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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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衡聞言,不問緣由,應(yīng)聲道:“好?!?/br> 隨即童衡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柳釋,疏離客氣道:“這位修士,請?!?/br> 柳釋聞言皺眉,似是覺得這仆從太過礙眼,他皺眉揮手驅(qū)動靈力,想將這仆從懲戒一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似乎受到了限制。 柳釋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這是禁制的緣故,于是他只好暫且放過童衡,轉(zhuǎn)而看向孟亦,將自己帶來的儲物袋遞到了孟亦面前:“柏函,這里面是我為你尋來的奇珍異寶和對你身體有好處的丹藥,同樣的丹藥我前些年也送來了一些,你用的可好?” 孟亦揉了揉眉心,淡聲道:“我從未收過你的東西。” 每年是有人送來些他能用到的傷藥之類,但那都是玄溫命人送的,來送東西的人也都是鴻衍宗的管事。 柳釋一愣:“這……是為何?” 孟亦大致想到緣由,卻懶于說出來,只道:“請吧,九曲峰今日不會客?!?/br> 孟亦對他疏遠(yuǎn)冷淡,柳釋又急于弄清緣由,上前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至了孟亦面前石桌上,輕聲道:“那好,柏函,這些你能用上的東西你拿著為好,別急著拒絕我,我們畢竟曾經(jīng)是摯……” “請吧?!蓖饫渲∫忝嫒?,冷淡又不失客套地打斷了柳釋的話。 童衡不喜歡眼前這個人,他隱隱覺得,自己的先生或許就是因為眼前這名修者才變成如今這樣,而方才,他分明想說的是“摯友”二字。 所謂摯友,恩師,傾慕之人。 傷害過先生的,或遲或早,都該死。 柳釋的話再度被打斷,對童衡觀感更差,但礙于舊友面子及禁制約束,不便說什么,最后又叮囑了孟亦幾聲,這才出了禁制,急匆匆欲去尋找答案。 —————— 柳釋走后,孟亦沒有選擇躺在樹下躺椅上小憩,而是對童衡道:“我昨日帶回來的東西在何處?” 童衡聲音恭敬:“童衡幫先生收了起來,放在了先生平時存放東西的地方。” “好,”孟亦微微點頭,“你隨我來?!?/br> 便帶著童衡一起走到了自己居住的木屋中。 進(jìn)入屋中,孟亦坐在木凳上,童衡不用吩咐,就去拿來了昨天孟亦帶回來的東西。 孟亦先拿出裝著衣裳的儲物袋,遞給童衡道:“我靈力不足,難以打開,這里面是我買的幾件衣裳,你取出來,放在衣柜中。” “衣裳?”童衡聞言疑惑,“先生出宗門了?” 孟亦淡聲道:“嗯,想取一樣?xùn)|西,就出去了一趟?!?/br> 童衡聞此擔(dān)憂道:“先生日后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童衡就好,不必麻煩先生親自跑一趟。”他擔(dān)心先生本就體弱,若是不好好將養(yǎng),在外受了寒,會不好受。 孟亦不以為意,拿過那一看就價值連城的盒子:“無事,這東西只能由我自己去取?!?/br> 童衡對那錦盒沒有半分在意和好奇,在他看來,無論什么東西都比不上先生身體重要。 見童衡還想規(guī)勸,孟亦揚手打斷了他的話,打開了眼前的錦盒,只見里面還有一只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長頸熒光白瓶,向外散發(fā)著陣陣寒意。 孟亦拿起白瓶,動作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白瓶內(nèi)傳來硬物撞擊瓶壁的“叮?!甭曧?。 隨后,孟亦將白瓶遞給童衡。 童衡不明所以,只伸手接過了看著就精致貴重的白瓶,疑惑道:“先生,這是?” 孟亦聲音悠然,神色淡?。骸皻w元洗髓仙丹?” “歸元洗髓仙丹?”童衡不解,“先生,童衡愚鈍,這丹藥是何物?” 孟亦不覺他問題多,耐心開口解釋道:“修者,大多都未擁有單靈根或相生雙靈根這等天靈根的資質(zhì),故而在修行上多有阻礙。然而這世間并非沒有可以洗滌靈根雜質(zhì)甚至剔除無用靈根的草藥和仙丹,這歸元洗髓丹便是其中之一,有七成可能洗滌人的根骨屬性。歸元洗髓仙丹,則有八成可能洗滌人的靈根屬性。” 說完,未等童衡反應(yīng)過來,孟亦又道:“不過這洗滌靈根屬性的方式并非普通洗去靈根,而是將你的所有靈根雜糅,最后能成為幾根,便是幾根,結(jié)果如何,都是個人造化。不過,就算沒有成功洗去靈根,也能提純靈根的純度。” 童衡聞言,將白瓶放回錦盒中,后退一步,微躬身子拱手道:“先生,此物太過貴重,童衡不能收?!?/br> 歸元洗髓丹。 這丹藥,光聽名字和用途就足以掀起修真界多少爭斗。 眾所周知,修士要想在修真一路上走得遠(yuǎn)走的順,必然要有得天獨厚的資質(zhì)。資質(zhì)好的人,自然一往無前,資質(zhì)差的人,即便是悟性極高,也會受天資限制,走不長遠(yuǎn)。 資質(zhì),便是指靈根了。 靈根資質(zhì)的不同不僅體現(xiàn)在個數(shù)上,還有粗細(xì),純雜之分。 單靈根自然是靈根越粗,越純,越為上佳,多靈根在講究粗細(xì)純度的同時,還要講究多種不同屬性的靈根粗細(xì)相當(dāng),相輔相成。 正因如此,單單是能洗滌靈根,使其純凈的丹藥便已經(jīng)是千萬靈石難求,更遑論或許能去雜靈根的歸元洗髓丹? 況且,先生手中這一粒,可是有八成可能能祛除雜靈根的歸元洗髓仙丹。 縱使童衡能力低微,見識淺薄,也能想象得到,這樣一粒丹藥若是傳了出去,該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fēng)。 孟亦倒沒有想那么多,這枚洗髓仙丹是他之前外出歷練之時偶然得到的,修士時常外出歷練,有機(jī)緣者,總能得到不少天材地寶。孟亦見多識廣,在當(dāng)初那洞府看到這丹藥的第一眼就知道它絕非凡品,果然稍稍查了查,便得知這就是傳說中的歸元洗髓丹。 但是再厲害又如何,洗滌雜靈根這個功能,于單風(fēng)屬性天靈根的孟亦而言,無論是五十年前還是五十年后,都是用不上的東西。 當(dāng)初得到此物之時,他剛剛歷練歸來,許多東西尚未處理,便忽然得到師尊傳召,言有急事,讓他速回九曲峰。他未多想,只以為師尊遇上了什么麻煩,就將此物暫時放在了何杜衡那里,說自己日后來取,而后匆忙趕回了宗門,一路御風(fēng)而行行至九曲峰。 沒想來迎接自己的是三名他最想不到之人的刀劍相向。 “童衡,你過來?!?/br> 童衡領(lǐng)命,靠近孟亦。 孟亦未多說,取出丹藥便塞進(jìn)了他的嘴中。 童衡對先生向來不設(shè)任何防備,這貴重?zé)o比的丹藥就這樣,滑進(jìn)了自己的口中,入口即化,瞬間融入五臟六腑。 孟亦抬眼看他:“去吧,找個安靜的地方煉化了,中間可能有些痛苦,挨一挨也就過去了,之后是何造化,全看你自身了?!?/br> 童衡跪下,良久未有言語。 倏然,他渾身劇痛,麻疼難忍,渾身肺腑似乎被人掏出又拿回去,疼痛之感從血rou傳至大腦皮層。 孟亦看著他額頂?shù)暮梗骸叭グ??!?/br> 童衡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午飯時,童衡為先生做飯?!?/br> 孟亦搖首:“不必,我可自行解決,你速去煉化就好?!?/br> 童衡猶疑:“先生……” 孟亦聽了,伸出纖白手掌,“啪”地一聲輕拍在了他的頭上:“在你看來,我這個廢人,是不是離了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你若是不好好融合打坐,就等于浪費了我的丹藥?!?/br> 童衡趕緊搖頭:“童衡不是覺得先生什么都做不成了,只是覺得這些不該先生來做。” 先生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好好地坐在那里,漫不經(jīng)心地瞇著眼曬著太陽,然后就有人將所有東西捧到他面前才是。 孟亦搖頭:“你可還聽我的話。” “聽的,”童衡眼神堅定,“先生若要童衡去死,童衡就不會多活一秒?!?/br> “那就給我好好打坐去?!?/br> 童衡躬身,疼痛達(dá)到極致之時,才閃身進(jìn)入了屋中。 —————— 孟亦緩步走向庭院的躺椅下。 那丹藥對自己而言雖說是無用的東西,但是畢竟是人人追求的天材地寶,不可謂不珍貴。為什么要將那丹藥拿給童衡,孟亦自有自己的考量。 孟亦一直覺得自己命數(shù)將盡,沒想到最頹敗的這幾年,對他最上心的竟然是九曲峰上一名小小的仆從。 猶記得頭四十年,他時?;杷さ乖诘?,原先的仆從也會將他從地上轉(zhuǎn)移至床榻上躺著,但是摔還是會摔的,避免不了。 四十年來,孟亦因為元嬰被挖身體虛弱而染上的嗜睡毛病改也改不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下睡去,于是身上總是青青紫紫的。他膚色淺,青紫色明顯的很,自己能看到的地方抹些藥膏也就淡了,夠不著的地方青紫消不了不說,睡的不那么沉的時候,還常常疼痛。 算一算日子,自童衡來這九曲峰已有十年。 這么說來,自己也有十年沒有摔倒在地,渾身青紫過了。 第16章 九曲峰外。 柳釋往山下走,他行色匆匆,卻并沒有選擇御風(fēng)而行,而是神情恍惚,徒步行走于山間小道之中。 忽而,就在柳釋尚在似乎飄忽不定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周圍有其他修者的氣息。 柳釋峰眉皺起。 是誰在窺探九曲峰……難道是有修者欲對柏函不利? 思及此,本就對舊友愧疚不已的柳釋揮手便召喚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雷炎彎刀,一記雷天斬就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狠狠揮去,霎時間,紫光霹靂,雷火交加,刀風(fēng)掠過之處草木皆成了焦黑碳狀?!白套獭弊黜懼畷r,尚散發(fā)著燒焦的氣味。 那隱在樹木之后的人用靈力護(hù)住了周身,身前的樹木卻盡數(shù)化為了黑灰,沒了遮擋之物。 柳釋收起雷炎彎刀,擰眉望去,發(fā)現(xiàn)那人卻是宿歌。 宿歌,他來九曲峰作甚? 柳釋看見他,眉頭皺的更緊,立時厲聲道:“呵,你還有顏面來九曲峰?!?/br> 宿歌心性冷漠,聽到這話不禁勾唇微嘲:“這話,由你來說,恐怕并不合適。” 宿歌之所以在此處窺探,是因為他本已是元嬰后期巔峰的修為,數(shù)十年來都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以步入化神期。 但在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節(jié)點上,他卻屢屢嘗試,屢屢突破不了。 原本,宿歌以為是自己底蘊積累不夠深厚,閱歷尚淺,還不到突破的時候,于是他便如以往一樣,常常外出歷練,游走于生死一線之間。然而又是幾十年悄然而逝,突破一事卻還是沒有絲毫進(jìn)展。 最近,他隱隱察覺,自己無法突破的原因,似乎是有了心魔。 難以置信的是,這心魔,仿佛與孟亦有關(guān)。 這是前幾日因靈芮之事,頻頻接送孟亦之時,宿歌感知到的。 修真之人,最怕心中積壓魔障。這心魔,只要生了,不論執(zhí)念或深或淺,到突破大境界,需渡雷劫之時,都可能會一個不慎就會因此走火入魔甚至隕落覆滅。 如他這般,因心魔而致使修為遇到瓶頸,難以化解,自然也有之。 因此,宿歌來到了九曲峰,只為找尋自己心中魔障的源頭,然后將其及時消除——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的心魔是因為孟亦而來,這其中想必是有其他原因。 當(dāng)然,這其中原因,他自然沒有告訴柳釋的必要。 反觀柳釋,他心中有結(jié),這結(jié)就是他對舊時摯友的愧疚,與此同時,他也看不慣宿歌和玄溫,深覺他們二人的行為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