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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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木青很想把他的嘴捂上,奈何一只手被他抓著,一只手還被他叼著。 關(guān)鍵叼著還堵不住他的嘴。 感覺他現(xiàn)在隨便說點什么,都帶著十萬伏的電力。 滋滋滋的。 “松口?!?/br> 許袂搖搖頭,堅持挑事兒:“我?guī)洸粠??!?/br> 他每說一個字,姚木青就感覺到手指被他舌頭觸碰一下,那種能把人膩斃的柔軟,讓她顫栗。 她甚至都沒分出心神來聽他說了什么。 于是,許袂問了好幾遍,她都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再于是,這個眼神把許袂刺激到了。 發(fā)了狠地在她指尖上留下一個小牙印后,牙齒一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而一把抱住她腰,埋進她的懷里,“我不好看了嗎,你都不夸我了,你不說話是不是嫌棄我了?!?/br> 什么跟什么,她什么時候嫌棄他了。 姚木青把自己水潤的指尖在他身上擦了擦,搞不懂這個挑事精又在鬧哪樣。 先前吃飯都一副能馬上睡過去的樣子,一轉(zhuǎn)眼又精神抖擻了。 年輕人??! 許袂把臉埋在她懷里拱啊拱,狗毛拱成了雞窩。 他能因為長了一顆痘就躲到他媽公司去,就是非常害怕自己不完美的一面被她看見。 “我好看的,等我緩過來我就好看了,你不能嫌棄我?!?/br> “我什么時候說你不好看了?!币δ厩鄧@了口氣,手指在他發(fā)間穿梭,“我看你一天到晚精神的很啊,起來,回去睡你的覺了。” 許袂抱住她不撒手,“今晚不回去了,我們一起睡覺吧!” 敏銳如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 家里除了青青以為,沒有其!他!人! 這說明什么!說明可以夜宿女友家,蓋著小棉被說悄悄話還不用擔(dān)心被人打擾的千載難逢好時機! 不走不走,打死也不走。許袂死死抱著姚木青的腰,任姚木青怎么扯都扯不開。 “讓我們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許袂興奮地低吼。 “請你珍惜點你這條狗命吧,“姚木青說,“小心鮑美麗回來抽死你?!?/br> 祭出鮑美麗,許袂果然慫了。 而且慫的很明顯,腦頂毛都聳拉了下來,懨噠噠貼在頭皮上。 姚木青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許袂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你親我一下?!?/br> 姚木青在他臉上碰了一下,“好了,回去早點睡?!?/br> “這叫親嗎!”許袂指指被她親的地方,“這叫嗎!青青你摸著你的小良心問問,這叫嗎!??!??!??!” “?。“?!??!”姚木青學(xué)著他的樣子喊了兩聲,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許袂撲倒她又啃了幾口,才不情不愿回了家。 天光破曉。 一大早,姚木青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她伸手從床頭柜夠過手機,縮在被子里,看都沒看來電人就接通:“喂……” “寶貝兒,你可能真的要做好被你們輔導(dǎo)員打死的心理準(zhǔn)備了,”鮑美麗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準(zhǔn)備一下吧,你要出個遠門?!?/br> “多遠啊,”姚木青睡眼朦朧,“有沒有城西的菜市場遠,比那兒遠我就不去了?!?/br> “坐飛機也就四五個小時吧,”鮑美麗說,“去城西一個來回也要兩個小時,你算算吧?!?/br> 那挺遠的了。 姚木青艱難地從被子里伸出一條胳膊,腦子緩慢開著機。 “我們差不多還有倆小時就到,姚教授機票都已經(jīng)定好了,九點半的,你準(zhǔn)備好啊?!滨U美麗的聲音里帶著一股風(fēng)塵仆仆的疲倦。 照這個時間算,他們估摸連老家的邊緣都沒摸著就返程了。 姚木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鮑美麗也沒給她詢問的機會,讓她趕緊起床,就掛了。 不知道要去哪兒。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才算收拾。 姚木青就把自己打理干凈,在沙發(fā)上瞇了一覺后,鮑美麗和姚教授就夾著一層風(fēng)霜回來了。 她一看時間,八點剛過。 鮑美麗往她旁邊環(huán)視一圈,“行李箱呢?” 姚木青指尖夾著一張卡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你,”鮑美麗瞪眼,隨即嘆了口氣,“行吧,沒毛病?!?/br> “現(xiàn)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么情況啊?!币δ厩嗥鹕砘顒恿艘幌滤闹?。 鮑美麗倒在沙發(fā)上,指著姚教授,“問你爸。” 對上女兒的目光,姚歧都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 可時間不等人,再不快點就要趕不上飛機了,姚歧只得硬著頭皮說:“青青……你能、能跟爸爸去一趟首城嗎?昨晚醫(yī)院給你爺爺下了病危通知書,他彌留之際的唯一心愿就是想看你一眼……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為難你,可你能稍微考慮一下?” 姚歧姿態(tài)放得很低,怕惹著她不快,說話都帶著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意味。 要問姚木青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爺爺有沒有感情,便是身體里流著姚家人的血,她都能立馬搖頭說毫無感情。 丁點都沒有。 相比之下,她甚至覺得她媽口中那個動不動就暴脾氣要抽人的外公,更能讓她有一種對待長輩的親切和敬意。 但凡姚教授態(tài)度硬氣點,她都能轉(zhuǎn)身甩門繼續(xù)去睡她的覺。 可面對姚教授懇切的目光,請求她,稍微考慮一下的卑微姿態(tài),她那個頭搖不下去。 如果在電話里,鮑美麗讓她跟姚教授去首城看病重的姚老爺子,她可能連鮑美麗的臉子都會甩。 不愿,不去。 誰愛去誰去。 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可鮑美麗了解她啊,讓姚教授親自跟她說,知道她拒絕不了姚教授。 就像鮑美麗在面對他時,同樣狠不下心來的感覺一模一樣。 為的不是滿足姚老爺子的臨終夙愿,而是不想姚教授看著自己的父親帶著遺憾而去時,他無能無力的難受。 說到底,就是見不得姚教授難過。 鮑家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寵對象,不愿從對方臉上看到失望,遺憾,難受等負(fù)面情緒。 在姚教授緊張的注視下。 姚木青點了頭。 “謝謝,謝謝青青,我這就回家拿點東西,你和mama在樓下等我,好嗎?”姚歧連聲感謝,伸手想在她腦袋上摸摸,又拘謹(jǐn)?shù)卮瓜铝藖?,在自己腿上搓了搓?/br> “好?!币δ厩帱c頭。 姚歧疾步下了樓,姚木青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鮑美麗,走過去,腳尖在她腿上點了一下:“你也愿意去啊?” 鮑美麗蹬開她,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臉,“我為什么就不愿去?!?/br> 喲。 呵。 “滿足一個老人臨終前的愿望,我等社會主義接班人,人人有責(zé)。”鮑美麗提上包,扭著小蠻腰,拍拍自己挺傲的胸脯,“幫mama看看,紅領(lǐng)巾夠不夠鮮艷!” “無比鮮艷?!币δ厩嘭Q起大拇指。 母女倆笑了起來,鮑美麗攬著她的肩,輕聲說:“寶貝兒,你真棒。” “沒有你棒棒?!币δ厩鄶堉难?,緊了緊,“為了男人,都能擯除偏見了?!?/br> 鮑美麗冷哼一聲。 樓下等了沒一會兒,姚教授就開著車停在了她們面前。 九點半的飛機,又延遲了半小時,十點起飛,到首城剛好下午三點。 全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喧鬧。 外國人成群結(jié)隊走在大街上的國際化大城市,是曇市那個地方遠沒有的快節(jié)奏,街上的人行色匆忙,面色冷淡。 來接他們的是姚教授的同輩堂弟,血緣上她該稱呼堂叔,不過這聲帶著親戚關(guān)系的稱呼姚木青叫不出來,點頭打了聲招呼后,她就站到了姚教授和鮑美麗身后,聽他們寒暄。 姚歧知道她這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更不可能強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這不是去醫(yī)院的路???”車開到一半,姚歧才發(fā)現(xiàn)這是回家的方向。 姚華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說:“大伯不愿意待在醫(yī)院,說、說死也要死在家里。” 姚歧坐在副駕駛,心中擔(dān)心自己父親,語氣也急切了幾分:“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依著他!要是有個什么突發(fā)情況,在醫(yī)院也來得及治療??!” “大伯的脾氣你也知道,誰能擰得過他?!币θA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母女二人。 模樣性子都出挑。大伯母當(dāng)年怎么就豬油蒙了心做出了那樣的事來。 生生誤了一家人啊。 這件事在姚家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大堂哥這么多年孤身一人在外,過年也不回家。 不談對象,不結(jié)婚,一門心思撲在學(xué)術(shù)上,對外界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老和尚一樣的生活過了二十年,去年一下玩了次失蹤,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又爆出一個驚天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