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你今天別做了,跟家寶換換?!庇嗲鍧烧f道。 樂哥兒搖頭,比劃道:我沒事,家寶還小,費力。 他們用大鍋炒菜,一次炒好幾份,以家寶現(xiàn)在的臂力,支持不了多久。 “沒事,讓他先炒炒,鍛煉鍛煉。再說,還有我呢。要實在忙不過來,再換你。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把蔡府賬房先生的小徒弟借過來了,他會負責結賬。” 樂哥兒見余清澤都安排好了,只好點頭。 這時,暢哥兒將藥罐子洗好,弄到后院來煲藥了。 余清澤跟他說道:“暢哥兒,藥我們拿到飯館去煲,你去忙替換一下家寶,讓他跟我過去炒菜。” 暢哥兒聞言,點頭道:“行,那這個小爐子你們一起帶過去,那藥要三碗水煎到一碗,要熱服,飯后喝,不能空腹。一包藥能煎兩次?!?/br> “好,我記下了?!?/br> 余清澤一手拎著爐子,一手牽著夫郎,后面家寶拎著藥包和藥罐子一起回了飯館。 “老板,洛大人家的小廝過來買菜了,點好了。另外有兩桌客人已經在等著了,就等您回來做了。”一回去,小樹就過來報告了。 余清澤三人往桌那邊一看,果然就看到洛家那個叫元寶的小廝在桌邊坐著,桌上放著個三層的食盒。窗邊的兩桌上也已經坐了客人了。 那些客人見到他回來,就立馬說道:“余老板回來了,就等你了?!?/br> “好,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我這就去?!庇嗲鍧纱舐曅χc點頭,轉頭對樂哥兒說道:“你先去休息下,藥煎好了再叫你起來?!?/br> 樂哥兒比劃道:我去煎藥。 說著,他要去拎余清澤手里的小爐子。 “哥夫,不用,我來煎藥,你去休息吧?!奔覍氄f著,接過余清澤手里的小爐子就往后院去了。 樂哥兒無奈,朝余清澤比劃道:我現(xiàn)在好多了,喝了粥也有力氣了,真沒那么嚴重。 余清澤拉著他往房間去,不容分說把他按在床上,說道:“不到中午不準起來?!?/br> 樂哥兒:…… 無奈,樂哥兒只好脫了鞋和外衣,躺下了。 “好好休息。”余清澤在他眉心親了一下,然后給他掖好被子,這才出去了。 待余清澤出去后,樂哥兒伸出一手輕輕觸摸著剛才夫君親過的眉心,另一只手不自覺地放到了腹部上。 想要個孩子。 夫君和他的孩子。 他從來沒有這么強烈地渴望過。 之前沒出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沒這么在意過這個問題??墒钱敃掣鐑赫f出自己是不是懷孕了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在意,非常在意!所以后來聽到李大夫說只是著涼了,不是懷孕,才會那么失望。 即便余大哥說不在意自己是否有孩子,可是,他非常想給他生個孩子。 在他意識里,自己眉心孕痣黯淡,不能生孩子這個問題已經被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可是今天李大夫說,還是有可能的,這讓他心里又產生了一絲絲希望。 樂哥兒果然是著涼,喝了藥,注意保暖后,很快就好起來了。 但是因為心里裝上了心事,這幾天樂哥兒在空閑的時候經常想著想著就發(fā)起呆來。有時候是看著余清澤發(fā)呆,有時候不知道看著哪里發(fā)呆。 余清澤發(fā)現(xiàn)好幾次了,問他,也只是說沒事。 余清澤找時間去了小吃店問暢哥兒,“樂哥兒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暢哥兒答應過樂哥兒的,而且這事如果告訴余老板也只是平添他的煩惱和遺憾,說不定原本不在意的,現(xiàn)在在意起來了,那就糟了。 他也只好幫著樂哥兒打馬虎眼,道:“沒有啊。” 余清澤:“他最近經常走神,發(fā)呆。” “……”暢哥兒頓了一下,道:“李大夫說吃完藥再去找他看看,可能樂哥兒擔心自己身體沒好,影響干活吧?” “只是這樣?” 暢哥兒點頭:“對。” 余清澤狐疑地回去了。 第二天,樂哥兒跟余清澤說要跟暢哥兒去濟仁堂的時候,余清澤說道:“我陪你去吧?!?/br> 這次可是專門去看懷孕問題的,怎么能讓他去。 樂哥兒趕緊比劃道:就是去再看看,很快就回來,我跟暢哥兒去就行了,你回去忙吧。 暢哥兒也道:“是啊,我陪樂哥兒去,余老板你那么忙,留在店里吧?!?/br> 余清澤看著兩人,明顯有鬼,他想了下,道:“那行吧,回來告訴我。” 兩人點頭。 等兩人走后,余清澤也跟著出門了,他偷偷跟在兩人身后,看著兩人確實進了藥堂,然后他繞到藥堂后面,進了后院,敲開了李大夫看診房間的后門。 李大夫開門一看,驚訝道:“余老板,你怎么來了?” “噓——”余清澤說道:“李大夫,你先出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 李大夫跟他到了后院,問道:“什么事?” 余清澤說道:“我夫郎身體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李大夫懵逼臉,搖頭道:“沒有啊,他前幾天著涼了來看了看,沒多大問題?!?/br> 余清澤皺眉,又道:“可是他這幾天很不對勁啊?!?/br> 李大夫聞言,想了想,道:“啊,這個,可能我知道?!?/br> 余清澤:“怎么回事?” 李大夫搖頭道:“如果你夫郎他不想告訴你,那我不能泄露病人的隱私?!?/br> 余清澤:…… 好說歹說跟李大夫糾纏了一番,最后,余清澤終于搞清楚了樂哥兒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庇嗲鍧舌?,難怪樂哥兒這幾天奇奇怪怪的,原來是在想著這件事。 他想了想,道:“李大夫,我有個不情之請,待會我夫郎進來看診的時候,可不可以麻煩你把窗戶開條縫,我想聽聽看?!?/br> 李大夫嘆口氣,道:“他不想給你知道,你又何必……” “李大夫,說實在的,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但是我在乎我夫郎,我不想他在這個問題上太執(zhí)著,最后影響了自己的身體?!庇嗲鍧烧\懇地說道。 李大夫看他表情認真,不像作偽,也為他對夫郎的感情感動了一下,便點頭了。 等到輪到樂哥兒看診的時候,李大夫把窗戶打開了。呼呼的北風從窗戶吹進來,李大夫都打了個冷顫。 “李大夫,風大,我?guī)湍惆汛皯絷P上吧。”暢哥兒見李大夫抖了一下,趕緊說道。 李大夫趕緊阻止,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想透透氣,有點兒悶,等會再關。” 聞言,暢哥兒便又退了回去。 李大夫先問了下樂哥兒的嘔吐癥狀好了沒,然后又給他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李大夫才把完脈,神情凝重。 樂哥兒兩人一見,心中一沉。 暢哥兒急忙問道:“李大夫,如何?” 李大夫看著樂哥兒,問道:“余夫郎,你以前是不是喝過什么寒涼的藥?” 寒涼的藥? 樂哥兒搖頭,又比劃了下,表示自己沒喝過,他從十歲后就很少生病了。 李大夫皺眉,道:“那就怪了……” 暢哥兒問道:“怎么怪了?” 李大夫說道:“前幾天,因為余夫郎著了涼,我沒確定。今天再根據脈象看,余夫郎的身體其他地方確實都很好,但孕宮也確實比較寒涼,應該是以前喝過什么藥傷到了,導致孕宮氣血虛,血氣凝滯,運行也不順暢,所以他眉心的孕痣才會顯得比常人更淡一些,也就不那么容易懷上孩子。” “?。俊睍掣鐑郝勓裕D頭問樂哥兒:“你以前喝過什么藥?” 樂哥兒也驚呆了,搖頭,他沒這記憶。 暢哥兒說道:“李大夫,可是樂哥兒他的孕痣從小就這樣的啊?!?/br> 樂哥兒也點頭。 李大夫思索了一會兒,又重新把了次脈,很確定地說道:“那就是他小時候喝了什么藥,他不記得了,可以回去問問家里的長輩,看他們記不記得。” 樂哥兒和暢哥兒兩人面面相覷。 “你有印象嗎?生過什么很嚴重的?。俊睍掣鐑簡柕?。 樂哥兒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抓住暢哥兒的手,手有點兒抖,然后比劃道:爺爺說我小時候,七歲那年差點沒救回來。 暢哥兒張大嘴看著,說道:“難道就是那時候的事?” 樂哥兒遲疑地點點頭,比劃道:可能是。 “回去再問問爺爺?!睍掣鐑赫f著,然后又轉頭問李大夫道:“李大夫,那他這情況,能治好嗎?” 李大夫嘆口氣,搖頭。 兩人心再一沉。 暢哥兒擰眉,問道:“……治不好?” 李大夫答道:“老夫才疏學淺,對這方面并不精通,并沒有什么好辦法。” 樂哥兒聞言,手下意識地抓緊了。 暢哥兒吃痛,嘶了一下。樂哥兒趕緊松開了暢哥兒的手。 見兩人表情那么失望,李大夫趕忙道:“不過,我知道一個大夫,他剛從京城回來,專門研究哥兒的各種病癥的,對這方面很在行,也治好過不少哥兒?!?/br> 兩人心中一喜,樂哥兒急忙比劃:誰? “哪位大夫?李大夫可否介紹給我們認識?”暢哥兒也急忙問道。 李大夫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剛回桐山不久,身體也不是太好,并沒有出診的打算,不知道會不會見你們。” 暢哥兒道:“沒關系,您介紹給我們,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傄ピ囋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