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胭脂、婚內(nèi)燃情:慕少寵妻甜蜜蜜、我在地球撒野的日子[娛樂圈]、只為你心動、玄學(xué)大師的佛系日常、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下來了卻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絕色女總裁的貼身兵王、穿書之豪門男寡、世上第一親哥[快穿]、夫君人設(shè)崩了
過了許久,他慢慢垂下眼眸,側(cè)過臉緩緩將她擁入懷中。修長有力的手臂攬著她的腰肢,薛鋮低頭貼在她的耳邊,十分生澀地念出了當年故事里那個書生的唱詞:“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br> 是啊,如若真不曾放在心上,有豈會有如今種種? 作者有話要說: 溯辭:將軍啊,我聽不太懂這句啥意思,你解釋解釋唄? 薛鋮:……夸你好看來著。 魏狄季老太傅薛父:辭辭,他說他看上你了! 溯辭:將軍你真別扭! 薛鋮:(默默扛起人就走) 第34章 風波 這夜薛鋮記不清最后是怎么和她在屋頂喝完那壺酒的, 也記不清是怎么把這個掛在自己身上不肯撒手的人送回房的,更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期間遇上了薛敬,似乎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什么,然而薛鋮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等回到房中仰面倒在床上時,他神游九天的意識才一點點回落。 鼻尖還縈繞著溯辭身上的香味,手上還殘留著她柔軟腰肢的觸感,懷里似乎還有她的溫度。薛鋮閉上眼,那張燦爛的笑容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xiàn),輕顫的長睫、流轉(zhuǎn)的眼波、酡紅的臉頰還有那嬌艷的雙唇。 薛鋮霍然睜開眼, 他聽見自己沉沉的心跳在黑夜中慢慢放大、慢慢變得急促,黑沉沉的眼盯著帳頂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許久,他突然翻身而起, 大步朝屋外走去。 疾步穿行在寂靜的巷子里,薛鋮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仿佛那個眉眼帶笑的女子終于推開了他心門的一角, 令那些斂藏在后的渴望悸動蜂擁而出、無法控制。 溯辭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一面不滿地嚷著“誰呀”, 一面揉著惺忪的睡眼往門邊走,不料聽到的卻是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 她愣了愣,睡意登時褪了一半,立即跑上去開門,看著站在她房門外的薛鋮, 十分詫異地問:“薛將軍?你怎么……” 她的話沒能說完,薛鋮一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吻了下去。 溯辭頓時瞪大了眼。 雙唇相貼, 還沾著淺淺的酒味,柔軟的觸感令他沉迷,令他無法滿足于淺嘗輒止。 薛鋮伸手攬過她的腰,輕輕吮著她的唇瓣。溯辭眼睫顫了顫,慢慢閉眼迎上他的吻。 一步步撬開牙關(guān),唇舌相觸時有細微的戰(zhàn)栗蔓延全身,他無師自通一般追逐她的舌尖,攫取她口中柔軟的味道。就像戰(zhàn)場上揮師而下的將軍,攻城略地,一絲喘息的機會也不給她。 溯辭警告一般地輕咬他的舌尖,薛鋮這才放緩了動作。 發(fā)燙的掌心貼在她的腰側(cè),隔著衣服慢慢摩挲她的腰窩脊背。溯辭輕輕踮起腳尖回吻他,伸手攀上他的前襟,后退半步將他拽入屋內(nèi)。 屋門被薛鋮反手關(guān)上,溯辭推著他的肩將他壓在門上,身軀緊緊貼上他的,毫不客氣地深吻回去。從生澀到嫻熟,二人意外地十分合拍,溯辭勾著他的脖子,薛鋮撫著她的腰背,極盡纏綿。 一番纏吻結(jié)束,二人微微喘息著,四目相對,他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動情的色彩。鼻尖輕觸,溯辭彎起唇角,再度將他拉向自己。 情難自禁。 在這星火即將發(fā)展成燎原之勢前,薛鋮及時松開了溯辭,十分克制地按住了她的肩。溯辭茫然地看著他,有些不滿地撅了噘嘴。 薛鋮面上一紅,所幸屋內(nèi)不曾點燈,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聽他輕咳一聲,抬手攏了攏她的鬢發(fā),道:“夜深了,你該睡了?!?/br> 溯辭欣然點頭,拉著他的衣襟就往屋里走。薛鋮嚇了一跳,立即抓住溯辭的手,道:“別……” “嗯?”溯辭狐疑回頭,“不睡么?” 薛鋮漲紅了臉,強自鎮(zhèn)定道:“你……我、我該回府了,明日還要查臨安王的事?!币幻嬲f著一面把衣襟從溯辭手里拽出來,又睨了她一眼,道:“那……我先回了?!闭f著后退兩步,扭頭出屋。 溯辭愣了片刻,隨后跑出屋子,看著薛鋮飛快離去的背影,一手掐腰,狠狠地磨了磨牙。 撩完就跑,薛將軍你會后悔的! *** 翌日,薛鋮神采奕奕地到左驍衛(wèi)府,拿著卷宗趕來的魏狄十分奇怪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低聲問:“將軍,你這是遇上什么喜事了么?” “何出此言?” “如今滿朝堂都為臨安王遇刺一事愁眉苦臉,你怎么反倒笑開花了?” 薛鋮立即收斂嘴角弧度,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問:“有線索了?” “有了,不過……”魏狄沖他使了個眼色,道:“不太妙。” 細問之下薛鋮這才得知,昨夜大理寺在城郊荒廟中發(fā)現(xiàn)了四具尸首,黑衣蒙面,和臨安王所遇見的刺客一模一樣。這些人身份不明,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當仵作驗尸之時,卻在其中一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令牌。 令牌通體烏金,上頭刻有一枚柳葉的紋樣,沾染著些許龍涎香的味道。 這枚令牌此刻正捏在承光帝手中,狠狠摔在了立于案前的太子臉上。 “逆子!”承光帝冷聲怒罵,“你干的好事!” 薛昭仁額上頓時紅了一塊,等他看清這令牌的模樣,瞳孔驟縮,立即跪倒于地,道:“父皇息怒!兒臣冤枉!” “冤枉?”承光帝嗤笑,“龍涎香出了你只有朕這兒有,你的意思是朕刺殺臨安王么?!” 薛昭仁跪伏于地,道:“兒臣不敢。但此事絕非兒臣所為!龍涎香這宮中內(nèi)侍宮女也有機會接觸到,定是有人陷害兒臣!” “你若不留下這樣的把柄,誰能以此陷害你?!”承光帝拍案而起,語氣篤定,幾乎已認定此物乃太子之物。 薛昭仁只覺后背沁出冷汗,沉聲道:“兒臣行事坦蕩,絕……” “坦蕩?”承光帝打斷他的話,揚手就將一本奏章摔在了他的面前,“真以為朕老了、眼瞎了?!” 薛昭仁指尖一縮,不敢多言。 “你和老九斗了這么多年,結(jié)黨、攀咬、明爭暗奪,真當朕看不見是么?”承光帝慢慢繞出桌案,行至薛昭仁身側(cè),痛聲道:“你是大晉太子!這么多年我給足了東宮和皇后的臉面,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結(jié)黨就罷了,如今竟豢養(yǎng)起殺手來,接著是不是就要養(yǎng)私兵、逼宮造反了?!” “兒臣不敢!”薛昭仁重重叩首,鬢邊冷汗滴落。 承光帝冷哼一聲,背過身慢慢走回桌后,“還好大理寺拎得清,這件事知者甚少,該怎么做不需要朕教你了罷?” “兒臣省得?!?/br> “不要再讓朕失望了?!背泄獾勐?,不愿再看太子,揮手道:“退下吧?!?/br> “是?!毖φ讶蕮炱鹉敲读钆?,躬身退下:“兒臣告退?!?/br> 殿外陽光傾灑,卻沒有多少溫度,薛昭仁只覺渾身血冷,低眸看了看掌心那塊熟悉的令牌,驀然收攏手指,大步離去。 *** 與此同時,左驍衛(wèi)府中,同樣一枚令牌置于案上,魏狄將一份卷宗遞到薛鋮面前,道:“這種柳葉紋我去打聽過,如今江湖上知者甚少,但并非全無蹤跡。” “早在二十多年前,豐州一帶曾有一個盛極一時的殺手組織,組織頭目名叫竹柳公子。此人行蹤詭秘,組織上下均以此柳葉紋為令,多年前曾刺殺過豐州一地的知府,所以卷宗里有幾筆記載?!?/br> “但十多年前這個竹柳公子就銷聲匿跡,江湖上眾說紛紜,不過大多都說是他為人張狂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被滅了口?!?/br> “你的意思是此人并沒有死,并且還在暗中活動?!毖︿呡p點卷宗,皺眉道:“甚至……和里頭那位有所牽連?” 當日山中刺殺環(huán)環(huán)相扣,殺手個個武功不俗,若非溯辭,他恐怕早已沒了命。如此作風,的確像江湖的殺手組織所為。但刺殺臨安王…… 薛鋮并不認為太子會做這種事,他伸手拾起那枚令牌,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很快得出定論。 真正刺殺臨安王的人恐怕和當時給他送來這枚令牌的人是同一幕后主使,目的再明顯不過——拉太子下水。 薛鋮深深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京城天,的確太臟了?!?/br> 隨后他將令牌交還給魏狄,吩咐道:“此事必已驚動陛下,定會警示太子,我們不可插手,以防惹禍上身。但北魏那邊還需有一個交代,我這邊有個法子可以一試。”說著示意他附耳過來,將昨夜溯辭所言重復(fù)了一遍。 魏狄面色又驚又喜,道:“若能成,的確能讓北魏自食惡果,但也確實有些冒險?!?/br> “總比坐以待斃來得好。”薛鋮搖搖頭,道:“務(wù)必挑些身手好靠得住的人,不能讓溯辭有絲毫閃失。另外,讓守著驛館的人盯緊了臨安王的那幾個姬妾,一旦有行蹤詭異之人,即刻上報?!?/br> “是!”魏狄領(lǐng)命,立即去著手準備。 薛鋮緩步踱至窗邊,看著碧藍的天空,思索起如何逼北宮政現(xiàn)身的法子。沒過多久,只見一個守門的士兵快步走來,向薛鋮行禮道:“將軍!” “何事?” “外頭有個算命的胡言亂語,說咱們驍衛(wèi)府有紅鸞籠罩,非得讓我把這個交給將軍。”那士兵雙手奉上一張?zhí)一ü{,一板一眼地說道。 薛鋮嘴角一抽,猜出了這個算命的是誰,無奈接過那張?zhí)一ü{,對他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等那士兵走遠了,薛鋮慢慢展開那薄薄的一紙,只見上頭龍飛鳳舞寫著一句話——愿為惜花人。 薛鋮的手抖了抖,默默捂住了臉。 此時驍衛(wèi)府外,溯辭揚眉吐氣步子輕快地往茶樓走,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再來惜一惜薛大將軍這朵“嬌花”。 誰讓你把我一個人丟下的! 她輕輕哼了一聲,面上卻笑了起來。 第35章 姻緣 這一天, 京城市井間飛快傳開一條消息——九寶茶樓那個算卦奇準的白衣仙姑將在月圓之夜卜問天機,可窺古今天下萬事。但只卜一卦,此卦千金起,將于明日再九寶茶樓公開競價,由價高者得之。 此消息甫一放出,滿京嘩然。甚至有不少權(quán)貴聽聞此事,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躍躍欲試。 在府中逗鸚鵡的瑞王薛昭珩聽下人說起此事,嗤笑道:“或許咱們的太子殿下該去求一卦, 問一問他到底能不能問鼎那至尊之位?!?/br> 這話說得十分露骨,然而侍立的仆從早已見怪不怪,面上波瀾不驚。 不過多時, 錢十一順著游廊疾步而來,薛昭珩見狀揮退了仆從, 把剩余的鳥食撒回碟中,看著他在身前單膝跪地, 問:“如何了?!?/br> “依殿下所言,均已辦妥。”錢十一答。 “甚好?!毖φ宴翊笮χ炕匾伪?,道:“盯著太子那邊的動靜,我要看看他如何壯士斷腕、自折羽翼!” *** 在仙姑卜算天機的消息飛快傳開的同時,大理寺又接到了一樁十分棘手的案子——御史臺監(jiān)察御史宋書的長子被人割喉死在家門口, 血濺門扉,慘不忍睹。巧的是這位宋御史前日才剛剛遞了折子彈劾兵部尚書魏荃濫用私權(quán)、縱容親屬強占民女等數(shù)條罪狀,其子慘死, 整個御史臺都為之憤怒。 御史大夫季明淵領(lǐng)著一眾同僚浩浩蕩蕩跪在宮前,慷慨陳詞,請求圣上徹查此事。又將宋書彈劾魏尚書一事點出,嘴上雖說的都是信任魏尚書為人、斷不會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但落在旁人耳朵里卻不是這么回事。急得魏荃嘴上燎泡,趕忙也跪去了宮前,為證清白力竭聲嘶,吵得承光帝腦仁疼,一揮手將案子推給了大理寺。 大理寺著手查案,沒過幾個時辰便在宋家公子身邊發(fā)現(xiàn)了遺落的柳葉刀,上頭的紋路與先前發(fā)現(xiàn)的那枚令牌一模一樣!同時經(jīng)驗豐富的老仵作更是一語道破,言說宋公子被人一刀割喉而亡,刀法極快,無論作風還是傷口都與二十多年前名sao一時的竹柳公子如出一轍! 這下急得不止是魏荃,連太子都失手摔了茶盞。 據(jù)御書房當值的內(nèi)侍所說,太子從御書房出來時面色十分難看,額上又紅了一塊,甚至隱有血跡斑駁。 東宮風聲鶴唳,薛鋮這邊也被天子余怒波及。 北魏使者遇刺在前,不到兩天,朝廷命官之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殘殺,負責京城治安的左驍衛(wèi)免不了責罰。只是如今案子未破,加上太子牽連其中,承光帝只能將薛鋮訓(xùn)斥一番,責令他協(xié)助破案,絕不可再旁生枝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