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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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些,你的病才好,這么失魂落魄的,是想掉到水里去?” 楚宴抬起了頭,才看到紀(jì)止云的身影:“你怎么在這里?” “我都看到了?!奔o(jì)止云緊抿著唇,“你是想做亡國之君,還是救國明君?” “……我的目的不會改變,我要從燕擎手里奪回齊國的城池?!?/br> 紀(jì)止云松了口氣,最怕的就是楚宴意志不堅:“你這么做,很容易和燕王反目成仇……” 楚宴的眼底閃過了痛苦,自嘲的笑了笑:“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已經(jīng)跟他反目成仇了嗎?” 你還喜歡他? 紀(jì)止云不敢問出這句話來。 若是不問,至少能放過那個答案,也放過自己。 “紀(jì)止云,你不怕我是在利用你么?” “不怕。”紀(jì)止云走進了楚宴,深深凝望著楚宴,仿佛觸及到了那么一絲微光。 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我愿意做你的工具?!?/br> 紀(jì)止云有許多想問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你什么時候肯原諒我? 是我死了,成為一具尸體,徹底埋入泥土里,那個時候你會原諒我嗎? 紀(jì)止云不知道,只是他自那日之后,就一直入墜深淵。 他就像是活在夢里,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 紀(jì)止云望向了燕擎宮殿的方向,怕是他也一樣。 “你想不想進去見燕王?” “……想?!?/br> 紀(jì)止云笑了:“那就讓我這個做工具的帶你進去?!?/br> 楚宴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紀(jì)止云臉頰凹陷,看上去十分瘦弱。他當(dāng)初寫字作畫的手也變得干癟,任誰都看得出他命不久矣。 楚宴聲音沙啞的說:“多謝。” — 天空烏云密布,云層被壓得極低,周圍的光線陰沉得像是黑夜即刻就要來臨。 當(dāng)陳周看到是紀(jì)止云帶著楚宴過來的時候,臉上還閃過一絲驚訝。 “紀(jì)司徒,你這……” “我想求見燕王,正巧見到齊王也在那邊,便一同邀他過來了。燕王的傷勢如何?” 陳周都要以為紀(jì)止云是故意的了,他嘆了口氣:“大王才上完藥,奴不明白為何紀(jì)司徒要帶著齊王過來。” “陳周,你問問燕王……當(dāng)真覺得是齊王派人刺殺他的?” 陳周眼帶厭惡:“紀(jì)司徒,這些事情并非奴能斷定得了,畢竟大王是在齊王宮外不遠遇刺,齊王無論如何也逃不了干系吧?!?/br> 楚宴聽到這些話,只覺有口難言。 有些話他自己說出來,倒不如紀(jì)止云為他說出來更妥當(dāng)。 果不其然,紀(jì)止云提了一句話:“齊王如今的處境,對燕王下手有什么好處?我看你們是氣糊涂了,把一切罪責(zé)都怪在齊王身上了?!?/br> 陳周神色微沉,輕聲道:“誰說沒有好處?大王死后齊國不是保住了?” 紀(jì)止云啞然:“那以你之言,齊王有這等實力,為何還因為燕王的緣故受盡了周圍嘲笑和白眼?他早早的派人刺殺燕王不是更好嗎?” 楚宴方才就想說這些話,其實陳周也不算傻子,仔細一想還是能明白的。 大約燕擎手下的這些人,真的把怒氣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才會完全不去細想。 “我這么急忙來見燕王……也是擔(dān)心燕王的身體,他到底傷得如何了?” 陳周望向楚宴,見他急切的樣子,還真的同公子很像。 陳周終于嘆了口氣,眼底含淚的對楚宴說:“還請齊王原諒,大王來同齊王商議春狩之事,又送了許多藥給齊王調(diào)理身子,沒想到一出去就遇到伏擊……” “所以你們都覺得是我做的,以為對我好,反而我命人伏擊你們,所以寒心了?” 陳周羞愧的低下了頭,也算默認了楚宴的話。 “奴這就為二位通報,請稍等?!?/br> 他很快就走了進去,沒多久里面便傳出一個聲音:“進來罷——” 楚宴一步步朝里面走了去,屋子里并未點燈,門窗緊閉,以至于光線根本就無法滲透進來。 鼻尖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他走到了最里面,發(fā)現(xiàn)燕擎的胸口纏繞了一圈圈的白布,平日凜冽的氣勢也因虛弱而略減了幾分。 他朝這邊掃視了過來:“你怎么來了?” “你的傷可有事?” “不牢齊王掛心?!?/br> 楚宴眼神微暗,紀(jì)止云也在此刻走了進來。 兩人的眼神互相交匯于空氣之中,又極快的分開:“燕王不會也覺得是齊王派人下的手吧?” 燕擎的臉色冷漠,胸口的大開著,衣衫凌亂又多了些慵懶。 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見紀(jì)止云站在楚宴身邊,竟有種不爽的感覺。 “這點事情還不需要紀(jì)司徒提醒。” 紀(jì)止云覺得此刻的燕擎很可笑,不僅認不出楚宴,竟還對他如此冷漠。 燕擎曾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那幾個字在他的心底生了根,扎在血rou里—— 你棄之如敝屐的東西,他視若珍寶。 那日燕擎的話,今日竟然是反著來了。 “齊王既然已經(jīng)見到燕王安然無事了,不若便回去了?省得在這里白受氣?!?/br> 楚宴腳步躊躇,平日他可能狠得下心,畢竟現(xiàn)在燕擎才受傷。 想了半天,他也覺得一直守在燕擎身邊不好。 畢竟他現(xiàn)在拿什么身份待在燕擎身邊?明日傳出去了,還不知會產(chǎn)生多大的風(fēng)波呢。 “……燕王,那我便跟先生先離開了?!?/br> 燕擎捏緊了手,不悅的抿緊了唇:“站住?!?/br> 楚宴睜大了眼,沒想到燕擎會喊住他,便愣愣的朝后方望去。 紀(jì)止云奇怪:“燕王不是不樂意見到齊王嗎?” “……齊王是來見寡人的,想什么時候離開由他自己決定,不勞紀(jì)司徒掛心?!?/br> 紀(jì)止云皺緊了眉頭,沒想到燕擎竟然會這么說。 他是存了私心的,既然之前燕擎靠著這樣的辦法從他身邊奪走了楚宴,他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讓楚宴看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換做燕擎身上也一樣。 沒能認出他,燕擎對他又如何? 是不是和當(dāng)初的自己一樣?畢竟燕擎也對他出過手,還差點將他打死。 原本以為自己的說辭已經(jīng)刺激到了燕擎,卻沒想到燕擎的態(tài)度竟然改變了。 紀(jì)止云急忙朝楚宴說:“齊王,你留在這里會受燕王的人欺辱,難道你忘記之前的事情了嗎?” 燕擎皺眉:“之前何事?” 兩人都沒回答他,能回答燕擎的也唯有陳周一人。 當(dāng)燕擎的目光落到了陳周身上時,陳周才訕訕的開了口:“回大王,之前齊王曾獨自來找過大王,只是被狄將軍他們在門口羞辱,那個時候大王還昏迷著,因此并沒有聽見……” “混賬。” 陳周一哆嗦,直接就跪倒在地。 畢竟這件事情他也有份,只是沒狄海那么過火罷了。 燕擎緊蹙著眉頭:“叫狄海和當(dāng)時說了話侮辱齊王的人過來,他們無緣無故遷怒羞辱別人,是寡人管教無方,不能白讓人看了笑話?!?/br> 陳周仍舊沒有動彈,臉色還在泛白。 “怎么了,還不快去?!?/br> 陳周直直的朝燕擎磕頭,額頭都磕破了皮:“大王饒命,奴怕是不能喊狄將軍過來了,奴雖未出言侮辱,但也在一旁冷眼旁觀著?!?/br> 燕擎的臉色驟然間冷了下去:“陳周,自己下去領(lǐng)罰。” “……諾?!?/br> 楚宴看到這一幕,并不覺得陳周應(yīng)該領(lǐng)罰。 該領(lǐng)罰的是狄海那些人,而非沒有對他出言侮辱的陳周:“……等等?!?/br> 燕擎以復(fù)雜的眼神看向了他:“你喊住他,莫非是想求情?” “陳周并無過錯,倘若燕王真的想懲處誰,那便懲處狄海那些人吧?!背缱旖枪雌鹨粋€弧度,“畢竟他們口出狂言,說齊人都要看你們的眼色活命?!?/br> 燕擎靜靜同他對視,每每和他眼神交融,燕擎都會產(chǎn)生一種眩暈感,覺得是葉霖回來了。 他忽然覺得胸口痛了起來,不知是傷口的緣故,還是因為心臟的情緒快要炸裂的緣故。 燕擎的聲音也略顯疲倦:“陳周,既然齊王為你求情,那你的罪寡人便赦免了?!?/br> “多謝王上!多謝齊王!” 陳周熱淚盈眶,之前對楚宴的隔閡也全然消失。他之前服侍過公子,又覺得齊王軟弱無能,總是有些看不上一個贗品的。 而如今,陳周卻因楚宴為他求情了一次,而對楚宴有了改觀。 “紀(jì)司徒還請離開吧,寡人要和齊王商議要事?!?/br> 燕擎對紀(jì)止云的敵意rou眼可見,這擺明了是針對紀(jì)止云。 紀(jì)止云深深的看了楚宴一眼,楚宴并沒有反對燕擎的話。他雖然心有不甘,還是默默的退出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