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世上第一親哥[快穿]、夫君人設(shè)崩了、權(quán)臣之寵(重生)、我寵的,小奶萌[娛樂圈]、書中有女顏如玉、像我這種軟弱女子、玄學(xué)大師的當(dāng)紅人生[重生]、嫁冠天下、春雨與徐風(fēng)、穿到古代當(dāng)捕快
二房太太自然是心疼meimei,便也張羅著趕緊回去,因此何意如倒也沒了法子,只好喊鐘信過來,讓他張羅車馬,要眾人連夜趕回去。 鐘信一邊應(yīng)了,一邊便出來安排行程,只是神色中,便難免有一絲無法排遣的郁悶。 只不過那神情不過稍縱即逝,便迅即又恢復(fù)了素常的樣子,急匆匆回了房里,將不得不連夜返還的情形說與秦淮知曉。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便都落在那已經(jīng)鋪好的錦被上。原來在那被子的上面,是一對頭挨頭的紅色鴛鴦?wù)恚丝炭慈?,卻倍顯凄清了。 在眾人上車的光景,秦淮看見鐘秀似乎隱在鐘義的身后,極小心地上了二房的車。 他素來眼尖,只一晃間,便發(fā)現(xiàn)在鐘秀的臉上,有幾道鮮明的抓痕。 原本在來寶輪寺的路上,鐘秀倒像是怕被風(fēng)吹到了臉,包了一大塊紗巾在臉上,而這時大家都是半夜忽然間起來趕路,實在匆忙,便把那傷痕未及遮住。 秦淮心中納悶,這樣一個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又是極厲害的一個人,便是整個鐘家,也沒人敢這樣抓她的臉罷。若真有這樣不認好歹的人,大約也活不長了。 他方想到這里,心中一動,竟忽然想到一個人來。 那個人按說便也是一個活不長的人,可是因緣際會,卻被人硬生生從殺人的深井里揀了條命回來。 只是現(xiàn)在,卻不知身在布倫高級公寓里的她,可否有所好轉(zhuǎn)了呢。 待得眾人趕了一個通霄,回到鐘家大院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剛進入泊春苑的秦淮與鐘信,便得到下人的通稟,原來在白天的時候,二房的碧兒帶了人來,以受當(dāng)家主子指示查找失物為名,將泊春苑翻了個遍,只不過終究是兩手空空,灰溜溜去了。 秦淮與鐘信對視了一眼,心中倒都是一個念頭: 這一步棋,好在是走在了別人的前面。 這會子天色已是大亮,鐘信雖是一夜未眠,卻馬上要同鐘義去往警局處理鐘智的后事。他看了看面色有些憔悴的秦淮,便叮囑他睡上一陣,解解疲乏,自己略收拾了下,便匆匆去了。 只是在臨行之前,鐘信卻忽然一反常態(tài),快步走到秦淮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昨夜在寶輪寺,老七原本想著,睡了那鴛鴦?wù)?,從此后便再不用叫你做嫂子了。卻不料陰差陽錯中,嫂子終還是嫂子。只是我今晚回來,咱們卻一定要把這兩個字,徹底改了罷。” 秦淮哪想到他明明是一張看不出表情的臉,卻偏偏會說出這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來,一時間真是不敢置信,竟恍恍惚惚地便點了點頭。 待到鐘信眼睛瞇了瞇,一聲不吭地推門而去時,他才忽然間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個腹黑陰險行事狠辣的老七,若在現(xiàn)實生活里,更是一個悶sao無比的家伙。 那么今天晚上,自己便真的不再做他的嫂子,而是要做他真正的伴侶了嗎? 這個書中獨自登頂、孤獨一人的鐘家掌門,終究要和自己一起,更改掉原書的結(jié)局嗎? 秦淮默默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是他自穿書以來,第一次無比嚴肅地質(zhì)問著自己。 “秦淮,你想好了沒有,讓這樣一個也許你永遠都無法真正掌握的男人陪伴左右,攜你之手,你愿意嗎?” “我愿意?!?/br> 原來,回答遠比問題,要簡單得多。 秦淮靜靜地站在睡房的窗前,雖然是早上的光景,大約是陰天的緣故,窗外的鐘家大宅卻依舊顯得陰郁無比。雖然一夜都在路上趕著行程,他卻并沒有太深的睡意,只是他還是打算去睡上一覺,為晚上那個嫂子變妻子的過程,準(zhǔn)備些體力。 他略有些害臊地趴在床上,心里面卻在胡思亂想著老七的種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夸張的物事,便把枕頭捂在自己臉上,偷偷傻笑了兩聲。 其實他剛才看著窗外的時候,并沒有多想,外面這樣陰郁的天氣,似乎正印證著一句老話: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而鐘家刮起的狂風(fēng)暴雨,卻是從來都不可小覷的。 第72章 鐘義與鐘信從官家停尸處剛一出來,鐘義便幾步搶到男廁中, 一陣狂吐。 鐘信靜靜地站在他身后, 面無表情,只是唇角邊, 卻似乎有一絲嘲諷的冷笑。 方才他們看到的鐘智,確是凄慘可怕到了極致, 可是在鐘家的這么多年里,像這樣凄慘的人和事, 對鐘信來說, 卻似乎早已磨平了他的情緒。 “二哥倒是第一次看見井里的浮尸嗎?怎么倒驚恐惡心成這個樣子,便在鐘家, 也算不得是什么稀罕事罷?!?/br> 鐘信輕聲對鐘義說了一句,又遞過一方嶄新的手帕給他。 鐘義接過去,擦了擦眼角和嘴角,卻用略有些詫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這句看似乎平常之極的問話里,卻讓鐘義莫名聽出了一絲玄機。 “見是見過,可都是不相干的人,今兒個見是老六,心里頭自是驚恐, 畢竟是一家子的兄弟,見他泡成那樣的凄慘, 又怎會沒有反應(yīng)?倒是你,卻偏和沒事人一般,也未免太鎮(zhèn)靜些了罷?!?/br> 他嘴里說著, 手里用過的手帕卻順手又扔給鐘信,倒像是對方是服侍自己的小廝一般,顯然這許多年來,對鐘信的態(tài)度,在心里面已經(jīng)成了勢。 鐘信聽他這話,只將那手帕往邊上的廢物桶里一扔,低聲道: “老七倒也不是鎮(zhèn)靜,只不過有些事看得多了,便看淡了些。終究還是二哥心熱,對兄弟妻兒,都這般情深意重,老七倒要向二哥學(xué)著些才是了?!?/br> 二人表面是云淡風(fēng)輕,可是卻各懷心事,語帶機鋒。 當(dāng)鐘義代表鐘家,在確認鐘智身份的證明上簽了自己名字后,二人便離了官家。 只是他二人卻不知,當(dāng)鐘義簽字的證明按照程序,緊急傳送到負責(zé)鐘智案件的官差手里時,那位高級督查看了眼鐘義的名字,便抄起電話搖了出去,待接通的時候,對著話筒的另一頭沉聲道: “上面交待的那位鐘家二少,此時剛從局子里離開,你們跟緊他,只等我這里的消息,便動手罷?!?/br> 出了局子,鐘義斜了鐘信一眼,只說自己要到公司去看看,便扔下他,開車揚長而去。 鐘信躬身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慢慢直起身來,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卻不回鐘家,而是找了輛黃包車,徑直朝城西一處貧民區(qū)而來。 這處貧民區(qū)地處城郊,最是魚龍混雜之處。各種市井小民之間,又有無數(shù)混黑道跑江湖的人眾寄居在此,其中城內(nèi)幾個專管販賣人口的人牙子,也都藏身在這里。 鐘信這幾日早就在私下動用金錢和關(guān)系,尋到了號稱“大金牙”的人牙婆子,而這婆子,正是這些年來,偶爾便會出沒在鐘家大太太房中的秘客。 這“大金牙”總是隔幾年才會跑來一次,加上何意如行事詭秘,所以對鐘家其他人來說,都未曾留意過這婆子的蹤跡。然而大太太卻不知道,盡管她千般小心,在暗處仍有一雙沉穩(wěn)敏銳的眼睛,卻早已將這些事都記在了心底。 而當(dāng)鐘智忽然間離奇失蹤,緊接著大房的蕊兒又傳出外嫁之時,一直在暗暗揣摩此事的鐘信,總覺得在這兩個偶爾可以看出曖昧的主仆之間,似乎有著什么不可說的關(guān)系。 也因此,鐘信立時便聯(lián)想到了大太太貼身丫頭的所謂外嫁。想來那個蕊兒,也必跑不出“大金牙”的手掌。 所以這當(dāng)口,他倒要在這里尋找一個有關(guān)鐘智失蹤的突破口了。 眼看那人牙子所住的院子就在眼前,鐘信抬頭看了看天,這工夫,天上的烏云像是要壓塌了城,濃重到可以感覺出云層里蒸騰的水霧,空氣里都是濕漉漉的氣息。他心里面莫名便想到了泊春苑中的嫂子,想到他胭脂色的眉梢下,同樣有雙濕漉漉的多情眼睛。 看這天上的風(fēng)云,今天晚上必將有一場狂風(fēng)暴雨。那么在泊春苑自己與嫂子的睡房里,會不會也將掀起一場同樣瘋狂的云雨呢。 想到這里,鐘信的臉上不自禁地浮上一絲微笑,用力搖了搖頭。 素來心中大多是在謀劃盤算的自己,這時候,竟也會忽然想到那些房中隱晦的情欲。也不知,究竟是自己對身體的掌握越發(fā)地失控,還是嫂子身為一個天生尤物的誘惑,實是太強烈了。 ********************************** 當(dāng)布倫輕輕叩響隔壁房門的時候,室內(nèi)傳出一個女子的回應(yīng)。 那回應(yīng)脆利而略帶一絲緊張,倒是一個明顯很有力度的聲音。 布倫笑了笑,這個在他公寓里躲藏的鐘家少婦,和他認識的鐘家兩個男士不同,性子倒?jié)娎钡笮U得很。 若不是他生性豁達良善,極易助人,又受了秦淮與鐘信的所托,對眼前這個女人,他必是要敬而遠之的。 房門打開了,布倫將裝了食物的托盤端進去,禮貌地朝女人點了點頭。 “密斯于,我方才接到了一個電話,您身在外地的親人,已經(jīng)在來使館區(qū)的路上,馬上來接您回娘家了。” 這位布倫口中的于小姐,自然便是鐘家的二少奶奶,于汀蘭了。 那日她被鐘秀掐得一時間沒了呼吸,整個人已經(jīng)是將死的狀態(tài)。只不過鐘秀畢竟是女子,力氣有限,終沒有讓她完全死透。 在被鐘義投到井中后,本已是葬身井底無可挽回的命運,卻不料在鐘義與鐘秀匆匆離去后,躲在一邊樹林暗處的菊生,卻急忙尋了鐘信過來,二人一起,終將于汀蘭從井中撈起,并藏在了菊生的房中。 只不過菊生之所以能發(fā)現(xiàn)二房這樣的秘密,卻也并非巧合。 只因這些日子以來,在鐘信對鐘家的掌控中,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各房里的一些特殊跡象。像鐘智與于汀蘭的jian情、乃至鐘九與大太太的微妙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在鐘信的心里有了端倪。而這些錯綜復(fù)雜的陰暗關(guān)系,卻又都暗藏著有利于自己的種種良機。 而瘦瘦小小、寡言少語的菊生,便成了鐘信日常觀察與了解這些對手最好的幫手。 在那日深夜,菊生本已按素常的習(xí)慣,在大太太和二房、三房的院子外,偷偷轉(zhuǎn)了轉(zhuǎn),剛要回轉(zhuǎn)泊春苑的時候,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二小姐鐘秀在夜色中飛一般跑進了二少爺?shù)姆恐小?/br> 菊生心知這其中必然有鬼,便蹲守在鐘義的院子外邊,果然不久之后,便看見鐘義兄妹背著一個看不清楚的人在雨中往后園子而去。 他悄悄在暗處尾隨,卻終于看到鐘義將自己妻子親手扔進水井的恐怖畫面。 而當(dāng)鐘信與菊生將于汀蘭救出,并藏在菊生房里后,起始的幾天,她渾身高熱,發(fā)著風(fēng)寒,倒真是靠鐘信和菊生瞞天過海,又是喂藥、又是湯水,才將她從死亡線上強拉了回來。 在她方方病情穩(wěn)定,尚未徹底清醒之際,鐘家人偏又要齊齊前往寶輪寺進香。按照鐘信的判斷,鐘家二房一定會在這個空檔,徹底搜查鐘家,來尋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于汀蘭。 而這光景,倒是才知道于汀蘭藏身泊春苑的秦淮,聰明地想到了將她轉(zhuǎn)移到布倫處的好主意。 畢竟這個一身正義感的法國人,在內(nèi)心深處,確是極同情他眼中受苦受難的東方人的。 只不過讓浪漫的法國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所謂深受丈夫折磨,甚至被親手扔下深井的女人,在醒來后卻刁蠻霸道,挑東揀西,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 而眼下,聽說娘家人終于要上門來接自己的時候,于汀蘭漸有血色的臉上,立時露出了一股興奮與激動。 她已經(jīng)等這一天,等得心焦如焚了。 要知道之前在鐘家時,娘家人雖然在外地也常打來電話慰問,但見她小產(chǎn)后瘋瘋癲癲,說話沒個首尾,所以對方只道她產(chǎn)后抑郁,精神不好,哪知道這位強悍的鐘家少奶奶,此時竟被鐘義在暗中苦苦折磨。 而這會子布倫在把于汀蘭救回公寓后,請了使館區(qū)最有名望的洋人大夫來看視,并開了些對癥的鎮(zhèn)靜安神藥物調(diào)理,竟讓她慢慢清醒了過來。 雖然在她過去的印象里,從來就沒有對鐘信與秦淮有過什么好感,可是這一次,于汀蘭再是刁蠻霸道,卻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命,是這兩個人和菊生給的。 而鐘信和秦淮雖然事后再沒有露過面,卻通過這個洋鬼子,暗示她要抓緊聯(lián)系自己的父親,想辦法將謀害她的丈夫與小姑繩之以法。 于汀蘭此時已顧不上去想對方是不是別有目的,只知道自己這條命,畢竟是他們救的,而殺自己的人,也必須要給老娘受到懲罰! 所以當(dāng)她聯(lián)系上父親的時候,便哭喊著將自己的境遇說與了父親知曉。 那于父在官場上正在得勢,盛氣凌人,卻哪知素來稱王稱霸的女兒,此時竟然受了這樣的折磨,更險些死在姑爺?shù)氖掷铩?/br> 他在氣炸了肺之際,終是老謀深算,一邊急忙帶著人手從外地親自過來,一邊通過上層關(guān)系,施了重壓給這邊的官差,讓他們立即看守住鐘家的二少爺鐘義,只待自己這邊接到女兒,保障了她的安全后,立即便下令捉拿這個親手殺人的姑爺。 ******************************* 這工夫,鐘家二小姐鐘秀手中的電話還在耳邊,一張常常掛著梨渦的臉,卻變得像僵尸一樣慘白。 電話雖然沒有掛斷,但是對面?zhèn)鱽淼?,卻是“嘟嘟嘟”的忙音。 因為方才打來電話的人、她的二哥鐘義,已經(jīng)在和她急促地說了幾句重要的話后,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來不及了,他們來了,你趕緊跑吧,秀兒…” 鐘秀知道,這時候的二哥,一定是看到辦公室門口官差的身影,便扔下了電話。 而在這之前,他告訴自己的,卻是讓她膽顫心驚卻又惱怒無比的一件事。 原來鐘義在官差中也結(jié)識了些朋友,多年來靠金錢打點,頗有幾個交情深厚的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