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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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了撓腳?!?/br> 咔嚓! 一朵薔薇花被他一剪刀剪了下去。 “倒真是個妙人。” 夏時本是來黑她的,沒成想何文斐不介意不說,還夸了她。 一次也就罷了,次次如此她便明白了,他的眼里只能裝下一個人,那個人叫安語嫣。 都道安語嫣命好,嫁給了他居然沒被他克死,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命,不過是人護得好而已。 殺手信奉一擊不中,立即抽身撤退,她已經(jīng)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了太多精力,卻沒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十幾年了,早就放棄,現(xiàn)如今不過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跟隨他罷了。 “今早請安時夫人又向我們炫耀了少爺和小姐們?!?/br> 安語嫣嫁給了何文斐,便鮮少出門,又愛跟何文斐鬧別扭,一鬧好幾個月,自然不會提他,這炫耀的資本也就變成了她幾個兒女。 “哦?!焙挝撵硜砹伺d趣,“都怎么說?” “說是女兒們爭氣,不是當(dāng)了皇后,就是當(dāng)了王妃,老往家里寄東西,頭疼死了?!?/br> 那炫耀的小語氣,仿佛就在耳邊似的。 何文斐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 他穩(wěn)重老成,鮮少有笑的時候,那一笑眼角彎彎,魅力不減從前。 時間好像沒有在他身上過度停留,除了留了一撮小胡子之外,其他與當(dāng)年相差無幾。 安語嫣見不得他留胡子,看見了就將他摁住,親手給他剃了,為了等那一刻,丑幾天也無所謂。 “倒是她的作風(fēng)。” 安語嫣活潑慣了,一時半會改不了。 夏時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還說四少爺智勇雙全,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年紀(jì)輕輕就這么厲害,可討人厭了,快要教不了他了?!?/br> 何文斐點點頭,“鈺兒最近是有些清閑,明日叫他五更起來與我一道練劍,什么時候練完了,什么時候再回去吃飯。” 何鈺還不知道自己遭了無妄之災(zāi),在回去的路上與元寶攀談。 元寶邊給他包扎傷口,邊問道,“少爺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我說別走了,留下來?!焙吴曇幌蜃顩]有耐心,也很少說第二遍。 如果元寶第一遍沒聽明白,第二遍他是不會解釋的,但是今天破了例。 “少爺為什么要這么說?”元寶一臉迷茫。 沒懂嗎? 何鈺自從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后,便故意疏離他,從前去哪都帶著他,自那以后好幾次自己單獨行動,元寶應(yīng)當(dāng)是察覺到了,尤其是今天。 他戲弄元寶逗公主開心,肯定傷壞了元寶的心。 元寶服侍了他七八年,小心翼翼, 他在逼元寶走。 越是喜歡的人,越不能靠近,靠近了,她就會成為你的弱點。 這句話不單單是對公主說的,也是對元寶。 他怕,怕他早夭,元寶也會跟著他一起陪葬,與其以后死的不明不白,不如給他一個選擇。 是選擇留下來,還是離開? 何鈺什么都算好了,唯獨漏了一條,元寶不是顧晏生,腦子沒顧晏生那么好使,他給的暗示元寶沒懂。 “算了?!奔热粵]懂,就當(dāng)他沒說過。 “夜深了,回去吧?!焙吴晸崃藫岚玫牡胤?,道,“早點休息?!?/br> 元寶點頭,剛轉(zhuǎn)過身,何鈺又叫住他。 “說多了都是廢話?!焙吴曊驹诟咚浑A的樓梯上看他,“我只保證一次,將來有我一天,便護你一日?!?/br> 未來怎么樣他不知道,不過曉得自己不是孤軍奮戰(zhàn),他有爹,有何府,還有他要保護的人,所以必須拼命的往上爬,傘撐的大了,才能護住下面的人。 元寶咧開嘴傻笑,“我也是啊,少爺不棄,我便不離?!?/br> 其實他沒有何鈺想的那么笨,本來是不懂的,但是何鈺提了一嘴,他就懂了。 越是喜歡的人越不能靠近,靠近了他就會成為你的弱點。 原來不知不覺,他也是少爺很重要的人了,重要到快成了他的弱點。 第37章 買兩個菜 五更時,何鈺睡的正香,突然被人叫起來,他揉著眼不情不愿瞧了瞧,發(fā)現(xiàn)天還沒亮便抱怨道,“這么早叫我做……” 門被人推開,何文斐一身淺衣,長身而立,背負(fù)雙手站在門口。 何鈺嚇了一跳,瞬間睡意全無,麻溜穿了衣物爬起來。 “爹?!?/br> 何文斐淡淡瞥了他一眼,“穿戴整齊后去練武場找我,帶上你的劍?!?/br> 何鈺點頭稱是,再抬頭時門口已無人,他爹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 元寶偷偷從門旁進來,還順便將門帶上。 “少爺?!彼坪跻矝]有心理準(zhǔn)備,突然就被人叫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睡意,一邊系腰帶一邊給何鈺拿外衣。 “我爹什么時候來的?” 何鈺理了理中衣,他現(xiàn)在太小,身體完全沒發(fā)育,暫時不用擔(dān)心暴露,對元寶也沒什么避諱,還像以前似的,隨意接過外衣穿在身上。 “有一小會兒了?!?/br> 先去叫了元寶,等元寶起來了再讓元寶叫何鈺。 “有沒有說什么事?”何鈺可不信單純找他練劍,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老爺沒說?!必┫嘈乃汲林?,有什么事怎么可能會跟他講。 少爺病急亂投醫(yī),問錯了人。 何鈺嘆口氣,簡單洗漱后拿了劍去練武場。 丞相府的家丁門客多,父親專門修了兩個練武場,在東西兩邊,東邊的父親自己用,西邊的家丁門客用。 男兒多了,自然要有地方施展拳腳,何鈺偶爾練岔了功也會去找他們指教。 這個點太早,天還沒亮,黑燈瞎火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清晨的風(fēng)帶著寒氣,刮的人一陣雞皮疙瘩起來,元寶抱著何鈺的劍,凍的瑟瑟發(fā)抖。 “少爺,是不是最近做的虧心事太多,被老爺發(fā)現(xiàn)了?” 何鈺腳步略微一頓,“胡說?!?/br> 他當(dāng)然是不承認(rèn)的,“我什么都沒做過?!?/br> 他先是背著他爹給他姐出主意,想將顧晏生拉入陣營,又為了顧晏生去陷害蕭瑯,哪一件不是壞事? 端看認(rèn)不認(rèn)。 其實何鈺心里明白,他爹找他八成是為了最近做的那些小動作。 他身邊跟的暗衛(wèi)死士都是父親培養(yǎng)的,雖然帶不進宮里,不過宮中也有父親的眼線,不說別人,就連晚霞都是父親一手提拔出來的,有什么動靜父親能不知道? 他只是不追究,想讓何鈺主動說出來,奈何這兩天發(fā)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何鈺對他有抵觸,不想告訴他。 現(xiàn)如今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除,也是該坦誠相見了。 練武場不遠,何鈺到的時候里面除了他父親,一個人都沒有,父親把那些下人秉退,有私話要告訴他。 他也讓元寶在外面等著,自己拿了劍進去,前腳剛走,迎面便是一劍。 何鈺抽劍擋住,那劍一劍不中,順勢一橫,朝何鈺的手砍去。 何鈺手腕一轉(zhuǎn),手中寶劍登時倒轉(zhuǎn)一個方向,從右手變成左手。 他的左手沒有右手靈活,無法像顧晏生似的,使用順暢自然,加之對手是他父親,很快便敗下陣了,被何文斐幾劍挑飛了利器,將他一掌打飛。 砰! 何鈺撞在不遠處的柱子上,摔的后腰生疼。 他的劍在何文斐的劍上繞了一圈飛回他身邊,嗖的一聲釘在他鼻尖前,離他只有半寸之遠。 何鈺回頭,一把劍對著他,“說吧,都瞞著我做了什么?” 整個朝野盡是他的眼線,什么都瞞不住他。 何鈺咬牙,“父親不是也瞞了我許多?!?/br> 那劍離的更近,直抵到他的脖間,劍鋒太利,刺破了他的皮膚,一絲血緩緩下流,嫣紅嫣紅。 很小時何鈺磕破了一塊皮,磨出一些血絲,生疼,那時候他哭,他鬧,他撒嬌。 現(xiàn)在已不是那個年紀(jì),沒了那些嬌氣,胳膊上有傷,他不叫,背上有傷,他不喊疼,脖子上有劍,他假裝不知道。 “我瞞了父親,父親也瞞了我,一筆勾銷,從前的事既往不咎?!?/br> 他父親瞞了他女兒身和納小妾的事,他瞞著父親站隊拉聯(lián)盟,得罪蕭瑯,父親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父親做的那些事,全當(dāng)成交易,一筆勾銷。 “你都知道些什么?”何文斐面色不改,那雙瞳孔里沒有任何色彩,平靜到宛如幽幽古井。 何鈺莫名想起顧晏生。 父親怎么說也到不惑之年了,顧晏生才多大,十二歲就到了父親那種境界嗎? “何曉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何鈺問了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雖然早就知道答案,可從父親嘴里說出來他才能完全相信。 在這之前都是猜測,不準(zhǔn)的,有兩種可能,是或者不是。 五更的天半黑半不黑,能讓人知道有人,卻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