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們見面的地方當真奇怪,吹雪樓,可是有名的銷金艷窟。 這個地方最有名的還不是美人,一切美到極致的東西都會在這里得以體現(xiàn)。美景、美酒、還有各種珍奇異物。 “這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楚宴剛一進到里面,便迎面而來一個低聲淺語的女子。 觀她之顏色,便知吹雪樓果然名不虛傳。女子名為笙娘,拿手的東西也是此樂器。她笑語盈盈的看著自己,當真柔軟無骨,容姿艷麗之中又帶著清雅,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卻勾人極了。 楚宴淡淡道:“不必了。” 笙娘掩面而笑,頗具韻致:“公子是第一次來?” “……嗯?!?/br> “那便樓上請吧?!?/br> 楚宴只能跟著她,想問的話又不知從何問起。 等他走到里面,笙娘這才緩緩的關上了門:“公子請在里面稍等,等會兒自有服侍的人來此?!?/br> 楚宴還沒來得及拒絕,對方已經(jīng)離去了。 外面客人來往甚多,笙娘小心的穿過了這些人,來到了吹雪樓的閣樓。這閣樓也做得精細美麗,里面放滿了鮮花,在冬日都綻放得無比嬌艷,可知吹雪樓每日花費了多少工夫維持這些美景。 正走到里面,一人朝她笑了起來:“笙娘,這位公子和主人長得可真像……” “看來主人昨日交代的,便是這位公子了?!?/br> “還真是神奇,天底下還有這般相似的兩個人。” 笙娘卻不同意:“既相似,又不相似?!?/br> “何解?” 笙娘仰著頭,笑得媚入了骨子里:“你看到主人,會想蹂躪他,玩弄他嗎?” 那女子打了個寒顫:“絕無此想法!” “是了,樓下的那位公子,就連女子看見了……也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呢?!斌夏镅鄣籽鄄鬓D(zhuǎn),顯然是對他起了十足的興致,“仔細伺候著吧?!?/br> “諾?!?/br> 而這邊,楚宴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透過小窗,望見外面的一切,竟不覺低俗。 或許是這里太美了吧。 屋內(nèi)點起了香,裊裊的從香爐中升起。楚宴只覺得鼻尖縈繞著好聞的味道,夾雜著一點點的甜膩,完全不會讓人厭煩。 楚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剛嘗到那滋味,楚宴便有些上癮。 這里的一景一物,的確極美。 正當此時,門忽然被打開。 楚宴剛剛放松,此刻便有些緊張起來。 門外盈盈走來一人,里面穿著薄薄的絲綢,外面直接籠罩著一層醉煙紗罷了。淡粉的色彩,還能看到里面窈窕的身姿,她輕柔一笑,當真美得不可方物。 楚宴皺緊了眉頭,這下子也不知如何應對了。 “……我并未叫人來服侍。” 她指了下自己的喉嚨,嘴唇動了兩下,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楚宴睜大了眼,倒覺得這樣的美人兒不能說話太可惜了。 她走了進來,楚宴卻渾身不自在。 只不過,她身上的香味混雜了里面的香氣,讓楚宴覺得身體發(fā)軟。 再加上他方才喝的酒,竟隱隱有幾分情動的感覺。 楚宴的臉色大變,儼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要從這個房間離開。 [……那姑娘不會是燕離易容的吧?] [???] [她身上的味道和燕離一模一樣!] [窩草,你沒跟系統(tǒng)商店兌換狗鼻子啊!] [咳,總要觀察下細節(jié)嘛。不過燕離這個演技派,讓我仿佛看見了世界之外的另一個自己,皮到不行。] [那你們可以相逢恨晚了。] 楚宴暗搓搓:[我正打算和他深~入交流一下呢!] 見楚宴似乎要走,姑娘便急急忙忙的想要擋住他,那笑容里藏著幾分壞,不讓他離開。 誰知自己腿一軟,便跌在對方懷里。 楚宴臉色微紅,呼吸也喘了:“你身上……什么香味?” 溫香美玉在懷,燕離的眼神閃爍了起來,他淡笑不語,示意自己不知道。 楚宴身體卻軟得根本推不開他:“還是那杯酒里?告訴我!” 這樣跌在一個姑娘的懷中,楚宴覺得羞恥極了。他半咬著唇,臉色早已變得漲紅,殊不知他這個模樣在燕離看起來,就宛如潑墨山水之中出現(xiàn)的一抹艷麗那般。 刺目、靡麗、濃濁。 ——可真是教人心癢難耐呀。 燕離自那日后,便時不時的想起楚宴這種姿態(tài)。 他控制不住自己,竟還生出了幾分綺念。 燕離忽然湊了過去,嬌笑著親吻住了楚宴。 他強勢的把人給壓在了墻壁上,分明穿著女子的衣物,本該柔弱的。 可面對這個人,他柔弱不起來,就想欺負他。 這畫面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楚宴的眼底泛起了迷離之色,在掙扎之間不小心撩到了琉璃串成的珠簾。珠簾相互碰撞,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而他的臉上盡顯慌亂之色,竟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 “你!” 你什么?你怎可吻我?怎可調(diào)戲我? 燕離悶笑一聲,靜靜欣賞起他這幅姿態(tài)來。 真美。 仿佛慵懶而開的花,此刻嬌嫩的滴著水。 方才掙扎的時候,燕離的衣衫被扯掉了。反正那醉煙紗就脆弱,雖然好看,但經(jīng)不起一點點的折騰,燕離倒覺得沒事??沙缈吹搅怂募绨?,又觸電似的轉(zhuǎn)開頭。 燕離心底就更悶笑了,特別是看著那被他吻得泛起了紅的薄唇,當真有種想再繼續(xù)吻下去的感覺。 楚宴憋了好久,只說出幾個字:“請自重。” 他之前只是個單純的公子,受紀止云之恩救下,紀止云教導他那段時間,楚宴根本也沒怎么跟女子接觸過。 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太……太大膽了。 好歹,自己也是個男子! “自重什么?” 當他發(fā)出聲音,楚宴認出了他:“燕離?” “是我?!?/br> 楚宴眼底泛紅,胸口起伏:“莫要再羞辱我了!” 燕離一挑眉:“你認為這是羞辱?我從未對人做過此事?!?/br> 楚宴的臉上滿是驚愕,畢竟燕離給他的印象……從來都是情場高手。 “那你也不能這樣惡趣味,穿著女裝來……來……” 燕離笑了起來:“來什么?親你?” 楚宴一時語塞。 “我想親你的時候,穿著什么衣服都可以?!毖嚯x說的話十分任性,卻帶著無比的強勢。 楚宴總覺得他和燕離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 都是那日醉酒得太厲害…… 楚宴原本還想說什么,燕離似乎聽到了那邊的動靜,朝楚宴招手:“他們來了?!?/br> “什么?” “噓,小聲些,紀止云和王兄就在隔壁?!?/br> 一聽此話,楚宴的臉色都變了。 他不復方才的慌亂與羞澀,神情徹底鎮(zhèn)定下來。燕離朝他指了指,原來這房間竟然有偷窺用的小孔,是特制的。 透過小孔,楚宴看向了那邊。 同這邊的布置一樣,這兩個緊挨著的房間就連擺設也是一模一樣。 燕王席地而坐,正小酌著,而淮月則站在他的身側(cè)。 “這里面的味道太難聞,淮月,把窗戶給寡人打開?!?/br> “諾?!被丛伦哌^去將窗戶打開,還朝燕王說,“這香聞著挺名貴的,還加入了不少諸如白麝香、廣藿香、沒藥等等催情的東西?!?/br> 淮月所學甚雜,倒是能聞出這些味道。 燕王淡淡瞥了一眼:“做作之味?!?/br> 淮月差點笑出了聲,知曉王上近來似乎同公子出了什么事,因此一直心情沉郁。 等了不知多久,紀止云都未到這里。 反倒是笙娘推門而入,問道:“貴人可要些好酒好菜?咱們這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