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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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牧剛想吐槽誰是他弟弟了,仔細(xì)聽這話,聽出了不對勁。 “路逍言,你說什么呢?” “我姐去邊防軍區(qū)參加葬禮了,她沒跟你說?” 第27章 再見 立秋已過, 邊防軍區(qū)位置在山腰,氣溫要比平原低了許多。 寒風(fēng)吹動,樹葉蕭蕭,軍區(qū)不大的cao場站滿了軍人,他們舉起右手, 一個肅穆的軍禮, 敬給五星紅旗下已化為一抹忠魂的冬天。 一盒骨灰, 殘酷而冰冷, 再也拼不成那個陽光淳樸少年的音容相貌。 黎末站在隊(duì)伍的后面, 紅著眼睛,任眼淚肆意流淌, 險些泣不成聲。 徐青青在旁邊抱住她,逝者已逝, 勸她節(jié)哀,肚子里還有孩子,不要太過悲傷。 黎末想起她走時,冬天不依不饒地叫她阿姐,讓她早些回來, 他要帶她去看山頂?shù)娜粘觥?/br> 她回來了, 可是,那個笑起來有小虎牙,待人純真熱情的冬天, 卻不在了。 她走時對他敬了一個軍禮, 要他當(dāng)一個好的邊防兵, 那個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做到了。 聽徐青青說,這次去打探西南邊境最大制毒工廠的任務(wù),是冬天自告奮勇請求前往的,在抵達(dá)制毒工廠時,不幸被人抓住,喪心病狂的毒販子把他折磨得不像人樣,他憑借自己頑強(qiáng)的意志力,逃了回來,回來時,告訴他們制毒工廠的位置后,他就不行了。 他用最后一口氣,說了最后一句話。 “告訴阿姐,我是個好邊防兵?!?/br> 他死了,整個人血rou模糊,父母早亡的他,家中只有一個年過七十的阿婆,阿婆知道后,傷心欲絕,承受不住打擊,被送到了醫(yī)院。 制毒工廠已被及時圍剿,抓獲了大批潛逃毒販,那個在山里土生土長的冬天,那個對當(dāng)兵報國有滿腔熱血的冬天,那個好學(xué)卻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冬天,在這片他熱愛的土地上,用他的生命換來了國家千萬個家庭的安寧幸福。 想到這里,黎末終于忍不住,蹲下來痛哭。 徐青青告訴她,冬天一直盼著她回來,一直問她過得好不好,在聽說她結(jié)婚即將要當(dāng)mama后,冬天很滿足地笑了。 他說,如果那個人欺負(fù)她,他一定趕去c市保護(hù)她。 他還笑得特真摯誠懇地問她,她的孩子,他可不可以當(dāng)干爹。 她想說可以,她想帶他去她生長的城市看看,她還想幫這個有些木楞不開竅的孩子,找一個喜歡他,愿意陪他過一生的好姑娘。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晚上,徐青青見她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擔(dān)心她餓,送來了幾盒壓縮餅干。 “部隊(duì)也只有這種東西了,你快吃點(diǎn),大人吃不下別餓著孩子。” 黎末接過,道謝,卻是沒有拆開。 這幾天的事情堆在心里,她實(shí)在是沒有胃口。 “青青,冬天下葬了嗎?” “傍晚的時候葬到軍隊(duì)的公墓了,死者已安息,你也要節(jié)哀?!?/br> 她緩緩點(diǎn)頭。 徐青青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心疼。 “那人沒好好照顧你?怎么覺得你比走的時候瘦了。” 她搖頭。 “他對我很好?!?/br> 說這話時,她抱著自己的膝蓋,頭埋得低低的,表情帶著很深的落寞與傷感。 “青青,我走的時候跟他吵架了?!?/br> “我沒有接他電話,也沒有回他消息。” 憋在心里的話,在這個注定難眠的夜晚,她總算愿意說出來。 “可是我現(xiàn)在后悔了,我很想他。” “如果他在,我很想告訴他冬天是個多么好的孩子,很想告訴他冬天死了我有多難受?!?/br> 她說到這里,開始低低地啜泣,聲音聽了讓人很心疼。 徐青青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傷心了,冬天突然的離世,讓她僅有的一點(diǎn)安全感也消失,她開始害怕,開始自責(zé),開始陷入深深的思念。 徐青青輕輕抱住她,安慰這個一直堅強(qiáng),現(xiàn)在卻特別脆弱的姑娘。 “黎末,世事無常,有時候身邊的人突然就和你天各一方了,我們能做的,是好好珍惜。” “珍惜眼前人,你們在一起這么多年,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黎末擦了擦眼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次冬天的突然離世,讓她釋懷了很多,有時候人生不需要那么多的計較,眼前人還能陪你一起說說笑笑,一起牽手到老,或許,就是值得滿足的事了。 這次回去,她會和他好好聊聊,有些可以原諒的誤會,不必再耿耿于懷了。 徐青青走后,她洗漱完,換好睡衣,正準(zhǔn)備躺下睡覺,住宿區(qū)的阿姨突然扯著嗓子在樓下大吼:“黎醫(yī)生,基地門口有人找。” 黎末皺眉,心里疑惑,這么偏僻的地方,上山就是一件困難事,有誰會這么晚來找她? 腦海里第一秒想到的就是他,但很快否決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拍那部電影,而且,這里信號塔出現(xiàn)問題,她一直沒跟他發(fā)消息告訴他她來了這里,他不會知道的。 懷著滿腹的困惑,她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外套就下樓了,走到靠近基地大門時,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后,整個人愣住了。 “喂,我說了我是黎末的老公,你為什么不放我進(jìn)去?!” “別急?你老婆跟你吵架離家出走了你能不急?” 熟悉的幼稚,她在不遠(yuǎn)處,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和站崗的軍人理論。 身披月色,他俊秀的眉眼在崗哨臺昏黃的燈光顯得模糊,但那急起來有些炸毛的語氣,卻是不變的。 真的是他。 不知不覺,她停下腳步,捂住嘴巴,還是難以置信。 沒想到,她很想很想他的時候,他真的來了,像夢一樣。 像是察覺到她的到來,他沒再和站崗的人爭執(zhí),轉(zhuǎn)過頭,終于看到了他這幾天心心念念的人。 隔了五米的距離,他們相對而望,他對她笑,帶著慶幸的笑容,他總算找到她了。 她看著他,卻猝不及防地紅了眼睛。 見她來了,站崗的人把大門打開了。 她望了他很久,然后緩緩低下頭,沒有再往前走,靜默地站在原地。 她的肩膀在發(fā)抖,她在哭,她不想被他看到。 這些天強(qiáng)忍的悲痛,在看到他時,好像一下子委屈了,忍不住傾瀉而出。 路逍言眼里微微酸澀,他握緊了拳頭,壓抑著這些天心里所有的思念與懺悔,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她。 終于,走到她面前,與她只相隔咫尺的距離。 他勾起一個笑容,故意捏了捏她的臉,卻留了滿手晶瑩的淚水。 發(fā)現(xiàn)她哭了,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下,疼痛入骨。 “黎小末,不哭了,我來了?!?/br> “我趕了一天的路,七點(diǎn)到的山腳,太晚了,都沒有車上山,我自己爬到現(xiàn)在,所以,來晚了?!?/br> “你們這地方路是真的難走,我腳被磨出了很多個水泡,黎小末,你都不心疼我嗎?你都不看看我嗎?” 他剛說完,面前柔軟嬌小的一團(tuán)就撲進(jìn)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她把臉深深埋在他胸口,他這幾天空落落的心,好像一瞬間就被填滿了。 他摸摸她的腦袋,無奈地笑:“黎小末,我爬山時踩滑了 ,在地上打過滾,還出了一身汗,是不是現(xiàn)在很臭?!?/br> 她的發(fā)頂?shù)种俺龊南掳停淞瞬?,然后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聽得他心都化了?/br> 她說:“我不嫌棄”。 他緊緊地抱著她,用懷抱溫暖懷里嬌小的身軀,然后,一陣寒風(fēng)吹過,他的眼睛也像被吹紅了。 “黎小末,我好想你?!?/br> “以后,不要再一聲不吭地離開家了,你知道我回家看不到你有多害怕嗎?” 懷里的人輕輕點(diǎn)頭,他嘆氣,總算,她還是不曾離開。 皎潔如洗的月色下,一個穿著被樹枝劃破的爛外套的男人,帶著登山而來山間沉重的露水味,和那個穿著睡衣的姑娘,緊緊相擁,靜謐的夜里,像是一幅動人的水墨畫。 畫的題詞該是:我曾踏月而來,只因你在山中。 *** 回到她的宿舍,他洗完澡了,穿著她以前留下的軍綠色汗衫當(dāng)睡衣,她穿著很大的衣服,在他身上顯得很緊。 “黎小末,你這衣服好小?!?/br> 憋得他難受死了。 “要我去男兵宿舍,幫你借一件大些的嗎?”她好心地問。 路逍言趕緊搖頭,他老婆穿著睡衣進(jìn)男兵宿舍,豈不是進(jìn)了狼窩?他才不要。 “不用了,這個還可以接受?!?/br> 黎末知道他是小孩心性又犯了,笑著點(diǎn)頭。 他坐在床沿,像個乖寶寶,眼神一秒不落地落在她身上,她站在他面前,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提醒他:“你今天很累,早點(diǎn)睡吧?!?/br> 他搖頭,然后拉住她的手腕,一拉,她跌坐在他大腿上,他穩(wěn)穩(wěn)抱住她。 這個姿勢很是曖昧,黎末紅著臉,不好意思想要起來。 他不讓,繼續(xù)黏著她。 他看著她的小臉,蒼白沒有生氣,好像他之前養(yǎng)出的那些紅潤又不見了。