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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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欠你的,我的女兒怎么欠你了?我的女兒怎么欠你的女兒了?” “我欠你,所以你就能把我的女兒換了?我欠你,所以你就能想怎么對我的女兒就怎么對我的女兒?你把櫻櫻嫁給周一鳴,那周一鳴是個什么好東西嗎!” 他每說一句話,就揮出一拳,即便拳頭的力度慢慢在變小,但夏維明還是受不住。而且夏維新可不像嚴(yán)麗容那種小打小鬧,他不僅還不了手,他連躲都躲不了。 他被打的躺在地上,只能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也恢浪皇呛脰|西!” 他這話沒騙到夏維新,但卻騙到夏家村的人了。 大家看著夏維明是真慘啊,只能躺在地上挨揍,還渾身的血,一張口嘴里都有血了,這個模樣也應(yīng)該出氣了吧! 都是一個村的,其中還有族親,少不得有人不忍心就想說情。 張靜油鹽不進(jìn):“誰敢攔?誰要是敢攔,那就是跟我們夫妻有仇!” 這話說的,即便是在理的事,說了這話也招人不喜了。 因此就有人說夏維新了:“那是你親大哥,你真要打死他啊?再說了,你這么打,回頭誰去鎮(zhèn)上說一嘴,你當(dāng)你那工作就不會受影響?維新啊,你可是干部!” 夏維新手上一頓。 張靜立刻道:“是工作重要還是親生女兒重要?沒了工作大不了不干了,去省城給櫻櫻開個飯店,去給她打雜去!再不濟(jì)櫻櫻沒婆婆,有了孩子,去給她哄孩子去!” 只要櫻櫻能原諒他,干什么都好啊! 夏維新立刻又掄起了拳頭,這一下眼看著就要打下去了,張靜又立刻喊了停:“殺人犯法!你盡管打不是要害的地方,給我打到半死,我已經(jīng)叫人去開拖拉機(jī)了,打完了咱送去鎮(zhèn)上醫(yī)院,他不是對你有恩嗎,好,咱報恩,給他治!” 這話一出,村里人看張靜的眼光就帶著幾分懼意了。 這什么人啊,也太毒了吧! 這還是平生第一次知道,原來看著文文靜靜的張靜,居然還是個毒婦! 夏維新還真就很聽話,拳頭換了個方向。 夏維明又嗷嗷慘叫一聲,然而這叫聲都已經(jīng)沙啞了,只怕再打兩下,就快叫不出了。可他還要強(qiáng)撐著說話,畢竟他得尋求人幫忙,不然就算不被打死,怕是也被打的半死,一輩子都養(yǎng)不好的那種。 他拼盡吃奶的勁道:“大家評評理,我做錯了嗎?我哪里做錯了???” “我不知道周一鳴不是好東西,我把櫻櫻嫁過去,那也是看著周一鳴有出息,要叫櫻櫻過好日子的?。∥乙怯袎男?,我明明應(yīng)該隨便把她嫁給一個人才對,我干嗎千挑萬選個有出息的叫她嫁啊?” “說給我錢,說給櫻櫻陪嫁!可給我錢,我還不是花在櫻櫻身上了?給櫻櫻陪嫁,那是給你親生女兒的,又不是給我的,這也要算在我頭上嗎?” “我供你吃,供你讀書,你出息了本來就該回報我,難道不對嗎?可桃桃一出生就瘦瘦小小的看著不大好,我把她跟櫻櫻換了,那也是擔(dān)心你對侄女兒不能付出太多,怕桃桃有個好歹了,我也是一片疼女兒的心?。 ?/br> “大家都評評理,我錯了嗎?我也是疼女兒,而且你欠我的,就當(dāng)我收一點(diǎn)利息不行嗎?” 別人聽了這話什么感覺夏維新不知道,但他是真想弄死夏維明了。 而這世上本來就是人多畜生少,夏維明的話,把那些幫他說話的人都弄得再也沒臉開口了。而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就喊了一聲:“畜生!打死他!” 而有這一聲,接下來先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后面竟是有一半人都跟著喊了。 “畜生!打死他!” “別真打死了!”張靜再也忍不住了,她也顧不得會臟了自己的手了,上前把夏維新拉開,自己往下一蹲,那為了好看留的長指甲,就狠狠撕在了夏維明臉上。 第80章 拖拉機(jī)拉著躺著直哼哼的夏維明往鎮(zhèn)上去了,夏維新被打發(fā)先跟去,而張靜卻留下來沒急著走。不過即便已經(jīng)理解她行為了,但她干的事還是太毒,所以她從屋里往外走,那本來圍著看熱鬧的村人們就紛紛四散了開來。 張靜沒看見文寡婦。 想也是,這種時候文寡婦不敢來。 把夏家的門鎖上,張靜便一路往文寡婦家去了。 這又是干啥? 夏家村的人忙又三三兩兩湊著,不遠(yuǎn)不近的墜在后面跟去了。 文寡婦已經(jīng)知道夏家發(fā)生的事了,村子又不大,她也算是和夏維明有關(guān)系的人,那邊鬧得這么大,早就有跟她交好的過來通風(fēng)報信了。因此當(dāng)瞧見張靜面無表情地進(jìn)來時,文寡婦就乖乖起身,二話不說發(fā)著抖迎了上去。 張靜在院子里沒進(jìn)去,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的事,也不管你為什么找人打夏維明,只是這一趟去省城看病的錢,你是不是該付?” 文寡婦沒男人,但底下卻有一對兒女,所以很明顯,她即便有點(diǎn)錢也要養(yǎng)活連自己在內(nèi)的三個人,所以真沒錢。要是其他時候,她要么哭要么吵要么攆張靜去找打夏維明的人,但是此時此刻,聽說了張靜那么可怕,她哪里還敢啊。 她只可憐兮兮地道:“多……多少錢?” 張靜也不知道多少錢,因此她隨口就報了個數(shù):“兩千?!?/br> 兩千??? 文寡婦恨不得能暈死過去,兩百她都沒有,別說兩千了! 可站在面前的是張靜,她能怎么辦,只能哭了。 張靜可不會被女人的眼淚打動,但是她同樣很好說話:“夏維明現(xiàn)在又進(jìn)醫(yī)院了,是這樣,這兩千塊錢你拿不出來的話,那就用勞力抵吧!” 文寡婦忙問:“怎么抵?” 張靜道:“夏維明住院,你去照顧。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叫他死了?!?/br> 文寡婦都有點(diǎn)茫然,這就行了? 不叫人死了,你當(dāng)人那么好死的嗎,她就算隨隨便便對待,那人也不會死??! 她小心翼翼問:“那我就……做個飯?幫著洗洗衣服?” 張靜道:“隨你。只要人暫時沒死,就行。” 現(xiàn)在要是死了,不管怎么死的,那都能找到夏維新。但要是以后,張靜可沒好心去管。 文寡婦又不傻,聯(lián)想一下聽來的消息,想著張靜是怎么對夏維明的,心里就明白了。只是住院要錢,吃喝也要錢,她就道:“那住院費(fèi)和伙食費(fèi)?” 張靜斜睨著她:“住院費(fèi)他家有錢有糧食賣,錢花完糧食賣光了,那就我來出。但伙食費(fèi),你自家做飯多添半碗水的事,這還叫我出?” “不不不,不用,我出,我出!”文寡婦忙說道。 張靜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行吧,你現(xiàn)在就做飯,一會送去鎮(zhèn)上。” 文寡婦連連點(diǎn)頭。 等張靜一走,她臉上就露了舒心的笑,自家做飯多添半碗水的事。哈哈,那豈不是說,不管給夏維明吃什么,不管什么時候給他吃,只要吃不死人,隨便她怎么弄都行了? 文寡婦提心吊膽了這么多天,現(xiàn)在總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她又想著她原本打算改嫁的男人,要不是夏維明那畜生威逼利誘,她早已經(jīng)改嫁了!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她這副模樣哪里還好意思嫁!不過,這結(jié)果也算不錯了,起碼夏維明吃了一番大苦頭,而她喜歡的男人卻沒事,至于以后,她還能繼續(xù)不斷叫夏維明吃苦頭! 文寡婦想著就笑了起來,而鎮(zhèn)上的夏維明,被處理傷處的時候莫名就嚎著抖了起來。 只一旁坐著的夏維新就那么冷眼看著,一聲都沒出。 · 事情解決的快,回鎮(zhèn)上的路上張靜正好遇到街上人逮魚,還順便賒賬了一條大鰱魚。 而走到街頭,往好味道那邊看了兩眼,緊緊握了握自行車把手,走了。 到家一看,午飯已經(jīng)差不多做好了。 夏櫻原本覺得張靜神情不對想要跟去看看的,然后張大哥就使眼色,和張大嫂兩人攔住了。張大嫂是記著小姑子的話,而張大哥是覺得,自家meimei還好,溫柔善良不太兇殘。但這個這么多年才得知是親的外甥女,那是真兇殘,她不去還好,她要真去,那只怕是沒事也得鬧出大事了。 所以張靜到家往廚房一看,在灶上忙碌的是夏櫻。 她頓時就急了,問張大嫂道:“大嫂,你怎么叫櫻櫻干活??!” 張大嫂聞著飯菜香早都餓肚子了,她和張大哥可是以為這邊有什么事,早飯都沒吃就趕過來的。這會兒倒好,午飯還沒吃上呢,先被小姑子訓(xùn)上了。 她委屈地道:“櫻櫻做的很好,你瞧瞧賣相,她說她是開飯館的,顧客都夸好吃呢!” 做飯能是一天兩天練好的嗎?做的好吃,那不知道是做了多少頓了!一個小姑娘,桃桃都只會做個蛋炒飯,櫻櫻卻是就差沒做出滿漢全席了! 張靜心里疼得慌,就更是懟她大嫂:“櫻櫻才從省城回來,多辛苦啊!你這個當(dāng)大舅媽的可是長輩,怎么能叫孩子干活自己歇著,大嫂你真是叫我太失望了!” 一向溫柔如水的小姑表演瞬間變臉,張大嫂:“……” 得!我是看現(xiàn)在情況特殊,也看你以前對我好,我不跟你計較! 張大嫂就對夏櫻道:“櫻櫻啊,那你來燒火,還有個湯我來燒。” 張靜還不樂意,一拍張大哥:“大哥你干啥呢,這么個大塊頭杵在這,還不趕緊去燒火!” 張大哥心說:我長這么一把年紀(jì),我就沒燒過火?。?/br> 張大嫂就高興了,不是自己一個人被訓(xùn),把丈夫一拉,跟著訓(xùn)道:“干什么呢,快燒火啊!” 張大哥:“……” 你倆高興就好! 張靜則拉了一直沒機(jī)會說話的夏櫻出了廚房:“廚房煙霧繚繞的,咱們出來。櫻櫻我記得你喜歡吃魚,媽剛剛買了一條魚,你想怎么吃,媽給你做!” 這樣的熱情和小心翼翼,全出于一顆愛女之心。 夏櫻什么也不想說了,抱著張靜的手臂,雖然還叫不出媽,但也甜甜笑了:“清蒸!” 清蒸最簡單。 看著夏櫻的笑,張靜沒說別的,以后有的是時間,這一頓就做清蒸鰱魚好了。 午飯做好的時候,夏維新回來了,一一叫了張大哥張大嫂,到了夏櫻這里,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櫻櫻,你也回來了??!” 夏維新其實(shí)說對了,夏櫻還真有些怪他。 當(dāng)然不是怪別的,而是怪他之前總是叫她去勸嚴(yán)麗容跟夏維明回去。實(shí)際上夏維明的為人,夏維新這個做弟弟的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結(jié)果也就是他勸的最多,這就是完全的識人不明! 不過,如今怕是他心里的難受也是最多的。 夏櫻便沒跟他計較,有夏維明那個例子在,世上的人大都很可愛。 “嗯。”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吃飯了?!?/br> 以前也是親近的關(guān)系了,可如今身份變了,夏維新愣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張靜瞪他:“還不趕緊去洗洗換衣服!” 打了一頓夏維明,夏維新也累出一身的汗,這副模樣張靜嫌棄的很。實(shí)際上這更多是心理作用,夏維明干的事兒,張靜沒法控制的遷怒夏維新。這也多虧他之前沒跟張靜反著來,他要真是不忍心對夏維明動手,張靜說離婚說不許他見夏櫻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要不是真的打定了主意,她不會拿那樣的話去嚇唬人。 吃完午飯,張大哥張大嫂就要走了,都是有工作的人,不能總在這耽誤著。張大哥就對張靜道:“找個時間,你們帶著櫻櫻,還有櫻櫻對象,一起到我這邊來。一家子人好好見見,也請了親戚來叫櫻櫻認(rèn)識認(rèn)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