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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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淑芬剛想說“不”,她哥已經(jīng)往她手上塞了個盒子:“你明天幫我把這東西帶給你江jiejie吧。”又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我新調(diào)的香,適合姑娘家用,你拿著吧?!?/br> 說完,飄然遠(yuǎn)去,留下顧淑芬在原地風(fēng)中凌亂:我什么話都沒說吧! 好吧,不管顧小妹前一天晚上是怎么想的,第二天,她同母親又再一次上了江家的門。 江月兒沒看見阿敬,心里還有點失落,等顧小妹避著人把阿敬送她的東西交給她后,她心情立刻就明亮了不少,與顧小妹說笑著打開了盒子。 顧淑芬一看:好嘛!虧她還寶貝她哥的那點香寶貝得不得了,江jiejie有一大盒子呢! 顧小妹倒也不是嫉妒,畢竟江家撫育她哥這么些年,江jiejie跟她哥又一道長大,她哥待江jiejie親厚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過,她哥要不要差別待遇搞得那么大? 盒子里還有一封未封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話:“不許拿來薰茅廁!” 那觸目驚心的字跡,江月兒都可以想到,阿敬寫這行字的時候有多大的怨念了。 江月兒心虛:小時候在楊柳縣她不知道,被雷mama調(diào)|教這兩年之后,她在香道,衣飾,脂粉等上面亦有了不少的長進。曉得她小時候仗著阿敬買得便宜拿來熏茅廁,是干了多焚琴煮鶴的事。 再一想起她那個時候多欺負(fù)阿敬啊,又生出了些愧疚,與顧小妹道:“阿芬你在這坐一坐,我去拿個東西?!?/br> 江月兒給顧淑芬的東西也是一個盒子,到晚間顧淑芬拿回家,顧敬遠(yuǎn)收到房里一打開,盒子里漫出的甜香味連顧敏悟都敲門問了:“你房里什么東西?這么香?” 顧家不比以前,尋的房子只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香嬸每回一做飯,整個院子里飄的都是香氣。 顧敬遠(yuǎn)收起盒子,道:“一瓶香露罷了?!边€有幾塊酥皮小燒餅。 他拈起一塊小燒餅,打開盒子壓得最下面的信,也是一行字:“不許再提這件事!” 不由一笑:一個字都不肯多寫,果然還是那么記仇。 明天,再給月妹送些什么呢? 顧敬遠(yuǎn)再拈一塊小燒餅,提筆寫就一行字:好吃!月妹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江月兒原本以為阿敬要備考,她再被關(guān)回家里肯定要恢復(fù)到無聊了,但顧小妹天天送來的小盒子讓她的生活變得再一次豐富起來。 一盒香丸,一枝打得很粗糙的木釵,一串解到只剩最后一環(huán)的解連環(huán)……再加上那一封封越寫越長的信,讓她每天都不自覺地開始期盼,今天,阿敬會送她什么呢? 而顧敬遠(yuǎn)這里,一張搞怪的阿叔阿嬸畫像,一只沒折完的紙青蛙,一個繡得有點丑的香囊……還有月妹越寫越活潑的信箋,這次次不落空,次次有不同的小盒子也伴著他度過了考前最不安的這幾日。 轉(zhuǎn)眼,二月二十七號,春闈當(dāng)日 顧敬遠(yuǎn)站在考場外,又一遍同顧夫人道:“娘你回去吧,我沒事的?!?/br> 連顧淑芬也勸:“娘,哥哥這么厲害,肯定考得上的,你還是先回去吧?!?/br> 顧夫人被一兒一女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著,終于轉(zhuǎn)回了身子,就是一愣。 顧敬遠(yuǎn)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那個穿著灰鼠皮小襖,下面系一條銀紅撒紅棉布裙子的姑娘。 她看見顧家人,興奮地?fù)u了搖手:“顧夫人,阿芬,阿敬!” 她手上環(huán)著的那一個籃子隨著她搖手的動作也微微的搖晃,顧敬遠(yuǎn)看著就替她覺著重。 江月兒可不覺著籃子有多重,她早上求她阿娘很久,她阿娘因為沒有阿敬的保證,愣是老半天都沒松口。 后來還是她說,顧家肯定沒給阿敬準(zhǔn)備手籠子,她才被放了出來。 江月兒看到顧家人太過興奮,一時沒注意人流,被一個匆匆走過的書后一撞,她趔趄一下,手上的籃子頓時歪了半邊。 淋淋漓漓的湯水順著籃子淋了她半身。 江月兒:“……” 顧夫人顧小妹:“……” 還是顧敬遠(yuǎn)快步走到江月兒身邊,接了那籃子,給她擦手:“你裝的什么?都灑了?!?/br> 江月兒都快哭了出來:這是她昨天晚上就開始熬的保元湯,說是吃了安神的,現(xiàn)在居然都喂了她那一身新裁的衣裳! 她招呼著荷香把東西拿出來,果然,她給他準(zhǔn)備的其他糕點也都泡爛了,只有放在最下層的手籠子還好好的。 她趕緊把手籠子給他拿著,說了句“你好好考”,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她一條胳膊都快被凍麻了。 顧敬遠(yuǎn)把她推回了馬車,道:“你快回去換衣服吧,放心,我考完后就去找你?!?/br> 江月兒嘟著嘴,想想自己這一身肯定有夠狼狽,準(zhǔn)備的滿肚子話也說不出來了,沮喪地上坐在位置上回了家。 顧敬遠(yuǎn)目送著江家的馬車消失,又跟母親和meimei道了別,提著考籃轉(zhuǎn)身向考場中走去。 兩家人都沒注意,考院外另外一小群人。 在顧家母女登上回家的路時,他們悄悄墜在了身后。 不消半日,那群人收集到的消息已經(jīng)到了梁王的案頭:“姓顧?有父母有meimei?年約十五六……你去,查查今年上科場里符合條件的人。” “顧”這個姓并不常見,再加上顧敬遠(yuǎn)那年輕得過分得面容,梁王府收集消息的人很快拿到了信息。 梁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父,顧敏悟!”顧敏悟,他不是在梅州早就說病得快死了嗎?他什么時候悄悄回到京城,還把他兒子送到了科場?他回來京城干什么?還想重回官場不成? 還有,他的兒子,不是早就丟了嗎?他又是打哪冒出來的?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問題攪得梁王頭都大了。 但不管怎么說,有一條他很明確:絕不能讓顧敏悟重返官場! “準(zhǔn)備車馬,進宮!”梁王面沉如水。 顧家人絕對沒有膽子再一次瞞天過海,讓明明不能科考的顧敏悟之子上科場。而且,考生信息上,那明晃晃的“顧敏悟”這三個字,他不信沒有宮里那人的手筆! 否則,他不至于到今天連消息都沒得到一個。 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王坐在馬車上,梳理著顧敏悟是如何到了京城,越想心越慌:那個叫顧敬遠(yuǎn)的小子是怎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進了科場,他卻一無所知的?起碼,梅州知府,學(xué)政知情,郡縣學(xué)政也肯定知情,還有翰林院……在顧敏悟這事上,他竟成了聾子瞎子,沒有一個給他通報消息的,皇上他是怎么辦到的? 等等! 梁王府的馬車在馬路上疾馳著被叫停,車廂里,梁王的聲音寒肅如冰:“回府?!?/br> “王爺?” “我叫你回府!”梁王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既然皇上把這件事瞞得這么緊,那就說明,他肯定對當(dāng)年的事,對他有不小的看法。即使他現(xiàn)在進宮去問,又問得出什么來?還不是被隨意打發(fā)了?倒不如…… 回到梁王府,梁王下了第二個命令:“讓長史到我書房來?!?/br> 長史之后,一個個人又接續(xù)到了梁王府書房,一道道命令從書房中傳到各個地方。 ………… 春闈第二天的大朝會注定會記入本朝的歷史。 朝會上,一個七品御史突然上了一道奏折,痛斥會試審核不嚴(yán),將不能參加科考的罪人之子放入了科場。 此時,顧敬遠(yuǎn)磨完墨,正準(zhǔn)備答第二天第一場的第一道考題。 而江月兒她正躺在床上頭痛鼻塞:昨天早上那陣?yán)滹L(fēng)一吹,一向身體壯壯的她竟生病了! 第77章 此事是皇帝親自吩咐cao辦下去, 他早料著有今日, 豈有被那一道奏章便打趴下的道理? 即便程序上有所不對, 那也是因為顧敏悟當(dāng)年只差一口氣就要去了,若不早辦下來安了忠臣的心,只怕他都撐不到今日來。而且朝中阻力大, 若他留到回京后再辦顧家的事, 還不知要跟那些臣僚們拉鋸拉到什么時候。 所以,一著急, 皇帝并沒有按照正常該走的程序先將顧家的罪名赦免再堂而皇之地讓顧敬遠(yuǎn)考試。 當(dāng)然, 皇帝絕不會承認(rèn), 他是想看梁王發(fā)現(xiàn)時是什么反應(yīng)。但他也沒想到, 梁王的人到了顧敬遠(yuǎn)進考場后才發(fā)現(xiàn)。 這也說明,梁王這些年對朝堂的掌控力下降了很多。 梁王老了。 罷了, 若梁王不太出格, 也不是不能全了朕與他這份叔侄之情。 皇帝想起剛登基之時,梁王對他的護持之情,心微微軟了軟。 顧敏悟為何如此憂憤,為何對皇帝的怨言這樣大? 除了他父母皆因此事而亡之外,再就是當(dāng)年的事, 他早在那三年任巡鹽御史時就察覺鹽政糜爛至此, 梁王功不可沒。 顧敏悟?qū)⒋耸聢蟪式o皇帝時, 皇帝卻沒有抓住時機拿住梁王。以至于當(dāng)年他被人從地方追殺到京城,還讓梁王指使人掀出父母的往事,害得慈親雙雙含愧離世。到事情揭發(fā)出來時, 顧敏悟才知道,他還有個不為人知的把柄。 要說這里面沒有梁王的手筆,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先不說顧家與梁王的舊事。 朝廷的掄才大典何其要緊,這個時候,除非顧家犯了大逆之罪,否則無論梁王想做什么,都無法將顧敬遠(yuǎn)從會試考場中拉出來了。 如今那御史一跳出來,立刻便有熟知內(nèi)情的人迎上去,說起顧家那個孩子有多有才,有多有學(xué)識,如果不選了他,又如何可惜國家損失了棟梁之材。 但偏偏梅州那邊因陛下說了不可使人盡知,學(xué)官在科舉之時有意將顧敬遠(yuǎn)的名次壓了壓,雖然幾場試考下來總體能說靠前,比起皇帝這一方吹噓的神童才子,文才出眾來說,論據(jù)實在單薄了些。 至少,他的才德不足以讓皇帝無視綱常法紀(jì)來拔擢人才。 梁王試圖從厚重的冕旒中看出皇帝的神色,但他始終只能看到那一片白花花的珍珠晃得他眼睛疼。 朝堂上爭得如火如荼,考場中,顧敬遠(yuǎn)考得如火如荼,而在江家,江月兒病得亦是如火如荼。 春闈共考三場,每場考三天,此時已是第九天。 杜氏急得嘴角起了好幾個燎泡:“昨天燒還降下去了些,怎地今天又熱起來了?” 江棟亦是神色憔悴:“再請郎中來看看?!?/br> 江月兒這場突如其來的病影響的不只是江家人,還有顧家人。 即使她的病并沒有影響三月二號下小定,但在這個時候生了病,總歸是沖淡了兩家結(jié)親帶來的喜氣。 倒是顧敬遠(yuǎn),兩家人因怕影響他考試,在他考完第一場回家暫休的時候有志一同地隱瞞了這個消息。 兩家人的心思全在了江月兒起伏不定的病情上,倒是將外界的事暫且拋在了后面。 顧敏悟如今還需臥床靜養(yǎng),外面的事更是傳不到他耳朵里。 江家人遍請了名醫(yī),甚至連宮里的皇帝和福壽都驚動,皇帝聽說江月兒病了,還為她賜下了擅治風(fēng)寒的御醫(yī)。 可她就像要把這些年沒生過的病一道發(fā)出來一樣,剛剛好上一些,讓人覺得有了點希望,溫度又上去了,身上一時冷一時熱,到晚間竟打起了擺子。 “怎么辦?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