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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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了樹林,張小北在草叢里找到背簍以及倒出來的青草和書本,重新裝好,背上,往家走去。 王世虎并不想就這么離開,他還有些好多話想問那個打架厲害的大哥,可是那人沒興趣理他。他還想跟張小北說會話,張小北怕各自的家里人擔(dān)心自己,便跟王世虎說道:“有話咱們明天再說吧,快回家吧?!?/br> 王世虎只得點頭答應(yīng):“好吧,我回了,你小心些。” 張小北道:“你也是,記得換一條路走,可別碰上了高明禮那家伙?!?/br> 王世虎再次點頭。 兩人仍在岔路口分別。張小北快步朝家走去。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打架了,并且打得還不錯。說起來真好笑,昨天他還在鄙視張家祖上那些聚眾打架的人呢。他對這個奇葩的時代好像越來越適應(yīng)了。 第36章 后續(xù) 太陽已經(jīng)落山,淡淡的暮靄籠罩著大地, 冷風(fēng)吹拂著路兩旁的樹林, 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張小北看著路兩邊黑黝黝的樹林, 心中沒來由的現(xiàn)出一絲慌張。他已經(jīng)好多年沒走過這樣的夜路了。 張小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剛跑一會兒, 就聽見前方有人在喊他:“小北, 小北?!?/br> 他聽見這是大姐的聲音,張小北趕緊應(yīng)答:“大姐, 我在這兒?!?/br>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終于碰上了頭。張小北發(fā)現(xiàn),不但大姐來了, 連meimei也跟著來了。 張小草一邊接過張小北的背簍一邊說問道:“今天怎么回得這么晚?是不是豬草耽擱了?” 張小北道:“不是,跟世虎在路上多玩了一會兒就晚了,主要是天黑得比以前早了?!?/br> 張小草說道:“可不是嘛,都九月份了,天短夜長,以后天黑得會越來越早的,你可別在路上耽擱了。” “好的,我記住了?!?/br> 張小北又問娘怎么沒來, 他一問,張小草便嘆著氣說道:“娘本來要來的,可是二伯母要生了,奶奶就把她叫過去了?!?/br> 張小北一看情形便知道二伯母這次生產(chǎn)不順利。唉, 懷上雙胞胎本來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可對于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就意味著要承擔(dān)雙倍的風(fēng)險。希望二伯母這一次能順順利利的。 回到家里,堂屋里已經(jīng)點上燈。胡氏仍沒回來,張耀祖也不在家,隔壁院子里時不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張小北猜測估計是二伯母在叫。 張小草說道:“娘不回來吃飯了,讓咱們先吃?!?/br> 四個孩子一起把飯端來,坐下吃飯。 張小北聽著隔壁的叫喊聲,問大姐:“我們要去看看二伯母嗎?” 張小草戳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去能干啥,吃完飯趕緊睡覺吧,娘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br> 張小北一想也是,他去了除了添亂,什么忙也幫不上。 趁著這個時間,張小北又想起跟高明禮打架的事,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父母?他是見過高明禮的父母,蠻橫不講理,大伯母曾經(jīng)跟他交過手,也是鎩羽而歸。高家父母一心認(rèn)為自己兒子沒錯。若是告訴爹娘,他爹不知道怎么樣,娘說不定要去找高家父母說說,估計也沒啥作用。這一次,他用小計策哄了高明禮再加上那個少年的幫忙,他們倆并沒怎么吃虧。但是不告訴吧,又怕高明禮不善罷干休,以后事情越鬧越大。張小北是左右為難。算了,他明天跟王世虎商量一下再說。 不過,今天的事讓張小北看到了自己的缺點,他的身體太弱了。瞧瞧王世虎,若論單挑,人家根本不用動腦子就能打得過高明禮。再瞧瞧自己這胳膊這腿,真想變得再強壯些。他不欺負(fù)別人,但至少不能讓別人欺負(fù)他呀。 吃完晚飯,張小北在燈上溫習(xí)了一下白天學(xué)的功課,默默背誦了一會兒,便回屋睡覺去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時,又被二伯母凄慘的叫聲吵醒了,她叫一聲,張小北的心就跟著揪一下,如是十來回后,他不知不覺 地睡著了。 次日清晨,他是被娘叫醒的。胡氏的眼窩有些發(fā)青,一臉地疲倦,張小北關(guān)切地問道:“娘昨晚什么時候回家的?二伯母生了嗎?” 胡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我半夜才回來,你二伯母還沒生,生孩子哪這么容易的。大人的事你就別cao心了,趕緊起來,吃完飯好上學(xué)去。” “哎?!睆埿”壁s緊起來穿衣穿鞋。 他正穿衣裳時,胡氏突然叫住了,摸摸脖子處的一道抓痕問道:“小北呀,你不會是跟誰打架了嗎?這兒怎么有道傷口?” 張小北猶豫了一下,決定這次的事就先不說了,再回再有這樣的事再說。 他說道:“這是我自己撓癢抓的。” 胡氏也不疑有他,畢竟自家兒子是出了名的乖巧。 張小北穿好衣裳,洗漱完畢就開始去灶房吃飯。 這個時節(jié)農(nóng)田的活已經(jīng)忙完了,胡氏就沒讓張小草她們起這么早,灶房里只有他們母子兩個吃飯。 這個灶棚吧,夏天還好,四處漏風(fēng)挺涼快,可是天氣一轉(zhuǎn)涼就不好受了,四處的風(fēng)涼颼颼地往里灌,飯桌一做出來就變涼。 胡氏說道:“趕明兒讓你爹再把這灶棚給加固加固。” 胡氏對房子的事也很矛盾,他們想著要蓋新房,這里就先湊合住著,可是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能蓋得起新房。張小北也知道家里的難處,可是他也幫不上忙。只能想著等以后再說了。 張小北想了想還是對胡氏說道:“娘,先生答應(yīng)我和世虎,說能我們認(rèn)字認(rèn)多了就可以看他書房里的書。” 胡氏聽罷眼睛一亮,“李先生真是個好人。” 張小北是想為后面的事打個鋪墊:“娘,以后我看書看多了,說不定會有好法子幫娘掙錢呢?!庇辛诉@些書當(dāng)掩護,他再提出什么點子不是順理成章了嗎? 然而,事實證明,他娘可不是好糊弄的,胡氏笑了笑接道:“要是書里有什么好點子,你李先生為啥不用呢?” 張小北險些語結(jié),好在他反應(yīng)夠快:“我想李先生是知道而不想用吧,他畢竟是個讀書人,不擅長弄這些,而李奶奶身體又不好也沒精力cao持家務(wù)?!?/br> 胡氏一聽倒也有道理,畢竟李夫人她是見過的,一看就跟她們這些人不一樣,而且身體不好,哪里做得了這些? 張小北吃完飯又要準(zhǔn)備帶午飯,他本來吃兩個餅子就夠了,但這次多帶了兩個。胡氏看到了以為他飯量見漲也就沒有多問。 飯餅子和竹筒放到竹簍里,書被裝在書袋背在身上,母子倆開始出發(fā)了。 他們走到院門口就發(fā)現(xiàn)西院的人已經(jīng)起了,院子里到處都是人在走動,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里面的喊叫聲,二伯母又開始陣痛了。 張小北問道:“奶奶沒給二伯母請個大夫看看嗎?” 胡氏道:“請穩(wěn)婆了。——咱們快走吧?!?/br> 深秋的早晨,已經(jīng)有些寒涼了。張小北出了家門被冷風(fēng)一吹,不覺瑟縮了一下。不過,一走動起來身上就開始變暖和了。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岔路口,王世虎已經(jīng)在那塊大青石上坐著了。 這一次,他很意外地沒吃東西,而是在兩眼望天,仿佛在思索著什么。等到張小北他們走到身邊時,王世虎才發(fā)現(xiàn)。 胡氏看著王世虎笑了一下,王世虎趕緊跳下石頭跟胡氏打招呼,“伯母好?!?/br> 胡氏說道:“你今天來得夠早了。行啦,那我先走了。” 兩人跟胡氏揮手道別。 待胡氏一走,王世虎一把抓住張小北,興致勃勃地說道:“小北,我昨天都沒來得及跟你說清楚。你說那個大哥那么厲害他到底是干啥的呀?” “我也不知道?!?/br> 張小北又問王世虎:“世虎,昨晚的事你告訴爹娘了嗎?” 王世虎撓撓頭:“我還沒告訴他們。” 張小北沉默不語,王世虎趕緊追問:“那你呢?你告訴沒?” 張小北搖頭。 王世虎接著跟張小北說起高明禮父母的事,原來王世虎的爹娘早已經(jīng)找過高明禮的父母了,而且不止一次,有一回還驚動了劉先生,劉先生當(dāng)時確實是教訓(xùn)了高明禮一頓,也讓高家夫妻倆好好管束高明禮,然而高明禮的父母不以為然,并沒有真的去管高明禮,但因為有劉先生的緣故,高明禮也不敢做得太過份,頂多就是帶領(lǐng)同伴孤立王世虎,笑話笑話他,動手的時候也不多。 張小北心說事情有些糟糕,王世虎在劉先生的私塾時,劉先生好歹對高明禮有些約束,現(xiàn)在可沒有了。只能讓高家父母約束他,但高家父母明顯就是對熊父母。他預(yù)感,高明禮以后還會來找他們的,這真讓人頭痛。 王世虎說完高家父母的事,繼續(xù)繞回原來的話題:“小北,我們?nèi)フ艺夷俏粎柡Φ母绺绨?,讓他教咱們幾招,到時候姓高的再惹咱們,我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br> 張小北搖頭苦笑,不過,他們真的該去拜訪拜訪昨日那位少年。 “那咱們就去樹林里看看吧?!?/br> 王世虎像只兔子似的靈活地竄進了樹林子,昨晚進來時天色已暗,再加上他們想著對付高明禮的事也沒仔細(xì)觀察這里。今日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里不但有石頭壘成的簡易鍋灶,再往里走還有在兩棵大樹中間還搭有一個簡陋的草棚子,棚子里有一張破席,席子上鋪了一堆麥秸和稻草。這便是那位少年居住的地方了。怪不得他昨晚說這里是他的家呢。 張小北說道:“看樣子他不在這里,咱們?nèi)ド蠈W(xué)吧?!?/br> 王世虎肚子里藏了一連串的問題:“那位哥哥就住在這里,他沒有家嗎?為什么不回家?他的爹娘呢?”這些問題張小北一個也回答不了。 臨走時,張小北把帶來的餅子拿出來兩個,用荷葉包好,放在了草棚子里,王世虎想了想,也拿出兩個包子放到那里。 兩人回到路上,又繼續(xù)撿柴禾,到花蓮村時差不多也撿滿了。 兩人把柴禾倒到李家的廚房里,然后準(zhǔn)備上課。 整個上午就是認(rèn)字,念書,先生講解,然后背書。 他們現(xiàn)在仍在學(xué)《百家姓》和《千家詩》。 王世虎比張小北多一年的基礎(chǔ),但張小北很快就追上了他,對此,王世虎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不過,他這人心大,而且專注在吃上,并沒有對張小北產(chǎn)生太多妒忌情緒。李先生將兩人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不由得對這兩孩子愈發(fā)喜歡了。一個心大有趣,一個聰明靈透。張小北雖然在讀書方面比王世虎聰明許多,但他很少表現(xiàn)出來,也從不沾沾自喜。有時王世虎很納悶地說:“小北,為什么我明明比你早讀一年書卻還沒有你學(xué)得快呢?” 張小北就安慰他說道:“其實我也沒有比你晚讀多少,我一有空就偷聽張小寶背書,慢慢地就記了不少?!?/br> 王世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下頓時好受許多。 張小北的話能瞞住王世虎,卻瞞不了李修文。李修文暗暗贊許張小北小小年紀(jì)就懂得謙虛低調(diào),真是難得。其實,張小北并不是本性謙虛,主要是心理年紀(jì)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從小就不是學(xué)霸,前世,他當(dāng)年拼盡七八分力氣才考上一所普通大學(xué),這固然跟他所在地區(qū)的教育水平相對落后有關(guān),但也由此說明,他資質(zhì)一般般,自律性也是馬馬虎虎,畢竟再落后的地區(qū)也有考上清華北大的。他現(xiàn)在進度快,是因為有穿越者的優(yōu)勢而已。不過,他也明白,這種優(yōu)勢并不是絕對的。以后他們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會越來越難,學(xué)完這些蒙書,他們還要學(xué)習(xí)前三史《爾雅》、《說文》、四書五經(jīng)以及各種對四書五經(jīng)的注解等等,他們以后寫文章可不是現(xiàn)代的寫作文那么簡單,而是純用文言文書寫。 張小北對自己的定位是努力學(xué)習(xí),不驕不躁,能學(xué)成什么樣是什么樣,他不求一定中進士,只要能考中舉人,就夠他和全家生活無憂了。好吧,他承認(rèn)他沒什么大志向,是他前世的普通限制了他的格局和眼界。 下午,他們溫習(xí)功課,描紅練字。而李先生則進書房去了。王世虎中間去了趟茅房,回來告訴張小北先生正在書房里畫畫。他問張小北想不想去偷看,張小北倒也真想看,但不想這么偷偷看,他說道:“好好溫習(xí)功課,以后咱們請求先生給咱們看?!?/br> 王世虎鼓著腮幫子嘆了口氣,只好繼續(xù)溫習(xí)功課去了。 張小北背完書,繼續(xù)練字,他對自己的進度有些不滿意,這一天一張哪里夠呀,但寫多了心疼紙和墨,他決定用一個省錢的辦法,他隱約記得是王獻之還是誰,練字用清水在地上練。他回家也準(zhǔn)備一口缸練字去。 李先生也察覺到白天變短了,便讓他們提前半個時辰散學(xué)。這可把王世虎高興壞了。更讓人高興的是,路上也沒有遇到那個可惡的高明禮,王世虎不死心,又進樹林子里瞧了瞧,還是沒見到那個少年。王世虎心中十分悵然。 由于張小北提前散學(xué),胡氏和張小草自然就沒來接他。 他背著大半簍子青草,一路小跑著回家。 快到家門口時,張小北發(fā)現(xiàn)西院門口竟然站著不少村民,大多數(shù)是些女人。 她們有的掂著腳往里頭張望著,有的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么。 張小北心里一緊,趕緊問一個年輕婦人:“嬸子,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二伯娘生了?” 被問的婦人嘆氣道:“唉,你二伯娘……大出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各個大小朋友們六一節(jié)快樂~~ 第37章 堂妹張小多 張小北聽罷,不由得心中一緊, 他趕緊往院子里跑去。院子里也擠了不少人, 二伯母住的那間屋子房門虛掩著,隱隱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 還有二伯母越來越凄慘的呻、吟聲。 灶房里,羅氏一面燒著火煮東西一邊和胡氏她們面帶焦急地商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