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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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能受得你笑緣和尚氣的,那是大造化,我潘某高興還來不及,何氣之有?”語氣亦十分得體,不怒自威。 笑緣止步,隨意一揮衣袖,足下的流云便自覺卷成個蒲團樣子。笑緣仿佛累極了似的解開禪衣,坦胸露乳往蒲團上一坐,指著潘仁道:“你呀你……幸虧我知你甚深才沒被你騙過去,你可知風(fēng)凌信以為真,攜著他那寶貝徒兒用天陽遁甲術(shù)一口氣遁回了天玄宗,這下他兩只鞋底兒都磨穿嘍!” 天陽遁甲術(shù)?也就風(fēng)凌那種萬年老處|男才能用,怕他磨穿的不是鞋底而是腎吧? 想到此處,潘仁也不禁微微笑了。 笑緣見機道:“既然潘兄已經(jīng)察覺到此事非同一般,我二人何不將所知和盤托出,也好避兇趨吉、防患于未然??!” 潘仁眸光暗了下去:“所以,你還是來為那小子說話的?” 作為潘家家主,本身修為已臻至元后期,潘仁怎會是一介莽夫?早在見宮厚抱著潘金金時,潘仁心里就滑過一絲不祥的預(yù)感。三千世界看似有無數(shù)偶然,偶然又導(dǎo)致必然,沒有任何一種偶然中沒有必然。從上次潘金金“發(fā)夢”,到這次同宮厚攪在一起,看似偶然,但潘仁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異常。風(fēng)凌無恥地以進為退,那他就正好投其下懷,左右那小子連金丹期也不是,先過了表面這關(guān),在暗中派人監(jiān)視他查明真相。只是沒想到,笑緣會趕來為那小子說話。但想到笑緣洞悉古今未來,平日守口如瓶,潘仁又有些想聽聽他怎么說。 笑緣:“非也,我不單是為那小子說話,也是為女公子說話,他們這緣分可不淺吶!” 緣分不淺?潘仁眉頭皺了起來,以他的角度而言厭惡宮厚不過是一種天然的敵對感,但潘金金看起來更為復(fù)雜。潘仁沒有忘記當(dāng)時宮厚說的那些話,若是女兒曾經(jīng)過的十分艱難,艱難到想都不愿想,提都不愿意,他這當(dāng)?shù)?,怎么可能為了一句“緣分”就把她推出去?/br> 笑緣一直看著潘仁,見他目中光芒不定,知他必有憂心,卻也不提這事了,而是道:“潘兄,還有一事,你還記得三千年前赤龍谷一戰(zhàn)嗎?” 聽笑緣提起三千年前,潘仁目中閃過一縷疑問,但很快記憶清晰涌現(xiàn)。 “記得,魔教教主赤龍圣君被正道聯(lián)手剿滅,他雖然神魂破碎,永不超生,但幾乎所有前去圍剿他的正義之士都死光了,血漫過了我的小腿肚子,我在里面撈啊撈,終于撈到了我父親的一枚戒指。那一年,我才剛剛結(jié)成金丹,你也是吧,咱們一起離開了那里才成為莫逆之交,這么多年……”到最后,赤龍谷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赤龍谷,那個地方完全消失了,所以潘仁才說“那里”。 笑緣眼中隱有光芒:“正是,這么多年咱們才相扶持著過來了??尚ξ乙粋€出家人,卻六根不凈,一直想著這件事。我要告訴你的事也和這件事有關(guān)。不久前我占卜了一次,近在這幾百年,遠(yuǎn)不超千年,那魔必定會再現(xiàn)昊天境?!?/br> 潘仁一怔,半響問道:“你是說想要化解此劫,需要那小子?” 第20章 這一世,宮厚休想。 笑緣卻賣開了關(guān)子:“天機不可泄露?!?/br> 潘仁一聽,眸光如劍落在笑緣的光頭上,最終卻也沒有勉強他,他想笑緣與那宮厚非親非故,自然沒有道理為他講情,那么,怕是笑緣此言別有深意。但那宮厚如何配得上他的女兒?若真是人才,等成了人才再說不遲,眼下他女兒不過十七,說這事也太早了些。 反復(fù)思量過后,潘仁道:“多謝大師提醒,我九星洲一定對那魔多加留意,大師那里若是有風(fēng)吹草動,也請立即通知我?!?/br> 笑緣聽他不提宮厚和潘金金之事,知他仍是瞧不上宮厚,也不強求,起身合掌:“好,貧僧就此別過?!?/br> “再會。” …… 潘仁遙望笑緣所化流光消失在天際,轉(zhuǎn)身去追星羅仙子母女,未行多遠(yuǎn),便見星羅仙子在前面等候。 潘仁急忙近前:“寶寶呢?” 星羅仙子:“她在前面,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夫君,剛才笑緣大師跟你講的話我都聽見了,天玄宗那弟子當(dāng)真與寶寶有緣分?” 潘仁不想此事已被妻子知道,怕妻子心軟道:“有沒有緣分我是不知,但他的所做作為我是瞧不上眼。大好年華不專注于修行,反而盡琢磨走捷徑。寶寶才多大?我沒有當(dāng)場跟他翻臉就是給天玄宗面子了!” 聽潘仁這么一說,林依香那點擔(dān)憂也消失了。就是啊,寶寶才多大一點,就被人惦記上了,昊天境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了,以前就老有人往潘家送花,姑娘大了,也真是個事兒。 “香兒,回去之后我就廣發(fā)英雄帖,請各門派、世家?guī)е麄兊母咄?、公子來,先給寶寶選幾個侍君?!?/br> 星羅仙子嚇了一跳,昊天境以修士為主,崇尚實力,自然與凡人界不同,女修廣開后|宮并不罕見,只要正君和新納侍君都同意即可。但能做到一大幫子后|宮不起紛爭、和平共處的人豈會簡單,哪一個不是叱咤一方的霸主?說白了,那是強權(quán)之下的表面平靜。 “夫君,不可。寶寶目前不過是筑基水平,隨意給她找?guī)讉€侍君怕是會影響她修行?!?/br> “我并不是真讓這些侍君侍奉寶寶,而是看看能不能從中挑選出一位正君?!毕劝盐恢谜剂?,看風(fēng)凌老兒和他那徒弟還有什么辦法。 “夫君,既然你不把風(fēng)凌那弟子放在眼里,又何必如此大張旗鼓?”星羅仙子覺得此時給潘金金招贅正君弊遠(yuǎn)大于利,潘金金這個年齡,正是應(yīng)該刻苦修行的時候。 星羅仙子雖然對潘金金寵愛有加,但涉及關(guān)鍵也非常堅持。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竟然誰也不肯退讓。 潘金金在前頭已經(jīng)等了很長時間,但礙于星羅仙子臨走時在她四周布下了一個防御陣而不能自由行動,所以干巴巴地等著。到后來實在等不住了,仔細(xì)回憶星羅仙子布陣之法,以逆推之術(shù)試著解陣,也是她對星羅仙子極為了解,竟然給她解開了。潘金金連忙去找父母,還沒到跟前就聽見兩人在吵架,竟然還要動手? 潘仁夫婦素來恩愛,至少在九星洲是有名的模范夫妻。平日里,林依香說什么,潘仁就是什么,所以這次林依香也覺得潘仁會聽自己的。結(jié)果,潘仁說家里小事她做主,大事他做主,幾千年終于遇到一件大事,這次他一定要做主。 從潘金金的事繞到當(dāng)家做主上就跟點燃了火|藥似的。平日里再好,有那么長時間,總能挑出來一些不盡如人意的,你一語我一言,誰也不肯示弱,早忘了為什么吵,直嚷嚷著要打上一架,看看誰說了算! 潘金金嚇了一跳,因為倆人吵著吵著還會蹦出來她的名字,所以也隱約聽出來病根還是在她這兒,眼見倆人就要斗上了,急忙現(xiàn)出身來,卷著喇叭高聲喊道:“爹——娘——” 本來劍拔弩張的倆人一聽她的聲音,收劍的收劍,放下袖子的放下袖子,幾乎一瞬間就恢復(fù)了慈父慈母狀,不過潘金金還是看見她娘狠狠剜了她爹一眼,明顯是在說“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先放過你你給我等著”,而她爹竟然把頭高高地昂了起來,明確地回復(fù)了一個“誰放過誰還說不一定呢有空了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你不認(rèn)輸我就改成我女兒的姓”。 完了,她爹她娘真吵架了,還記上仇了。 “爹,娘,你們……”要是前世這個時候的潘金金可能不敢說什么,但現(xiàn)在她不希望她爹娘吵架啊,還是因為她。 “我和你爹什么事都沒有!” “對,你娘就是又到了每個月都要煩幾天的日子,時候不早了,咱們趕快趕路!” 言畢,一人拉著她一只手向前飛去。 潘金金感受著自己快被扯裂的身子,這是沒事?最好沒事,否則她真擔(dān)心她爹她娘會一狠心把她撕成兩半一人一半從此拆家散伙,那世界上就沒有潘金金這個人了。唉,看來還得再找機會讓兩人和好。 一家三口當(dāng)夜就過了凌界海,過了凌界海就距離九星洲不遠(yuǎn)了,從云端往下看著熟悉的地界,潘金金頓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其實也是。 她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打算到前頭桃花鎮(zhèn)的時候告訴她爹她娘她想吃桃花糕了,那桃花糕她娘也極愛吃,以前她爹常買了討她娘歡心,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肯定很快就和好了。 不料還沒到桃花鎮(zhèn),當(dāng)空飛來幾只指甲大小的黃蜂鳥。潘金金一見就知道是自家豢養(yǎng)用來傳遞消息的。果然見那幾只黃蜂鳥圍著潘仁上下飛舞不停,潘仁將幾只鳥兒舞動的順序看完,對星羅仙子道:“唐陽的靈礦出了點意外,管事是大管家潘勝的兒子,潘勝已經(jīng)去了,發(fā)現(xiàn)了些不同尋常的地方,他自己不敢定奪,叫我過去看看?!?/br> 靈礦就是潘家的金庫,星羅仙子已然忘記跟他吵架的事,立即道:“那你快去快回……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潘仁:“不必,你先帶寶寶回家,好好休息休息?!?/br> 夫妻兩個就此告辭,星羅仙子攜了潘金金往九星洲九星城而去,一入九星洲,雖只有母女兩人,但所過之處,凡是看到天上流光的,無不列隊相迎,以目相送。這是因為整個九星洲都是潘家的勢力范圍,而九星洲的都城九星城則是完全屬于潘家的。 潘金金俯視下頭恭敬迎送的人群,良久那種不真感才消退,她重新昂起頭,不再關(guān)注下方,跟著星羅仙子昂首挺胸向前飛行。 這一世,宮厚休想。 第21章 分離焦慮癥 不提潘金金隨星羅仙子回到潘家,那邊宮厚也被風(fēng)凌真人帶回了天玄宗。 當(dāng)日潘仁震怒,宮厚趁機表明心意,奈何被師父風(fēng)凌誤會,以進為退用言語逼迫潘仁,氣的潘仁大怒離去,宮厚心愿自然落了個空。其后,風(fēng)凌又客客氣氣請笑緣和圓羅作證并非是他們沒有誠意。既然潘仁不愿,那只能身懷內(nèi)疚之情作罷,回去之后他會好生責(zé)罰宮厚,命他閉門思過,也算是給潘仁一個交代。 這都是套話,風(fēng)凌想的也是等時間一長,這件事就不會有人提了。風(fēng)凌急于脫身,說完之后就和笑緣、圓羅告辭,直接抓著宮厚飛回了天玄宗。 宮厚雖有無上功法、絕倫智慧,奈何今天修為低下,被風(fēng)凌抓著連個屁也放不出來,無奈之下回頭看去,只有笑緣大師沖他頻頻點頭,轉(zhuǎn)眼間,山水后退,人臉模糊,什么也看不到了。 風(fēng)凌回到天玄宗后就把宮厚丟入了桃花峰后的碧水澗,命他面壁思過。 那碧水澗環(huán)境雖好,靈氣也相當(dāng)濃郁,但其上籠罩著一層結(jié)界,金丹期以下的修為是沒法自由出入的,宮厚只好呆著。 他自然也不會閑待著,從師父那兒得到的傳承還沒有煉化。宮厚就一門心思先吸收傳承,提升修為。 一轉(zhuǎn)眼七天過去了,宮厚已經(jīng)到了筑基大圓滿境界,但他心頭卻聚攏了一片陰云,不管他怎么驅(qū)散都驅(qū)散不了。不管他走到哪兒,都能感覺到那片陰云如影隨形,驅(qū)之不散。宮厚不解,前世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他馬上面臨結(jié)丹,若是這片陰云始終驅(qū)不走的話,很可能會影響他結(jié)丹。 又幾日過去,宮厚還是筑基大圓滿境界,但心頭那片陰云厚了一倍還多。這種情況他哪敢輕易沖擊金丹大道?宮厚悶悶不樂,除了沉重壓抑之感,心臟上好像還被千萬條線纏著了一般,令他不能暢快。 他是怎么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宮厚不由想起潘金金,想起她被潘仁抓走了,她不是自愿的……哎,別騙自己了,他說要負(fù)責(zé)的時候,她臉上明明是驚嚇,她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塊,前頭都是騙他的。 宮厚心尖輕輕地疼了一下,他的境界畢竟寬廣到了宇宙那樣浩瀚,這一點點失落對他而言不算什么,但心尖又接著慢慢地疼了一下,其實,這種鈍疼也真是有點煩人。 “叮咚”一聲,宮厚的耳朵動了動,不過那聲音卻在腦海里。 “嘿嘿嘿……” 聽到這猥瑣的笑聲,宮厚就知道是那柄情意綿綿劍又在作妖了。 “主人主人,恭喜你,你又進階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情意綿綿第二層了?!?/br> 情意綿綿第二層?那意思是還有第一層,這劍還有入門不入門之說? “這個是當(dāng)然,你沒有感覺到嗎?” 感覺到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總是茶飯不思、坐臥不安,時刻感覺到一股心慌、一種憂傷,或空空蕩蕩,或不知所措,或恐懼害怕,就像……” 宮厚的識海里,小綿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握住了。 “就像什么?”怎么對付這劍靈?趕趕不走毀毀不掉,宮厚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信不信我用人黃把你埋起來?!泵麆︼L(fēng)流,所以最惡心這些臟物。 宮厚這么一說,那劍靈果真抖的像篩子:“主人主人!就像小雞離開小雞mama,小鴨離開小鴨mama……沒有了沒有了,我的意思是您這樣是因為進階到了情意綿綿第一層,激發(fā)了第一層的‘分離焦慮癥’!” 分離焦慮癥? “就是漂浮在您心頭的那片陰云……您別這么看著我,對身體無害的?!?/br> “說人話?!?/br> “別這樣主人……我不是告訴過您我是師尊她老人家是錯失真愛創(chuàng)造出來的嗎?小綿就是這樣一柄能夠幫助你找到真愛,上天入地,獨一無二的絕世好劍!” 我看你是絕世好賤吧? 小綿:“你不要這樣說啦~人家會傷心的,嚶嚶嚶……其實是這樣的,在你跟潘姑娘親嘴的時候,因為產(chǎn)生的電流足夠,所以你就直接沖入了情意綿綿劍第一層,激活了這一層的功能‘分離焦慮癥’,你不要小瞧我的這個作用,這是師尊她老人家精心設(shè)計的。只要你心動,分離焦慮癥就能幫助你持續(xù)心動,更快更猛地進階到第二層。” “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當(dāng)時你不是和潘姑娘親的難分難舍,我都不敢看的……” 宮厚蹙眉,他想起來了,當(dāng)時他腦子里似乎“叮當(dāng)”了一聲,但被他忽略過去了。想到這兒,宮厚就想起來那軟軟香香的兩瓣唇,滑膩膩甜絲絲小魚一樣酥麻入骨的小舌頭,忽地,一股電流自下而上躥出,害宮厚打了個顫兒,低頭,外衫的下擺已然被頂出了一座小山。 宮厚:…… 劍靈:“咦,你怎么又支起帳篷了?潘姑娘明明不在啊?” 不是說不敢看嗎?宮厚抓住它扔回了識海。他感覺心頭更沉重了,不知道這是劍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身對和潘金金分開產(chǎn)生了焦慮。算起來,距離她認(rèn)識那jian夫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也就還有幾十年。不行,他不能干等在這兒。 宮厚手往下移,想把帳篷給按下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硬的很,按不下去,按下去又起來了,磨的疼。 他真焦慮了:“我問你,‘分離焦慮癥’持續(xù)多長時間,怎么緩解?” “呃……持續(xù)的話,你見到潘姑娘就好了,沒法緩解?!?/br> 宮厚:……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怎么判斷我的真愛是誰,如果我最終喜歡的人不是潘姑娘呢?”宮厚冷聲道。 若非這柄劍是師父留下來的,若非它的確沒有害他之心,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毀了它,但是也不能由著它胡作非為。他雖然是要和潘金金成親圓房,卻絕不可能像它說的那樣,認(rèn)定潘金金是他一生的靈魂伴侶。 因為,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