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顧煙藍:想知道嗎?求我??! 練朱弦:求你個死人頭,切了你的rou下來做個香窺不就都知道了? 顧煙藍:你敢,別看我一條單身狗,我也是后后臺的人?。?! 第72章 道侶之印 “顧煙藍的確沒必要留在塔里和任無心消耗?!?/br> 練朱弦冷靜判斷道:“恰恰相反,只要他離得足夠遠,任無心就不能將他的魂魄和軀殼分開。這樣一來,牽絲之術就會一直控制著商無庸?!?/br> “牽絲之術?”鳳章君冷不丁地捕捉到了這四個字。 “……沒事?!本氈煜冶灸艿胤裾J,可想了想?yún)s又改口,“等香窺結(jié)束了再和你仔細解釋?!?/br> 鳳章君“嗯”了一聲,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眼面前,只剩下了商無庸與任無心,彼此僵持著、小心翼翼。 任無心依舊在試著喚醒商無庸的意識,而商無庸則在完全抗拒的同時,開始一步一步朝著塔心的方向走去。 “顧煙藍讓商無庸去拿混沌?!兵P章君看得清楚分明,“但那是未央城的至寶,如若輕輕松松就能被人取走,那未央城又怎么會平安存在了幾百年?” “所以……會發(fā)生什么事?”練朱弦不由得擔憂起來。 “恐怕什么都不會發(fā)生。”鳳章君搖頭,“商無庸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大不如前,在觸摸到混沌之前,他的rou身就會毀壞、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這個世上,就連魂魄都會融入混沌之中,也就是俗話說的…永不超生?!?/br> “永不超生?!”練朱弦并不經(jīng)常聽見這個詞匯,因此微微一怔:“那任無心剛才為何還要阻止顧煙藍進去送死?” 鳳章君反問道:“你說呢?” 練朱弦稍稍將腦筋一轉(zhuǎn),頓時也明白過來,心里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說話間,商無庸已經(jīng)突破了任無心的重重阻礙,進入到塔心那浩如繁星的天地之中。在他頭頂之上的極遠處,那小小的一團混沌,正在散發(fā)著迷離而又柔和的光暈,絲毫看不出蘊含著可怕的威力。 而商無庸就像一只撲向燈火的飛蛾,義無反顧。 任無心顯而易見地驚惶起來,它無數(shù)次地伸手試圖把人攔下,可一次又一次地只能夠抓到虛無。 它和商無庸早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無論人與鬼,或是仙與凡,這就是他們之間命中注定的距離。如天如地,如云如泥。 “……師兄!?。 ?/br> 他又一次沖到了商無庸面前,竭盡全力,試圖喚醒商無庸的神志。 而商無庸仿佛也在掙扎著,太陽xue青筋暴凸,身體顫抖,雙眸腥紅??伤€是無法掙脫牽絲之術的束縛,只能一點點地朝著混沌靠近。 即便是隔岸觀火,練朱弦也忍不住緊張到了極點,手心里沁出一層薄汗。 “沒事的。”鳳章君提醒他,“別忘了我們是在香窺——” “別吵!”練朱弦輕輕甩開他的手,繼續(xù)看得全神貫注。 局勢終于開始發(fā)生變化了。 就像是聆聽到了任無心絕望的呼喊聲,那些彌散在半空中的薤露竟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匯入了任無心的身體。 就這樣,任無心伸出雙手緊貼著商無庸的頭部,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意識滲入商無庸的腦海里。慢慢地,兩個人一起陷入到了意識的僵持之中。 而這,便是香窺的結(jié)束。 眼前的畫面完全靜止下來,然而練朱弦卻并沒有立刻結(jié)束這場幻境。 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鳳章君: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暫時只能對你說?!?/br> 于是,他便如實坦白了商無庸疑似身中五仙教蠱毒的情況。 鳳章君果然眉頭微皺:“你是說,顧煙藍背后有五仙教中人在干預?” “這絕不可能!”練朱弦斬釘截鐵地搖頭,“我之所以只對你一個人說,也是不希望別人對五仙教產(chǎn)生不必要的偏見!” “……”鳳章君沉默片刻,認真看著練朱弦的眼睛:“你肯定?” 練朱弦以同樣認真的目光回望著他:“信我!這事我一定會給你個合理的交待。” 鳳章君與他對視片刻,再沒有多問什么,直接沉穩(wěn)點頭道:“好。我站在你這邊?!?/br> 練朱弦心中一暖,朝著鳳章君微微一笑,旋即卻又回歸正題:“未央城的群鬼之亂乃是因為顧煙藍動了引魂幡,而唯一能夠收回引魂幡的人是商無庸。所以,我們必須首先喚醒商無庸,解除他的蠱毒?!?/br> 鳳章君道:“你是蠱術高手,可曾想到什么對策?” 練朱弦點頭:“世間萬蠱皆有藥可解,然而牽絲蠱毒畢竟罕見,更何況事發(fā)突然,我身邊并沒有準備對癥的解藥……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試一試那種比較冒險…但也更加立竿見影的做法了?!?/br> 鳳章君立刻追問:“什么做法?有多冒險?” 練朱弦解釋道:“五仙教弟子體內(nèi)都有護命蠱,這種蠱既保證了我們百毒不侵,又可以吞噬任何未經(jīng)允許,入侵體內(nèi)的異蠱。如果我能夠?qū)⑸虩o庸所中的牽絲蠱引導至我的身體里,就有很大的把握將它們除掉?!?/br> “不行,這太危險了!”他話音剛落,鳳章君幾乎立刻就搖頭,“萬一連你也被牽絲蠱控制了怎么辦?我不能讓你冒這么大的風險!” “可我卻覺得值得一試?!本氈煜艺Z氣堅定,“現(xiàn)在我們談論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安危。還有外面那些東仙源弟子的生命,和整座未央城的未來。”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于是又朝著鳳章君微微一笑:“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更不希望你為我擔心?!?/br> 聽見了這句話,鳳章君看向練朱弦的目光陡然深濃了幾分,終于不再繼續(xù)堅持反對。 “那就先出去罷?!彼俅翁嵝丫氈煜?,“我們現(xiàn)在還在香窺之中?!?/br> “嗯,知道了?!?/br> 練朱弦乖乖地應了一聲,抬手一個響指結(jié)束香窺。兩個人立刻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身旁的商無庸與任無心依舊還是一動不動,然而知道內(nèi)情之后,練朱弦覺得自己看待他們二人的目光都開始不同了。 “怎么樣?!”頭頂上,守候在十八層高臺邊緣的李天權(quán)迫不及待地發(fā)出了詢問。 從頭解釋太過麻煩,練朱弦只回他了一句“現(xiàn)在要給商無庸解毒,讓所有人原地待命,準備出塔去找七寶引魂幡”,然后就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商無庸的身上。 雖然他剛才口口聲聲對鳳章君允諾“不會有問題”,但實際上這種解毒術他也只是在早年碰巧用過一兩次,最近幾十年來從未再有機會實踐。俗話說“用進廢退”,他默默地希望,千萬別應驗在這件事上。 他這邊暗自緊張,其實鳳章君那邊也沒有多么平靜。 云蒼首座默默地盯著練朱弦看了好一陣子,最后還是悄悄地做出了一個或許有點出格的決定。 “……阿蜒?!?/br> 他冷不丁地叫出了這個許久沒在練朱弦清醒時當面喚過的名字。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剛才還一門心思準備解毒的練朱弦,立刻就被這一聲“阿蜒”吸引了注意力,略顯詫異地看了過來。 鳳章君沒有錯過這個最佳的機會。他湊上前去,一手托住了練朱弦的下巴,另一手攬住了他的胳膊,誘導練朱弦在無意間露出了修長優(yōu)雅的頸項。 然后,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向來行事縝密、不茍言笑的云蒼首座,竟然俯身低頭,輕輕一口咬在了他早就看中的位置上。 那里應該是頸部動脈流經(jīng)的位置,溫度比別處要來得略高一些,稍稍用力還能夠感覺到突突的心跳傳遞過來。 練朱弦顯然是嚇得懵住了,完全沒有絲毫想要抵抗的意思。這種呆若木雞的反應看在鳳章君的眼里,儼然又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可愛。他繼而開始緊貼在練朱弦的脖頸上,用力吮吻、甚至用牙齒輕輕啃噬。 頭頂?shù)母咛帲[約傳來了李天權(quán)尷尬的咳嗽聲。 保持著被咬住脖子的尷尬姿勢,練朱弦仰頭沖著李天權(quán)翻了一個白眼,后者倒是很識趣地一下就把頭縮了回去。 然而鳳章君完全不管這些。在他看來,此刻最重要的事就在他眼前。 練朱弦終于從極度的驚愕當中回過神來,開始輕輕地拍打鳳章君的后背作為抗議。當敲打的力道逐漸由輕變重的時候,鳳章君總算是松手放過了他。 “你做什么?!”此時的練朱弦已經(jīng)被咬得面色通紅,有些懊惱,卻又低垂著視線,不敢與鳳章君對視。 鳳章君看了看剛才被自己狠狠加工過的地方——皮膚已經(jīng)略微紅腫,甚至隱約可以看見皮下的出血點。而那正是二人之間,臨時建立起來的親密關系的證明。 “道侶印,暫時的。”他終于向練朱弦作出解釋,“你若是在解毒的過程中遇到危險,作為你的道侶,我能夠幫助你的更多?!?/br> 聽上去不是一般的可疑,然而練朱弦一時之間也不知究竟應當如何回應,干脆點點頭,裝作相信了鳳章君的說辭。 事不宜遲,他首先喂商無庸吞下了一枚解毒丸,以化解他血液中的毒素。然后盤腿在商無庸面前坐下,凝神靜氣。 待到被鳳章君挑起的心緒略微平靜之后,他立刻從懷里摸出了一柄短匕,在商無庸的雙手掌心里各劃出一道血口,緊接著同樣劃開了自己的掌心,將四道傷口兩兩對上。 五仙教徒的血液對于毒物而言是一種美味。尤其當修為高到練朱弦這種級別時,血液更成了無比甘美的醴酪。即便是稀有牽絲蠱,也無法抗拒它的誘惑。 練朱弦閉目凝神,口中默念法訣,沒過多久,丹田里便逐漸開始有熱流涌動。 那是他的護命蠱,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 很快,緊貼著商無庸掌心的傷口也開始發(fā)燙發(fā)癢,同時產(chǎn)生了一股尚且能夠忍受的酸脹感——毫無疑問地,那是商無庸體內(nèi)的牽絲蠱正在通過傷口朝著練朱弦的體內(nèi)轉(zhuǎn)移。 慢慢地,這種酸脹感開始沿著手臂進入軀體,一部分試圖朝著肩膀脖頸往頭腦進發(fā),被練朱弦以內(nèi)力逼退;而余下更多的,則被刻意引導著,涌向了下腹的丹田。 可即便如此,不適感依舊在迅速擴大。 練朱弦很快開始了抽搐,而每一塊發(fā)生抽搐的肌rou都在痙攣過后迅速冷卻下來,繼而麻木、失去知覺,仿佛變成了一塊死物。 緊接著,練朱弦感覺到這些麻木了的肌rou,仿佛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所牽引著,竟緩慢地移動起來。 而當這種痙攣與寒意逐漸朝著頭部逼近時,練朱弦的腦海里開始浮現(xiàn)出了一個并不屬于他自己的可怕念頭—— 到上面去!殺死身邊的所有人,然后拿到那塊混沌,把它交給顧煙藍! 他知道這是顧煙藍正在通過牽絲之術向他下達命令,可是理智與行動此刻仿佛被一分為二,誰都控制不了誰。 而就在他準備運功抵御這種念頭的時候,有人輕輕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別慌。”鳳章君在他耳邊低聲道,“有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 李天權(quán):偶像在我面前親了另一個男人!震驚!!我該怎么辦?! 燕英:你是男友粉嗎?! 李天權(quán):我不是!?。?!但我吃鯨?。。。?!偶像的男友竟然是男人?。?! 鳳章君:你自己不也是。 燕英:你們聊我先走了 練朱弦:下次蓋章能不能提前說一聲,至少也讓我選個地方,弄在脖子上很尷尬??! 鳳章君:你想弄在哪里?我現(xiàn)在改。 練朱弦: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