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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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徐冉一年到頭都是一身利落勁裝、布帛束發(fā),她的一雙手倒是巧,往那首飾鋪子一坐,不由分說散了溯辭的發(fā),親手綰了一個隨云髻,綴上珠花步搖,就連首飾鋪子的老板娘都要贊一聲好。 徐冉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索性把她的面具也摘了,戴上面紗,露出一雙燦星般的明眸,眉間那一點紅痕成了點睛之筆,饒是見多了大家閨秀的老板娘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這才好看嘛?!毙烊绞譂M意,一面付錢結(jié)賬一面道:“你就該這么打扮,瞧瞧你之前跟著薛大,他都把你養(yǎng)成什么樣了!”語氣十分嫌棄又痛心。 遠在兵馬營的薛鋮莫名覺得鼻子發(fā)癢,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和魏狄單青商量招兵一事。 直到二人離開首飾鋪子,溯辭這才低聲對徐冉說:“阿冉,你誤會將軍啦,我以前在西境也是那么穿的?!?/br> “西境風(fēng)沙烈日條件艱苦,如今可不一樣?!毙烊侥竽笏哪?,昂首挺胸道:“以后有我在,包管把你打扮得美美的!” 溯辭咧著嘴瞅她,問:“阿冉你也生的好,怎么不打扮打扮自己?!?/br> 徐冉聞言張開手,在她跟前大喇喇地轉(zhuǎn)了一圈,道:“當家的我就適合這扮相,扮軟和了可鎮(zhèn)不住人吶?!?/br> 溯辭道:“阿冉若穿上戰(zhàn)甲,必定也很好看!” 徐冉搓搓下巴,腦袋里幻想了一下,嘿嘿笑道:“我也覺得?!?/br> 溯辭樂得捧腹,二人一路說笑一路瞎逛,不知不覺臨近傍晚,這才拐道去慶林齋。 二人包了十多只肘子,雇了輛馬車,搬上幾壇好酒,慢悠悠往兵馬營去犒勞犒勞辛勞一天的將士們。 待馬車停在兵馬營門口時,營中炊煙裊裊,正是生火做飯的時候。守門的士兵不認得他們,看了看玄服勁裝提著酒rou的徐冉,又看了看她身后仙女兒似的溯辭,面面相覷。 徐冉一揮手,大大咧咧高聲道:“讓你們將軍出來迎吧!” 守門兵一時半會也搞不清她們究竟是來尋釁的,還是什么貴人,遂差一人去通稟將軍,其余人仍舊死死守著門渾身戒備。 徐冉并不在意,和溯辭現(xiàn)在一處靜靜等著,偶爾說兩句笑話,逗得溯辭笑彎了眉。 沒幾句話的時間,薛鋮趕至門口,見是徐冉和溯辭,不免有些驚訝,道:“你們怎么來了?” “給你們送酒送rou來啦。”徐冉晃了晃手上的酒rou,笑道。 “費心了?!毖︿叿Q謝,目光落在溯辭身上,亦不免有些驚艷。 士兵們見是將軍的熟人,便不再阻攔,給她們讓來路。徐冉走在前頭,對身邊的一個士兵道:“車里還有酒rou,自己去搬吧!” 幾人聞言均露出喜色,卻沒有動,反而克制地看向薛鋮。 薛鋮:“是自己人,去吧,給營里的弟兄分下去。” 為首的士兵頓時喜道:“多謝將軍!多謝姑娘!”言罷一禮,這才快步跑去馬車上搬東西。 徐冉看著這些士兵,沖薛鋮擠了擠眼睛,低聲道:“可以啊,這一天功夫就收拾妥帖了?!?/br> 薛鋮但笑不語,領(lǐng)著二人往營房走去。 魏狄在房中愁招兵的事正焦頭爛額,一見薛鋮進來脫口而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干脆搶人去吧!” 薛鋮還沒發(fā)話,就見徐冉冒了出來,滿是戲謔道:“這才一天沒見,咱們魏二長本事了啊,都干起這勾當了。要不要當家的教教你怎么搶人最快準狠?” 魏狄目瞪口呆看著徐冉,又看到了隨后而入的溯辭,驚道:“你們怎么來了?” “怎的,不歡迎?”徐冉把酒rou往桌子上一放,抱臂挑眉。 “怎么會!”魏狄立即道:“就是這兒都還沒收拾好,怪亂的。” 薛鋮無聲瞥他一眼,拉著溯辭在另一邊坐下。徐冉動手拆油紙包,眼也不抬地對魏狄道:“杵著干啥,去拿碗筷!” 魏狄誒了一聲,足底生風(fēng),喜滋滋地就往外走。 薛鋮神色莫辨地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小子如今怎么這么聽徐冉的話了? 然而也不過一瞬,這個念頭被拋之腦后,他看向溯辭,溫聲道:“這身衣裳我似乎從來沒見你穿過?!?/br> “這是阿冉下午才給我置辦的?!彼蒉o說了說在商家吃閉門羹的事,嘆道:“還好能從賀家入手,否則還真是有些麻煩?!?/br> 薛鋮道:“以后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你這一套未必所有人都吃,萬一遇上狠角色呢?!?/br> “總不能事事都仰仗你一個人?!彼蒉o搖搖頭,“這些事我能應(yīng)付的來,放心。” “總不想你涉嫌?!毖︿呡p嘆。 一旁的徐冉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魏狄怎的這么慢!” 話未落音,魏狄舉著碗筷酒盞跑了進來,麻利地擺好碗筷,笑著對徐冉說:“你們還給營里的弟兄們帶了啊?!?/br> “那是自然,總不能咱們在里頭好酒好rou,他們在外頭眼巴巴看著吧?!毙烊浇议_酒封,倒?jié)M四杯酒,道:“都忙碌一天了,這杯酒就當祝咱們出師大捷萬事順遂?!?/br> 四人舉杯,酒盞相碰,發(fā)出悅耳的聲響。 這夜,素來冷清的兵馬營熱鬧極了。 得了薛鋮的允許,士兵們?nèi)计痼艋鸢丫蒲詺g,這一年堆積的不忿與寒心都在醇厚的酒中化開,那些質(zhì)樸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無人不慶幸熬過這么久終于盼來了希望。 單青更是激動,舉杯高歌,雄渾的歌聲回蕩山野,帶著戎旅生涯的鏗鏘和堅韌,雖不是什么天籟之音,卻足以令人為之振奮。 一曲終了,單青高舉酒盞,遙遙向薛鋮道:“薛將軍,我代營里眾弟兄們敬你一杯!從今往后,任憑驅(qū)譴,刀山火海,萬死莫辭!” 其余眾人無不激昂附和:“萬死莫辭!” 薛鋮立在不遠處,同樣舉杯示意,而后一飲而盡。 這篝火燃到深夜才逐漸熄滅,眾人這才意猶未盡地回房安歇。這群士兵雖失主將已久,但規(guī)矩卻一點沒丟,就是今夜這樣熱鬧的氣氛,也無一人酒醉,有條不紊地把一地雜亂收拾得干干凈凈。反倒是徐冉一不留神喝高了,七歪八扭地被魏狄架去歇息。 “誰讓你扶了!”徐冉半瞇著眼去推魏狄,嘟囔道:“我能走。”說著腳下一個趔趄就往一旁歪去。 “都這樣了還嘴硬呢?!蔽旱已奂彩挚彀研烊綋七^來,一邊哄著一邊架著她往房間走。 徐冉十分不滿地捶他的胸口,道:“酒是我買的,你、你憑什么不讓我喝了!” “姑奶奶,你都醉成這樣了,再喝明兒就等著頭疼吧!” “我的酒!”徐冉瞪他,斬釘截鐵道:“你扣我的酒,給錢!不然我就去衙門告你搜刮民脂民膏!” 身為官差的魏狄頭一回被一個土匪頭子威脅要去告官,頓時笑出了聲,道:“好好好,俠女饒命,我賠還不成么?!?/br> 徐冉這才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二百兩!” “搶錢呢!”魏狄目瞪口呆,心道這家伙果然還是個匪,喝醉了都不忘打劫。 “報官!”徐冉瞪他,頓時又扭頭不肯走了。 “行行行?!蔽旱夷盟龥]辦法,想著反正她喝醉了,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 誰知徐冉站住腳把手往他眼前一伸,道:“給錢?!?/br> 魏狄身上哪有錢,胡亂把他的腰牌摸出來往她手里一拍,道:“給你了!” 徐冉把腰牌湊眼前一瞅,又拿牙咬了咬,頓時拉下臉把腰牌一丟,仍舊伸手怒道:“騙子!給錢!” 魏狄哎喲一聲,連忙跑過去把腰牌撿回來揣好,又趕回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徐冉,道:“姑奶奶誒,這可不能亂丟?!?/br> 徐冉不依他,仍是要他給錢,一步也不肯走。 魏狄這時簡直欲哭無淚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叫你要應(yīng)她的話! 而徐冉見他久無反應(yīng),扭頭就要往回走,七歪八扭的,嘴里還嚷著報官。魏狄一個頭兩個大,終于沒了辦法,索性把脖子里從小戴著的那塊玉扯出來塞她手里,道:“給你!老老實實回去給我睡覺!” 徐冉摸了摸玉又咬了幾口,這才喜笑顏開把玉揣進懷里,順從地任他架著回房。 遠處薛鋮和溯辭看著二人打鬧的背影,都笑了。溯辭靠在他的肩頭,道:“阿冉怎么喝得這么醉?!?/br> 薛鋮攬著她的腰,說:“那幾壇酒都進了她的肚子,又沒吃幾片rou,哪能不醉?!?/br> “不知阿冉明日起來還記不記得做過的事?!彼蒉o悶聲笑道。 “讓他倆鬧吧?!毖︿呡p吻她的發(fā)際,道:“我看魏狄對她倒是上心?!?/br> 溯辭深以為然地點頭,道:“阿冉對魏狄也不同尋常?!?/br> “你也看出來了?” “但凡細心點的人都看得出來,也就他倆當局者迷了?!彼蒉o仰起臉道:“阿冉今日還和我夸魏狄來著?!闭f著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徐冉的調(diào)調(diào)說:“魏狄這小子吧,人挺逗的,武功不錯也有擔當,才在寨里待了幾天就混熟了,若是寨中的人,指不定能混個當家的做做?!?/br> 薛鋮輕笑:“讓他們自己慢慢撥云見月吧?!?/br> 此時月色正濃,趁著四下無人,薛鋮附身輕吻她的臉頰,低聲道:“你來看我,我很歡喜?!?/br> “那我天天來呀?!彼蒉o笑得嬌俏,月光在步搖的銀片上折射出清光,襯著她的云鬢花顏,令人沉醉。 薛鋮擁她入懷,道:“雖然想,但這里終究還是軍營,如今又亂,你還是好好在城里,我也放心?!?/br> 溯辭環(huán)住他的腰,偎在他懷中,道:“那我常來看你?!?/br> “好。”薛鋮摸了摸她的衣服,問:“山上夜涼,你冷不冷?” 溯辭又把自己往他懷里縮了縮,笑道:“這樣就不冷了。” 薛鋮順勢圈緊了手,換了個方向,把夜風(fēng)擋在背后,看著遠去山林黑黢黢的輪廓,心里卻無比踏實。 二人在月下相擁,重疊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 兵馬營雖未收拾妥當,眾人能擠則擠,但仍舊給薛鋮騰出了一間寬敞的主屋,說是曹賁都尉曾住的地方,雖然也不比別處好到哪里去,東西卻是全的。 溯辭洗漱完正坐在桌前準備拆發(fā)髻,剛?cè)∠乱欢渲榛?,薛鋮便推門而入。白日的衣服換下,只松松垮垮披了件大氅,好在屋里生著火盆,倒也不冷。他在床沿坐下,靜靜看著溯辭拆卸首飾,一眨不眨。 溯辭感覺到身后灼熱的視線,把步搖往桌上一放,扭頭道:“你盯著我做什么?!?/br> “好看。”薛鋮眸光溫柔,笑道:“看不夠。” 溯辭索性起身走去他身旁坐下,把臉湊到他跟前,道:“喏,讓你看個夠?!?/br> 薛鋮撫上她的臉頰,目光掠過她飽滿的額頭、彎彎柳眉,看向那雙燦爛令人心馳的眼眸,滑過瓊鼻落向她飽滿淺粉色的雙唇,脖頸修長,鎖骨一線,衣裙包裹住玲瓏的曲線,如彎彎的山溪,從領(lǐng)口一路流淌至足尖。 他的目光熾熱而飽含貪戀,這樣仔仔細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不自覺地附身向她,啞聲道:“夫人真美。” 這樣露骨的視線令溯辭不由紅了臉頰,腰卻被他扣住躲閃不得,只能微微垂下眼簾,落在薛鋮眼中,生出幾分不勝嬌羞的味道。 他低低一笑,用力一撈,將她抱至膝上,抵著她的額頭問:“我記得夫人當初可是十分大膽勇猛,過關(guān)斬將殺得薛某丟盔棄甲,如今怎么反倒羞了?” 溯辭嗔他一眼,心里嘟囔:還不是因為知道你那會兒不會怎么樣,如今你是嘗了rou味的小狼崽,再亂來你哪會輕易放過我!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薛鋮按住她的背脊,低聲笑道:“夫人怕了?” “哪有?!彼蒉o心虛地撇開眼,提醒他,“這可是在兵馬營?!?/br> 修長有力的手指順著她的脊背一寸寸向上攀爬,薛鋮抬起頭,停在她唇邊一寸處,道:“夫人為何要提醒我這是哪?難道夫人想做什么?” 溯辭哭笑不得地捶他,道:“你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 “自然是和夫人你學(xué)的。”薛鋮在她唇上輕咬一口,聲線低啞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