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村長臉色復雜地點點頭。

    在場還有其他人在等待，兩人就不再多談，繼續(xù)登記造冊。有丁大娘的例子在，旁人即便不滿意，也不敢再亂嚷嚷。

    縣官不如現(xiàn)管，村民們生怕自家給村長和鎮(zhèn)長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惹來麻煩，就算對分地不滿意，覺得自家手氣不好，也不敢再鬧騰。

    于是，在經(jīng)過這一次的“殺雞儆猴”，眾人安分下來后，接下來的工作進度就加快了。

    二月二日，龍?zhí)ь^。此時正是陽氣回升，土地解凍之時，為了祈福，也為了保佑梅山鎮(zhèn)的所有人今年能有個好收成，穆子期就向安景然提議，想簡單舉辦個祈福儀式，祭拜一下土地神。

    “好，這個主意好，等祭拜完，他們就該收拾行李，搬到自己家了。”安景然靜靜地沉思了會，同意了，眼睛則望著正在進進出出收拾東西的人們，再注意到他們臉上綻開的笑容，心里也一陣喜悅。

    “是啊，人多力量大，咱們趕緊趕慢終于在東、西兩村建好足夠的窩棚，等村民們忙完春耕，他們就該找準時機建房，不說磚瓦房，就是茅草屋都比窩棚要好。”穆子期以前經(jīng)歷過這一階段，眼看著面前的村民們會沿著清溪村的模式走下去，心里頗感安慰。

    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們成功走到這一步，即使中間出過一些錯誤，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這艘名為“梅山鎮(zhèn)”的小船終究還是成功靠岸，沒有走錯方向，沒有出現(xiàn)大的波折。

    “哈哈，等這兩千人搬走，咱們就該把鎮(zhèn)上重新規(guī)劃一遍，朝廷對規(guī)劃最為重視，連道路的寬度都有規(guī)定，擱在以前我不會注意到這些，現(xiàn)在輪到自己cao心了，這才明白朝廷的深謀遠慮。”安景然說到這里就面露佩服之色。

    穆子期暗暗一笑，這段時間大家一起共事，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加上同居一室，平日里沒有大的爭執(zhí)，所以有些話他可以隨意說出來：“聽說這是左丞相規(guī)定的，他老人家就喜歡看到房屋整整齊齊、車馬有序的樣子。還有，聽說陛下喜潔，效果大家都看到了，根據(jù)這幾年的統(tǒng)計，我朝每年發(fā)生疫病的次數(shù)遠遠低于史上任何一個朝代?！?/br>
    有時候仔細想想，在古代的日子真不好過啊，萬一倒霉點，自己所處的城市發(fā)生流行疫病，又不小心被傳染上，那豈不是禍從天降？

    安景然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什么，就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剛才我收到一份公文，縣衙讓咱們把一些死水的水溝或水窩子清理干凈，再不行就干脆填埋。如今是開春，得注意這些，免得發(fā)生什么傳染疫病?！?/br>
    一說起正事，穆子期的表情就變得嚴肅，和安景然低聲討論起來。

    也許在外人看來，自己是安景然的心腹吧，畢竟對方很看重和信任自己。

    望著安景然擰眉思考的模樣，穆子期突然想到這個，心中不以為意。

    第158章 縣城之行

    和安景然說完公事, 穆子期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分田到戶只是初步，接下來的種子購買、地契制定、鎮(zhèn)衙門修繕……這些都需要大家一起忙。

    至于土地神祭祀, 這是朝廷所允許的，主要是土地神在這片土地名聲甚廣，稱得上是深入人心，百姓認同力極高。

    在一個新的地方, 朝廷不去規(guī)范民間的信仰, 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被yin祠趁虛而入，非法斂財, 擾亂秩序。

    祭祀的過程并不繁瑣，大家急著搬家, 就只在鎮(zhèn)外一棵超過兩百年的羅漢松樹下進行簡單的祭祀儀式, 之后就是按照事先的計劃, 分別去自家被分配到的地方。

    等到下午，一直熱鬧的街道變得安靜許多，人數(shù)直接少了差不多一半，剩余的鎮(zhèn)民歡歡喜喜地重新分配房間, 時不時就有人去自己分到的宅基地和田地左看右看，傻乎乎地笑著。

    “說是鎮(zhèn)，其實就是個大點的村?！蹦伦悠谡医辨?zhèn)長商量事情時, 就聽到他說這句話。

    穆子期聞言, 轉身看了看周圍, 的確, 當初來這里急著入住，大家只是急匆匆地把原先破敗的房子修繕了下，又蓋了一座座的茅草屋和窩棚，如今乍一看，就是一個很簡陋的村子。

    “到底還是比村子大一些，如今能有兩千多人的村子很少，說不定今年還會來人呢，畢竟一直在打仗。”穆子期微笑道，想到待會還得去學堂上課，就立即問他，“除了需要買桌椅和種子，還需要買什么嗎？”他想速戰(zhàn)速決，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

    江副鎮(zhèn)長見此，就笑道：“你明天去縣城要忙的事多著呢，我這里的事可以遲些再辦。對了，差點忘記說了，衙門里的白紙和墨錠不夠用了，有時間的話就幫帶一些回來?！?/br>
    有辦公經(jīng)費在手，穆子期自然點頭答應。告別后，又去巡檢站站長那里說了一會的話，記下他的需求后，這才滿意地回房，準備休息一會兒再去上課。

    別人搬家他也能搬家，鎮(zhèn)上一下子少了兩千人，他們這幾個同居一室的人就分開了，每人可以單獨占據(jù)一個房間，盡管房屋簡陋，里面沒有什么擺設，穆子期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是單獨一間，總要方便許多，不用擔心影響到別人。

    次日清晨，穆子期和許多才早早就出發(fā)，剛到縣城，顧不得其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分管教育的副知縣那里拜訪。

    “大人，我們梅山鎮(zhèn)要什么沒什么，又是最后一批從縣里出去的鎮(zhèn)子，等到了鎮(zhèn)上，天氣又冷，想做什么都不方便，好不容易在窩棚里待了一個冬天，勉強活過來，如今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個個分身乏術，就算如此，對于教育我們是不敢落下，從不懈怠，從去年十一月到現(xiàn)在，一直堅持著，真正的孩子們已經(jīng)學會簡單的算術和見識上百字了。”穆子期說到這里，見副知縣含笑的模樣，定了定神。

    “所以這次老師的委派，我們梅山鎮(zhèn)一定要有三個！”他比劃了下數(shù)字，覺得自己的要求非常低了。

    “不行不行，這次上頭只給咱們縣二十名先生，全縣就有八個鎮(zhèn)，你一下子要去三個，那其他鎮(zhèn)該如何是好？還有，縣里也要建一所小學，這里也缺先生。”副知縣站起來，雙手負在身后，抬頭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本縣地圖，就毫不猶豫地拒絕。

    穆子期微微一愣，又立即說道：“那兩位？大人，最少兩位，要不然學堂根本運轉不起來?！比缃裣嗍〉囊荒昙壘椭恍鑼W習國文、算學和農(nóng)學，那些格物、地里和歷史，等到三年級再學，要不然教師的缺口更大。

    “就一位，你們的學生人數(shù)最少，才五十幾個，其他鎮(zhèn)子比你們多。還有，像縣城，單是孤兒就有差不多一百人，再加上其他人家的孩子，先生太少管不過來?！备敝h見穆子期的臉上一下子暗下來，心里也不落忍，只是給了梅山鎮(zhèn)兩位先生，那其他鎮(zhèn)知道后豈不是在他耳邊吵死？

    這種特例可不能開。

    穆子期沉默了。他們鎮(zhèn)是沒有孤兒的，那些失去父母和親人的孩子，都統(tǒng)一由縣里的福利院收養(yǎng)。

    “先生的分配比例是按照人數(shù)來，這種事是有規(guī)定的，不是由我說了算?！备敝h暗暗踮起腳拍拍穆子期的肩膀，勸說道，“像你們鎮(zhèn)這么注意教育的鳳毛麟角，其他鎮(zhèn)子都在忙著填飽肚子，這樣吧，我做主，給你們選派的先生學歷最高，就初中畢業(yè)?！?/br>
    穆子期一聽，看著眼前這位方頭大耳、人到中年的副知縣一副“你賺到了”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下，很是無語。

    初中畢業(yè)？那這批老師的素質……他突然有點擔憂了。

    “不要強求太多，你要知道如今到處都缺人，能有小學畢業(yè)的人肯來這里就不錯了，而且他們當初畢業(yè)的成績不算很差，有個別是單科成績特別好的，這次都一并招過來了，他們來這里之前，還培訓了半個月時間，應該能勝任先生的工作?！备敝h本來有點心虛，結果說到最后，自覺有理，胸膛也挺起來。

    “他們中有些人還很年輕，我之前在府里就特意搶些年輕的，以后多辦幾期培訓，這水平就上來了?！闭f到這里，副知縣還有些得意，當初自己的腦子轉得真快。

    那您怎么沒想到年輕代表著沒有經(jīng)驗？穆子期眨眨眼。

    “好吧，只能這樣了，初中就初中，大人，一定要記得給我們留個初中畢業(yè)的老師，這是您答應過的?！蹦伦悠谟职罅艘粫?，見對方不為所動，自己還差點被說服了，只能敗下陣來。

    “放心，我說話算話?！备敝h暗松一口氣，嘿，又說服了一個。

    “不是我不講情面，我想過了，你們小小的梅山鎮(zhèn)就有兩個夏國大學出來的，教書對你們豈不是小菜一碟？對了，子期啊，我建議你兼任山長的職務，你覺得一位先生忙不過來，那你可以親自上陣啊。事先說好，你做了山長和先生，那可是多一份月俸的，相當于你領兩份月俸?！备敝h說出自己盤算已久的心里話。

    對于才一頓飯的功夫，領導就稱呼自己的名字，穆子期表示并不覺得受寵若驚。

    “可是我的本職工作事務繁忙，估摸著兼顧不過來?！蹦伦悠诿媛峨y色，想拒絕，他現(xiàn)在在府城買了商鋪，不怎么缺錢，平時在鎮(zhèn)上吃住都是不要錢的，每月一兩半的月俸純剩下來。

    他說的是實話，他們已經(jīng)制定了全鎮(zhèn)的發(fā)展計劃，就算忙完春耕，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做呢。

    “就最近忙些，等忙完春耕，接下來就該閑一些了，而且你不用給自己安排太多的教學任務，只教一科就行。對了，子期，你最近還寫其他科目的輔導書嗎？先前我兒子買了你的算學和格物輔導書，他說很有收獲，我看了下，我兒子的短板是英語，他說這科最難，每次考試都堪堪及格，我都沒眼看了。”眼看到這次談話就要結束，副知縣突然說起另一件事。

    穆子期愣了愣，就問他：“令郎是初中還是高中？”

    “高中，剛上高一，在老家風州中學就讀，我就怕他高一跟不上，高二就難了?！备敝h有些擔憂。

    風州府隸屬于廣南省，離明州府稍遠，是廣南省最偏僻的府城之一。

    穆子期見狀，總算明白為何他們才第一次私下相處，對方的態(tài)度就如此親切了。原先他早就跟嚴日初打聽過對方的為人，要不然他哪會這么直接就闖進對方的辦公房來提要求？就是知道這位副知縣沒有什么架子，待人溫和，他才大膽提要求的，沒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這么好。

    果然傳言非虛。

    “我沒有再寫輔導書的打算，不過對于英語文，我有一點個人的學習心得，大人不嫌棄的話，我下次來縣城就把心得和參考的輔導書告訴您?！迸e手之勞的事，穆子期很樂意幫忙。

    再說得勢利點，和上級領導打好關系對他沒有壞處。

    “好好好，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副知縣一副高興的模樣。

    談完這個，穆子期就看到副知縣的文書在門外晃了晃，知道對方有事，就識趣地告辭。

    反正該辦的事辦完了，就算不能如愿也沒有辦法，幸好先前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從副知縣的辦公房出來，穆子期就看到茶水間坐了七八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熟人。

    “劉兄，你怎么在這里？”等劉江走出茶水間，兩人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穆子期就詢問道。

    “跟鎮(zhèn)長出來辦事?！眲⒔嵬嶙欤皠偛胚M去的那個就是我們鎮(zhèn)的鎮(zhèn)長。對了，你也找王副知縣有事？”

    穆子期不想多說，搖頭嘆道：“是有事，可沒能如愿?！彼蛱熘形缃拥焦?，知道有一批教師要來，今天一大早就趕來縣城，沒想到其他鎮(zhèn)的人動作也這么快。

    看來以后事事都要動作加快一點，免得落在后邊，只能撿別人的湯水喝。

    “沒事，這件事辦不成，說不定下一件事就能辦成了?！眲⒔参康?，又把穆子期打量一番，直言不諱，“子期，你瘦了?！闭f完還咳了幾下。

    “咱們彼此彼此?！蹦伦悠诳嘈?，見劉江同樣是瘦了一圈，就關切地問道，“我見你今天的臉色似乎不好，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臉色比以前蠟黃。

    “前不久受了點風寒，來縣城開藥吃了半個月，這幾天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爾還要咳嗽一下?！眲⒔艘话涯槪瑖@了口氣。

    “那你為何不先休息好？不能在鎮(zhèn)里休息嗎？”穆子期不解，他覺得生病就不該強撐著，這時候生病太可怕了。

    “沒辦法，事情多公務忙，我們鎮(zhèn)上下忙得團團轉，我也不好多休息。再者，鎮(zhèn)長習慣我在旁邊做事，要忙的事多?！眲⒔挥X得有什么。

    “看來大家都不容易啊?！蹦伦悠诟袊@。

    第159章 經(jīng)驗不足

    “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免得病情復發(fā)，影響之后的工作?！蹦伦悠谛Φ? “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爹娘定是同樣的想法。”風寒這種病，一個不注意，可是很容易復發(fā)的。

    說起遠在陽城的父母, 劉江神情一怔, 很快就回過神來，點頭道：“我明白，其實我是自恃年輕, 覺得身體好不礙事。你放心，我會多注意的?！?/br>
    穆子期滿意一笑, 見角落這里有人經(jīng)過, 想到在門房那里等待的許多才, 就沒有多待：“我還有其他事要做，下次有空再聚?！?/br>
    “好，有空再聚?！眲⒔貞?。

    告別劉江，穆子期又相繼去了其他部門辦事, 等交代許多才去買白紙和墨錠后，他就徑直去找嚴日初敘舊。

    “如何？又開始打了？”說完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后，穆子期就轉入正題, “我在鄉(xiāng)下消息不靈通, 只聽說隔壁省那里又開始打起來了, 這才剛開春呢?！彼麆偛旁诳h衙里轉悠, 偶然聽到別人的只言片語，心中好奇，這才詢問好友。

    “一直在打，先前是零零星星的戰(zhàn)斗，前幾天突然爆發(fā)了一場規(guī)模較大的，具體詳情我們暫時不知，不知報紙會不會披露出來?！眹廊粘跻苍陉P注戰(zhàn)爭的事，就算隔得較遠，也與他們的生活、工作息息相關。

    “一般的報紙不會披露，不過軍報應該刊登有，算了，能傳出來的遲早會傳出來，不必咱們?nèi)ゴy?！蹦伦悠诤舫鲆豢跉猓鞍?，也不知這場戰(zhàn)爭會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陳香還有消息呢，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如何？希望沒有性命之憂。

    穆子期不得不承認，他先前的想法太過簡單了。原先他以為憑借著大夏的軍事實力，想打下半壁江山不是難事，還以為這個速度會很快，軍隊會所向披靡，沒想到以如今的情勢來看，這場戰(zhàn)爭估摸著會持續(xù)兩三年，甚至更久。

    說到底，大夏軍隊對后勤的依賴性太強，而大金的交通狀況……想想就知道很不樂觀，很多時間會浪費在交通上。再者，大夏實行的是占領一地消化一地的政策，這個速度還會放慢。

    “不知道，也許明天大金立即投降，也許會好幾年。哼，大金的手段太過于惡心和殘忍，每次都用那些無辜的百姓來消耗我們的彈藥，這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嚴日初冷哼一聲，“還堅清壁野，把沿途的百姓都遷走了，也不管他們死活?！?/br>
    穆子期默然，戰(zhàn)爭不是簡單的實力對比，中途還涉及到許許多多的事，比如這次，大金國那邊派出的將領就是一個心狠之人，他是大金的皇族，異族，心腸狠毒，為了勝利毫不手軟。即便如此，穆子期他們也不能否認對方有一定的軍事才華，要不然豈能和他對峙這么久？就是戰(zhàn)場上的盤外招用得太多，讓他們有些束手束腳。

    大夏打的旗號就是恢復漢統(tǒng)，加上人力資源的寶貴，自然不想把對面的百姓變成消耗品，如此一來，就被敵人利用到這塊軟肋。

    穆子期不是軍事天才，這種觀點是他從別人那里聽來的，不知真實情況是不是如此。

    他到底不是軍中之人，想知道具體情況還是太難了。

    兩人又討論了一會戰(zhàn)場上的事，說了一些從別處聽來的消息，不久，午飯時間到了。

    “我請你?！眹廊粘鯏堉募绨颍Φ?，“今天縣衙食堂有新鮮的鹿rou，聽說是從軍營那邊買來的?！?/br>
    “他們又出去打獵了？”穆子期問了一句，心里已經(jīng)習以為常，“話說回來，我們鎮(zhèn)的兩個村也要到山上走一趟，起碼要把那些猛獸往深山里趕?！贝迕駛冞€在住窩棚呢，這種建筑防不了大的猛獸。

    “這事要做，我爹先前在豐收村當村長時，每年都要請人去山里瞧一瞧，就怕村外圍不知什么時候來了頭猛獸，傷到村里人。”嚴日初贊同。

    “你先去點菜，我找一下許多才，到時咱們一起吃?！蹦伦悠谠陂T口站了一會，沒見到許多才的身影，就先朝嚴日初說道。

    “好，那你們快點?！眹廊粘醪灰詾橐?，率先去食堂了。

    沒讓他等多久，許多才就回來了，而中午的飯菜也很適合他們的口味，心里十分滿意。

    吃完飯，穆子期也不要嚴日初送，只是臨走之前還叮囑道：“阿初，記得有空幫我去驛站那里看看，有我的信就幫我領回來，我跟驛站的人打過招呼了。對了，我上次寫信給無病，請他幫我買《科研月報》，這個你也幫我留意一下。”

    “知道了，我記住了?！眹廊粘醴籽?，“你不用啰嗦，我真是想不通，好端端的，你怎么還要看《科研月報》？你又不打算進研究所做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