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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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分開吧,你離開我,會遇到更好的。" 他的聲音很低很啞,像是扼著嗓子硬說出的話,始終,他偏著頭,不敢看她。 "路逍言,你當自己在演戲嗎?悲情男主角自己腿瘸了,覺得是我的拖累,就裝作無情的樣子對我拒之千里" “你覺得這是為我好?你覺得世上對我來說有比你更好的人嗎?” “還有我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你要跟我分開,要我去找比你更好的人,你的孩子會叫別人爸爸,我跟別人生的孩子每天都會欺負你孩子,你舍得嗎?” 黎末在這時候依舊平靜,她神色淡淡地看著他,語氣冰冷地質問。 果然,她話音剛落,病床上的人聽完她說的已經難耐不住,抬頭,眼睛里都是憤怒,死死盯著她。 她挑眉,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br> 路逍言知道自己的情緒又被她左右,很快轉過頭,不再看她。 “黎末,你不要固執(zhí),我以后是個瘸子,你跟我…” “誰說你一定是個瘸子了?我不信世上沒有治不好你的醫(yī)生,實在不行我就自己來!” 她語氣激動地打斷他。 他長長的睫毛沒力氣地低垂著,嘆氣。 “你不要自欺欺人?!?/br> 她突然走過來,握住他的手,目光執(zhí)著而堅定,清澈的眼神映的是他的樣子。 “你身邊有我,你有什么丟掉希望的理由?” “這里治不好你,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更好的醫(yī)生,我和寶寶都想看到你在舞臺上光芒萬丈的樣子,所以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他頓了幾分鐘,卻是冷漠地甩開她的手。 “我不要?!?/br> “我不相信那狗屁希望,你隨我以后自生自滅,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br> 黎末跪在床上,固執(zhí)地對上他的眼睛,不知不覺,眼眶微微紅了,她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那感情呢?路逍言你告訴我,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是你說斷就能斷的嗎?” 他別過頭,不知不覺,喉嚨變得很澀,他不敢再看她,只一眼,他就會舍不得,忍不住把她抱在懷里。 黎末見他一直沉默不言,起身,抹了抹眼睛。 她望著床上有些單薄的背影,他瘦了很多,上頜骨微微突出,像個脆弱的孩子。 突然心里就溢滿心疼了,對他說的那些混賬話也氣不起來。 “我今天回去睡,留你在這里好好想想。” “如果你堅持要分開,那我們就看看,是你更無情還是我更有意?” 轉身離開之前,她最后跟他說了兩句話。 “對了,突然記起,現(xiàn)在要分開不是你能決定的?!?/br> “女方懷孕期間,孩子未滿一歲之前,只有女方才有起訴離婚的權利?!?/br> “……” 這個夜晚,他留了一地煙灰,一夜無眠。 第二天,她再來到醫(yī)院找他時,發(fā)現(xiàn)病床空了。 護士說,他轉去了軍區(qū)總院。 她愣了片刻,心里一沉。 路逍言,你現(xiàn)在就這么不想見我? 沒有時間過多傷心,她馬不停蹄地趕到軍區(qū)醫(yī)院,卻發(fā)現(xiàn),門口守著警衛(wèi)。 “我是病人家屬?!?/br> 警衛(wèi)冷冷地問:“你是黎小姐?” 她點頭。 下一秒,兩個警衛(wèi)把手攔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黎小姐,路少爺吩咐,你不能進?!?/br> 為了躲她,轉到軍區(qū)醫(yī)院,還派人守在門口,他就做得這么絕? 心里壓下去的不忿終于爆發(fā),她冷冷看了擋在門口的兩人一眼,想把他們推開直接進去。 “路逍言,你就這么懦弱嗎?你現(xiàn)在連見都不敢見我嗎?” “你讓他們讓開??!你這么想分開,信不信我明天就一尸兩命給你看?。俊?/br> 她說完,里面走出一個人,是爺爺。 他看那兩個警衛(wèi)拉扯她,動了怒色。 “誰讓你們這么粗魯?shù)貙λ???/br> 兩人立刻低著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 爺爺看了一臉固執(zhí)的黎末,嘆口氣,把她扶到醫(yī)院的走廊坐下。 “爺爺,你也讓他這么胡鬧嗎?” 在爺爺開口前,她先問他。 爺爺搖頭,眼里滿滿的不忍,有很多想說的話卻不能說。 路逍言是他一手帶大的,那個好強又驕傲的小子,這么多年了,昨天第一次跪下來求他。 他說:“爺爺,你幫我吧,放黎末一條生路,我不想拖累她?!?/br> 他是想要給她幸福的,他不要成為她的累贅。 他看著跪在地上不起的孫子,他一條腿還傷著,但他堅持他不點頭他就不起來,無奈,他只好同意。 把他扶到床上,他看著窗外的夜色,眼神呆呆的,一言不發(fā)。 “你確定分開是為小末好嗎?她不是個始亂終棄的孩子?!?/br> 很久,久到他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房間里響起他低啞的聲音。 “正因為她不會,所以要我狠心?!?/br> “等她有一天把對我的愛全變成恨,她就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他看了他很久,從前長得比女孩還俊秀的孫子,在病床上,瘦削憔悴,像個易碎的娃娃。 他心里很難受,堵在心里的那句話卻說不出來。 她有了新的開始,那你,我的傻孩子,你又該怎么辦? 跟爺爺談話后,事情依舊沒什么進展。 她看得出爺爺對她的不舍和心疼,但他,明顯是依了路逍言的,不然,門口守著的警衛(wèi),只是他一句話的事。 爺爺囑咐她照顧好身體,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唯一一句讓她安心的話:爺爺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孫媳婦。 她點頭,落寞地走了。 回家的路走到一半,突然接到時顏的電話,問她在哪里,讓她不動,她過來找她。 十分鐘都沒有,她就看到時顏把車停在一邊,跑得滿頭大汗地過來。 她清冷的目光對上她的,直接問她:“誰讓你來的?” 時顏不是個會撒謊的孩子,目光閃躲,回答得吞吞吐吐。 “我…我怕你走路太累,特意來送你回家啊。” 她勾唇笑了笑,沒有點破她的謊言。 之后的幾天,不是時顏對她寸步不離,就是黎牧特意搬到他們家,跟著她。 她很想問他,既然這么怕她想不開做傻事,為什么不自己來看著她? 在黎牧一天晚上因為工作要出差,不能住在她家很糾結的時候,她淡淡對他說:“你走吧,你姐我沒那么脆弱?!?/br> “那只是嚇他的話,我不會想不開?!?/br> 黎牧片刻錯愕后,釋然地笑了。 他姐何其聰明的人,什么東西能瞞住她? “姐,我之前去找過他,他很舍不得你,他每天還問我你的情況。” 你們,眼中都只有彼此,真的不要輕易分開。 這句話在心里,沒說出來。 她折衣服一頓。 “他為什么不自己來問我?” 表面上做得決絕,又何必背地里多情。 黎牧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她。 前幾天,他去醫(yī)院質問他:“為什么這么對我姐?” 坐在床上的他點燃一根煙,捏了捏自己的右腿,疼得五官扭曲。 他自嘲一笑,反問他:“我這個樣子配得上你姐嗎?” 而后,一時無言。 愛情里很多東西,是暖是傷,只有彼此知道。 黎牧走了,有她的話,他放心地去趕通告了。 她坐在床上,曾經溫暖的大床,現(xiàn)在卻異常冰冷。 少了一個人的笑容,少了一個人的懷抱,最熟悉的環(huán)境也變得那樣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