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滿陽那邊的資料已經(jīng)傳過來了,我們對比了一下,衣服同樣,就是身材寬度不同,應(yīng)該是因為里面穿的比以前的要薄一些?!蹦侨艘贿呎f,一邊把監(jiān)控提取出來,“初步判斷是同一個人。” 監(jiān)控是沈終意之前安裝的那一個,鏡頭里最清晰的就是以瀟之前住的客房,現(xiàn)下那房間也沒人住了,看著這黑白畫面,莫名有種恐怖感。 監(jiān)控視頻是被裁剪出來的,大概過了十秒鐘,電梯門緩緩拉開。 一個全身烏黑的人影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人不僅戴上了連衣帽,還在上面多戴了一頂鴨舌帽,口罩高得連眼睛都快遮住了,身材臃腫,手里抱著一個大大的紙箱子,正是許諾然門前的那一個。 他走到許諾然門前,把巷子匆匆放下,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袁俏叫出了聲,“能不能再看一遍?” 那人沒說什么,又給他們放了一遍。 大家面面相覷,沉默了許久。 “我沒猜錯?!痹S諾然吐了口氣,“是我身邊的人?!?/br> 以前的地點大多在公共場所,他和經(jīng)紀人沒辦法確定是身邊的人,還是粉絲。 但這次發(fā)生在劇組,問過附近的村民,也都說沒見到生面孔,在看到包裹的那一刻,許諾然心里就已經(jīng)清楚半分了。 而這個監(jiān)控錄像,更是確定了他的想法。 這個人不僅知道他在這,甚至還知道他在哪間房間。 “這電梯,停在了二樓?!币詾t湊近屏幕,又被身后的男人拉了回來,但她還是看清了監(jiān)控左側(cè)的樓層顯示上面,有一半“2”字。 “二樓?”經(jīng)紀人納悶道,“可我們帶來的人,都住在二樓呀,加上專程來保護人的,有十來個呢,怎么猜?總不能搜他們東西吧?!?/br> “平時人都跟在你們身邊,誰有問題都看不出來?”沈終意語氣淡淡。 “我大概能猜到是誰?!痹S諾然忽然開口。 “誰?” “陸恩?!?/br> 經(jīng)紀人一愣:“怎么可能……陸恩都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了,上次那個包裹可把他嚇得不輕……” “等等?!彼纱笱?,一拍手,“上次!” 上次那個綜藝錄制現(xiàn)場,包裹就是陸恩拿進來的。 偏偏那一次,后臺的監(jiān)控出了問題,沒有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人看到古怪的黑衣人進進出出。 “你的意思難道是,上次在錄制節(jié)目的時候,包裹根本沒有放在門口,而是他直接拿進來的?” 許諾然:“只是猜測。” 有了范圍,那就好辦多了。 負責(zé)人自然也看出監(jiān)控里的端倪了,他道:“我們這邊也是這么想的。在你們來之前,我們特地開會做了個計劃方案,不過需要你們的配合。” 跟派出所的人聊妥后,眾人一塊回了片場。 剛下車,就看到幾位工作人員在旅店門口等他們,其中就有陸恩。 他走上來,一臉擔(dān)心:“然哥,怎么樣了?警方怎么說,能查出來是誰了嗎?” “查到了,派人去抓捕了?!痹S諾然道。 陸恩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很古怪。 以瀟多看了他一眼,昏暗的路燈下,她覺得他的眼珠子都是漆黑一片的,滲人得很。 沈終意把她往自己懷里拉了拉:“我們先上去了?!?/br> “好好,沈?qū)??!标懚骱芸旎謴?fù)如常,“那真是太好了,這種人就該把他關(guān)進去,讓他吃吃苦頭教訓(xùn)。” “是啊,估計過幾天派出所那邊就會給我們答復(fù)了吧?!苯?jīng)紀人疲倦道,“走吧,回去休息了?!?/br> 最終還是幾人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門剛關(guān)上,袁俏忽然開了口:“現(xiàn)在的人真的是心理變態(tài),還孬得不行?!?/br> 大家皆是一愣。 袁俏繼續(xù)道:“只知道在背地里干這種齷齪事,以為自己藏得很好,還不是被抓到了?呸!” 她還想說什么,男人的掌心忽然覆在了她的嘴上。 許諾然皺眉,眼底滿是怒意。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二樓。 經(jīng)紀人和陸恩一塊走出去,許諾然快速收回手來。 陸恩回過頭,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那我們就先走了,然哥,您晚上好好休息?!?/br> 等人走后,以瀟才從驚訝中抽身:“袁俏,你這嘴巴就不能管管好?” “這不是跟你學(xué)的嗎,我就是單純看他不順眼,沒有別的意思。”袁俏道,“我去休息了?!?/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鎖門的動作干脆利落。 以瀟嘆了聲氣,剛要回房,就被許諾然叫住。 “以瀟,我聽公司說,他們有一檔綜藝的備選嘉賓是袁俏。你最近有收到消息嗎?” “有,不過俏俏不想接,我拒絕了?!?/br> “為什么?” 沈終意并不滿意他的態(tài)度,剛要說什么,又被以瀟攔了下來。 她道:“這個……我想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但是這個資源非常難得,你是一名出色的經(jīng)紀人,應(yīng)該知道取舍?!?/br> “我尊重她想法?!苯?jīng)過今天的事,以瀟終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猶豫片刻,忽然道,“其實這些對她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畢竟她很快就要退出這個圈子了。” 說完,她抓著沈終意的手轉(zhuǎn)身便走,沒有再理愣在原地的許諾然。 深夜。 山里的深夜不比城市,路燈都沒有幾盞,老板為了省電,連旅店的燈都是聲控的。 臨近夜半兩點,經(jīng)濟人終于聽見了身邊的動靜。 他睡眠一向好,屬于倒床就睡,一睡就到大天亮的類型。 今天就算是有大事要做,他仍是沾床便困,但一聽到動靜,他立刻就驚醒過來了。 陸恩跟他也有幾年了,習(xí)慣他的性子,知道就連過年的鞭炮都吵不醒他。 也是因為這樣,對方才敢在他眼皮底下做那些事吧。 聽見關(guān)門聲,他立刻打開微信,在剛剛拉出來的群組里發(fā)話。 “他出去了!” 許諾然接到信息之后,立刻走到了門前,緊緊盯著貓眼之外。 近二十分鐘了,都沒動靜。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 怕陸恩這時忽然過來,他快步走向床頭,接了起來。 經(jīng)紀人的聲音很輕:“怎么樣?他來了嗎?你微信怎么一直不回??!” “還沒來?!?/br> “我要跟著出去看看嗎?” “不用,警方那邊已經(jīng)在外面守著了,而且這種事情,得人贓俱獲……” 砰—— 外面響起一陣極大的動靜,許諾然想也不想,下意識把手機隨便一丟,立刻沖出了房間。 一打開門,就看到袁俏正死死用手臂箍著男人的脖頸,男人驚慌失措地擺動著手臂,手中還抓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袁俏因為用力過大,臉頰兩側(cè)都變紅了,聲音嬌俏:“你給我的箱子里裝了什么?一會統(tǒng)統(tǒng)給我自己吃下去!” 許諾然心都險些停了。 另一側(cè),沈終意靠在門邊,語氣里帶了一分慵懶:“你看,她演你演得多像,退圈真的可惜了。” “……閉嘴。”以瀟道,“我那些都是平時我媽教著我玩玩,花拳繡腿罷了。袁俏這些可都是在一位拳擊師傅那兒練的,正兒八經(jīng)的防身術(shù)?!?/br> 第70章 許諾然上前幾步,把他手上的刀打掉, 趕緊把人押到了自己手上。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他氣得也顧不上別的, “要是被傷到怎么辦?!” 袁俏瞪大眼:“我要是不出來, 就被他跑了!” “跑了就等他下回行動!他手上還有刀,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全?” 他們從戀愛到分手,許諾然都從沒對她這么大嗓門過。 袁俏只覺得委屈, 又不愿意顯露出來,她咬唇,憋著哭腔道:“……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不需要你管。” 眼見著兩人莫名其妙就要吵起來, 以瀟趕緊上前。 “刀子給我吧,我一會交給警察?!?/br> 說話時,沈終意也緊跟上來, 順手把那人的口罩給摘了。 其實不摘也知道是誰, 方才袁俏用力極大,男人疼得嗷嗷叫, 那聲音,他們前幾個小時剛聽過。 陸恩疼得臉都白了, 但表情仍舊猙獰,他似是反應(yīng)過來了,嘴上不停叫著:“你們故意的!是不是你們設(shè)計的?!” 沒人理他。 警察很快就沖了上來, 經(jīng)紀人混在里頭, 擠到許諾然跟前 “怎么樣?怎么樣?你傷到?jīng)]哇?真沒想到, 他居然還帶著刀子!我就說怎么聽到哐哐哐的聲音?!贝_定自家藝人沒事后, 他才轉(zhuǎn)身怒罵,“陸恩,你就是一王八蛋!我和諾然平時對你不好哇?逢年過節(jié)都給你發(fā)紅包,每年工資都在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