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聶思語心神不寧,跟著聶靖云離開了周家。 等第二日的時候,楚宴就聽說了聶思語病倒的消息。 此時楚宴還正在房中讀書,聽到這些的時候不由淺笑:“還真經(jīng)不起嚇。” “這也是聶小姐自己心虛!” 如此義憤填膺的是從小伺候楚宴的丫環(huán)詩兒,她也算知情人,知道之前楚宴和喬翰秋還有婚約的時候,受了多少喬翰秋愛慕者的氣。 喜歡喬翰秋的人,那可真是多了去了,能排一整個長隊! 之前詩兒告假省親,竟沒想到在這段期間,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公子,你現(xiàn)在看這么多書,莫不是想出仕?”詩兒一邊研墨,一邊問著楚宴。 “我慢慢恢復男子身份,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家中?!?/br> 詩兒哦了一聲,墨已經(jīng)研好了,她看了眼楚宴身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經(jīng)涼了。 “公子,我?guī)湍銚Q杯茶吧?!?/br> “……嗯?!?/br> 她端著茶杯盈盈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了楚宴在屋子里。 沒過多久,就有一人從屋外走了進來。楚宴仔細看著書,也沒有抬眸。 只是下意識的以為是詩兒回來了:“不是說去換茶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你把我認成什么人了?” 聽到蕭允澤的聲音,楚宴把書放下,朝他看了過去:“殿下?” “看見我這么驚訝?” “這段時間,殿下不應該在議政廳嗎!” “那些人說我身懷怪病,讓父皇幽禁我呢??赡苁桥挛沂裁磿r候發(fā)病,就朝他們張開血盆大口?!?/br> 楚宴臉色鐵青:“殿下是人,又不是猛獸!” 蕭允澤倒無所謂,自小聽了太多這樣的話,早已經(jīng)習慣了。 他鮮少有被這么心疼過,一時之間心里甜滋滋的:“你在心疼我?” 楚宴臉色很是難看:“我在說正事兒,沒工夫同殿下調(diào)情?!?/br> 蕭允澤眼眸彎起:“我也是在說正事兒。” 調(diào)情是正事兒么?楚宴涌起些許無奈。 蕭允澤岔開了話題:“你看的什么書?” “無非是些雜書,比起這個,我有事同殿下說?!?/br> 蕭允澤笑道:“洗耳恭聽?!?/br> “七月聶夫人壽宴,我希望殿下帶我去!” 蕭允澤目光一變:“以男子身份?” 楚宴心道蕭允澤果然聰明,這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他穿女裝,的確不用蕭允澤故意帶他去。 “是!” 蕭允澤沉思了起來,似乎在計算著風險。直到許久后,他才妥協(xié):“帶你去可以,里七月尚有二十多天,你得答應我在這二十天里,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br> 楚宴一口答應。 蕭允澤見他這么高興,也不由的勾起嘴角:“我?guī)闳?,可有獎勵??/br> “殿下耍賴,剛才已經(jīng)對我提了條件?!?/br> “條件和獎勵可不一樣?!?/br> 楚宴干咳了一聲,緩緩湊到了蕭允澤那邊,在他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只是蜻蜓點水,很快就挪開。 蕭允澤意猶未盡,還很是遺憾:“也不知是誰昨日那么大膽,今天就忽然害羞了?!?/br> 楚宴就覺得蕭允澤像只貓科動物似的,典型的缺愛,沒有安全感。 所以對待自己的東西很有占有欲,還要時不時的做出點兒事情,來吸引你的注意力。 只要這么靜靜的注視著他,蕭允澤自己就會露出滿足的笑容來。 “害羞不至于,殿下突然到訪,是個人都會戒備一下的?!?/br> 蕭允澤還不知楚宴心里如何腹誹自己,已經(jīng)把他從猛獸降低了一個檔次,想他是個貓了。 “今日是隨韋柯一起來的,再說了,我可是有父皇的御詔,命我來此?!?/br> “陛下的御詔?” “嗯,長公主的兒子白佑蘇醒過來了。他正心痛欲絕,被自己的心上人當做擋箭牌一樣的推了出去,所以長公主來了我父皇面前鬧了,叫父皇務必要找出刺客的同黨?!?/br> 楚宴對白佑有印象,就是那日詩酒宴上,和蕭允澤關系親密的那人。 “怎么樣?要不要穿著男裝陪我去看看他?” 楚宴睜大了眼:“現(xiàn)在?” “要去么?” 楚宴因為病弱,周父周母是不許他擅自外出的。一聽蕭允澤的話,楚宴便站起身:“去!” 不過他此時身上穿的可是女裝,楚宴對蕭允澤說:“你先等等我?!?/br> 蕭允澤背過身去,楚宴很快就換好了一身男裝,打算跟蕭允澤出府。 好巧不巧,周父正在此時過來了。 周父疑惑的問:“大皇子不是說要代陛下問問玨兒那日的情況?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蕭允澤在周父面前,表現(xiàn)得格外彬彬有禮:“原本是長公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問清楚。如今白佑醒了,我想帶周玨去看看他?!?/br> 周父略有幾分緊張,怎么大皇子一點也不驚訝? 是知道了周玨和周盼其實是一個人了嗎? “那日受驚的人是盼兒,怎么讓玨兒去見白公子了?” 周父躊躇著,卻見楚宴對他搖了搖頭。 “父親,不用緊張?!?/br> 周父睜大了眼,這大皇子是知道了……? 看楚宴自己也同意去,周父只好說:“玨兒,你跟大皇子一起去吧。” 楚宴點了點頭。 等他們二人走出了周家,蕭允澤卻不是帶他去長公主府。 楚宴同他一起走在路上,夏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有幾分炎熱,楚宴身體涼,出了薄汗卻不見手心有溫暖多少。 “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樂合商會,白佑在那里?!?/br> 楚宴連忙跟了上去,臉色越來越白,卻沒有同蕭允澤說,而是自己一個人咬牙堅持著。 他知道樂合商會的,創(chuàng)辦者有白佑的父親,聶侯爺,還有一些皇親國戚。這些人都是惹陛下忌憚的人,他們手里沒什么權利,只是身份尊貴罷了。 他們自己也明白,就在十年前合著創(chuàng)建了樂呵商會。 聽說現(xiàn)在是白佑和聶小侯爺一同在打理。 等好不容易到了樂合商會,蕭允澤的腳步停了下來:“到了?!?/br> 楚宴松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上方,白佑正朝他們招著手。 楚宴正想要上去的時候,蕭允澤卻察覺出了端倪:“等等?!?/br> “我們不快些上去嗎?” 蕭允澤語氣微沉:“阿玨,你覺得不舒服?” 楚宴臉色僵硬,干笑了兩聲:“只是這么幾步路,我沒那么柔弱?!?/br> 蕭允澤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入手是一片濕濡,全是冷汗。 “不用逞強,也別覺得自己現(xiàn)在穿的是男裝,就不能表現(xiàn)得虛弱?!?/br> 楚宴的確不太舒服,之前穿女裝穿得太久,偶爾恢復了男裝,他自然不想讓外人看輕了他。 “有些。” “張嘴。” 楚宴微怔,而對方拿出了什么東西,放到了他的嘴里。 楚宴嘗到了味道,淡淡的酸味,就這么在嘴里化開。味蕾一下子得到了滿足,仿佛剛才的氣虛也沒那么嚴重了。 “這是什么?” “酸梅,解暑用的?!?/br> 楚宴驚訝:“殿下還隨身帶著這個?” 蕭允澤輕咳了一聲:“……以前是不帶的?!?/br>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帶這些東西,誰叫楚宴身體不好? 蕭允澤將東西丟給了楚宴:“走吧,白佑還等著我們?!?/br> “嗯?!?/br> 當他們踏上階梯,到了二樓之后,便進到了白佑所在的雅間里。 白佑看見楚宴的時候,還有些微怔:“這位就是周玨了吧?你和周姑娘可長得真像……” “白公子說笑了,我和家姐是雙生子,如何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