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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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澤睜大了眼:“你們做什么!” “岑護(hù)衛(wèi)可真是忠心啊,從昨夜起就一直守在這兒吧?可惜啊,侯爺說這顆不聽話的棋子,他不想要了。” 方瑞澤死死的咬著牙:“殿下是皇室唯一的繼承人!他這么做就不怕受到天下人恥笑?” “當(dāng)初是誰親手抓他回來的?岑護(hù)衛(wèi)忘記了?” 方瑞澤倒退了幾步,眼底滿是愧疚和自責(zé)。 沒多久,楚宴打開了門。 他披頭散發(fā),身上也只穿了曾薄薄的單衣。 外面才下了雨,地上還有濕氣,要是之前宮人們根本不敢不盡心服侍的。沒想到一朝兵變,殿下的處境就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 “進(jìn)來吧?!?/br> 方瑞澤睜大了眼,他竟然要將殺他的人……迎入殿中? “不可!” 而楚宴望向他的那一眼,讓方瑞澤永遠(yuǎn)也忘不掉。 他震驚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是誰,完全沉溺其中。 一陣風(fēng)吹來,周圍的梨花樹飄飄撒下大批白色花瓣,方瑞澤如夢初醒,伸出手想去抓住那單薄的身影——不想讓他死! “咔!方瑞澤你在干什么?這里應(yīng)該表現(xiàn)悔恨!你朝他伸出手,難不成還想去救藺長青不成?!” 方瑞澤如夢初醒,開始懊惱起來。 “抱歉,唐導(dǎo)……” “你也不是新人了,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方瑞澤渾身繃緊,更加覺得楚宴不可小覷。他用余光望向了那邊,果然看見楚宴在朝他輕柔的笑,已經(jīng)不復(fù)藺長青的樣子了。 方瑞澤被迷惑,臉色有些白:“唐導(dǎo),我下次不會走神了?!?/br> 唐俊華才滿意的點了下頭:“重新開始吧?!?/br> 畫面又轉(zhuǎn)到了剛才斷掉的地方,太監(jiān)們陸續(xù)走了之后,凄冷的宮殿里只剩下的托盤上放著的白綢。 色調(diào)很暗,畫面卻被唐俊華拍得漂亮。 楚宴的臉沒入黑暗,而放著白綢的托盤卻被露在了明亮的那一邊。他們之中仿佛有一條線,將這兩樣?xùn)|西無形的分裂。 楚宴忽然伸出了手,去摸了摸白綢。 而那涇渭分明的光暗完全被打破,有黑暗滲透到這一方。 唐俊華不得不也感嘆了起來,不說不說楚宴果然模特出身,懂得怎么運用這些東西,讓他的演技更加有渲染力。 唐俊華余光瞥向了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重了,靜靜欣賞起這幅美景來。 楚宴揚起了頭:“岑云飛,你進(jìn)來?!?/br> 外面的方瑞澤痛苦的走了進(jìn)去,身體微微發(fā)顫:“殿下?!?/br> “我死之后,一把火燒了這里。” 方瑞澤臉色發(fā)白:“殿下想死無全尸嗎?。俊?/br> “我父我母皆喪生于那畜生手中,就算我死得全尸,誰來給我吊唁?” 那句‘我來’,方瑞澤遲遲說不出口。 他的唇角顫動,到最后終究把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不,他不能。 施罪者向受害者伸出手,不是諷刺是什么? 明明是他親手將他帶回這里的。 岑云飛有苦難開,直到最后他緊咬著牙關(guān),朝楚宴點了下頭。 楚宴命令他去外面,方瑞澤只能靜靜坐在石階,不忍看向?qū)m殿里面。 楚宴笑了一聲:“連杯毒酒都不肯給,看樣子那畜生真的很恨父皇。” 白綢被綁到了梁上,楚宴的動作決絕。 縱然是被逼死,可就算是死他也要驕傲的為自己穿上太子正裝。 沒有人幫他,寂靜的宮殿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楚宴走到銅鏡前,精心為自己穿上外衣,帶上玉冠。 腳下的路仿佛帶著荊棘,他站了上去:“岑云飛,我不后悔救你?!?/br> 只聽里面碰的一聲,方瑞澤朝那邊望了過去,眼底浮現(xiàn)了水霧。 “殿下……” 他知道江山風(fēng)雨飄搖,同時也知道自己父皇貪圖享樂。 國家覆滅,并不是岑云飛的原因。 他這樣說并不是想讓岑云飛為他做什么,可那句話,卻讓對方哭得顫抖了肩膀。 梨花紛紛而下,一地潔白。 然而昨夜下了雨,地上滿是污泥,那些花瓣終究陷入了污泥當(dāng)中,正如藺長青一樣身陷囹圄。 方瑞澤走了進(jìn)去,打翻了屋內(nèi)的明火。 里面的宮殿瞬間燃燒了起來,他一步步朝外面走去,等聽到什么轟然倒塌的聲音后,才滿含淚水的喊道:“走水了!” “咔!” 當(dāng)唐俊華說出這個字的時候,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周圍被這場面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宮殿并沒有被燃燒,后期效果都得加上。而楚宴也是借位,很快就從那白綢上挪了下來。 但他們兩人的演技太好,直接把他們帶入了那個場景。 周圍開始窸窸窣窣的響起了掌聲,轉(zhuǎn)而這聲音更大。 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在震驚之中唐俊華和林副導(dǎo)演竟然也跟著啪啪啪的拍掌。兩人似乎都注意到了對方,相互凝視了一眼,瞬間又尷尬的收了回去。 咳,怎么回事? 他們竟然跟著這群人鼓起掌來了,真不像話! “明天再補幾個小場景,楚冬遙的戲就可以殺青了?!?/br> “好的?!?/br> “今天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br> 楚宴露出笑容:“謝謝唐導(dǎo)?!?/br> 和眾人打完了招呼之后,楚宴就打算先過去把假發(fā)和戲服換掉。 沒想到這次方瑞澤也同時跟他進(jìn)了化妝間,插著手將他堵在了門口。 “……你找我有事嗎?” 方瑞澤皺眉:“你之前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 楚宴一驚,方瑞澤怎么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得罪了好幾個吧?!?/br> 方瑞澤深深的看了楚宴一眼:“小心盧雅?!?/br> “她跟你說了什么?” 方瑞澤湊近了楚宴:“她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楚宴睜大了眼,讓他震驚的并不是盧雅,而是坦誠的方瑞澤! 一下子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未免也太令人奇怪了吧? 楚宴很快就卸掉了妝,換了戲服打算早點回賓館。 那邊坐在凳子上的方瑞澤半托腮,眼眸彎彎的看向了楚宴:“很期待明天和你對戲?!?/br> 楚宴越發(fā)覺得奇怪,早早的回了賓館。 而化妝師的方瑞澤臉色徹底沉靜了下來,掏出自己的手機,將自己和盧雅的短信截圖之后,刪掉了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一天過后,方瑞澤也回到了賓館里。 方瑞澤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是今日楚宴上吊自縊的模樣。 他并不覺得恐懼,因為那畫面太過凄美,他的心臟開始強烈的跳動起來。 想要保護(hù)他,不讓他受到這些痛苦。 方瑞澤死死的抿著唇,知道自己不是對楚宴動了心,這份感情……源自于岑云飛的悔恨。 這是岑云飛對藺長青的感情。 他鮮少有這樣濃烈的感情波動,況且岑云飛對藺長青那也根本不是愛。 他卻陷入其中,陷入這份熱烈的虛假之中。 黑夜來臨,萬物寂靜。同一個賓館的另一間房,楚宴睡得迷迷糊糊。 沒多久,他接到了經(jīng)紀(jì)人林肖打來的電話。 楚宴打了個哈欠,接通了電話:“喂?!?/br> “快起來,傲元拍攝片源外泄,全網(wǎng)都在diss你的演技!” 哈?diss他的演技?怎么可能! 楚宴掛掉了電話,打開了林肖傳來的短視頻。 看完之后,楚宴鐵青了臉:“……這不是我早上沒進(jìn)入狀態(tài)的時候偷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