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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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墀紫眸閃亮:“竟然有如此玄妙的丹藥?” 頊婳輕搖折扇:“不知水宗主是否感興趣品嘗一二呢?” 贏墀說:“現(xiàn)在水宗主不好說,人有選擇的時候總是容易猶豫。恐怕我們得抓住他問上一問才行?!?/br> 二人不知不覺,移動腳步,已經(jīng)成三面之勢,圍住了水空銹。水空銹緊盯著木狂陽:“你竟然聯(lián)同魔族伏擊我?” 木狂陽看了一眼頊婳,突然醒悟過來。頊婳早前提醒她,自己可以為付醇風重鑄rou身,但是也說過,一旦神魂離體,便無法久存。她早已猜到,木猜陽會用什么方法解決這個問題。 甚至可以說,她親手推動了這一切。 九淵仙宗只有一件法寶可以儲魂,那便是魂皿。而木狂陽身為刀宗掌院,竟然叛出師門,水空銹一向自負,豈能容忍? 他會在哪里堵載木狂陽?! 木狂陽轉(zhuǎn)身,看向頊婳:“你一定要在這時候?qū)λ麆邮謫幔俊爆F(xiàn)在九淵仙宗的情況,她比誰都明白。天衢子只剩一個化身,刀宗大長老身故,掌院叛逃。最有希望承繼宗主之位的兩個人已經(jīng)不在。 如果水空銹再落入魔族之手,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頊婳說:“他要追殺你,怎么,你不愿意擒下他?” 木狂陽說:“我想要擒下他,但是不能。如今九淵仙宗,不能沒有他坐鎮(zhèn)。” 頊婳合上折扇,說:“反目便反目,何必這么復(fù)雜呢?” 木狂陽說:“頊美人,我以金蘭之誼問你,如果我現(xiàn)在把我?guī)熥鸬幕昝蠼唤o你,你是否能盡力為他重鑄rou身?我知道你可以將不朽神木培植的rou身收為己用,只要他活,這無所謂?!?/br> 這話倒是合意。頊婳要費力為付醇風重鑄rou身,總不會毫無條件。私交不影響立場嘛。她說:“可?!?/br> 木狂陽解下腰間的衣帶,最后看了一眼付醇風已然灰敗的尸身。她緊緊抿住雙唇,飛快地將魂皿塞到他懷里。然后提起他,盡力一擲。 付醇風的尸身在九殛天網(wǎng)之中散發(fā)出一道亮光,然而因為沒有生命,并未引起法陣攻擊。水空銹飛身欲奪,被木狂陽反手一刀擊退。 待付醇風尸身落地,木狂陽終于說:“我雖然叛出九淵,但卻受師門栽培之恩。無論如何,今日不由任由你二人圍殺宗主。頊美人,請賜教?!?/br> 贏墀說:“本尊好像被忽略了?!?/br> 頊婳說:“哪里哪里,既然木掌院向本座叫陣,水宗主就交給魔尊了?!?/br> 話音剛落,她素手向后一伸,抽了圣劍在手。這本就是用以鎮(zhèn)守弱水的法寶,付醇風的本命寶刀如何能夠與之對抗? 木狂陽猛沖過來,運足全身刀意,凌空向下而斬。頊婳持劍格擋。只聽天地間一聲巨響,風云如水柱交纏。大地震動,飛沙走石。 頊婳rou身被刀氣所侵,噴出一口血來。然而可惜,如果她使用陣修之技,木狂陽還有一戰(zhàn)之力。可是圣劍在手,不過三招,她手中寶劍終于鏗然一聲,居中而斷。 而魔尊贏墀對戰(zhàn)水空銹,卻并沒有那么容易——當年與天衢子的交戰(zhàn),又重演了。他額間青筋亂跳,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說:“傀首既然已經(jīng)收拾了木掌院,何不出手相助本尊呢?” 頊婳想要抓住木狂陽,順嘴說:“魔尊與水宗主對戰(zhàn),千年不見一回,本座如何能夠煮鶴焚琴,中途sao擾呢?” 贏墀知道這個人一向就不是個堅實的盟友,當下嘆道:“本尊與水宗主交戰(zhàn)雖然難得一見,但是若是戰(zhàn)個一年半載,恐怕就又臭又長了。本尊倒是忍得,就不知傀首是否等得?” 頊婳哈哈大笑,然而正在這時候,一直在她控制之中的木狂陽以身化劍,猛沖過去。如一道凜冽刀意,瞬間穿透了贏墀的胸膛! 這一下猝不及防,贏墀是先覺得胸口一涼,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慢慢低頭,刀鋒之快,這時候傷口都沒有流血。 頊婳也吃了一驚,木狂陽這一下子,對她是不太管用,畢竟她這rou身,毀了也就毀了。真身來個碰硬碰,也未必就是她吃虧??哨A墀面色立刻就白了。 他捂住胸口,一言不發(fā),立刻飛身返回天魔圣殿。頊婳也沒攔他——如今魔尊很聽話,真要死了,還是可惜的。 而就在變故突生的剎那,水空銹飛身而退,一路逃回了融天山。頊婳慢慢走到木狂陽身邊,她是以神魂化刀,刀者意志縱然堅不可摧,但意盡魂絕,亦是無力挽回。 頊婳從付醇風尸身上拾得魂皿,但一個魂皿里,僅僅能種一粒魂種。而這里不是畫城,她也無法留存神識。 她盯著木狂陽的尸身,身后突然有人遞過來一物。頊婳轉(zhuǎn)身,看見向銷戈就站在她身后。她低下頭,見他遞過來的東西乃玄鐵所鑄,形似硯臺,內(nèi)有十格。正是向家堡的另一塊魂皿! 頊婳順手接過,很快取了木狂陽的一滴眉間血,滴血入皿。然而臨死取血,精魂不足。鮮血入皿卻只能進五格。向銷戈看了一眼,輕聲嘆:“天命,天命?!?/br> 頊婳沒有理他,只是將兩塊魂皿揣住墟鼎,雙手扯起付醇風和木狂陽的尸身,一路踏風,返回畫城。 奇怪,別人的生死,她明明很少放在心上??蛇@時候,她拿著兩塊魂皿,對著兩具尸身,在不朽神木之下逗留。她是這里的神靈,自然擁有澤物再生之能。 可是這殘缺的魂魄,如何重生? 她將兩具尸體埋在樹下,輕聲問:“你們二人,誰死誰生?” 兩塊魂皿的眉心血同時傾下,只見付醇風神識似有所覺,慢慢依附于付狂陽的散碎的魂識之中。仿佛怕是擠傷弄疼了她,他溫柔的包容,直到被她緩慢吞噬,最終融為一體。 是否還記得,小小的女童拜入門下,一臉茫然不安,左右環(huán)顧?是否還記得,第一次握刀,手還不穩(wěn),被另一只手覆在掌中? 這一生真是遺憾,步步躊躕,開始時未能把握時機,結(jié)束時亦萬般倉促。 一灣風月,盡皆辜負。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 好了奚掌院快醒了。 ☆、第91章 恬不知恥 第九十一章:恬不知恥 頊婳站在不朽神木之下, 頭頂碧葉如煙紗,籠罩了半個畫城。 奚云清和小惡魔久等她不回,這時候過來,小惡魔小聲問:“這又是怎么了?” 奚云清抱著小蝦槍,也悄聲回:“聽說又跑出去跟水空銹打架了?!毙耗н@才上前,拉著她的手說:“水空銹身為九淵宗主,也是四千來歲的老東西,沒那么容易打死是正常的。娘親也不用太在意?!?/br> 頊婳回過身,抬手撫摸他的頭:“與水空銹無關(guān),本座只是在數(shù), 他們兩個人這一生,浪費了多少時間。” 小惡魔一頭霧水,頊婳搖搖頭, 又看見小蝦槍, 她把小蝦槍抱過來,這孩子長大了不少。奚云清說:“師尊,您先回去吧。這里徒兒會幫您看好的,保證天天澆水?!?/br> 頊婳又看了一眼遮天蔽日的不朽神木, 點點頭, 抱著小蝦槍返回星辰海。 木狂陽和付醇風同時身死,對九淵仙宗而言,可謂沉重一擊。 如今新秀弟子本就青黃不接,這樣的大能同時殞命,即使是水空銹也是火冒三丈。但魔族也同樣不樂觀, 木狂陽臨死之后的最后反擊,贏墀一身接下,他可沒有頊婳那么多rou身。 魔族也顧不上取笑九淵仙宗了,大族長厲空梟當即便派人向畫城和向家堡各送了一份重禮。他目光極為長遠——萬一贏墀rou身損毀,魔族必須得為他重鑄。向家堡和畫城都有這樣的能為。 當然了,也各有缺點。如果向家堡修復(fù),則有可能日后生育艱難。而魔族當然還是希望贏家的血脈能夠長遠留存。而畫城嘛,倒是不影響生育,而且還可以轉(zhuǎn)換血脈為純血魔傀。 但是一來,其實贏家的血脈已經(jīng)被改變,二來,頊婳若是動動手腳,讓贏墀也像奚云清那般,對她百依百順,那可真是糟糕。 魔族和九淵仙宗都有事可忙,頊婳卻突然閑下來。如今既沒人陪她做惡,也沒人和她喝酒了。 她只有自己獨自研究,到底怎么把水空銹的丑事挖掘出來,讓玄門少了這副偽善卑劣的面孔呢? 她抱著小蝦槍,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小惡魔見她想得認真,說:“水空銹跟自己師尊□□通jian,他的家族知不知道?” 頊婳茅塞頓開:“走,我們?nèi)ニ乙惶??!?/br> 她把小蝦槍放到床上,小蝦槍掙扎著坐起來,驚慌地喊了一聲:“娘??!”頊婳大樂:“看見沒,你弟弟會叫娘了!” 呃……小惡魔欲言又止。沒過多久,就看見奚云清跑過來,而小蝦槍揮動著小手小腳,一迭聲地喊:“娘!” ??! 唉,這傻兒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傀首很頭疼,但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她還是高興的。帶著小惡魔就往水家趕。 水家是玄門一個修仙世家,出了不少大能。但是因為曾經(jīng)的大能,絕大部分都前往鎮(zhèn)守弱水了,現(xiàn)在實力并不強悍。而且頊婳查探了一番,很快就偷來了水家的族譜,然后她發(fā)現(xiàn)一件奇怪的事:“水空銹身為九淵仙宗宗主,如今的水家人卻并沒有多少子弟在九淵仙宗。反而是在其他門派的居多。真是奇怪。” 小惡魔不以為意:“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是根骨資質(zhì)跟不上。九淵仙宗擇徒要求還是挺嚴的?!?/br> 頊婳卻到底比他老辣一些,說:“不會影響這么大。畢竟宗主在任,他就算自己不提,宗門中的門人為了刻意討好,還是會著重考慮一下水家子弟的。你看如今水空的幾個嫡長子,沒有一人拜入九淵仙宗。這太奇怪了?!?/br> 小惡魔仔細查看了水家的族譜,確實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他雖然小,思維卻相當縝密:“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這種現(xiàn)象——水家和水空銹關(guān)系并不好。而且這種不好,已經(jīng)嚴重到,水家人不敢把自家子弟送到他門下?!?/br> 頊婳點頭,這個理由還算是有幾分靠譜。她說:“但是這就更說不通了,一般情況下,這種世家都是巴不得跟自己最有能為的子弟保持親密關(guān)系的。你看幾位掌院的家族?別提他們了,就說三十六位長老的家族,哪個不是鼎力相助,巴不得多送幾個子弟到他們身邊?” 小惡魔說:“水空銹的父母還在嗎?按理來說,以水空銹現(xiàn)在的地位,無論如何他的父母也應(yīng)該是如今的族長才對?!?/br> 頊婳一個爆粟子敲在他頭上:“水空銹雖然容顏不老,但如今年紀已將近四千歲。玄門之中有幾人能活到這般歲數(shù)?更何況是他父母?” 小惡魔不服,頂嘴道:“那起碼如今繼承族長之位的,也應(yīng)該是他的嫡親后輩,比如侄子、侄孫的后人吧?” 這倒是有道理,頊婳繼續(xù)翻族譜,奇怪的事就更多了:“水空銹的父母在他成為九淵仙宗宗主之后,就相繼去世了。兄弟姐妹本來也多,但沒有一個人長壽。真奇怪。現(xiàn)在的族長也并非他這一支的嫡親后人。” 小惡魔抓了抓腦殼:“他還真是大公無私啊。他不會是個妾生子,或者婢生子吧?” 頊婳翻來覆去地查看:“還真不是,他是正室所出,不過不是嫡長子。他有個兄長,咦,還是和他一起入的九淵仙宗,兩個人都拜入了水寫意門下。居然還是同一天行的拜師禮?按理來說,他哥哥年長,應(yīng)該先行拜入才對。有意思?!?/br> 小惡魔摸了摸下巴:“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去看看他父母的尸體?!?/br> 頊婳摸摸他的腦袋:“如果贏墀不小心死了,娘親就把你推薦到魔族任魔尊?!?/br> 小惡魔露了一個邪惡的笑容:“好啊好啊,兒子先去認他為義父,反正他也沒孩子,遺產(chǎn)不能便宜了別人?!?/br> 恬不知恥! 我喜歡!頊婳牽著他,母子二人開開心心地便來到水空銹的墓前。神魔之息蹲在小惡魔肩頭,被這母子二人的無恥震驚得目瞪口呆。 水空銹畢竟是九淵仙宗現(xiàn)任宗主,他父母的墓雖然時日已經(jīng)久遠,但從外觀上前,保存得還是非常完好的。陵墓占地廣、風格奢華,而且一直有人打掃,十分整潔。 頊婳帶著小惡魔潛進去,發(fā)現(xiàn)旁邊緊靠著就是水空銹兄長的墓。而相比之下,他這位兄長的墓卻破敗得令人吃驚!這就像帝王大廈旁邊放著一個小破房子一樣,對比鮮明得可笑。 頊婳吃了一驚,按理,水空銹如果前來祭拜先人,一定會看到自己兄長的墓。水家人怎么敢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讓他親哥哥的墓破落成這樣? 不怕他追究??? 小惡魔摸了摸下巴,也是若有所思。頊婳說:“水空銹跟他這位哥哥的關(guān)系,可不怎么好啊。”小惡魔也說了句:“是挺有意思的。我覺得吧,他跟他父母的關(guān)系更差。這是有意做給他父母看的?!?/br> 這倒是挺明顯的。頊婳說:“很有可能。他生身父母的陵寢關(guān)系到他的顏面,甚至關(guān)系到整個九淵仙宗的顏面,就像水寫意一樣。無論他怎么想,表面也必須讓他們風風光光。可是他這位哥哥顯然就沒這么好運了?!?/br> 小惡魔咧嘴一笑:“我對他們的死因更好奇。按理九淵仙宗醫(yī)修眾多,靈丹妙藥更是不計其數(shù)。他身為宗主,周圍親人卻都很短壽,令人想不明白?!?/br> 頊婳與他相視而笑,一瞬間明白何為臭味相投。 小惡魔跳到水空銹親哥哥的墓前,左右一看,向頊婳一伸手:“娘親把劍給我,刨開看看先?!?/br> 頊婳無奈,只好把自己的真身——圣劍遞上去,然后感覺怪怪的:“小心著點你老母!” 小惡魔接過來,痛快道:“放心吧你嘞!” 圣劍刨墳就是快,任你什么鐵水澆鑄,一劍下去就跟豆腐沒兩樣。小惡魔刨了兩下,都是嘖嘖稱贊:“說起來,我這外祖父還真是有些能為。我也要讓他幫我鑄一把法寶!” 頊婳冷哼一聲,一臉自得,說:“那倒不全是他的功勞,跟你老娘我的資質(zhì)也是息息相關(guān)的。” 小惡魔刨了一陣,突然咦了一聲:“娘,這墓里沒有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