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富夫妻倆經(jīng)過大兒子的慘痛教訓(xùn)后，再也不敢作妖, 老老實(shí)實(shí)地出彩禮讓媒婆給下面的兩個兒子說親。這兩個兒子不算太渾, 又有力氣干活，他們經(jīng)過黑虎的事后，眼光也不敢那么高了。因此兩人的親事倒也不算太難，很快就說到了滿意的親事。一家人對于黑妮, 雖然提起來仍然恨得咬牙切齒的, 但日久天長, 他們漸漸地放棄了尋她的心思。

    張小北處理完這些事情后，便又開始恢復(fù)了自己的日常作息。每日早睡早起，努力讀書、抄書, 空閑時間就練字、跑步。他跟室友孫長青的關(guān)系也變得越來越融洽，不得不說，孫長青這人當(dāng)室友還是挺合適的，他為人自覺，生活習(xí)慣良好，除了讀書諸事不管，不愛占人便宜，也沒閑心跟人勾心斗角。這正稱了張小北的意。

    中秋之后，參加鄉(xiāng)試的秀才們陸續(xù)返鄉(xiāng)，學(xué)里開始熱鬧起來，功課比以前緊了一些，先生們給學(xué)子們布置的作業(yè)也多了起來，學(xué)生有問題可以隨時向先生請教，不過讀書主要還是靠自覺。這對于張小北來說，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深秋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張小北和孫長青依舊沿襲以前的習(xí)慣，每天早起讀書跑步，有時候外面太冷，就在宿舍里讀書背書，遇到問題兩人也會一起討論。

    不過，王世虎沒了人管束，越來越懶惰，沒課時，他往往是日上三竿才起來，對讀書興趣越來越低，唯有對吃的興趣不減，再加上新交了不少朋友，時不時地呼朋喚友地一起吃喝玩耍，張小北勸過他幾回，可惜他也聽不進(jìn)去，偶爾聽進(jìn)去一回，沒幾天又故態(tài)復(fù)萌。次數(shù)多了，張小北也就作罷了。有些事情親生父母都管不了，何況是一個做朋友的。

    只是兩人的往來日漸減少，王世虎心里多少不是滋味，有一次他感慨道：“小北，我怎么覺得自打進(jìn)了縣學(xué)后，咱倆就沒有以前那樣親密了?！?/br>
    張小北笑著說道：“很正常，以前咱倆朝夕相處，如今，學(xué)舍不在一處，宿舍也不在一處，見面的時候自然就少了。但是沒關(guān)系的，我們還是好朋友呀。好朋友不一定非得時時刻刻粘在一處，像趙清河咱們也不常見到?！?/br>
    這番話讓王世虎多少釋然了些。

    張小北在縣學(xué)努力讀書，而他的家人也在努力地賺錢。

    中間，張耀祖進(jìn)城拉潲水剩飯時來看過他幾回，告訴他說家里養(yǎng)的豬長得很快，羊也被張小枝張小花養(yǎng)得很好，等到年底，豬可以賣兩頭，羊能賣二十多只，再加上雞鴨鵝還有蛋，以及果園里的果子，家里收成非常不錯，而且，張小北的稅也免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總之今年比往常哪一年都好。

    張小北聽罷，心里自是充滿喜悅。

    胡氏進(jìn)城也會來看兒子。她說的除了張耀祖說的那些以外，又說了她的小生意，她現(xiàn)在是隔天就到鎮(zhèn)上一趟，賣些豆芽、糕點(diǎn)、蘭花豆，再加上瓜子栗子等各式零嘴小吃，每次進(jìn)項(xiàng)也不少。而張小枝織布的手藝越來越好，四五日就能織上一匹，織布賺的錢胡氏都給女兒存著，以后好用來當(dāng)嫁妝。

    張小北成了秀才，張小草當(dāng)了廚子還與潘家結(jié)了親，張小枝長得好看人又勤懇老實(shí)，那些說媒的人不說踏破門檻，也差不離了。

    張小北想起趙清河，趕緊對他娘說道：“娘，二姐的事不著急，多留一年怕什么，而且姻緣的事不能急，緣分該來的自然會來。你想想大姐不就這樣嗎？”

    說起大女兒，胡氏不由得嘴角上翹：“你還別說，你姐的這門親事是定對了，你潘大哥有空就來咱家。上次來，還說家里有活盡管叫他，他什么都能干，莊稼活不會的也能學(xué)。你聽聽，我們家哪用得著他這個大忙人來干活？但這話聽著就是叫人舒坦?！?/br>
    張小北笑笑：“是的，潘大哥人真不錯?！?/br>
    胡氏接著說道：“將來，你二姐要是能找你潘大哥這樣的，我就知足了?！?/br>
    張小北篤定地說：“娘且放寬心，二姐找的肯定比潘大哥還好。”

    胡氏白了兒子一眼：“你這孩子說得跟真似的，哪里那么容易?！?/br>
    張小北又旁敲側(cè)擊地向他娘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黑家的近況。

    一提到黑家，胡氏的語調(diào)都變了：“也不是我心狠，聽說那個黑虎變得又傻又殘后，我的心放下不少。你說他要是不殘，就他那個見著姑娘就走不動道的樣子，誰看了不怕呀？況且咱們兩家因?yàn)槟愦蠼愫秃谀莸氖?，跟他們家不和睦還離得近，你不知道，那些天，我整天揪著心，生怕你二姐出了岔子。這下好了，我終于可以睡幾天安穩(wěn)覺了?！?/br>
    張小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娘，以后我再做什么事，一定會考慮周全些。千萬不能連累到你們。”

    胡氏心里也明白兒子話中的意思，她嘆息一聲，“行啦，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娘也沒有怪你?！?/br>
    說完這些，張小北又向母親打聽李先生的事。胡氏一提到李先生，便滿臉笑容：“你雖然沒在家，可是娘也沒有落下節(jié)禮，過完中秋沒幾天，你先生和他娘就回來了，我一聽說就趕緊帶著節(jié)禮上門。你李奶奶說，你先生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姑娘姓蘇，估計十一月或是臘月就要辦事了?！?/br>
    張小北道：“先生送請?zhí)麜r，娘一定要讓人告訴我，我得回去?！?/br>
    胡氏笑道：“那是肯定的?！?/br>
    母子倆東拉西扯地說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張小北怕天黑得早，主動催促著娘趕緊回去，胡氏雖然不舍也不得不離開。

    跟爹娘見完面后，張小北仍繼續(xù)安心讀書，心里還盤算著等到先生成親時，他要請幾天假回家。

    很快，十月過去了，寒冷的十一月到來。

    張小北的宿舍里沒有生火盆，冷得像冰窖。好在，藏書閣里有生火，整個冬天，張小北除了吃飯睡覺，就長在了藏書館里，除了背書做功課外，就是讀閑書雜書。

    天冷了，潘家食肆開始按張小北建議的弄火鍋。鍋?zhàn)釉诠糯缬辛耍⒉皇鞘裁聪『蔽?，但在成新縣卻是個稀罕物。一經(jīng)潘家食肆推出來，生意比夏天那陣兒還火爆。

    這天寒地凍的，食客們圍著一個個熱氣騰騰的鍋?zhàn)佑质卿滩擞质卿蘲ou的，那感覺真舒坦。

    潘家食肆的生意還帶動了潘家客棧的生意，這種天氣，本來是住宿的淡季，但來住店的客人卻并不少。那些來往的客商，慕名而來潘家食肆吃飯，吃飯時就順便問下住宿的事，于是就順理成章的住到了隔壁，潘家客棧屋舍不錯，價格也良心，小二又熱情，他們也沒什么不滿的。主要是客棧隔壁就是食肆呀，吃飯方便。潘掌柜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兩家店鋪賺得缽滿盆滿，侄子的婚事也有著落了，可謂是雙喜臨門，能不高興嗎？

    潘掌柜對于張小草這個未來的侄媳婦也是十分滿意。兩家親事定下以后，張小草仍跟從前一樣，干活勤謹(jǐn)，對待幫工打雜的態(tài)度和氣，絲毫沒有仗著身份拿大的意思。那些幫工和伙計對她也是愈加重重敬服。況且，張小草還識文斷字，稍加歷練后，行事越來越讓人稱道。

    潘掌柜想著侄兒潘云博的歲數(shù)也不小了，兩人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他抽個空子上張家走了一趟，跟張耀祖和胡氏商量兩家的親事。

    胡氏也覺得閨女該成親了，而且雖說張小草是在潘家食肆當(dāng)廚子，但畢竟也是在婆家呀，怕時間長了又有那些不長眼的人說嘴。

    兩家一拍即合。潘掌柜問起彩禮的事，胡氏就說按一般人家的規(guī)矩辦。只要閨女過得好，她倒不在乎彩禮不彩禮的，可是本地的規(guī)矩在那兒，若是不收一點(diǎn)彩禮又被人議論看輕。

    潘掌柜也是明白人，自然懂得這些規(guī)矩。

    男女成親有什么納采問名等等的禮節(jié)，合稱這六禮，他們前面幾步合并為一步，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納征也就是彩禮和告期這一步了。

    先是彩禮，潘掌柜按照高本縣的高規(guī)格下的，各式點(diǎn)心、豬羊rou、米面、酒、布匹、頭面首飾等等，光布匹就有好幾種，春夏秋冬四季做衣裳的都有，細(xì)布、棉布、綢緞每種一匹。

    彩禮下完，兩家開始商量婚期。最后定在明年的正月二十。

    潘家下的彩禮，在張家村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村子里尋常人家娶媳婦嫁閨女哪里會有這等陣仗？那些有女兒的人家都暗暗羨慕張小草。但是羨慕也沒用，誰讓人家不但有一身好廚藝，還有一個秀才兄弟呢。

    潘家的大手筆不但讓人羨慕，也讓人倍感壓力，這人就是趙清河。

    他想的同樣是張家的女兒，張小枝并不比張小草差，可是他連潘家的十分之一的彩禮都拿不出。他家無恒業(yè)，功名遙遙無期，他如何有信心去上張家提親？

    趙清河倍感壓力郁郁寡歡，做為哥哥的趙清海便責(zé)無旁貸地開解他，趙清河說道：“哥，你說咱倆這樣的怎么成家？不但無錐之地，連筆像樣的彩禮都出不起?！?/br>
    趙清海長嘆一聲道：“是呀，要不，咱們?nèi)胭樔?？?/br>
    趙清河奇怪地看了他哥一眼，苦笑著搖頭：“人家有兄弟，入什么贅?！?/br>
    趙清海這才覺得哪里不對勁，趕緊追問道：“你說的是誰呀？我認(rèn)得不？”

    趙清河顧左右而言他。

    趙清海問了幾次便有些不耐煩了：“我可是你哥，你瞞別人就罷了，瞞我干什么？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呢。”

    趙清河無奈地說道：“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能幫我？”

    趙清海不服氣地說道：“我是沒錢，但總能幫你出出主意吧?！?/br>
    趙清河到底還是沒說出自己的秘密。

    張小北現(xiàn)在正忙著應(yīng)付歲考，自然沒心情cao心這對難兄難弟的事。

    俗話說，叫花子怕狗咬，秀才怕歲考?？梢?，歲考不是一件易事。歲考前一個月，縣里里的秀才們便開始進(jìn)入拼命狀態(tài)。學(xué)舍里坐得滿滿的，有人在默默背書，有人在搖頭晃腦地念書，還有的有奮筆疾書。還有在商量著怎么給學(xué)政大人送禮。

    張小北是全年都在努力，這會兒仍跟以前差不多。

    歲考只是規(guī)定一年一考，并沒有規(guī)定具體哪天考，每年都不太一樣。今年恰好定在臘月十五十六這兩天。臘月十六又剛好是李先生和蘇小姐成親的日子。王世虎和趙清河都去了，只有他去不了。張小北那個懊惱和郁悶。李先生得知他要?dú)q考，還特意叫王世虎給他捎話說，叫他好好考試，等事后再去也一樣。

    歲考過后五天，縣學(xué)就放假了。

    張小北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又通知王世虎和趙清河兩人，準(zhǔn)備一起回去拜見先生和師娘。

    兩人欣然同意，王世虎說道：“我吃過師娘做的點(diǎn)心了，真好吃。這次去又有口福了。”

    趙清河道：“師娘也擅長丹青，跟先生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br>
    張小北愈發(fā)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師娘充滿好奇。

    第77章 二姐親事

    歲考肯定是比不上童試和院試的難度的, 也沒那么正式。但難度也著實(shí)不小，要不然, 大家也不會那么害怕。

    歲考成績出來很快，本來全縣的秀才也沒多少個，學(xué)政以及他的助手很快就把試題文章判完了。張小北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剡^了。不過，學(xué)里有三個人不合格，其中一個是幾年前的廩生, 這次被取消了廩生的資格, 變成了普通的生員了。還有一些人受到了學(xué)政大人的嚴(yán)厲訓(xùn)斥。

    歲考之后, 便是年假了。學(xué)子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 畢竟，這大冷天地在縣學(xué)可不好受, 學(xué)里倒生有火盆可是并不怎么管用，宿舍里冷得像冰窖, 有不少人腳上手上都生了凍瘡。還有一些秀才早已娶妻生子, 一個個恨不得趕緊飛回去陪老婆孩子。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急著回家，但也不忘把該辦的事辦了。比如跟同窗好友道別，互相請吃飯，還有就是給學(xué)里的先生以及學(xué)政大人送年禮。別人都送, 張小北也不好搞例外, 入鄉(xiāng)隨俗, 他也按照別人的份例送了一份。

    一切事畢，張小北就收拾行李去潘家食肆等大姐一起回家。

    接近年關(guān)，潘家食肆的生意冷清不少。不過, 他家鹵rou鹵菜攤前買的人還是不少。張小北見狀，便又提了一個建議，讓他們趁此機(jī)賣些烤鴨、烤雞、燒鵝之類的熟食，畢竟馬上就過年了，新年是人們最為重視的一個節(jié)日，哪怕平常節(jié)儉的人也變得大方起來。這些東西的銷路肯定差不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張小草現(xiàn)在的廚藝又提高了不少，她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練習(xí)，不但基本功大大提高，還能舉一返三。很多菜式，她一琢磨就能明白。

    張小草本來是打算跟弟弟一起回家過年的，只是張小北一提出這個建議，她又走不了。

    潘云博也覺得很抱歉：“小草，真是難為你了。等過幾天，我讓人送你回去?！?/br>
    張小草只好讓弟弟先回去。

    臨走前，她還特意把張小北叫屋里說話，她先拿出二兩碎銀給張小北，交代他：“小北，我本來要跟你一起走的，現(xiàn)在你出了個主意，我只得推遲幾天了。這一推遲，計劃都亂了，本來還想跟爹娘和你們幾個買點(diǎn)禮物，看來肯定是沒空了，這銀給你，你抽空幫我把東西買了。爹娘，小枝小花，還有你，每人一份，你自個兒看著買就行。”張小草頓了頓，又補(bǔ)充道：“對了，還有小葉和小多，你也是看著買就行。再加上黑妮，你捎一份她用得著的東西?！?/br>
    張小北看著大姐，笑問：“大姐，你也知道黑妮的事了？”

    張小草抿嘴一笑：“我早猜到了，就是假裝不知道而已。聽說黑虎殘了，黑家人也老實(shí)了，我才敢明著說?！敝按蠹叶己苡心醯夭惶岵粏枺褪桥乱徊恍⌒淖呗┝孙L(fēng)聲。

    張小北沒有接大姐的銀子，“大姐，我這兒有錢，你的錢存著吧?！?/br>
    張小草把碎銀硬塞到張小北手中，“你的是你的。這是我要給家里人買禮物?！?/br>
    張小北只好接著，笑著說道，“這就叫財大氣粗，好吧，我都聽你的?！?/br>
    張小北拿了錢，又去看趙清河，現(xiàn)在食肆生意冷清下來，雖說有鹵rou和烤鴨燒雞的窗口但也用不著那么多人，除了幾個伙計外，其他人都可以放假回家了，趙清河也不例外。

    當(dāng)張小北去找趙清河時，發(fā)現(xiàn)他坐在桌前發(fā)呆。

    “嘿，你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趙清河如夢初醒似的，猛地反應(yīng)過來，沖張小北一笑：“沒事，瞎想呢?！?/br>
    張小北問趙清河過年的打算，顯然，他還是不打算回家。雖然他那個爹有示好的意思，但趙清河早看透了他們，不想再跟趙家一家子有牽扯。至于要去哪里過年，他還沒想好，潘掌柜說他可以留下來跟他們過，但他又覺得不合適。張小北邀請他去自己家，趙清河仍舊搖頭：“今年不太適合去你家，我準(zhǔn)備去我哥那兒湊和一下?！?/br>
    張小北一想也是，便點(diǎn)點(diǎn)頭：“也行，我過完年去找你。”

    趙清河忙說：“不不，你家有父母在堂，我得先去你家拜年?！?/br>
    張小北點(diǎn)頭：“怎么樣都行?！?/br>
    張小北又邀請趙清河跟他一起上街買東西。

    兩人也不怎么愛逛，便先在家列了個要買的東西的清單，然后速戰(zhàn)速決。

    大姐說他看著買，張小北只能根據(jù)各人的需要去買。大姐的一份，再加上他的一份都得考慮到。

    爹娘需要什么呢？

    張小北突然想起爹娘這幾年來一直沒怎么添過新衣裳，他準(zhǔn)備把兩人的錢合起來，給爹娘和姐妹倆各扯一塊布做新衣裳。

    給爹扯的布是藏青色，娘的是藍(lán)色，二姐的是桃紅色，meimei的是淡綠色。不過在趙清河的建議下道：“我覺得你二姐應(yīng)該更喜歡淡綠的，而小花性子活潑會更喜歡鮮艷的顏色?！睆埿”庇X得他言之有理，就把二姐和meimei的布掉了個。

    買完布，便是各式零嘴點(diǎn)心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

    買完自己家人的，還剩下黑妮，不，是尋音的。張小北總是不習(xí)慣，時不時地叫錯。

    替尋音買禮物時，張小北發(fā)了愁，不知道買什么好。他驀地記起尋音說她還在練習(xí)防身術(shù)，就想著倒不如送她一個方便易攜的防身武器。但是怎么買武器，張小北不知道，也沒有門道。想來想去，還是趙清海最擅長此道，他平日里就愛舞刀弄槍的，但是這會兒找他又不太方便。

    張小北想著，反正趙清河也在縣里，便托他辦這件事。趙清河也欣然應(yīng)允。尋音的禮物有了著落，張小北看看剩下的錢還有不少，就想著給小葉小多買些什么。小多好辦，買些吃的就行。至于小葉堂姐，她幫了他不少忙，還因?yàn)樗芰四敲炊囿@嚇，是所送份禮物補(bǔ)償補(bǔ)償。

    他想起她平日里穿的衣裳也挺破的，索性又折回布莊，給她扯了一塊淺青色的布。最后又給爹和二伯打了二斤酒，想了想，還有爺奶，大過年的，若是不意思一下，估計又不好說。畢竟給堂姐堂妹都買了。他稍一思量，就給羅氏買了條灰色的頭巾，給老張頭打了一壺酒，再添上一些點(diǎn)心就行了。反正他現(xiàn)在又沒成家立業(yè)，還只是學(xué)子，這些表面上也可以了。

    張小北買了這么多東西，幸虧有趙清河幫著，要不然還真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