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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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訕訕的笑了兩聲:“……這是大人的命令, 我們這也沒辦法?!?/br> 面對楚宴詢問的目光,蕭允澤朝他解釋:“這里的刑部尚書同聶靖云曾有過節(jié),前些年因為聶靖云, 差點毀了他的前途?!?/br> 楚宴懂了,那人懷恨在心了,所以才這樣對待聶靖云。 當(dāng)獄卒帶著他們一步步朝那邊走去的時候, 楚宴朝那邊望去,發(fā)現(xiàn)這牢獄之中極其昏暗,隨設(shè)有高窗, 外面的陽光卻一點也透不進來。 從前方傳來了一陣惡臭,像是rou被腐爛的味道。 楚宴捂住了口鼻, 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等終于抵達了最里面的地方, 楚宴才看見聶靖云的雙手都被兩邊的鐵索綁著, 身體大半沒入水中, 胸口的衣衫也完全被水給透濕,露出里面的胸膛。 聶靖云的容貌極佳,只是眉宇間帶著一縷陰郁之氣破壞了給人的感覺。 “行了,你先下去吧。” 獄卒低下了頭:“是?!?/br> 聽到聲音,聶靖云還以為是蕭允澤想過來嘲諷他,聶靖云原本想裝瘋賣傻,當(dāng)他再次抬起眸的時候,卻看到了蕭允澤身旁的楚宴。 他穿著女裝的齊胸襦裙,流蘇長迤的環(huán)佩系于衣帶之上。鴉發(fā)逶迤,頭上便只有一個極素雅的垂絲海棠銀釵。也許是上了妝的緣故,借助里面微微火光,他能看見對方上了紅色胭脂的眼梢。 聶靖云眼神微閃,有了楚宴在這里,原本裝瘋賣傻的舉動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了。 他也弄不懂自己對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除了喬翰秋外,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強烈的想要一人。 喬翰秋傷得他太疼,他已經(jīng)不打算再喜歡另一人的時候,付出什么真心了。 反正到頭來,他的真心都會被人踩在腳底下,碎成一片片,最后逐漸腐爛。 他不敢再捧出自己的心給別人,卻是想活的,把那顆腐爛的心又塞回去,到頭來也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三皇弟已經(jīng)伏罪,他可一直在說都是你的誘導(dǎo),他才犯下這種大罪的?!?/br>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需多言?!?/br> “你不是瘋了么?我看你口齒伶俐,倒不是像是瘋了?!?/br> 聶靖云哈哈大笑起來:“是,我沒瘋,我只是受夠了和那些蠢貨一起了?!?/br> 他指的自然是聶家人。 聶靖云的身體朝前傾,懷著惡意的說:“蕭允澤,我是輸了,但你也不見得贏到哪里去。我已經(jīng)找到了藥谷谷主,被抓之前已經(jīng)對他下了手,這世上再沒有人能調(diào)理周玨的身體。他不及弱冠,就會早夭!” 楚宴面露詫異:“你大可以用那個人來威脅我們,為何要做得如此絕,非要把他殺了?” 聶靖云陰沉的笑了起來:“我活著不能得到你,等死了他就奈何不了我了,我不信蕭允澤會為你殉情。” 楚宴皺緊了眉頭,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周圍的濕冷仿佛纏繞到了他的心頭,那東西猶如附骨之疽一般驅(qū)之不散。 “聶靖云,你又輸了一次?!笔捲蕽煽聪虺?,眼底帶著深情,“他若死了,我便同他一起去死,絕不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奈何橋?!?/br> 此言一出,聶靖云不由的睜大了眼。 倒是一旁的楚宴半點驚訝都沒有,還嘟囔道:“把你的手拿開!” 聶靖云是真的有些瘋了:“哈,不可能!蕭允澤你可是皇子,最有機會繼承那個位子的皇子!怎么可能為了他……” “皇位那東西,我百年前就不稀罕了?!?/br> 聶靖云以為蕭允澤腦子抽了,否則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番話的。 楚宴不想再和聶靖云廢話,而是對他說:“聶靖云,我可不想死后跟你在一起。我和殿下快要大婚了,我會求陛下讓你秋后再處斬,至少讓你聽到我和殿下的婚期。” 聶靖云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在冰冷的水中彌散開來。 他的嘴里嘗到了蔓延開的血腥滋味,還有那腐爛的氣息。 這是他自己。 楚宴冷眼的看著這一切,他倒真心實意的希望聶靖云不要死得那么快,畢竟他一受到懲罰,自己就該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們走吧?!?/br> 蕭允澤勾起一個笑容,帶著楚宴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到了外面之后,楚宴才想起自己有件事情還沒做:“要不你先在這里吧,我有事要找聶思語?!?/br> “找她做什么?” “之前答應(yīng)了她一些條件,雖然這些條件不能實現(xiàn)了,但總要給些彌補的?!?/br> 蕭允澤皺緊了眉頭,很是擔(dān)心楚宴。 等楚宴安撫了好一會兒,他才答應(yīng)什么都不做的站在原地等他。 這里離關(guān)押聶思語的地方并不算遠,沒走幾步路就到了。 當(dāng)聶思語看到他以后,直接起身憤恨的盯緊了他。若不是前面還有木頭給攔著,她就要想掐死楚宴,以平復(fù)自己內(nèi)心的憎惡了。 “聶小姐,許久不見?!?/br> 聶思語緊咬著牙:“你利用我進宮!若非如此,蕭允澤怎么可能讓于家和聶家一網(wǎng)打盡?” 楚宴的表情顯得平靜:“大約我此時說他早已布置好了全局,我那日進去還差點妨礙了他,這一點聶小姐怕是不會相信的?!?/br> “我不管!你口口聲聲答應(yīng)了我那么多條件,原來全都是騙人的!” “我這次來,便是為了這點?!背缧χf,“聶小姐,那些條件我恐怕不能實現(xiàn)了,不過我可以讓你不必被砍頭,就當(dāng)是那些條件的彌補?!?/br> 聶思語睜大了眼,她……她真的可以不用死了嗎? 身后的聶侯爺喘著粗氣:“聶思語,你可是我聶家女兒,焉能如此沒有骨氣?” 于婉容朝他哭鬧了起來:“你這迂腐之人!女兒好不容易有了生路,就被你罵成沒有骨氣???” 聶思語嫌他們麻煩,大聲喊了一句:“不要吵了!” 平日聶思語只是發(fā)點兒小姐脾氣,還從未這樣青筋凸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一樣的看人。于婉容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聶思語收斂了自己的氣焰,急忙問楚宴:“你說的話可能保證?” “我和你一筆勾銷,怎么樣?” 聶思語當(dāng)然愿意,面露喜色:“好好好!” 那些什么條件,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凈。甚至還覺得自己當(dāng)初大發(fā)善心,極有先見之明。 楚宴聽到這些話后,便徑直的朝外面走去了。 于婉容微怔:“等等,那我們怎么辦?” “那些條件,只能換一個人,既然聶小姐已經(jīng)打算讓自己出去了,侯爺和夫人我便無能為力了?!?/br>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再停留,很快就離開了此處。 最經(jīng)不起試探的,便是人心。 聶思語今日為了自己活,而換了自己,這點無可厚非。 不知道她會不會某年某日想起來,而感到一絲絲的后悔呢? [主人可真是壞心眼。] [我給出了問題,選擇權(quán)在她自己手里,不是嗎?] 不管怎么說,原主可是聶思語親手推下去,溺水而亡的。 他當(dāng)初剛剛接手這具身體,最真切的感覺就是窒息和恐懼。 仿佛是因為魂魄還沒散去,而遺留在身體里的情緒。 無數(shù)黑暗的潮水將他淹沒,寂靜的,沉到了水底。沒有一個人來,水冰冷的鉆到了他的身體里面,活生生的窒息而死。 [沒有人不想活,他掙扎得那么厲害,不也是……想活嗎?] 當(dāng)楚宴在心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剛好踏出這個地方。 外面陽光燦爛,碎金一般的光芒照在自己身上,帶起些許暖意。 楚宴看到了站在梨樹下的蕭允澤,他袍裾飛揚,面容清雋,陽光透過那些斑駁的樹影照在了他的臉上,風(fēng)吹起那些逐漸浮動起來。 蕭國真的有許多梨樹,大約是他死后,他那個信王弟弟也栽種了不少吧。 楚宴的腳步?jīng)]有再停頓,而是一步步朝他走去,面露笑容。 “別走這么快,當(dāng)心摔著了?!?/br> “我又不是小孩!” 蕭允澤笑了笑:“你愿意當(dāng)孩子給我寵就好了?!?/br> “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蕭允澤摟緊了他:“很快就是我們的婚期了……況且,你還當(dāng)著聶靖云的面兒告訴了他這件事?!?/br> 楚宴:“……”所以你就暗爽是吧?不對,這個樣子已經(jīng)算是明爽了! “若是能在來年梨花盛開的時候成親便好了,我記得你很喜歡。” 蕭允澤眼底帶著淡淡笑意,看向了身旁這顆梨樹。 楚宴垂下了眼眸,眼底閃過幾分不舍來。 他最多,只能等到秋后。 — 周父被蕭帝下令施放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 楚宴在外面等著他,穿的卻是一身女裝。 周父睜大了眼,瞬間明白了楚宴同意了什么。 等兩人一起坐上馬車的時候,周父心里苦得狠了,朝楚宴說道:“玨兒,都是為父害了你,你是不是答應(yīng)了陛下賜婚的事?” “嗯?!?/br> 周父又是一陣酸苦,悔啊,可現(xiàn)在還能后悔嗎? “我原也活不了那么久,父親可是怪我沒有給周家傳宗接代?” 周父哭了起來:“說什么傻話,若非你娘在懷你們的時候,仇家找上了門來,你們也不至于早產(chǎn)而先天衰弱,都是我周家以前接鏢,得罪了太多人了,你別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