不見最好。 “齊先生可有喜歡的人?”何鈺適當報一報被傷害的小心臟。 齊夏一時沉默。 “齊先生長的好看,本事不凡,不會是沒有喜歡的人吧?”何鈺再插一刀,“總有人喜歡先生吧?” 齊先生面色幽幽,“小公子比我想的還要記仇?!?/br> 何鈺哈哈大笑,“開個玩笑,莫生氣,莫生氣,回去了給你介紹一個。” 他隱隱覺得齊夏貌似對元寶有些特殊,不知道是對兒子的照顧,還是那種思想,反正他倆差了一個輪,應當是不合適的。 而且元寶傻乎乎的,完全沒有那種思想,齊夏若真的關注他,可能要吃虧。 何鈺也是提醒他,真有的話還是斷了吧,沒有就算了。 齊夏似乎接收到他的暗示,回去的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倆人包了輛車,駕車到家。 何鈺又是翻進去的,一進門就瞧見里頭燈還亮著,氣氛緊張。 原先站在院里的家丁里也不見了蹤影,不知去了哪。 何鈺將身后的門關上,一邊解開披風,一邊小聲問,“元寶,我娘有沒有來過?” 元寶聲音哆哆嗦嗦,“少爺~” 那音拐了幾下,何鈺聽出不對勁,轉身就想溜,里頭響起他娘的聲音,“站??!” 何鈺腳步頓住,有不好的預感。 “你現(xiàn)在本事大了,偌大的院子十幾人盯著,說溜就溜,當真是不把為娘的話放在心上,覺得娘老糊涂了?”安語嫣話說的嚴重。 她平時不怎么管何鈺,因為何鈺讓她省心,不似小時候了,她也不好再管,沒想到管起來才發(fā)現(xiàn)毛病還這么多。 “娘,說什么話,我這是有正事要辦?!焙吴暟矒崴?,“那些功課我都做的差不多了,該記得記,該看了看,是做正經事,也是看累了出來溜達溜達,怕娘擔心才沒聲張的,我的一片孝心,怎么到娘嘴里就變了味?” 安語嫣皺眉,“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元寶?!?/br> “元寶是你的人,自然會幫你說話,我還能不知道?!卑舱Z嫣隨手拿了一本桌上的書,“我考考你?!?/br> 她拿的是一本詩經,里面記載了好幾百首詩,何鈺看都沒看完。 但他一臉自信,“娘說?!?/br> 安語嫣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開一頁,“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下一句是什么?” 元寶小心翼翼將銅鏡對準那書,何鈺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他挪了兩步,看的更加清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br> 安語嫣又翻了一頁,“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br>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焙吴晫Υ鹑缌?。 安語嫣不信邪,“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何鈺面色如常。 他總有意無意看向身后,元寶的位置,安語嫣猛地回頭,元寶老老實實的站在那,無辜的眨眨眼。 她將元寶叫到身前,又考了一句,“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br> 何鈺想也不想便道,“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br> 安語嫣沒抓到他的小辮子,氣憤道,“算了,天也晚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何鈺連忙扶起她,“娘慢走?!?/br> 他送到院門口,安語嫣叫他回去,自己帶著人離開。 何鈺松了一口氣,“娘還是喜歡瞎cao心?!?/br> 元寶嚇出一身冷汗,“少爺,您還是多看些書吧,遲早要穿幫的?!?/br> 今日若非他機靈,將銅鏡面對著少爺,少爺今天就慘了。 “啰嗦。”何鈺回去瞧了瞧那面銅鏡,“還是平面鏡好,這個鏡子太模糊了?!?/br> 照人倒也罷了,應付應付,照字那是真的慘,何鈺若非有幾分功底,即便有這面銅鏡,還是會穿幫。 可惜何玉并不知道鏡子怎么做,這東西在她那個時代太常見了,常見到隨隨便便就能買到,于是從來沒留意過。 她不知道,何鈺自然也不知道,只能繼續(xù)用他的老銅鏡。 “準備準備,明天入宮進學。” 這一進宮最少也要小半個月出不來,日常需要的東西都需帶上。 他的衣物能裝兩大箱,書苑里還有不少,因為知道沐休兩個月又開進去,回來的時候便沒有全帶完。 “知道了少爺。” 元寶去收拾,何鈺待在書房,他的書房與寢室連在一起,一個在里,一個在外,元寶收拾完兩大箱東西,何鈺還沒有做完。 他晚上沒睡好,早上又起來的早,現(xiàn)下困的不成樣子,那筆越拿越歪,最后經不住躺床上睡去,臨睡前叮囑元寶,三更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