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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書之豪門男寡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長了,這會子,秦淮只覺木桶里的水,似乎已冰涼刺骨。

    他當(dāng)然完全明白鐘仁此刻的意思,那已經(jīng)算是赤祼祼地告訴他,他不僅不在意自己和小叔子發(fā)生點什么,甚至還想讓自己主動去勾引老七。

    可以說,鐘家大少爺委實變態(tài)的可以??墒亲约海瑓s根本不敢拒絕他的要求。

    因為他心里明白,無論是怯懦的秦懷,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面對眼前這種情境,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畢竟鐘仁那個“索魂鞭”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

    他雖然不像外人想象那樣有著要人命的床上功夫,可是他房中妻妾接連橫死暴亡,卻是不爭的事實。

    鐘仁出去了,秦淮也立即從木桶中站起身。此刻,是他在穿書后,頭一次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近在咫尺的兇險。

    他穿上一件絲質(zhì)的睡衣,又看了看架上的護膚用品,最后挑了一款標(biāo)有“鐘氏”字樣的護膚香膏。

    香膏的味道大氣幽遠,淡雅宜人,與時下流行的各種護膚品大不相同,那感覺,倒有點像是鐘家華美古典、疏朗曼妙的園林與庭院。

    可是誰會知道在黑夜降臨之后,庭院深深,深幾許?

    秦淮揣著心事,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臥室,臥室有一房門通著客廳,隱約可以聽見有男人的交談聲。

    秦淮忽然心中一動,腳步極輕地走過去,將身體貼在門邊上。

    一個頗為醇厚的男聲率先傳了過來。

    “這么說,大哥還是不同意去檢驗祖?zhèn)髅胤?,對嗎??/br>
    顯然,這就是鐘家二房庶出、卻又非常有實力的二少爺鐘義了。

    白天在席上,秦淮并未有機會與他有過接觸,可是他老婆于汀蘭的厲害與刁蠻,卻是領(lǐng)教到了。

    “沒錯兒,完全沒有必要!你說的那個事故,肯定是事出有因,我覺得還是原材料的事兒,問題不可能出在咱們家秘方上面?!?/br>
    鐘仁的聲音雖然沒有鐘義渾厚,卻自有當(dāng)家大少的霸氣。

    鐘義咳了一聲,微微提高了聲音。

    “可是這次‘鐘桂花’在國內(nèi)和南洋的貨全部出了問題,這兩處貨品的產(chǎn)地一個在咱們老家,一個在廣州佛山,原料進貨渠道完全不同,又怎么會同時出現(xiàn)完全相同的毛?。侩y道咱們家的方子,就真的無懈可擊嗎?”

    鐘仁遲疑了片刻,冷哼了一聲。

    “我告訴你老二,是不是無懈可擊我不敢說,可咱們家的方子用了不是三年兩年,那是快四十年的老方子了。要是有問題,這四十年都干嗎吃了?為什么沒出過這樣的事?還要拿到洋人的實驗室檢驗,檢驗什么?別毛病沒驗出來,倒讓人把咱家的方子誆了去!”

    秦淮感覺自己的心加速跳了跳。

    雖然自己看過的書中內(nèi)容不多,可是有關(guān)鐘家這個祖?zhèn)鞯南闼胤?,卻有一些印象。

    貌似是在小說開局不久,作者便用一個回憶的手法,描寫了鐘家三房在鐘老爺病死之前,各懷心事,都想得到這份祖?zhèn)髅胤健?/br>
    雖然大房占盡先機,但二房三房卻不肯善罷甘休,竭盡心力,在老爺?shù)牟〈睬笆┱钩龈鞣N手段,只盼鐘老爺能把秘方交給自己。

    看書的時候,因為關(guān)注點在那些jian情狗血上,即便看過這些,秦淮也未深想。而此刻,卻從鐘仁的言語中,聽出他不僅牢牢把控著秘方,更是提防著鐘義。話中提到怕被人誆了方子云云,明顯帶著弦外之音。

    看來,在鐘家,誰身上有了這個方子,才算是真正掌握了鐘家的命門。

    秦淮的心跳得更加快了,因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小說的結(jié)尾是鐘信逆轉(zhuǎn)了人生,成為鐘家最高的主宰。那么這個堪稱鐘家命門的秘方,他拿到了嗎?

    門外又傳來鐘義的聲音,這次,他的調(diào)門明顯拔高了。

    “大哥這么說話,我倒有些糊涂了。究竟我提議檢驗,也是為了保證咱們家的方子不出紕漏,為的是長久占據(jù)市場,怎么聽起來,倒像是我有什么別的心思?”

    鐘仁哈哈假笑了兩聲,似乎是站了起來,客廳里傳來他的踱步聲。

    “這你可是多心了老二,我并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嘛,這家里家外算計我手里秘方的人,不在少數(shù),卻也瞞不過我的眼睛。既然公司除了我,你和三房并列第二大股東,自然是利益攸關(guān),所以老二,你也得時刻提防著那起爛了心肝的小人,明白嗎?”

    鐘義也冷笑了兩聲:“那是自然,畢竟這方子是咱們家的根本,誰也不想它落在爛人庸才的手里,暴殄天物!”

    秦淮心中有些感慨,這鐘家兄弟倆話里話外,明明是劍拔弩張,互相貶損,卻偏還要冠冕堂皇,粉飾出一團和氣。

    他一出神間,鐘氏兄弟倆又說了些什么,似乎達成了共識,于是便傳來鐘仁喊雀兒送客的聲音。

    他急忙從門邊退回到紫檀大床上,想了想,干脆偎在枕上,裝作入睡的樣子。

    這會子,他對鐘仁方才威逼利誘自己的那些話,依舊心有余悸,實在不想再跟他虛以尾蛇。

    片刻后,鐘仁果然推門進了房來。待見到秦淮一副睡熟的樣子,眼睛瞇了瞇,踢掉鞋子,竟也爬上了床。

    秦淮心下緊張,生怕他會上手調(diào)戲自己。雖然鐘大少重要的地方不中用,可畢竟手和舌頭還是好的,而且自己此刻未穿守貞鎖,真要被他占了便宜,那簡直是惡心透了。

    秦淮心中忐忑,耳中聽得鐘仁已躺在了一側(cè),卻并沒有動手動腳,相反,卻像是在翻動什么。

    他極小心地將眼睛悄悄張開一絲縫隙,卻見鐘仁正掀起枕頭,掏出一個東西出來,竟是自己方才脫下的守貞鎖。

    只見鐘仁低著頭,輕輕擺弄著那個材質(zhì)古怪,卻堅韌異常的東西,眼睛里閃著一份不可捉摸的光。

    奇怪,怎么他對自己私密處的這個勞什子,總是這么有興趣呢。

    難道是愛屋及烏,鐘意那個地方獨特的氣味?

    秦淮為自己略有些不堪的想象紅了臉。

    晚飯的時候,鐘仁吩咐雀兒,要她速速命人將東角門穿堂后的屋子收拾出來,讓鐘信晚上便搬過去。

    雀兒乍聽有些意外,待看到鐘仁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后,便應(yīng)允下來。

    晚餐實在太過豐盛,秦淮因大學(xué)的所在是在金陵,故而最愛當(dāng)?shù)氐柠}水鴨,恰見今天有盤新鮮的,不由多吃了些。

    鐘仁看了他兩眼,笑道,“你這口味倒有些難以捉摸,從前最厭鴨子,總說生腥,怎么今天倒像換了副脾胃?”

    秦淮心中一驚,忙笑道,“我也感覺好生奇怪,不知是不是受大爺影響,最近好多東西都忽然吃得下了,想來從前未必不愛,或是沒有吃到咱們家這樣好的味道也未可知?!?/br>
    鐘仁正要答言,餐廳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便伸頸聽著。

    雀兒已接起電話,臉上瞬間堆了笑。

    “是您呀老太太,您這聲音在電話里聽著真是年輕得很,好好,我馬上找大爺來聽。”

    鐘仁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走過去接過話筒,“太太今天怎么有了興致,也學(xué)著打起電話來了?!?/br>
    電話那頭何意如不知說了些什么,鐘仁嗯嗯兩聲,忽然加重聲音道,“這是族里定了多年的規(guī)矩,太太難道忘了凡是鐘氏一族的寡婦,只要沒有留后的,死了丈夫,只有兩條道走。若是族中有人愿意收她入房,那便留下,若是沒有,給她一紙休書,清了家產(chǎn),打發(fā)她走人便是了。”

    這話聽在秦淮耳中,當(dāng)真是既新鮮又氣憤。

    想不到鐘氏一族在吃穿用度上看似中西合璧,骨子里竟然如此頑固落伍。寡婦無后便要被休出門,這算是什么狗屁規(guī)矩。

    卻聽鐘仁又道,“行了行了,我這里吃罷飯就過宗祠那邊去,太太可以先告知族里的執(zhí)事一聲。她要鬧,就先讓她鬧著,等鬧沒了力氣,更好打發(fā)!”

    鐘仁摞了電話,急急地用茶泡了碗飯,就著幾塊咸水鴨吃了下去。

    雀兒有眼色,早早命人將大爺外出的衣物備好,鐘仁便換了衣服,對秦淮道,“族里有個寡婦不守族規(guī)鬧事,鐘九那幫老頭子,因我擔(dān)了個副族長之名,非得讓我去宗祠那邊看看。老七晚一點就搬過來了,你這做嫂子的,想著去他那里看看,有什么他最想要的,你關(guān)照他些?!?/br>
    秦淮點頭應(yīng)著,心里卻忍不住暗道,“這么主動讓老婆去貼小叔子的,倒是打著燈籠也難找,這人也真算是變態(tài)到家了?!?/br>
    他心里自有主意。

    自己今天忤逆了鐘仁,沒有配合他讓鐘信給自己按摩,總算是在鐘信面前有了一點點改變。如果自己晚上再跑去他的房間,來個夜探小叔,又不知會讓鐘信怎么想自己了。

    不去!

    他見鐘仁急匆匆出了院子,雀兒也不在房里,便對兩個小丫頭交待下去,讓她們收拾出幾樣根本沒有動過的點心,裝在食盒里,只說按大爺?shù)囊馑迹约阂粫簬ダ掀吣沁叀?/br>
    小丫頭子方才聽到了鐘仁交待秦淮的話,倒也不以為意,很快便收拾出一個小巧的食盒。

    這時令天黑得已經(jīng)有些早了,待秦淮拎著食盒,避了丫頭,靜悄悄從院子角門出去的時候,園子里已經(jīng)是暮色如愁。

    他之前假意和幾個粗使的老婆子閑話幾句,已經(jīng)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去處。這會兒便借著星光,穿云度月,沿著攢心澗東拐西繞,尋將起來。

    眼見前面一帶荒蕪處,隔著樹叢,隱有房舍,透出一絲光亮。

    秦淮心中暗喜,沒想到暈頭轉(zhuǎn)向中,竟真讓自己摸了過來。

    第15章

    秦淮所到之處,原是園中一處極偏僻的所在。

    小小三間破舊的房舍隱在一片樹從后,僅東首的房間透出點光線,冷眼看去,倒有些像是上夜人值夜的地方。

    秦淮四下看了看,確信并無人影,便悄悄繞開亮燈的房間,直奔西邊房舍的窗前。

    那窗子上的玻璃已經(jīng)壞了數(shù)塊,七零八落的,像是豁了口的牙。

    秦淮借著星光,從玻璃破洞里朝里望去,隱約可以看見室內(nèi)簡陋之極,不過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靠墻邊一張破床,床上空蕩蕩的,人影皆無,僅地下靠床腳處,堆著好似棉絮狀的一床爛被。

    秦淮有些意外,難道那些粗使婆子說的有誤,那個瘋婆子,竟不在這里?

    今晚,他偷偷帶著食物來看的,正是鐘信的生母丁香。

    從早上鐘仁下令要餓上瘋婆子三天三夜起,秦淮便動了惻隱之心。而這份同情,又在聽說今天是她的生辰后,達到了頂點。

    不管那個男人如何腹黑陰險,他的母親,卻真真是個可憐人。

    明明和鐘毓一樣,也是今天的生日,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僅被雀兒抽了耳光,禁了食物,更悲慘的,是親生兒子眼看她受盡屈辱卻又無能無力。

    所以看到鐘仁和雀兒都離開院子,秦淮便做了這個決定。

    小叔子絕對不能去看,但是看看他的娘,也算是盡一點善心吧。

    他在生活里宅斗書看得多了,也算是學(xué)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便是自己要去做好事,倒也知道事先做了些功課。

    不僅打聽到了瘋婦被看管的地方,還在與粗使婆子的閑談中,知道那邊兩個負責(zé)看守的家仆,全是宅子里有名的酒包。

    每日里除了給瘋婆子送點吃喝,根本對她不理不顧,只在東廂房里偷偷喝酒。

    也正因如此,秦淮才敢行此之事,如若那邊不是這樣松懈,便是他再有同情可憐之心,也是不能去的。

    他心善,卻也并不是濫好人。

    畢竟保住自己,方能圖謀將來。

    當(dāng)然,在秦淮的潛意識里,有沒有因為預(yù)先知道了鐘信最終的結(jié)局,才會如此去做,便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正在奇怪室內(nèi)為何無人,卻發(fā)現(xiàn)室內(nèi)地上那堆破棉絮忽然間動了動,里面似乎有個人影。

    他仔細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棉絮里果然裹著一個人。一張臟兮兮的臉,雙眼閉著,似乎處于昏睡的狀態(tài),可不正是鐘信的生母。

    月光之下,還可以看到她的雙腳拴著一條鐵鏈,另一端則鎖在床腳上。

    秦淮心中一緊,頓覺鼻子發(fā)酸,咬了咬牙根兒,便輕輕推開門,閃身鉆了進去。

    那丁香渾渾噩噩,一天未進水米,又餓又冷,已是半昏迷的狀態(tài)。

    恍恍惚惚間,被身上的蟲蚊咬了一口,清醒過來。卻忽見一個身影蹲在自己面前,是個年輕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