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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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步的體溫極低,雖然沒有簡寧煊那么明顯,但正常人與她接觸時也會有所察覺。 “是的,我天生體溫偏低。”安步如此回答。 “哈哈,難怪你會和阿煊在一起,確實(shí)很合適。” 簡誠正在心里夸自己兒子終于說了一句人話,卻聽他又道,“不知你什么時候方便,讓我?guī)湍阕鰝€全身檢查吧?” “簡寧澤!”簡誠怒喝一聲。 簡寧澤攤開手,笑道:“不好意思,職業(yè)習(xí)慣?!?/br> 安步側(cè)過頭,小聲問簡寧煊:“你堂哥是做什么的?” “法醫(yī)。” 安步:“……” 難怪剛才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哪里不對,安步當(dāng)即決定將簡寧澤列入拒絕來往黑名單。 接著,簡寧煊的堂嫂舒云、表哥葛思睿、表妹葛婷婷相繼與安步見了一面。至于其他人,暫時還沒有回來。 見過簡家這幾個人后,安步有些后悔跟簡寧煊回家了。原因很簡單,簡寧煊的堂嫂舒云是考古專家,葛思睿是生命科學(xué)博士,表妹葛婷婷是擅長靈異化妝的形象設(shè)計(jì)師,再加上一個做法醫(yī)的堂哥簡寧澤,一家人的職業(yè),對尸體充滿了森森的敵意。 據(jù)說,他們家還有從事殯葬業(yè)的親戚…… 安步忽然覺得自己待在這里很不安全,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一雙探索生死的眼睛。 “怎么了?”簡寧煊帶著安步在花園散步,見她情緒不高,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br> 簡寧煊安撫道:“你不用緊張,我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喜歡你?!?/br> 安步:但愿他們不要太喜歡! “簡先生。” “嗯?” “我想和你私奔?!?/br> “……” 晚餐時,簡家的飯桌上依然是安步白天見過的那幾個人,只是多了一個剛剛被接回來的簡小薇。簡小薇以前見過安步,只是認(rèn)不出來,因?yàn)樗?dāng)時穿著面癱熊寶寶的衣服。 諾大一張餐桌,簡寧煊和安步單獨(dú)坐在一端,周圍兩米內(nèi)沒有其他人。對于這種座位安排,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但在安步看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簡寧煊就像被隔離一般,獨(dú)居一隅,挺拔的身形,高傲而孤獨(dú),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盡量不給別人添麻煩。明明是那么溫柔的人,卻要裝作不近人情。 雖然知道他的家人沒有惡意,但安步還是為他心疼。 “小步啊,你和寧煊是怎么認(rèn)識的?”簡誠笑著問道。 “在一場宴會中?!卑膊交氐溃拔沂蔷频晔陶?,他是受邀的客人?!?/br> “不對。”簡寧煊開口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凱瑞絲的餐廳,你是招待我的服務(wù)員?!?/br> 當(dāng)時的簡寧煊對安步來說,完全就是路人甲,壓根沒往心里去,但簡寧煊卻深深記住了那份舒爽的涼意。 “第二次在宴會,你是酒店侍者?!彼^續(xù)道,“第三次在游樂園,你是面癱熊寶寶?!?/br> “??!”簡小薇驚喜地看著安步,“你是面癱熊寶寶!” 安步對她笑了笑,做了一個熊寶寶的招牌手勢。 簡家眾人不僅疑惑,這個女孩到底是做什么的?一會服務(wù)員,一會酒店侍者,一會又變成熊寶寶了? “第四次,”簡寧煊看向安步,“我聘請你做我的生活助理,然后,你就讓我住進(jìn)你家里?!?/br> 簡家眾人:喂喂,這個發(fā)展是不是太快了?! 簡寧澤驚奇道:“你們連交往的過程都沒有,就直接同居了?”這家伙談起戀愛來,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簡寧煊一臉高冷,但身上一閃而逝的光彩,明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安小姐,你怎么會喜歡我表哥?”葛婷婷好奇地問。撇開異常體質(zhì)不說,簡寧煊的性格就是注孤生的命,而安步漂亮開朗,一看就是非常受歡迎的類型。 簡寧煊眼神微沉,不動聲色地瞄向身邊的安步。 安步裝作沒看到他的小眼神,笑著回道:“我找不出,不喜歡他的理由?!?/br> 霎那間,簡寧煊整個人都閃亮了,雙眸星辰璀璨,帥得天崩地裂。 簡家眾人第一次看到如此鮮活的簡寧煊,仿佛雨后的晴空,陰霾散盡,風(fēng)采卓俊。 吃過晚飯,簡寧煊帶安步去房間休息,她的房間就在他隔壁。除了在溫泉山莊那天差點(diǎn)擦槍走火外,兩人一直是分房睡的,雖然經(jīng)常有親密的舉動,但基本維持在脖子以上。 半開葷的簡寧煊,每天都處于欲求不滿的狀態(tài),但出于尊重,一直沒有更進(jìn)一步。 安步自然也不會主動要求,畢竟太過“深入”的交流容易暴露身份。她不想做到一半,忽然讓簡寧煊發(fā)現(xiàn)自己在jian尸…… 這幾天,簡家人陸續(xù)回家,簡寧煊不喜歡應(yīng)酬,除了問候關(guān)系比較親近的長輩,其他時候基本不露面。安步也樂得清靜,照常學(xué)習(xí),健身,沒事找事。 直到大年夜,簡家人齊聚一堂,簡寧煊的父親簡循也到場了。他大約60歲上下,精神矍鑠,不茍言笑,身上透著久居高位的威嚴(yán)和深沉。安步從簡寧煊口中得知,他是省部級大員,位高權(quán)重,行事低調(diào),風(fēng)評還不錯。 從始至終,簡循都沒有看簡寧煊一眼,反而稍稍留意了一下安步。 簡家過年與平常人家沒什么不同,聊天、打牌、看節(jié)目,熱熱鬧鬧,普普通通。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安步。作為簡寧煊的女朋友,她受到了全方位的關(guān)注。好在她不怯場,落落大方,進(jìn)退有度,加上閱歷廣泛,性格討喜,很快就博得了簡家人的一致認(rèn)可。 安步這邊混得風(fēng)生水起,簡寧煊一個人靠在窗邊,靜靜地望著她。 安步似有感應(yīng),回頭朝他看去,見他孤零零地站在角落,室內(nèi)的溫度,讓他渾身冒汗,幾縷頭發(fā)黏在鬢角,衣領(lǐng)都被浸濕了。 “抱歉,失陪一下?!卑膊较虮娙烁孀镆宦?,準(zhǔn)備去找她家貓主子,免得他把自己熱暈了。 剛剛轉(zhuǎn)身,卻見他跟著簡循走出了大廳,安步也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花園里,相顧無言,氣氛尷尬。 過了許久,簡循終于開口:“那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 “嗯,她叫安步?!焙唽庫诱Z氣平靜地回道。 簡循冷冷地看著他:“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嗎?為什么還要去禍害別人家的女兒?”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痛了簡寧煊的心。他緊握雙拳,背脊繃直,強(qiáng)撐著不愿示弱。 “如果不能給人家幸福,那就不要隨便招惹人家,免得將來后悔?!焙喲肿终D心,毫不留情。 簡家其他人都在祝福他,反而是他的父親,視他如仇敵。 “我后不后悔,與你無關(guān)?!焙唽庫诱f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剛走出幾步,便見到安步正站在不遠(yuǎn)處。 “我累了,回去休息吧?!彼蛩斐鍪?。 簡寧煊紊亂的心緒片刻平復(fù),邁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朝房間走去。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獨(dú)這個人,他不愿放棄。 簡循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中閃爍出復(fù)雜的光芒。 安步跟著簡寧煊進(jìn)了他的房間,見他一臉沉肅,問道:“不想說點(diǎn)什么嗎?” “說什么?” “恩怨情仇、家族隱秘什么的?”安步抱著枕頭側(cè)躺在床上,定定地望著他。 簡寧煊來到她身邊,沉沉道:“也沒什么特別的,我父親討厭我,因?yàn)槲?,害死了我的母親。” 第41章 色彩繽紛 “很多事情,我都是后來從大伯和其他家人那里了解的?!焙唽庫涌吭诖差^,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講敘別人的故事,“我父親非常愛我的母親,得知懷孕的時候,他們都很開心。但3、4個月后,我的異常體質(zhì)開始影響母親的健康,高溫引起的各種癥狀,讓她痛不欲生。懷孕6個月時,母親持續(xù)高燒,又因?yàn)閾?dān)心影響胎兒,極力控制用藥。 “父親不忍母親受苦,強(qiáng)烈要求引產(chǎn),都被母親拒絕了?;蛟S他當(dāng)時還抱著幾分僥幸,覺得母親能夠平安地將孩子生下來。然而,事與愿違,我的體溫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在9個月的時候提前分娩,剖腹時zigong大出血,最終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br> 安步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打斷。 簡寧煊抬頭望著天花板,繼續(xù)道:“因?yàn)槟赣H的死,父親對我恨之入骨。從我出生開始,他就沒有關(guān)心過我。我的名字是大伯取的,我的衣食住行也是大伯安排的,我每年的生日,都是大伯一家陪我過的。如果沒有大伯,我恐怕早就死在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了?!?/br> “你……恨你父親嗎?”安步問道。她覺得簡寧煊沒有長成一個懟天懟地懟人類的反社會中二病,真是棒棒噠。 “以前恨過?!焙唽庫虞p聲道,“小時候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對我這么狠心。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和別人不一樣。母親的死,確實(shí)是我造成的。那種體溫連我自己都受不了,而母親懷了我整整9個月,可以想象到底有多痛苦?!?/br> 母親為了他,受盡煎熬。父親失去了最愛的人,換來了一個無法親近的孩子。原本幸福的家庭,因?yàn)樗某錾?,支離破碎。 簡寧煊不是會鉆牛角尖的人,但心中的內(nèi)疚和自責(zé)始終困擾著他。大伯一家對他關(guān)愛備至,他無以回報(bào),只能盡量做好自己。他學(xué)會了控制情緒,與人保持距離,不愿看到親人極力想要關(guān)心他卻又不得不忍受的模樣。如果一定要有人承擔(dān)愧疚,那就由他一人承擔(dān)。 盡管父親說話難聽,但他有一句話沒說錯,若自己執(zhí)意要和安步在一起,將來很可能會傷害她。上次在溫泉山泉,他應(yīng)該慶幸沒有做到最后一步。 “簡先生。”安步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嗎?” 簡寧煊沉默片刻,認(rèn)真道:“不后悔?!?/br> “那么,你母親所付出的一切就是值得的?!卑膊阶鹕?,“不要為了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而愧疚,記住母親對你的愛以及賦予生命的恩情,讓自己活得更有意義。你看我,我就‘活’得很有意義。” 前面還一本正經(jīng),最后一句話又讓簡寧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對了,你父親之前叫你不要禍害別人家的女兒?”安步伸了伸自己的長腿,懶懶道,“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禍害’我?” 簡寧煊的目光順著她的長腿,緩緩移到她的臉上,眼中透著幾分幽怨。 安步翻身下床,脫掉外套,蹬掉拖鞋,最后只剩下一件打底衣,光著腿踩在地毯上:“試試吧?” 簡寧煊:“試……什么?” “簡先生,這種時候就不要裝傻了。”安步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板,“來不來?” 人生在世,就應(yīng)該釋放自我,浪、蕩不羈。 簡寧煊繃著臉,極力抵抗著。 “簡先生,你的生物一定學(xué)得不好?!卑膊胶鋈徽f一句不搭邊的話。 “什么?”簡寧煊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人體溫度最高的地方是肝臟,其次是口腔,至于其他部位,即使運(yùn)動時,溫度也高不過口腔。”安步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既然我們能夠愉快的接吻,那么更進(jìn)一步的接觸也不會有什么障礙?!?/br> 簡寧煊眼中倏地燃起兩簇火光。 安步繼續(xù)道:“我的體溫低于正常值,你與其擔(dān)心自己溫度太高,還不如擔(dān)心你會不會因?yàn)槲业臏囟忍投枴?/br> 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被一股力道裹挾著擄進(jìn)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