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直到許久,楚宴才如夢初醒的推開了蕭允澤,差點被美色所迷。 “殿下擦擦嘴邊吧,下次偷了腥,記得毀滅證據。” 蕭允澤唇角彎起,等楚宴走了之后,才低頭看向了楚宴妝臺的盒子。 “這胭脂是哪里賣的,怎么吻上去都是甜味?” 他怎么會這么喜歡一個人? 第123章 楚宴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看蕭允澤在他的臉上, 上了什么樣的妝容。 正午的陽光灑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 偶有幾片曙紅的花瓣漂浮于水中,因為泡得太久逐漸染出一種極淡極淡的色彩。 楚宴穿過了石橋, 周家?guī)状e累下這個宅子被擴建得極大。 等他走到那邊的時候,才發(fā)現外面站著一個人。 “你怎么在這里?” 聶靖云轉過身, 看到楚宴的打扮, 又想起他是個男子的事??匆娝麜r,就有些手足無措, 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他。 “里面吵起來了,就不許我出來散散心?” 楚宴微怔:“吵起來了?” 聶靖云揉了揉漲疼的太陽xue:“思語在無理取鬧。” 楚宴帶著生疏的笑了笑:“你也知道她是在無理取鬧?” 他這一笑, 就如一滴墨落入了水中, 慢慢泅開來,讓那張臉都變得生動。 聶靖云見他臉上上了妝,原本是柔弱的臉一下子變得艷麗。 他們站在石榴花樹下, 夏半石榴花燦爛生姿,朵朵如云霞,風一吹還有淡淡飄香。 聶靖云一下子就被這美景給迷了眼,直到許久才回過神來。 他再看向楚宴的眼神, 已是古怪:“你分明是男人,為何要假扮女子?” 楚宴本就對聶靖云戒備, 此時更不會與他詳說:“聶小侯爺若有本事, 就自己查吧。我得進去找喬翰秋了, 恕我不能奉陪。” 聶靖云看著楚宴要走,想起里面聶思語正和喬翰秋吵鬧,就下意識的抓住了他。 “等等,你現在進去只會被思語誤傷?!?/br> 楚宴眼神稍冷:“放開。” “你怎的不識好人心?” 這句話把楚宴逗笑了:“聶小侯爺是好人么?” 聶靖云眼神微沉,周盼為人古板他早聽說過了,沒想到這么不懂得變通,把自己的喜怒都表現得這般清楚,連偽裝一下都不愿意。 “我只是好心提醒,用不著跟我這么針鋒相對?!?/br> 楚宴可沒心思管聶靖云,他一心想著早點同喬翰秋說清楚呢。 正當此時,里面一個拔高的聲音:“夠了!聶思語,你就算求皇后下令賜婚又如何?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具有君子之風的喬翰秋鮮少有這般失態(tài)的時候,聶思語一時難以置信。 直到喬翰秋推開了房門徑直的走了出來,她都還沒回過神來。 喬翰秋剛一出門口,就看見這邊聶靖云拉著楚宴的手。 一看這畫面,喬翰秋腦子那根弦完全炸開。 他走過去拍開了聶靖云的手,低吼了一聲:“聶靖云,男女授受不親!” 楚宴也被喬翰秋的動作波及,手被喬翰秋捏得極疼,這下子……可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喬公子,你誤會了。” 喬翰秋轉過頭來,眼底赤紅一片:“誤會什么?誤會你拉著他的手?” 楚宴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失神了片刻。 倒是一旁的聶靖云,此刻真不知該心痛還是該心虛了。他眼神微閃:“周盼就算是和你退了親,也是曾經同你定親之人,我怎會打他的主意?” 喬翰秋面色極冷:“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br> 聶靖云被他的態(tài)度給刺痛:“我們可是摯友!” 喬翰秋凝視著他:“聶靖云,我只恨我自己瞎了眼,為什么當初那么信任你?!?/br>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聶靖云欺騙。 現在想想,那件事情不是聶靖云的主意? 他之前耳根子軟,對待所有人都溫和,現在想來,倘若他當初拒絕一次,也不會讓聶靖云和聶思語兩人有對楚宴下手的機會。 “喬翰秋……你當真這么想的?不是氣話?” 喬翰秋說:“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氣話嗎?” 聶靖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而此刻喬翰秋已經拉著楚宴走遠了。 聶思語從里面追了出來,看見聶靖云在外面,朝他哭訴道:“兄長,既然你在外面,為何沒有攔住他們?” “夠了!這可是周家,你今日死活要跟著來,為的就是跟翰秋吵鬧的?” 聶靖云鮮少有對她發(fā)火的,聶思語不可置信:“兄長,你都答應了母親會幫我的!怎么這會兒幫著外人斥責我?” 聶靖云眼神幽深,里面黑暗的欲念滾動,望過去就像是冒著黑氣的沼澤。 他湊近了聶思語,在她耳畔輕聲低昵:“聶思語,等父親死后聶家就該我來承襲,看來你是真的太受母親寵愛了,一時忘記了尊卑?!?/br> 聶思語臉色泛白,終于不再說話。 她被嚇得不輕,卻見聶靖云將眼神望向了那邊,久久沒有說話。 而他的眼里,卻滿是志在必得。 聶思語倒吸一口涼氣,她只是被嬌慣了手段差了點,卻不至于蠢得沒有腦子。 兄長他……難不成也對喬公子……? 聶思語的血液都冰冷了下去,心已經是慌亂一片。 該怎么辦? 要跟母親商量這件事么? — 這后院種滿了石榴樹,是之前楚宴的祖母喜歡多子多福,所以才種了那么多。 六月陽光燥熱,喬翰秋拉著楚宴走到了陰涼處。 喬翰秋的臉色極難看,因為剛才同聶思語爭吵,還沒緩過來。 楚宴不由擔心的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喬翰秋手心捏得作響:“那日我當眾拒絕了皇后,她在朝喬家施壓,逼我就范??蓻]想到我父這么沒有骨氣,竟然也在規(guī)勸我。” 楚宴沒有插話,而是靜靜的聽著。 等喬翰秋說完了這些,才略帶歉意的朝楚宴說:“又讓你聽這些抱怨了……” 楚宴搖了搖頭:“沒關系?!?/br> 喬翰秋說完了這些,方才積壓在心里的戾氣都疏散開了。 他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深深注視著楚宴,忽然發(fā)現楚宴臉上的妝容和平日的不一樣。 今日的妝容,讓他五官都艷麗起來。 喬翰秋露出了笑容:“你和周玨還真是雙生子,若不是你今日上了妝,我還以為是周玨站在我面前呢?!?/br>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楚宴一下子明白了,難怪蕭允澤會拉著他上妝。 他若是直接過來,興許喬翰秋會朝那方面去想。 如今上了妝,是為了更好的將‘周盼’和‘周玨’分開。 楚宴朝他解釋道:“阿玨他畢竟是我弟弟,相似些也是難免的?!?/br> 喬翰秋笑了笑:“哪日你出去時穿穿男裝,興許我還真辨不出你們?!?/br> 楚宴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有些難看:“喬公子這是打趣我像男子,還是說阿玨像女子?” 喬翰秋慌亂的解釋:“當然不是!在我心里,你自然是最好看的!” 說著說著,喬翰秋自己先臉紅起來了。 楚宴看到喬翰秋這樣,狠了狠心,要徹底同喬翰秋說清楚。 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喬公子,我原本是不打算見你的。” 喬翰秋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為何?” 楚宴望向了他:“是阿玨說你想和我談談,所以我才出來了?!?/br> 楚宴又想起了剛才喬翰秋打斷了他和聶靖云之間的談話,不由說道:“方才喬公子指責聶靖云同我男女授受不親,那現在的我們不也一樣?” 喬翰秋很想說,根本就不一樣。 他是他的未婚夫。 然而這句話卻哽咽在喉嚨里,喬翰秋怎么也說不出口。 這些天他拿酒精麻痹自己,就是想忘卻這些痛苦的記憶。 現在倒好,被楚宴這么一提,他越發(fā)的痛苦了。 “那日,你為何要跟我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