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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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實是想不到,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何意如,竟然還有這般斗志,在暮年之際,仍是不舍放棄手中的權(quán)柄。 想來這些宅門中的女人,從生下來始, 便處在這爾虞我詐的氛圍里,耳濡目染, 已經(jīng)將站在權(quán)欲的頂峰做為人生的目標,并會為它爭斗一生。所以一旦站到了那個位置,又哪里肯輕易讓出來, 只求個云淡風輕呢。 也正因如此,秦淮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宅子里,尤其是泊春苑的下人們,在對自己和菊生的態(tài)度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了轉(zhuǎn)變。這起跟紅頂白慣了的小人,眼睛偏是毒得很,最能看出這宅子里頭,誰得了勢,誰失了寵。 大太太這番舉動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在大少爺死后臨時上位的老七,怕是又要涼了。 何意如行了這兩件事之前,其實是與鐘九在一起合議很久了。 本來在他二人的想法里,是想著大房無人,二房三房拔扈,需要靠鐘信先制衡住他們,待何意如身體調(diào)理好了,三少爺鐘禮與鐘飛鴻的事也理順清了,再慢慢卸掉老七的權(quán)力。 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在于汀蘭肚子里的孩子小產(chǎn)后,整個形勢卻已經(jīng)大變。 先是老六摸到了何意如與鐘九的脈門,要脅著強行上位。 而對何意如與鐘九來說,被鐘智抓到了這個軟肋,不僅干系著他二人在族中的威望,更容易把鐘禮與飛鴻卷進這臟水里。因此在鐘智不斷威逼之際,鐘九自然不會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城郊那眼野井,便成了鐘家六少爺最后的歸宿。 而這邊剛剛鏟除了心腹大患,卻沒想到還有更大的驚喜。素來在鐘家最大的對手二房,竟然在一天之內(nèi),淹死了二小姐,拘監(jiān)了二少爺,真可謂是損兵折將,一敗涂地,從此以后,再也不可能有招架之力。 只是驚喜歸驚喜,何意如與鐘九卻已經(jīng)在暗中獲悉,原來二房之所以會發(fā)生這樣大的變故,幕后的老七夫婦竟然算得上是極大的推手。 若不是老七在暗中救了二少奶奶,又想法子在洋人處醫(yī)好她,終讓她有了復仇的機會,那于汀蘭早就死在了井里,又豈會有后面翻盤之事。 因此在鐘九與何意如心中,雖然為二房終于被扳倒而竊喜,卻更加為扳倒對手的人而感到心驚。 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原本怯懦萎頓,總是隱在鐘家暗處的老七,竟然已經(jīng)養(yǎng)硬了翅膀。 鐘九曾經(jīng)質(zhì)疑過何意如,便是老七養(yǎng)成了翅膀,若她對他認真關心呵護,給他應得的利益,視他為親子,他又會怎樣。 何意如思索良久后,卻對鐘九搖了搖頭,只說給了他一句話。 “他會怎樣,我實是不知,但我只知若他在側(cè),便會心中莫名不安,提心吊膽,夜深人靜時,無法安眠?!?/br> 他二人心意相通,何意如既如此說,鐘九便已經(jīng)心領神會。 故而,才有了何意如看似突如其來的決定。 只是既然旁人都可看出大太太要打壓老七,便鐘信自己,卻又如何不知。 但是在外人眼中,他卻一如既往,每日里辛勤做事,將宅子里各種大小雜事處理得妥妥當當,完全沒有與大太太置氣的情形。 不過這工夫,他晚上離開鐘家的時間卻日漸多了些,夜里回到泊春苑,常常都是秦淮睡熟了之后。 這一日鐘信又是晚回,秦淮卻堅持著沒有先睡,而是告訴小廚房,為他和七爺弄了些霄夜過來。 雖說下人們都在背地里嘀咕七少爺夫婦失了寵,也少了點從前的奉承討好,可是這七少奶奶畢竟是在泊春苑立了威的人,平時看起來溫和隨性,可是真動了脾氣性子,卻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兒。 莫說別的,便是上一次二房大鬧泊春苑時,他把碧兒大嘴巴扇昏的事,眾人都還記在心里,所以對他難免不有所忌憚。 因此小廚房聽說要做宵夜,并不敢有太多怠慢,不大工夫,幾樣精美的點心便送到了七奶奶的臥房來。 待鐘信匆匆趕回泊春苑之際,那裝在食盒里的幾樣美食,還在隱隱冒著熱氣。 “嫂子從來不吃霄夜的人,今兒個這是忽然餓了不成?” 鐘信一邊脫著長衫,一邊看秦淮揭開食盒,剎時房間里充盈著撲鼻的香氣。 秦淮伸手接過他的衣裳掛在一邊,見他神色間既有幾分疲累,又隱隱可見幾分憂慮,便對他笑道: “我確是不敢在晚上吃這些的,今兒弄了這些個吃食,只因叔叔這幾日回來時都已經(jīng)好早晚了,勞乏了一天,看起來神色上虧空得很,倒是補上些湯水小食,也添上些氣力才行?,F(xiàn)在外面行事,勞身之外,更要勞神,叔叔雖然年輕,卻也不可大意了身子。” 鐘信坐在桌邊,一邊聽他說話,一邊便看那幾樣點心,果然有湯有水,果品糕餅,想得十分周道。 他心中只覺一股暖意涌出來,本是十分勞乏的身子,雖還滴水未進,卻只覺舒坦愜意了許多。 他拈起一塊榛仁酥餅,卻先不往嘴里送,只低聲道: “嫂子方才說晚上不敢吃這些東西,卻是為了什么?” 秦淮哪知道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間倒愣了愣,略有些尷尬地道: “并沒有什么,不過是想…保持些身體罷了。”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身為一個當代的青春少年,正是最重外表,最在意體態(tài)的年紀。要是不管不顧,放開了吃,便鐘家這些美食,保管三個月內(nèi)便把自己吃大一號不可。 鐘信把那酥餅吃了,上下打量著只穿著中衣的秦淮,目光在他的腰腿上盤桓了良久,忽然瞇起眼睛,低低道: “嫂子的身子,骨rou勻停,確是剛剛的好,老七雖不甚懂這些,只是看那些畫本上的人,倒覺得都不如嫂子好看?!?/br> 秦淮只覺得臉上一熱,沒想到鐘信竟然說出這樣直白的話來。 待見他一邊輕輕咀嚼著嘴里的酥餅,一雙眼睛卻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看那臉上享受的表情,也不知在他眼里,是那食物美味,還是自己…更美味。 只是究竟是不是真的好看到秀色可餐倒也罷了,可鐘信嘴里那畫本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秦淮忽然就有了一份強烈地好奇心。 畢竟他看過兩次鐘信描摹的人物,可是那臨摹的畫冊,可都是鐘仁的男男春宮,總不會他現(xiàn)下比擬自己的,也還是那春宮圖里的美男吧? 不可能。 雖然用現(xiàn)在的話說,老七這人原也有些悶sao,可是畢竟還是極有城府,極端正的一個人,還不至于平??匆娮约?,心里面便會想到那些香艷的畫面上去。 “叔叔說的那些畫本,卻又在哪里,我素來在家除了調(diào)香,便是閑著,不如叔叔找出來給我,閑時翻看下,也打發(fā)些時間?!?/br> 鐘信正舀了一勺雞皮酸筍湯,聽到他說要那畫本來看,手指哆嗦了一下,一勺湯倒灑了一半在碗里,口中下意識便提高了些聲音: “那畫本,嫂子是不能看的!” 他方才因看著嫂子入迷,原是順口之中,便把心里想的念頭,倒不留神說了出來。這會子見嫂子提起來,登時便覺得臉有些發(fā)熱,只因為他口中那畫本,可不正是生前鐘仁交給他臨摹后,便一直留在他這里的春宮。 因自打在寶輪寺那間空房子里,自己和嫂子裸身相對后,鐘信也不敢問自己為什么,只知道窗外越是花香四溢、月光如水的夜里,自己越是像中了魔般,滿眼睛里都是那個不著絲縷的妙人兒。 而這光景,能幫著這思春少年打發(fā)漫漫長夜的,好多時候,便是那兩冊鐘信又愛又恨的畫本。 所以喜愛,實是因為人性使然,以他的年紀身體,若是對那種香艷的春宮都毫無興趣,倒怕是個天生的廢人了。 而之所以會恨,則因為這兩本書里,又都暗藏著當年自己在鐘仁面前所受的屈辱。畢竟那時候,鐘仁讓他臨摹這東西的本意,是誘使他去與嫂子發(fā)生那種事情罷了。 只是當初雖然并沒有真的與嫂子發(fā)生什么,但是這光景,每一次在翻看那一幅幅或香艷或污穢的畫面時,他的腦子里面,卻總是時不時就跳出嫂子的臉??傆X得,那一個個風情萬種的畫中人,似乎都不如嫂子來得鮮活吸引。 不過在二人成親之后,每日里共處一室,那春宮畫本,鐘信便再也未敢從暗處取出來過。 對他來說,每天夜里,在秦淮深睡之后,自己盡可以大著膽子賞鑒月光下的嫂子,從發(fā)絲到足尖,每一寸每一縷都看得仔仔細細。那帶著呼吸的溫熱rou體,散發(fā)著青年男子自然的體香,簡直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尤物,又何需再看什么畫本來畫餅充饑。 當然,雖然因身邊有了嫂子這樣活生生的身體可以讓眼睛銷魂,可是那眼睛看得到,手上卻摸不得,嘴里更吃不到的感覺,也十足地折磨了鐘信好多個夜晚。 “叔叔倒真是小氣,不過是個畫本子,明明自己都已經(jīng)看了,怎么我倒看不得,難不成,里面畫得,竟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 秦淮見他一口拒絕了自己,心中更是生疑,他終究也是個年輕的性子,見鐘信明顯神情緊張又尷尬,倒偏要尋根問底。 鐘信微微咳了兩聲,心里面忽然加速跳了起來,鬼使神差地,竟朝秦淮點了點頭。 “嫂子猜得不錯,那里面,確是有好多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嫂子竟還要看嗎?” 第76章 “嫂子猜得不錯,那里面, 確是有好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所以...嫂子竟還要看嗎?” 秦淮因見鐘信原本有些尷尬緊張,又不欲讓自己看那畫本, 便隱隱猜到那東西必是那春宮圖一類的物事。 哪知在自己故意尋根問底之下,這家伙竟然反客為主, 直接將了一軍,倒來問自己要不要看。要說這人不陰險腹黑, 那可真是冤枉了他。 不過雖然明知他眼下的所為實屬男人的蔫壞, 秦淮卻一陣悸動,只覺得心里突突直跳, 方才明白自己看了這么多小說,到這會子,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男人那種讓人心動的壞,也更加懂了兩個男人間不動聲色的欲望是怎么回事。 因為這光景,雖然明知道老七看的是香艷的春宮,并且正在用那物事撩撥自己,可是自己偏生不僅不反感,倒更有一種, 想多聽他說上一些悶sao言語的奇特的沖動。 難道名為秦淮的自己,骨子里竟也如此放蕩, 毫不遜于那出身于妓館的秦懷嗎。 “叔叔既說了那畫本中的人原不如我,倒讓人心頭癢癢的,真的想賞鑒一番, 看叔叔是不是在謬贊于我。至于說那東西見不得人,我想著叔叔的為人,如此沉穩(wěn)端方,想來那東西也壞不到哪去,最多不過是幾筆人體的寫意,你我又非黃毛小兒,看上幾眼,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不如等叔叔吃過這宵夜,便取出那畫本來看看罷?!?/br> 鐘信大著膽子問了他一句要不要看那畫本后,心中卻是惴惴不安,既擔心嫂子誤會自己唐突下流,又莫名便想要在嫂子口中,聽到他說出愿意二字。 待聽得他一番婉轉(zhuǎn)的表達,卻終還是想要看那春宮時,他臉上神色不變,倒略低了眉眼下去,低聲道: “嫂子為老七備了這些點心,我早就吃得盡飽了,這工夫,便讓她們收拾下去。我因在外面忙了一天,去的地方又污濁得很,便先去沖個身,嫂子便略等我會子,不過片刻,老七便帶那畫本過來?!?/br> 他嘴里說著,便起身離了桌子,也不知是緊張還是什么,竟在桌腿上絆了一下,踉蹌了兩步,漲紅著臉閃進里間浴室去了。 秦淮自是不知,鐘信一邊確因身上汗污,想要洗洗干凈,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那畫本,原被他藏在那里間一極秘密的所在,那地方,便是秦淮在這房里住了多日,卻也不知的。 這工夫,秦淮心中亦砰砰直跳,卻強自鎮(zhèn)定著,喊香兒帶小丫頭子過來,將那宵夜收拾了下去。 香兒一邊收拾,一邊打量著被吃過的食物,在吃得最多的幾樣上面,暗暗留了心。 待她幾人收拾利落,請了安下去,秦淮便上前反鎖了房門。 房間里一時間沉靜下來,只有自鳴鐘的擺動,伴隨著他日漸緊張的心跳,不停地響 。 他慢慢走到窗前,窗外月色如素,照在滿院的繁花上,仿佛是一幅天然的工筆,秦淮默默看著那景致,心中只對自己暗暗思忖。 看方才這情形,又適逢這夜深人靜,花香月明的好光景,自己同鐘信若一同賞鑒那最能撩撥人心性的芳春圖后,大約能發(fā)生些什么,似乎已經(jīng)有些不言而喻了。 如無意外,想來今天這個日子,便是自己這個嫂子,終于要改作老七妻子的洞房之夜了。 他正在這邊胡思亂想,并有些手足發(fā)軟之際,卻聽得身后傳來鐘信低低的耳語。 這男人,竟這般行走無聲,已經(jīng)到了身后,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 “這工夫夜涼如水,嫂子身上穿得單薄,不如你我便回那床上,在那被中暖著身子,共同賞鑒這畫本可好?” 鐘信的聲音從秦淮的右耳垂處傳來,雖是低若不聞,卻偏生又一個字都不落地進到秦淮的耳中,伴著一股男人身上蒸騰而渾厚的熱力,讓他的身體瞬間有些癱軟的感覺,竟不自禁地晃了晃。 鐘信看得真切,身子往前一迎,倒將他整個人扶住,心中雖有個想借勢便攬他入懷的念頭,可是心里呯呯跳了幾下,卻終是忍了。 在他心里,總還是覺得,若這般便對嫂子上了手,倒像是唐突了他一般。終究以他處男之身,從來對于情事的想像,無非是鏡里看花般的朦朧,真到了眼前這實處,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秦淮被他結(jié)實的手臂扶住了肩膀,卻只覺像一塊火炭沾在自己rou皮上,又熱又燙,一時間,竟像是皮rou都被那火炭灼成了膠,沾在鐘信的手掌上,既無力掙脫,又根本無心掙脫,心中只暗暗焦急這男人既伸手扶住了自己,為何不順水推舟,便將自己和他摟成一團,偏在這懸崖前,勒住了馬韁,讓人只覺得胸口有一股又熱又甜的氣息,呼又呼不出,咽又咽不下。 半晌,終是鐘信又低聲道: “嫂子若是不想在床上看那畫本,便在這窗前的桌上看,倒也是好的…” 他話音未盡,秦淮卻已從他手掌下移開了身子,輕聲道: “這會子確是冷了些,更深露重的,我便聽叔叔的話,到床上看便是了。” 他一邊說著,身子已慢慢走向床邊,伸手掀開紅香錦被的一邊,自便躺了進去,只露了上半身出來。 鐘信瞇眼望去,暈黃的燈光下,大紅的錦被與嫂子雪白的中衣互相映襯,當真是說不出的香艷撩人。 他只覺鼻子里又酸又脹,一股熱血突突地向頭頂上直竄,生怕自己這工夫出了丑,倒流了鼻血出來。因此握著那兩本春宮,也不抬頭,三兩下便鉆進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