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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風(fēng)水大師是網(wǎng)紅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與此同時,身后隱隱傳來警笛聲。

    齊大栓本來都要昏厥過去了,這個聲音卻好像突然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忍痛從地上蹦起來,不要命地往巡邏警車的方向跑。

    洛映白沒追,自顧自查看呂露的情況。

    夜間值班的警察們正在巡邏,忽然看見涕淚交流的中年男人發(fā)瘋一樣往車上撲,以為他是要襲警,停下車子紛紛掏出了手槍。

    齊大栓慘叫道:“快救命!警察你們救救我,前面有個變態(tài)殺人狂,他拿刀捅我,還要割我的腎!你們看他把我的手都給捅穿了!看我的手??!流了好多血!”

    警察:“……”

    舉起的那只手完好無損,什么傷痕都沒有嘛,這是蛇精病?

    面對他們不信任的眼神,齊大栓也突然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根本沒有傷痕,什么都沒有。

    想起剛才那個被撞后莫名其妙失蹤的人、洛映白陰冷的眼神,以及現(xiàn)在離奇消失的傷口,齊大栓的恐懼飆升到了極致,他現(xiàn)在無比后悔自己今天晚上出來接單。

    但他不知道,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惹火了一個演員!

    第93章 落轎

    幾個警察看著這個人又是哆嗦又是流眼淚的, 幾乎要懷疑他是吸毒出現(xiàn)幻覺了,打頭的鄭隊長小聲示意自己的手下:“注意安全,先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別人?!?/br>
    齊大栓慌的沒聽清那番話, 眼看他們要走, 還以為連警察都不打算救自己了,連忙緊緊攥住了鄭隊長的袖子不肯放開,嘶聲道:“你們別走!你們快把我抓起來,我……我剛才開車撞死了人,我是殺人犯!你們抓我啊!快??!”

    鄭隊長被他噴了一臉,好不容易才在別人的幫助之下掙脫:“這人是不是瘋了?”

    他說完這句話,只見一個年輕人扶著一個女人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齊大栓慘叫道:“就是他,他是鬼啊啊啊?。 ?/br>
    鄭隊長被他叫的一哆嗦, 跟著就看清了洛映白,他臉上的表情立刻換成了笑容, 忙不迭地迎上去,熱情道:“洛少,是你啊。這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他就是之前曾經(jīng)去t大調(diào)查天使下凡案的那名警察, 那時候鄭隊長還沒見過洛映白,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經(jīng)過那次鋪天蓋地的掉馬事件之后,他可算認(rèn)識人了, 對這個看起來脾氣不錯的大少爺絲毫不敢怠慢。

    齊大栓聽見他的稱呼, 怔住了。

    跟剛才他面前那個滿臉邪氣的變態(tài)比起來, 此時的洛映白判若兩人,他扶著呂露,沖鄭隊長點點頭,簡單道:“這個網(wǎng)約車司機在車?yán)锩娣胖昧藫]發(fā)性迷藥,并且猥褻女乘客,被我碰上了?!?/br>
    先說賣器官,再說殺人,結(jié)果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變成受害者猥褻女乘客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鄭隊長還沒把事情理清楚,齊大栓又在一邊驚恐地說:“你們居然是一伙的?!警察包庇賣器官的……你、你們……”

    看樣子洛映白好像還是個官二代,自己這回在劫難逃!齊大栓覺得社會實在太黑暗,治安實在太不給力,整個人陷入到了深深的絕望當(dāng)中。

    洛映白蹙著眉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剛才的精神明明很正常的,他肯定是想裝瘋逃避法律責(zé)任,這種情況應(yīng)該是罪加一等吧?建議鄭隊長把他帶回去從重處理?!?/br>
    原來如此!鄭隊長立刻表示:“洛少放心,這種社會的敗類我們一定要嚴(yán)厲處理!”

    齊大栓絕望地說:“我沒有裝瘋??!這人是個魔鬼,他要挖我的腎來賣,真的!”

    旁邊的一個警察實在忍受不了這個人渣的無恥,在后面踢了他一腳,嗤笑道:“裝的還挺像的,就是這個借口太low了,人家洛少會缺錢嗎?”

    周圍的幾個人一同笑了起來,結(jié)果笑到一半,他們突然像被什么人卡住了脖子一樣,同時臉色一肅,立正站好。

    洛映白連看都不看,道:“羨寧,你來了。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

    “嗯,放心?!?/br>
    夏羨寧從他后面走了上來,跟鄭局長點了個頭,看著地上的齊大栓道:“怎么回事?”

    洛映白道:“這人性sao擾……”

    夏羨寧立刻皺眉:“sao擾誰?”

    洛映白:“……你說呢?”

    夏羨寧怒道:“找死。”

    洛映白:“……”

    他真的不敢深想自己在夏羨寧的心目中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就能活活把他師弟給cao心成這樣。

    洛映白將呂露推到夏羨寧懷里,扭頭跟鄭隊長說:“對了,這個開車的的手機上有個qq群,里面還加著很多人一起討論,估計都不是好東西?!?/br>
    齊大栓一臉憋屈,嘴唇顫抖地瞪著洛映白,想要與他互相傷害,于是再次聲音微弱道:“他真的是個賣器官的,你們搜搜,他身上有刀……”

    夏羨寧冷喝道:“閉嘴!”

    齊大栓:“……”

    這個官官相護(hù)的強權(quán)世界,太黑暗了!

    洛映白看了齊大栓一眼,道:“你就是個……哎,算了,下次我領(lǐng)個人過來罵死你。”

    他本來想惡毒的說一句“你就是個傻逼”,但從小到大洛釗管的太嚴(yán),從來不許他說這種“粗話”,以至于洛映白醞釀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這種時候他就不得不非常懷念一個號稱毒舌之王的好朋友了,想當(dāng)年跟在對方身邊,罵人這種事他根本不用親自費腦。

    呂露所中的迷藥并不嚴(yán)重,很快就失去了藥效,當(dāng)她終于安全地回到了家中之后,再回想今晚發(fā)生的事,簡直就感覺像做夢一樣。

    她倒了兩杯水,遞給坐在自己對面的夏羨寧和洛映白,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苦笑道:“謝謝你們?!?/br>
    洛映白笑道:“沒關(guān)系,你沒事就好。”

    夏羨寧看了一眼時間。他辦事效率很高,剛才洛映白去找呂露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通知下屬跟有關(guān)部門進(jìn)行協(xié)商,暫時在那條路旁邊布下了陣法,準(zhǔn)備重新整修路段,虎口煞的問題也已經(jīng)解決。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左右,也不知道那傳說中的嗩吶聲還會不會來。

    他這個念頭剛一動,洛映白已經(jīng)在旁邊問起了嗩吶的事情。

    呂露這才明白,說道:“我說怎么這么巧,原來你們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們也是警察吧。”

    她頓了頓,一直有些漠然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畏懼的神情:“我也不知道那些聲音什么時候來,所有的怪事我一點都察覺不到,要不是已經(jīng)很多人告訴我,我根本都不可能相信……因為只要到了那個時間段,我就不會醒來。我猜測可能是兩點到四點之間吧?!?/br>
    洛映白想起微博上的內(nèi)容:“做噩夢嗎?”

    呂露點了點頭。她的睡眠一向不好,以前睡下之后半夜經(jīng)常會醒過來好幾回,有的時候遇到好看的電影,沒準(zhǔn)還會追劇到第二天早上。結(jié)果最近無論她在干什么,每次只要到了半夜兩點一定會陷入沉睡,四點之前從來都沒有清醒過,至于這兩個小時之間外界發(fā)生過的事情,恐怕就算是著火把房子燒光了她都不知道。

    她沉浸在一個噩夢中。

    呂露回憶著說:“每天的夢都是同樣的內(nèi)容。我坐在一頂白色的轎子里,被四個人抬著,前后都有很長的隊伍簇?fù)恚車葐顓却荡荡虼颍恢卑盐規(guī)У揭黄盏厍跋罗I?!?/br>
    她描述的場景洛映白并不陌生,這是典型的結(jié)冥親。有一些農(nóng)村的未婚男子死后,家人怕他在地下寂寞,就會設(shè)法為他在陰間結(jié)一門親。大多數(shù)都是同樣找未婚女子的尸體合葬。也有少數(shù)情況是當(dāng)找不到合適尸體的時候,用活人的生辰八字代替。

    前面的開頭很尋常,可是問題就在于呂露之后的敘述,她說:“那片空地上放著一口巨大的棺材,當(dāng)我走下轎子之后,棺材上面就會裂開一個口子,然后所有的人都一起伸出手,拼命把我往里面推,直到將我活生生塞進(jìn)棺材里……”

    呂露喃喃道:“我拼命地掙扎叫喊,告訴他們我是活人……我真的是活人,可是所有的人都漠然地看著我,說我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肯相信我!”

    洛映白思索了一下,說道:“你進(jìn)去之后呢?”

    呂露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說道:“我進(jìn)去之后,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邊躺著一個人,里面很悶,很擠,怎么掙扎都跑不出去。我拼命地在棺蓋上抓撓,告訴自己我不能死……直到覺得要窒息而死的時候,就會感到有一雙手在身上一推,然后我就醒過來了?!?/br>
    她講故事的神情淡漠而平靜,沒有太多恐懼之色,直到說到最后,臉上才露出些微的迷惘。

    她最后說:“每晚都要經(jīng)歷一次,那種百口莫辯的絕望,我不會忘記?!?/br>
    夏羨寧思考著她說的話,洛映白湊到他旁邊,小聲道:“很奇怪是不是?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冥婚,但現(xiàn)在看來可不大像。如果是死人與活人結(jié)親,那么呂露夢到的應(yīng)該是那個娶了她的男鬼才對,怎么反而她進(jìn)了棺材里?”

    夏羨寧明白洛映白的意思,一般來說生魂生氣旺盛,是不可能被塞到棺材里面去的,呂露先進(jìn)去又被推出來,這代表著什么呢?

    他自己本來思路清晰,可是正想的認(rèn)真時洛映白卻這樣湊了過來,那熟悉的氣息讓夏羨寧心中一亂。

    洛映白的手指在他自己的膝蓋上輕敲著,深藍(lán)色的牛仔布料映襯著白色的皮膚,夏羨寧的目光就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過去,覺得洛映白那一下一下好像都敲擊在他自己的心上,心跳的節(jié)奏就也不由跟他敲擊的動作變成同一個頻率了。

    guntang的情緒在胸中翻涌,所有的思維都變得混亂而溫柔,他忽然想到,自從上次過后,兩人就再沒有親近。

    夏羨寧驀地握住了洛映白的手,猝然道:“師兄……”

    別敲了,我的心好像被你攥在手里,都敲亂了。

    洛映白滿臉莫名,低頭看看交握在一起的手掌,然后抬起另一只空余的手摸了摸夏羨寧的頭:“別怕啊,師兄在這呢。”

    說完之后,他覺得自己非常慈愛,很有師兄風(fēng)范,于是得意地笑了起來。

    夏羨寧看了他一眼,手是收回去了,眼中卻漸漸盛起笑意,悠然道:“所以一會無論看見什么東西,可千萬記得別扯著我不松手啊?!?/br>
    這要是換了個人,恐怕早就被這對狗男男給閃死了,幸好呂露性格冷淡,自帶秀恩愛屏蔽系統(tǒng),還以為他們是覺得事情棘手,于是真誠地說:“剛才打車的時候你救了我,我已經(jīng)很感謝了?,F(xiàn)在這事本來就很奇怪,你們還是走吧,免~得~一~會~被……我……連……累……”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語速竟然越來越慢,那慢悠悠的聲音響在午夜的房間中,透出奇詭之意,最后一個字的話音還沒落,呂露眼睛一閉,就此倒在了沙發(fā)上。

    洛映白上去看了一眼,回頭道:“她睡著了?!?/br>
    夏羨寧點了點頭,現(xiàn)在他手表上的時間顯示的正是兩點整。頭頂?shù)臒魷缌?,整個房子陷入到黑暗之中,當(dāng)身旁的空間絕對安靜的時候,兩人能夠隱隱聽見一陣極為細(xì)微的嗩吶聲。

    洛映白小聲道:“咱們離遠(yuǎn)一點。”

    他們兩個身上都帶著符咒,不怕被邪物察覺,躲開只不過是為了即將到來的隊伍讓路。

    喜氣洋洋的樂曲聲越來越清晰,最后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一個長長的隊伍“飄”了過來,穿墻而入,腳不沾地。

    打頭的是兩個身穿直筒白袍的人,頭上各自戴了一頂半米高的帽,臉上用油彩畫的看不清楚面貌,手里拿著樂器,正賣力地吹奏,同時身體晃動,手舞足蹈。

    緊跟在他們后面的人也是同樣打扮,只是手里拿著的東西各自不同,有的是燈籠,有的是招魂幡,最中間的四個人抬著一頂白色的高轎。

    門外又傳來鄰居憤怒的謾罵聲,這幫人卻恍若未聞,隊伍里唯一沒穿白衣服的干瘦男人太監(jiān)一樣吊著嗓子,高喝道:“落——轎——”

    那聲音細(xì)長悠遠(yuǎn),不辨男女,外面有砸東西的聲音傳來,樓道里的老太太揚聲怒罵:“落你麻痹的轎!吹你個死人大喇叭!電視能不能關(guān)小點,號喪呢這是!”

    第94章 玉清消魔大王

    洛映白小聲道:“他們臉皮比我還厚呢?”

    夏羨寧道:那趕不上, 你別太謙虛。”

    洛映白:“……嘖!你這個人一會抓著人家的手不松開, 一會又冷嘲熱諷的, 真是喜怒無常?!?/br>
    夏羨寧一笑不語。

    停在呂露前的四個轎夫都等在轎子旁邊,呂露明明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轎簾卻自動卷了起來, 好像被什么透明人掀開了一樣,片刻之后, 抖了抖, 又落下了。

    洛映白見到這一幕, 也顧不得跟夏羨寧開玩笑了,手指在眉骨上一抹, 瞪大眼睛重新觀察, 結(jié)果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都有些不解。

    根據(jù)呂露的說法, 他們本來判斷這種情況應(yīng)該屬于魂魄離體,而兩人只需要調(diào)查出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就可以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竟然好像還想岔了——如果真的是呂露的魂魄被帶走, 夏羨寧和洛映白不可能看不見, 轎子里分明什么都沒有。

    洛映白面色凝重:“我有一個猜測?!?/br>
    夏羨寧:“?”

    洛映白道:“你說這些迎親的人會不會其實都是……戲精?”

    要不然怎么會什么都沒有還演的這么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