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它真沒看出江淮哪里找楚宴告狀! 楚宴高高的坐在上方,聽完這些,便朝江淮伸出了手:“云蕭,到我身邊來?!?/br> 江淮一愣,還是走到了高臺上:“師尊?” 楚宴冰冷的掃視了一下下面的人:“聽著,我想收什么徒弟,不是你們傅家能決定的?!?/br> 傅家主被嚇得魂飛魄散,這元嬰期的威壓太厲害,讓他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江淮也只是生氣他會那么說,并不想楚宴為難傅家主的。 畢竟這是傅云蕭的家族,他也不能太過:“師尊……” 楚宴朝他望了過去:“這人欺辱到你身上了,難道不該給他點顏色?” 若這真是自己的事,江淮一定會略施小懲。 江淮嘆了口氣:“師尊,放過家主吧,想必他知道錯了。” 楚宴皺緊了眉頭,單手托腮在上面看戲:“不成?!?/br> 江淮不知他為何這樣動怒,楚宴平時連表情都很少,這樣生氣他還是頭一次看見。 江淮不知該說些什么,十分混亂。 正當此時,楚宴卻說:“記住,你是我的徒兒,師尊不為你撐腰,誰為你撐腰?” 所有的焦急,在此刻突然平息下去。 江淮震驚的朝楚宴望了過去,發(fā)現他的眉頭緊擰,一副十分不耐的模樣。 原來……他竟然是為自己生氣? 身旁的這個人如此溫暖,讓他想要抓住。 他變得好奇怪,明明師尊不悅,可他卻想更加更加的看到師尊為他生氣的臉。 心里涌現了快感和……興奮。 他會如何為自己撐腰?江淮越發(fā)的期待起來。 “你的小兒子叫傅坤是吧?” 傅家主渾身的血液都冷卻下來了:“是……” “他如今修為如何?” 傅家主牙關打顫:“快要筑基?!?/br> 楚宴瞇起眼,喚出了自己座下魔修:“將傅坤的修為廢掉,重新修煉?!?/br> 這下子,傅家主直接癱軟在地,竟然大哭起來:“老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老祖饒過坤兒吧!那孩子是個天才,只花了七年便修到了煉氣圓滿,傅家的未來就全靠他了,求老祖看在他天資出眾的份上……” “天資出眾?”楚宴打斷了他的話,然后一步步走下了階梯,到達了他的身邊。 “七年修到煉氣圓滿就是天資出眾?傅家主要不要聽一聽本尊當年是花了多少時間修到筑基的?” 剛才上來的那位魔修不由捂嘴淺笑:“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七年就算天資出眾?老祖當年可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僅僅花了一年便已經筑基?!?/br> 傅家主睜大了眼,顫抖的看向了楚宴。 眼前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原來人與人的天賦真的能差成這樣。 那魔修看他的反應覺得好玩,又笑嘻嘻的說:“對了,你知曉咱們魔尊大人花了多久么?” 傅家主看了過去,而那個魔修嘲笑的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天?!?/br> 此言一出,傅家主的眼睛睜得猶如銅鈴那樣大,滿是不可置信。 百天? 那已經不算天才,而是怪物了。 他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楚宴可不止是元嬰期的老祖,上面還有個蘇墨垣! 傅云蕭入了楚宴的門下,就相當于也收到了蘇墨垣的保護。他全身都瑟瑟發(fā)抖起來,想起這一環(huán),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眼,分毫不考慮到這一層! 楚宴見他已經嚇成這樣,便不再言語,而是看了那魔修一眼。 魔修心領神會:“放心吧,老祖下的任務我何時馬虎過?” 楚宴沉沉道:“嗯?!?/br> 傅坤看樣子,是必須廢掉修為重修起了。 還好是遇上了正派出身的老祖,倘若是他們魔修,可是錙銖必較,直接把靈根靈骨都廢掉才好呢。 等他們離開以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楚宴和江淮兩人。 楚宴看著他:“云蕭,盡早的強大起來,你這樣子讓為師如何能放心?” 江淮有些緊張:“師尊突然是怎么了?” 楚宴這樣說,就仿佛在交代后事一樣。 他分明說過會永遠護著自己…… 楚宴臉色蒼白:“碧落草再吃一次,我的臉就會恢復。” 不光是臉,艷骨的那些可恥的感覺也會被壓下去。 他這一次是想和沈青陽做個了結的。 “半個月后,是沈青陽和江淮的雙修大典?!?/br> 江淮才想起這件事,身體頓時僵硬起來。 “我要放江淮回去。” 江淮呼吸微亂,這么說楚宴是要把籠子里的傅云蕭放出來? “不可!師尊若是放走江淮,他帶走傾歡宮的情報給沈青陽怎么辦?” 楚宴看向了他,笑得落寞而蒼白:“就讓他帶回去又何妨?” 他要放過自己了? 不、不可以! 他不想離開楚宴身邊,他還有事情沒有查出來! 江淮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會導致楚宴和沈青陽不死不休。 “師尊,當年都說你背叛云仙宗來了魔宮,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宴往日是不愿意提的,今日聽到江淮問起,莫名沒有責怪他。 眼下天色已晚,傍晚的橙色陽光灑入了里面來。天空并不暗淡,而是帶上了一種明麗的藍色和橙色交融出來的色彩,夕陽之下,被染得格外好看。 相信沒多久,就要天黑了。 “回寢宮,我會告訴你的?!?/br> 江淮捏緊了手,最終點了點頭。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籠子里的傅云蕭已經醒來。他受損的靈骨已經被藍蓮火修復完成,之所以沒有立馬出籠子,就是想在楚宴面前拆穿江淮。 在看到楚宴和江淮一起回來的時候,傅云蕭是欣喜的。 他痛苦了這么久,終于能讓江淮嘗一嘗這滋味了! 正當傅云蕭準備出手,那邊的楚宴卻開了口:“八十年前,我為云仙宗宗主首徒,乃是云仙宗的大師兄。而沈青陽不過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因為我偶然一次幫了他,他開始對我殷勤起來……” 他因為不茍言笑的關系,底下的人皆不親近與他,似乎唯有沈青陽不怕。 數次的互相扶持之后,沈青陽終于捂化了他那顆心。 沈青陽曾為他種下一片竹林,每一顆林清寒都甚是歡喜。 他不善表達,并未對沈青陽露出太多的感情。只是心里早已經將這片竹林珍之愛之。 那片竹林,是他們的定情之所。 之后兩人結為道侶,林清寒事事為他考慮,還到處為沈青陽尋天材地寶助他修煉。 可沒到三年沈青陽便全變了。 沈青陽找到了江淮,發(fā)現江淮才是他的前世道侶的轉世,江淮身上的體質能讓他的大道走得更加順一些。 而林清寒,便成了礙眼的東西。畢竟宗門里的人都說,若沒有林清寒,就沒有沈青陽。他完全是沾了林清寒的光,修煉速度才逐漸起來了。 沈青陽才發(fā)現,一開始便是他找錯了人。只要有林清寒在的一天,他就不可能和江淮結成雙修道侶。 兩人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深,直到最后……他將他打入了凜冰崖。 “我大難不死,被師尊救了?!?/br> “……蘇墨垣?” 江淮聽得臉色發(fā)白,竟然不知道此刻該信誰。 分明他聽到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而大多數人告訴他的也是另一個版本。 分明是師叔自己背叛了宗門…… 而傅云蕭則更是雙眼赤紅,心頭狠狠發(fā)疼。 他終于明白了師尊為何總是對沈青陽念念不忘,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 這一瞬間,江淮和傅云蕭看楚宴的眼神變了,都藏著深深的心疼。 那不是別的地方,那可是凜冰崖!比凌遲還疼,日日夜夜不間斷。 更何況,讓師尊更疼的還有他的心。 被打下凜冰崖也就罷了,還用劍氣傷了他的臉,把他的靈骨剝下來關在法寶之中,讓他叫天不得,叫地不應。 傅云蕭眼眶已經濕潤,若是這樣,還不如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這樣活著,遠比殺了他更加難受。 楚宴譏諷道:“無數個日日夜夜,我有多么想活下去,凜冰崖的那些凌遲一般的風,每一刀都是沈青陽賜給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