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古穿今我家藝人的武道夢、終于親到你了[娛樂圈]、他養(yǎng)的鳥成精了、我不上你的當、jian臣之子、我養(yǎng)大佬那些年、重生之錦色、大少歸來、一口吃掉你的甜、九零年代大學生
應霜平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走之前扔下了一個隔絕空間的法器,為自己的離開拖延時間,等他到了南陸,便一切塵埃落定。 這也是薇羅仙子在應霜平走后,仍舊未曾及時發(fā)覺宿歌異樣的原因。 于是,宿歌只能躺在床上,時不時拿出丹藥為自己補充靈氣、血氣,直到最后不知不覺昏死了過去。 —————— 南陸內,應霜平尋了一處離程家本家最近的山脈,找了個靜謐難尋之處,融合著元嬰。 應霜平當時年紀尚小,對應家秘寶的了解并沒有多少,關于這個命盤之事,大部分來自于玄溫的告知。 命盤可以控制時間和空間,將其在自己體內引爆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被模糊,數(shù)千年乃至萬年時光在自己體內流逝,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對于修者來說,這種舉動等同于透支了自己生命。 透支的生命按照萬千載來計算,但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活如此長的時間,因此,強行透支未來的代價,便是滅亡。 一剎那間將修為境界提升到如此地步,修者本身的丹田必然承受不住,這也是為什么應霜平需要另一個元嬰移入自己腹中,支撐暴漲的靈力的原因。 且應霜平乃是單屬性天靈根,他所爆發(fā)積攢的靈力,也只有同為單屬性天靈根的修者的元嬰可以承受,否則,用不了三天時間,他便會爆體而亡。 應霜平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有罪,但是從不奢求原諒。 因為現(xiàn)在的他,可以放棄所有,只要可以報仇。 —————— 靈芮出關。 先前五十年的歷練對她有所磨礪,使她的進步十分顯著,再加上她心性所向,目的準確,頗有一往無前的氣勢,這令她性格格外堅定,悟道修煉之時,進境速度令人稱贊。 此番閉關結束,她的境界便直接突破到了元嬰后期。 靈芮甩了甩手中的炎月鞭,走出了自己的木靈峰。 成功晉級小境界,靈芮的心情不錯,自己已經(jīng)有了與宿歌那混賬東西相抗衡之力,下次見他,必要將他好一番整治,消消他那滿身令人厭惡的孤傲脾氣。 至于能否將他挫骨揚灰,自己暫時還沒有那個能力,但是于她看來,不過是遲早的事。 宿歌那廝,整日里像只白孔雀一般,趾高氣揚,看著便讓人不爽,自以為多清高,多所向披靡,在她看來,實則不過只一是個丑角罷了。 靈芮初出關,修為達到元嬰后期,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更加透澈靈動。眉似細柳,唇含朱色,再加上她心情舒暢,面上帶著笑意,更顯得面若粉黛。盡管她御劍飛行速度不慢,卻還是令路過遇見的內門弟子感慨,靈芮師姐剛剛歷練歸來不久,修為境界便又有所進境了,著實是越來越令人神往了。 他人作何感想,靈芮全然不理會,只御劍一路朝著九曲峰的方向飛去。 在空中遠遠地看到九曲峰,靈芮眼波流轉,面上全是小女孩的喜悅之情。 不知道柏函哥哥此時在做些什么,身體好些了嗎,有沒有收到自己之前送過來的口信,有沒有……想自己。 這么想著,靈芮在九曲峰腳下不遠處停了飛劍。 因為九曲峰上的禁制存在的緣故,自己是不被允許靠近整個九曲峰的地界,所以她便在九曲峰山腳不遠處下了飛劍。 她站立在原地,唇角清爽的笑意幾乎壓抑不住,眉眼彎彎。 靈芮召喚出一柄法器,念了一段口訣,法器便變成能清晰照出人面容的鏡子,她有些緊張地對著鏡子整理了半晌自己的發(fā)髻與衣衫,確定沒有任何不整后,便打出一道傳信的紙鶴,使其朝著山頂飛去。 然而,那紙鶴未飛出多遠,靈芮便皺了皺眉,原本輕松愉悅的情緒蕩然無存。 九曲峰的禁制允許傳信的媒介進入其中,但是每每進入之時,都會有一瞬間的凝滯之感,傳信之人會有明顯的感觸才是。然而此時,那只傳音紙鶴一路飛至九曲峰峰頂,卻沒有任何的阻礙凝滯,如過無人之境。 最令靈芮擔憂的是,紙鶴飛進去半晌,卻沒有任何人接收。 難不成,是柏函哥哥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靈芮頓時心生驚慌,不顧所謂的禁制限制,飛身便往九曲峰上沖去。須臾,靈芮便停下了腳步,渾身冰涼。 九曲峰的禁制,消失了…… 那,柏函哥哥呢? 靈芮反應過來,腳下動作越快,不稍片刻便來到了記憶中的九曲殿前。她已經(jīng)有許久未曾來過這里,此時看著曾經(jīng)輝煌的九曲殿,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比九曲殿更吸引靈芮目光的,是離她不遠處的幾棟簡單的木屋,其中一棟已經(jīng)坍塌成了破碎的土塊。 靈芮略一思考便能猜到,以柏函哥哥的性格,這五十年來,他很有可能一直住在這木屋之中。顧不得心中酸楚心疼,靈芮立時將那木屋、尤其是那坍塌的木屋里里外外查了個遍,確認了孟亦未曾被壓在那里,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提著的心依舊不能放下。 自己不過閉關這么短的時日,再出來之時,柏函哥哥便不見了人影。這事怪她,是她考慮的不全面,禁制不知為何不復存在,柏函哥哥身上沒有靈力,身體虛弱,若有有人想要對他不利,實在是手到擒來之事,她應該提前考慮到這一點的。 靈芮告知自己要冷靜,否則恐怕難以尋找到有用的線索。 柏函哥哥不是會出事的,首先要弄清楚的是,自己閉關的這些時日,鴻衍宗內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 說做便做,靈芮轉身,飛離九曲峰,朝宗門內人數(shù)較多的地方而去。她要先找人問問,這些日子宗門發(fā)生之事,說不定能找到相關線索,找出九曲峰禁制消失的緣由,甚至得知有關柏函哥哥的下落。 靈芮作為一峰之主,手下也有些人脈,只是當初她違背玄溫意愿,與他作對,勢要帶著孟亦離開此地,惹怒了玄溫。之后,她便被迫外出歷練五十年,這五十年間,隸屬于她木靈峰一脈的勢力早已被盡數(shù)瓦解,尋不到任何痕跡,她歸來之時,竟是找不到一個可用之人。 因此,她甚至沒有可以打聽消息的手下,只有如現(xiàn)在這樣,親自去找宗門門內弟子詢問情況。 內門弟子中有不少人還知曉靈芮此人,即便不知道,碰到修為境界如此高深,氣質還異常靈動出塵的女修者,也不會不理會其所詢問之事。更何況,靈芮想要詢問的,是大多數(shù)門內弟子都知道,甚至于親眼目睹過的。 少時,靈芮便知曉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她笑著謝過告知自己的那名修者,轉身離去,藏在袖口下的手握緊了拳頭。 玄溫。 他又想做什么。 還是說,那應霜平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靈芮眼底有厲色閃過,不再在此地多留,朝著丹巖峰的方向掠身而去。 —————— 丹巖峰內。 端坐在靈泉池中的孟亦的如同一尊玉石雕,被靈泉滋潤著的手腕上的皮膚白到不正常的地步,像靈泉池一旁被濃郁豐沛靈氣影響而變成的靈石一般,有種光滑剔透的非活物的美感。他散開的柔順青絲也在那靈氣霧氣蒸騰之下,黑如墨,背部發(fā)梢的位置向下不斷滴落著晶瑩的靈泉之水。若不是仔細看,還以為盤腿端坐在那里的,是一尊靈石砌成的假人,精致至極。 “滴咚滴咚——” 孟亦發(fā)梢上凝結的靈泉之水落入池中的聲音在洞府中顯得格外響亮。 一旁始終凝視孟亦的玄溫同樣動也不動,只有靈泉水滴落的聲音,是不是打破洞府內的沉靜寂寥。 許久之后,孟亦凝了霧的睫毛忽然微微動了動。 即便是如蟬翼顫動般的微小幅度,玄溫也立刻捕捉到,他負手,不動聲色地朝前行了一步。 果然,接下來,孟亦便緩緩睜開了眼。 這是他已從無我之境中脫身出來。 孟亦能夠清楚地感知到,經(jīng)過之前幾日深陷的無我之境的感悟,他丹田內凝聚的靈氣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臨界點。接下來,只要他或者潛心閉關,或者忽然感知到天地間的一線玄妙之意,便可以水到渠成的突破大乘期,成為渡劫期修者。 玄溫神情不變,難以窺探他的情緒,孟亦卻知道他應該是滿意的。 如何能不滿意,如今所有人、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按照他定好的軌跡朝前前行著,幾乎沒有偏差。 孟亦起身,腳踏虛空,走出了靈泉池,淡聲道:“你所享受的,便是這種隨意掌控別人之感?!?/br> 玄溫勾唇,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弧度:“并非,我所享受的,只是看著你?!?/br> 孟亦并不理會他話中之意,驅動靈力散去渾身水霧,啟唇道:“那只蠢鵝呢?!?/br> “它會影響你閉關進階?!?/br> 言下之意,玄溫將它關了起來,在孟亦進階之前,不會將它放出來。 孟亦看他:“我不準備立刻進階。” 盡管經(jīng)過一次無我之境的感悟,他體內的靈氣已經(jīng)到了可以突破的臨界點,卻終究不是極限。 修者進階之時,如果有心無力,資質受限,有些修真之人甚至在靈力還未曾達到臨界點便靠著外界丹藥的作用,提高成功率,強行進階。反而言之,若是修者資質允許,在突破的關頭上多加積累,將丹田內的靈氣積累到極限,對之后的境界修煉影響頗深。在同一境界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前后兩者的差距,后者在對戰(zhàn)之中,明顯占了上風。 為何有些修者可以做到越階斬殺,便有這些因素在其中。 在靈泉池中,靈氣奔涌,沖刷體魄,孟亦打坐修煉的過程中,很有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立刻進階。 因此此時他從無我之境脫離后,便立刻走出了靈泉池。 他自然要做那積累到極限的人。 “無妨,”玄溫道,“如你所愿?!币踩缢约核搿?/br> 兩人之間的對話看起來極為尋常,仿佛相交已久的友人一般自然,然而只有他們各自心中清楚,此刻的平靜不過是鏡花水月。 越是了解玄溫本人的為人,孟亦便越是深深地感知到,他只是一個瘋子。 沒有那個正常人會如此費盡心思培養(yǎng)一名修者,并且宣稱期待他殺死自己。 見玄溫沒有帶自己離開洞府的打算,孟亦便未放在心上,盤腿席地而坐,閉眼緩慢地積累著腹中靈氣。 靈氣已經(jīng)到達臨界點,還要強行向其中輸入靈氣的感覺并不好受,孟亦卻絲毫未表現(xiàn)出來,仿佛一切疼痛都是稀疏平常。 他早已習慣的事物,又何止是這一點兩點。 孟亦打坐片刻后,睜開眼,輕呼一口氣。 玄溫道:“你這樣做是對的,這里的靈氣過于充沛,以你目前的狀態(tài),一個不慎便會直接進階,修者對靈氣的控制至關重要?!?/br> 這也是他未將孟亦帶出洞府的原因,他期許看到孟亦對靈氣的控制能掌握到什么地步。 孟亦又呼出一口氣:“你很閑?!?/br> 玄溫不置可否:“鴻衍宗已經(jīng)沒無甚需要我親自插手去管的事情,養(yǎng)了這么多修者,總該派上各自的用場?!?/br> 孟亦目光落在前方平靜無波的靈泉水上,平靜道:“在你的眼中,世間萬物是否只分為有用和無用?!?/br> “涵兒,你錯了?!毙仨杏袌?zhí)魔的情緒一閃而過,“在我眼中,世間萬物分為你和其他?!?/br> 語罷,四周歸于平寂。 “滴咚滴咚——”一旁金絲木枝葉上的水珠忽然接連落下,聲音清脆悅耳,水面上濺起的水花晶瑩,水面暈開一圈圈波紋。 少頃,孟亦道:“這么說,你自己屬于其他。” “你說是,便是?!?/br> 孟亦不再理會他。 就在這時,玄溫指尖微動。 山腳下有人求見。 與其說求見,不如說意圖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